一吻结束,念稚气喘吁吁,绵长的呼吸声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她睁开眼睛,眼神亮晶晶,一脸期待地看着费宸:“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好一些?”
费宸轻拧着眉,眼神低垂落在念稚的唇瓣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还行。”
还行?意思是还差一点喽?
行吧,那她再加把劲儿!
说完伸手抱住费宸的耳边,眼睛一闭,又亲了上去。
费宸嘴角的笑意还没隐去,顺势便这么拦腰,将念稚压了下去。
念稚睁开眼:“接个吻,你把我压在沙发上干什么?”
费宸言简意赅的三个字:“省力气。”
至于这个省的是什么力气,念稚也没想明白。
等到她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费宸已经起来了,念稚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想到昨晚......
明明是一场来自心灵的抚慰,最后却变成一场□□的交融。
还让她省力气,省鬼力气哦!她嗓子都叫哑了,也没见他让她省点力。
下床,念稚走着青蛙步, 第二次的感觉一点都不比第一次好。
摁了摁大腿根部,太酸了,像是跑了马拉松。
她出卧室洗漱,见费宸阳台跑步。
六哥趴在跑步边旁边,百无聊赖。
见念稚从卧室出来,它立马从地上起来,跑过来。
大眼狗先是喜冲冲地摇着大尾巴花儿跑过来。
要到念稚面前时,它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盯着念稚看着。
“六哥过来!”
六哥歪着头,先是看念稚,然后看费宸的卧室,显然有点困惑念稚为什么会从费宸的卧室出来。
“六哥你怎么了?怎么一晚上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念稚拿出球,在地上扔了两下。
六哥在念稚身边闻了闻,为什么主人身上都是那个害人精的味道。
六哥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显然对这种回到不是很喜欢,朝念稚跑过来,球也不玩了,开始疯狂的舔着她的手和脸。
“你一大早给我洗脸呀,干嘛这么热情!”
六哥内心:主人,你被标记了!
念稚:“好了好了,别舔我了。”
她赶紧站起来,将手里的逗狗球扔的远远的。
趁着六哥去捡球,念稚赶紧去洗漱。
逗狗球落地后,一直滚到费宸的脚边,他伸腿拦了一下,然后捡起球。
六哥垂着大嘴巴,冷漠地看着他:给老子球!
费宸拿着球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什么,于是将刚才健身换下来的衣服跟球来个了亲密接触,然后扔给六哥。
六哥冷漠,无动于衷。
有了害人精味道的球我才不要!
费宸压着嘴角笑了下:“真不要?”
六哥朝他汪——了一声,然后转身去跟念稚告状了。
主人你来管管,还有没有天理呀,害人精把我的球也标记了!
吃完早饭,念稚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临走前她偷偷地观察了费宸,见他跟昨晚比,已经回神了很多。
担心终于放下。
**
回到公司,一早费趔居然也没来,念稚在微信上提醒了他不要迟到。
上午没开庭,也没有出外勤,她难得在公司。
果然就被林常春约到办公室谈话了。
至于林常春为什么找她,念稚心里有了猜测。
今天一到公司她就听到八卦说,昨晚有人看到董事长跟董事长夫人在停车场吵架。
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八成是因为那份被林常春隐匿的判决。
费氏集团除了集团总公司之外,下面还有上百个子公司,除去挂着牌成立骗投资的外,实际有经营业务的不下三十个。
这三十个里,念稚只对铭生科技有些熟悉,而铭生科技的法务部是林常春,林曼珑更是出入方便时常来铭生科技刷存在感。
所以念稚也不得不怀疑,其他子公司的高管里,也有不少是林曼珑姐弟俩的人。
念稚现在已经很明显不是林曼珑这一派的,通过昨天跟费正铭的谈话,她已然被打上了未来总经理的人的标签。
虽然念稚连这个未来总经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林常春的办公室要比以前念稚的师傅苏晟律师的办公室要气派些。
棕红色的梨花木办公桌,四平八稳,黑色皮质沙发,庞然地坐落着,十分霸气。
念稚在门口调整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去。
林常春正带着眼睛在看最新出来的司法解释,十分认真刻苦的样子呢,但整个法务部都知道,林常春不是学法律出生的,更不要说他压根没有法律从业资格证。
“念稚来了,坐。”林常春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念稚,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念稚呀,你喝什么茶,大红袍还是普洱,不对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喝咖啡。”
“我让霓娜给你拿杯咖啡过来。”
念稚静静地看着他演戏,宋霓娜将咖啡端进来时,忍不住扫了念稚一眼。
“咖啡。”
“谢谢。”
念稚一直没开口,昨天她跟费正铭的谈话,她不确定林常春知不知道。
林常春终于把眼睛摘掉:“我平时管着一个公司的法律事务,难免不能面面俱到,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担待些。”
念稚肯定,林常春肯定不知道,她已经被费正铭强划给了总经理一派了。
随即心里也轻松多了。
林常春拐弯抹角,终于还是说到了正题:“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的失误,霓娜没把这个案子判决写在工作报告里,而你接到判决也没有及时通知我,导致昨天闹了这么一出。”
念稚心里冷笑,昨天的那份判决她是最后一个看到的,她怎么拿给林常春。
念稚违心地客气了几句后,继续听他下面的话。
林常春说:“反正以后这个案子你就别管了,董事长把这件事直接交给我了,以后来负责这件事。”
念稚算是听出来了,林常春想让她以后不要再管这件事,好让他继续捂下午。
“林总,您知道民事案件的上诉期是多久吗?”
林常春一愣,“上诉期?”
念稚:“法院一审做出判决,当事人任何一方不服判决结果可以提出上诉。”
林常春笑笑:“当然知道,15天嘛。”
念稚:“昨天你拿着这份判决结果去找董事长,而昨天就是这个案子的上诉期第十五天,我说的对吗?”
林常春:“是,你是学法律的,我也瞒不了你,这个案子已经过了上诉期,一审判决已经生效了,就算你想管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念稚笑笑:“您说的没错,十五天。”
“您算盘打的真好,十五天一到,就算我找到了新证据,也没办法再上诉了。”
对于这个局,林常春是相当满意的,虽然最后没能把念稚顺利开除了,但这个案子现在判决已经生效了,就算费正铭不服判决,可法院依旧可以强制执行。
事到如今,林常春似乎也懒得演了。
念稚一进门,林常春还抱有念稚能不再管这件事的想法。
但念稚现在已经知道他故意拖延上诉期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拉拢念稚。
因为他们注定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念稚:“你们一开始就打算拉一个律师来背锅,你将判决书隐藏到上诉期最后一天才给费正铭,就为了栽赃让他开除我,却没想到费趔可以证明我没有谋私利。”
“但就算费趔证明成功,费正铭撇除对我的怀疑,但是判决依旧到期限,不能上诉,这对于你们整个大局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妨碍。”
林常春大大方方地承认:“是。”
他这坦坦荡荡地坏样,念稚冷笑:“我是个律师,你就不怕我录音。”
林常春:“如果你录音了,走不出这个办公室,信吗?”
念稚面色渐冷,她当然信。
就在林常春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时,念稚平静地看着林常春:“如果我说上诉期还没过,你信吗?”
林常春听完,脸色一变,随后紧张地看着念稚:“怎么可能,判决日期10月29日,11月13日到期,今天是14号,怎么可能没过。”
念稚看着林常春办公墙上厚厚摞摞密密麻麻的书籍:“林总,打官司这件事,在书里学不来。”
“而且今天一早我已经将材料寄到法院,他们收了。”
林常春还是不信,他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已经掩饰不住的慌张:“上诉期明明过了,法院怎么同意给你上诉?”
念稚笑笑:“或许等你考过司法考试,当上律师就知道了。”
她转身从容地离开,算是彻底跟林常春划清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