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弘时落水

“成成成,是爷错了,爷跟你道歉行不行?”胤禛看她哭的样子有些心疼起来,没撑住无奈地跟这个小女人道歉。----------

他见过伊子墨很多种哭法,梨花带雨的哭,假哭,泪珠子往外蹦人很安静的哭,喘息着嘤嘤哭泣,就是没见过她现在这种哭法。

瘪着小嘴看起来特别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控制不住,委屈的不得了,又带着丝胆怯,哭得嚎啕还不敢特别大声。

简直是委屈到了骨子里,也让人疼惜到了心尖儿上。

“呜呜呜……那爷以后不许吓我了。”伊子墨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可怜兮兮口齿不清的要求。

“好好好,爷再也不吓你了,别哭了嗯?爷看着心疼。”胤禛头一次没在意她又蹭了自己一身的眼泪鼻涕,看着她哭得通红的小脸儿心头一片柔软。

“去给你们格格拿个湿帕子来净净面。”对着被自家格格突如其来的大哭吓到的二金吩咐一声,他继续揽着哭得一时停不下来的伊子墨不放手。

在二金伺候的时候,四爷眼神有些异样,想到了某些可能。

等她净了面,坐在踏上的时候,因着有些嫌弃自己刚刚擦过的地方,换了个角度才重新靠在四爷怀中。

“你还知道脏啊?爷的衣服你都毁了多少件了嗯?”胤禛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她的额头。

伊子墨有些哭累了,也有些羞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哭了一场,简直是莫名其妙的火气。

“怎么就至于哭成这个样子?是有人给你委屈受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胤禛看着靠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问。

伊子墨摇摇头。

“就是被爷吓到了。”

“爷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嗯?还敢吼爷,也不知道你哪儿胆子小了。”胤禛凉凉地调侃她。

“妾错了……”伊子墨用浓浓的鼻音小声道。

“刚刚爷说送你只小狗儿,你为什么不想要?”胤禛没继续跟她计较,开始问她。

刚刚看着她好像下意识就拒绝了他的提议,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挺喜欢狗儿的啊?

“妾不喜欢狗,太吵了而且总掉毛。”伊子墨眼睛眨都不眨就给出了答案。

“是吗?”胤禛不置可否,听这女人每次说话太过顺溜就感觉不像实话,但他却没再问。

大早上的过来也没想做些什么,就只是想看看她而已,没想到还惹得她哭了一场。

“爷先去书房忙些事情,中午过来陪你用膳,你可以先想想吃些什么。----------”拍了拍她的脑袋,胤禛站了起来。

他没有叫太医,反正过几天就是诊平安脉的日子,不着急。

伊子墨和金枝还有金雅赶紧送他出去。

“格格,您这…莫不是有了吧?”金枝小心翼翼地问,这几天好像格格情绪都格外的不对劲儿。

说高兴了就高兴的不得了,说不高兴了转眼就能拉下脸子来。

“有什么?”伊子墨哭了会儿有些困了,昏昏欲睡地问。

“这…要不要奴婢请府医过来给您瞧瞧?”金雅有些担忧的问。

“不可以,请了府医不就人尽皆知了,还是等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再说。”金枝马上反对。

“我没怀孕!”伊子墨明白过来,被二人说得有些无语,打着哈欠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俩人忧患意识到是挺强。

“那格格您最近…”金枝有些不信。

“准备换洗吧,就这两天了。”伊子墨又打了个哈欠。

“我去睡会儿,午膳前叫我。”

因为持续服用美容丸,她气色一直很好,可是内里调节却不是一日之功,一只没见什么大的起色。

实在是因为她的空间里面没有月季花,都是她从小花园里采摘来的,虽说后面也用灵泉水浇灌了,毕竟是年份少,作用有限。

这都半年了,才开始见效起来,一般来说她换洗都要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才有一次,这回离上一次才两个月。

也正是因为内里调节的原因她才有些情绪反复,容易疲惫,等到换洗日子正常了估计也就好了。

金枝和金雅伺候着她躺下来,把床帐放下,静悄悄推了下去。

伊子墨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睡着,没想到突然会想起四爷的问题。

她不喜欢狗吗?

她特别特别喜欢,画上的那只小京巴就是她养过的一条狗狗,叫丘比特,向来冷情的她对丘比特简直是掏心掏肺。

从来不爱运动的她甚至可以为了遛狗早晚都出去溜一次弯儿,可是丘比特…得细小病毒死掉了。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天都要塌了,哭得撕心裂肺,比失恋还要惨一百倍。

有好长时间她每次看到活蹦乱掉的狗狗都会忍不住想要落泪,好几年才走出这样的境地。

在现在这个矮半个级别都随时会被人弄死的时代,养一条狗?那比养一个孩子更有风险。

她可以承受亲近的人渐行渐远,因为她能控制自己不要放进心里去,对着天真无邪,以她为全世界的狗狗,她却做不到。

既如此,何必自找伤心呢……

等伊子墨醒来的时候已经午时二刻了。

“格格,爷那边还没动静。”金雅犹豫着汇报。

“嗯,午时中的时候还没动静你就让李福去提膳,随便来点儿清淡的就好。”伊子墨不甚在意的回答。

她本来也没指望四爷能够信守承诺前来,就从侍寝事件的一波四折都能知道他的想法并不那么重要。

三妻四妾的男人偏宠不好,一碗水端平未必没有弊端,可是谁都不那么上心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起码足够理智和清醒的女子总该知道别把自己的心丢了。

只是想起来丘比特,再加上她现在的情况情绪比较奇怪,难得不想着吃些什么,只想随便用点儿。

等午膳上来的时候,魏孝文带着前院儿膳房的小太监来了。

“奴才给伊格格请安,三阿哥那里突然病了,爷得去看看,吩咐奴才给伊格格送两道菜来。”魏孝文利落的给伊子墨打个千儿,不紧不慢地回话。

“知道了,替我谢谢爷。”伊子墨挑了下眉,温然笑着说。

等魏孝文出去以后,她的笑容就淡了下来,倒不是不高兴或者面无表情,就只是淡淡地,好像对什么都掀不起兴趣来。

“金枝,我肚子坠得慌,你给我弄个小点儿的汤婆子放踏上。”她捂着肚子厌厌地吩咐。

“是,格格,您确定不用太医来看看吗?离您上次换洗也才两个多月呢……”金枝有些犹豫,人家都是两个多月不来就暗喜,到了她家格格这儿两个多月来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儿。

“还不兴我把身子调理好了呀?叫你去就去。”虽说没什么胃口,可是对一个吃货来说即使不饿也能吃下去不少东西,因此这会儿她一边不停的喝粥吃着夏末季节小炒,一边翻着白眼回答。

“还是奴婢去吧。”金雅笑了下赶紧出去准备,金枝有些无语。

这丫头是怕她跟格格吵起来是怎么呢?难道她还有这个胆子?

“李太医,弘时怎么样了?”胤禛坐在床边的官帽椅上稳稳地问着刚结束诊脉的太医。

禁足一年多的李氏已经完全失去了曾经的嚣张跋扈和明媚,向来艳丽的脸庞因着禁足比原来白皙了不少,眼角有些不明显的细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倒是比以前更多了丝风韵。

“回四爷的话,三阿哥是因为落水受到惊吓,这才高烧不退,待老臣开一副安神汤给三阿哥喝下去,都不必吃退烧的药,只多吃些清淡下火的食物辅以参汤滋补,当会无碍。”李太医有条不紊的回复。

“爷知道了,多谢!苏培盛你陪李太医去开方子,然后送李太医出去。”胤禛松了口气,这才点点头淡然道。

“四爷客气了,老臣告退。”太医院妇幼圣手李太医也不怵四爷的客气,反正三阿哥也没什么大事儿,无外乎就是后院女子争宠那一套罢了。

作为两朝的老臣他见太多了。

“李氏,你可有话要说?”好久没见李氏,胤禛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前些日子还有人引导他怀疑李氏对他的子嗣动手,当时想要整治李氏他连犹豫都不曾有过一分。

可现在看到李氏的样子,他却突然有些犹豫了,这是陪他最久的女人,她有多蠢自己不是不知道。

是他给了她足够的尊宠,却没教会她谨小慎微,就算是犯了错难道能全怪她吗?

“妾身无话可说,没照顾好三阿哥,都是妾身的错,请爷责罚。还请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一定会好好照顾三阿哥的。”李氏跪在地上温顺又惶恐,跟以前那个李氏完全像是两个人。

除了因为她娘亲曾经吩咐过她的事情以外,她也是真的害怕了,禁足这么久她不是没想过办法吸引四爷的注意,妄图像上次一样很快结束禁足。

可是四爷竟是真的狠下心不理睬她的伎俩,这一年多下来她这里是愈发冷清,现在她也只剩下弘时一个了。

她实在是没办法想象如果弘时也被抱走,她该怎么活下去。

“你先起来,爷并未怪你。”胤禛顿了一下淡淡地道。

“爷只是想知道,弘时为何会落水?”

“……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能拦住弘时出去玩耍…”李氏站起身低着头站在一侧,没口子的认错,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鞋尖前的地面上。

“请爷恕罪,奴婢实在是不能不说了,都是奴婢的错!

主子向来把三阿哥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只是奴婢们带着三阿哥出去,总是能听到流言蜚语,有的时候还会有奴才欺负,三阿哥对此极为敏感。

这次就是因为后花园一个嬷嬷想要整治奴婢,三阿哥发怒上前,那嬷嬷一时没停住手推在了三阿哥身上,此事因奴婢而起,请爷责罚,千万不要错怪了主子…”香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哽咽着打断李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