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处理完所有公事以后才发现已经到了晚膳的点,想着那个女人怕是已经开始吃了,也就不紧不慢的过去,反正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没有他的晚膳。
没成想到了伊子墨的院子里,迎接他的是格外谄媚的一张笑脸和肉嘟嘟睡得七荤八素的一张胖脸。
“爷,您怎么才来呀!妾都快要饿晕了呢!”这是林氏撒娇。
眼睁睁看着自家格格狼吞虎咽了一整盘子芙蓉糕的金桔和金雅低着头一脸木然。
“您饿不饿?瞧苏公公也是,也不知道提醒您呢,这总不按时用膳对胃不好呀。”琼瑶式天真烂漫。
苏培盛低着脑袋对伊格格的吐槽不发一眼,嘴角抽了一下。
“听说膳房今儿有新上的春芽,还有野山鸡,来一碗鸡丝凉面,再伴个鲜笋可开胃了,爷咱们先用膳吧?”综合体谄媚笑脸。
伊子墨内心忐忑,她这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四爷怎么就没个反应呢?再接下去没招了啊,总不能来个野蛮女友吧?分分钟掉脑袋不是闹着玩的呀!
“咳咳……苏培盛,去传膳。”胤禛冷着一张脸淡淡吩咐,眼神中是伊子墨没发现的笑意,都快要溢出眼眶蔓延到脸上。
“听说你今儿个下午骂了武氏?”他坐在踏上看着磨磨蹭蹭往他身边挨近的小女人,手有些痒,捏在背后摸索着扳指。
“武姐姐今天下午骂大宝了……您瞅瞅,大宝都知道了,哭闹了一个时辰才睡着,您看看眼睛肿的。”伊子墨蹭到四爷身边,抱过睡的死沉的胖小子。
四爷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了一下,才一个月的小孩子会因为别人骂他哭闹不休?这女人是不是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傻?
看这睡得香甜的白面馒头一样的孩子,他可看不出来眼睛肿,只感觉这孩子整张脸都是肿的,还有……
“什么大宝,别随便给四阿哥起名字,等他周岁了爷会给他起名字的,不许乱叫!”
“哪有乱叫,那这不是妾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又拼尽全力才生下来的宝贝么,叫大宝正合适呢。”伊子墨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把四爷噎得够呛。
“还有,武姐姐话里话外挑拨妾嫉恨福晋,福晋姐姐对妾一直都照顾有加,妾怎么能容忍武姐姐这么说呢,一时生气就……嘤嘤嘤,爷要怪罪就怪罪吧,妾就是个没人疼的……嘤嘤嘤。”伊子墨拿着帕子戳着眼角,又没人敢配合她放什么乱七八糟的催泪弹,只能干打雷不下雨了。
“行了,再把孩子哭醒了,爷可真收拾你了!”揽着还没完全瘦下来的伊子墨,肉乎乎的感觉让他无比放松,遂轻拿轻放了过去。
本来他也没想怎么着伊子墨,可他没想到有种作叫蹬鼻子上脸。
“爷偏心……妾也不说妾说的话就是对的,毕竟死者为大,可是武姐姐话里话外的不敬重福晋,妾好歹也是御赐下来的格格,她肆意嘲讽欺负妾也就罢了,妾是万万不能容忍有人这么欺负福晋姐姐的,还请爷做主!”哼,要是四爷不肯收拾武氏,她就去找福晋告状。
凭她在福晋那里的面子,就算不收拾武氏也得给她个小鞋穿穿……吧?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哼!等着吧!
“你这张嘴啊!你们都是格格,怎么就你说得她,她说不得你了?”胤禛哭笑不得,他算是懂了什么叫做倒打一耙。
“……嘤嘤嘤……就没有人疼妾,妾这么听话,妾还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就算在寻常人家都是功劳呢……嘤嘤嘤。”生了儿子还要做格格?那她得做个最能作的格格!
“怎么着?你这是问爷讨封赏?”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伊子墨,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审视。
这要是耿氏或者钮祜禄氏,甚至是福晋也就会思量一下或者害怕了,可伊子墨是谁啊?白白担当了蠢字的称号么?要说有一种聪明叫做蠢人有蠢福的好么?
“爷不是自己说,只要妾老实听话,生个阿哥就亏待不了妾的嘛?四舍五入不就是,听话生娃等于晋封么?妾难道理解错了吗?”伊子墨瞪着水润润的眸子软儒儒地理直气壮着。
一番不要脸的言辞倒是说笑了四爷。
“呵呵……你还懂四舍五入,你懂得不少啊。”
“瞧爷这话说得,妾只是单纯,又不是傻。”伊子墨惊讶地看了四爷一眼。
所有低着头的下人嘴角都抽抽了一下,苏培盛低着头肩膀轻轻颤个不停。
“……先用膳,看你表现再说。”本就心有成算的四爷无语了一会儿,看晚膳都摆好了,拍了拍她脑袋站起身往餐桌走过去。
伊子墨眼神中闪过得逞的得意,这算是过去了吧?至于武氏,收拾她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的,福晋还做月子呢。
等用完了晚膳,陪着日常吃撑的四爷到后花园逛了一圈,回来后洗漱完伊子墨特别老实的早早躺下了,想着这最后一关,要是睡着了四爷就不好意思再算账了吧?
她就没想想,怀着身孕的时候大半夜的四爷都能把她折腾起来,现在没了肚子里那块肉,还能因为她睡着了就放过她?想的太美了也。
当天晚上四爷怎么啃得甜点不知道,总之伊子墨躺到下午才将将能够爬起来,泡澡的时候满身的痕迹让已经淡定了许久的金桔和金雅两个人又红了脸庞。
连着三天算账下来,伊子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哭爹喊娘,什么晋封,什么找武氏麻烦,什么母凭子贵,都是浮云。
只要四爷别再噬甜如命,让她当一辈子格格都行啊……她的老腰已经青痕覆青痕,修复液都没办法给她完全修复下去。
好歹三天后,四爷因着万岁爷吩咐去通州办事儿,伊子墨才松下一口气来。
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福晋传出来的消息给惊着了。
“金桔,我不是做梦吧?”她特别用力掐了自己腰肢一把,深吸了一口气,疼的眼眶都红了。
“没有做梦,格格,您现在一应待遇都比照侧福晋来啦!只待万岁爷旨意下来,您就是侧福晋了!”金桔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另外二金并着李福和邓大壮都喜出望外。
尤其是李福,本身他就是小太监出身,因着没地方去才来了伊格格这里,他已经死去的干爹曾经跟他说过,让他无论在哪个主子手底下都要忠心,他向来是个孝顺的。
自打来了伊子墨这里,虽然刚开始她不受宠,也不爱让太监近身,就算现在也不爱用太监伺候,只是负责对外的事物。
可好歹没白熬了这些年,他就这么成为侧福晋的大太监了?他可不管有没有册封,板上钉钉的事儿,他用力咬紧了后槽牙,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才让他觉得真实,没乐出声儿来。
“看来大宝还是管用的呀!你们可都给我记好了,你们家格格我越是往上爬,敌人越多,你们跟着水涨船高是一回事儿,都给我把皮子紧好了,得愈发谨言慎行才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飘了,可别怪我心狠。”看着满屋子奴才都欢喜的不行,伊子墨想了想还是警告了几句。
“格格您放心,奴婢们肯定谨言慎行,更加小心,要是有哪个敢坏了格格您的规矩,奴婢头一个饶不了他。”金桔严肃着表情赶紧回话。
“就是,格格放心,奴才一定看好了院子内外,绝对不让任何人有偷奸耍滑和作乱的机会!”作为大太监李福也赶紧表忠心。
伊子墨这里整个院子的奴才都欢欣雀跃,武氏这里真真是要气炸了肺。
“我还当爷真要给我个交代,没成想被那个贱人又迷了眼!”碎了一地瓷器和无数条帕子以后,武氏恶狠狠地怒道。
“格格,您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现在已经成定局,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获得爷的恩宠才是最主要的。”向来少话的紫涵低着声儿在武氏耳边上劝说,眼底闪过一抹奇怪的色彩,没让任何人发觉。
“哼,爷现在都被那个贱人迷的看不见别人了,怎么争宠!”武氏虽然生气,还是有所顾忌,把声儿压在嗓子眼里,恨得眼睛都红了。
“就算伊格格再受宠,也不可能专宠,就算福晋允许,宫里头也不允许不是,这后院雨露均沾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呢。”紫涵小声在武氏耳边蛊惑,武氏听完若有所思起来。
一旁紫月听着有些不妥,可她不像紫音那么聪明,一时间想不明白也就没吭声。
“我也好久没见我额娘了,你给福晋那里传个话,就说我想让额娘来府里探望。”武氏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对着紫月吩咐。
紫月虽然心头惴惴不安,可也不敢不听吩咐,只能退下去去正院回禀,紫涵低着头不说话,等紫音进来的时候发现紫涵还是跟原来一样,也就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等到福晋出了月子以后,四爷还没回来,福晋就一个人先入宫了一趟,准备就伊子墨晋升侧福晋的事情跟德妃娘娘先说一声。
没成想德妃娘娘推脱身子不适,并未见她,她只在永和宫喝了两盏茶就出来了。
在回府的马车上,福晋越想越不对劲,命令福嬷嬷去查,因怕事情有异,在请安的时候也就没留下伊子墨多说什么。
一时间,后院内倒是开始有伊子墨专宠让宫里贵人不喜,不同意她做侧福晋的传言。
每次请安,武氏从不遮掩自己讽刺和阴狠的眼神,倒是让云夏不小心看见了,回头就禀告了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