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铃铛,郑爱国一人对三四个丝毫不落下风,他从小习武,像这样跟人打架还是第一次。而且这次与以往还不同,在他眼里这算得上是除恶扬善了,一想到这点,他就很激动,打起人来也更加用心。军体拳被他武的虎虎生风。
朱茜和王芮两个人性格相似,配合起来最默契,两个人能缠住四五个人。她俩也不求撂倒几个敌人,只想着多牵制几个人,这样同伴才能更轻松。
孙萌紧绷着笑脸,她牢记住朱茜的话,在不给大家拖后腿的情况下,找准机会就拿着棍子给人来上一下。孙萌平日里都很乖巧,这还是她第一次打人,她拿着棍子的手都在发抖,不过看同伴都在对敌,她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慌,要加油。
正是凭着这股信念,她下手最狠,不一会儿十几个人哀嚎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见几人都躺下来,朱茜跟王芮也去捡了几根棍子,她们对着地上的人说道:“挺能耐啊,敢大劫你们姑奶奶。啊?”每说一句话就要给人一棍子,她俩也是狠人,专门往人疼痛的地方打。
被打的人嘴里哀嚎着再也不敢了,心里把王二骂了个半死。要不是王二,他们哪里会来找这几个丫头,又怎么会挨打。谁能想到不过是几个丫头片子,个个都跟那老一辈的大侠似的,会功夫呢。
小铃铛越想越气,要不是遇见自己几个,如果让这些人碰上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姑娘小媳妇,人家指不定被他们折磨的多惨呢。因为,她挨个在十几个人身上点了几下,你们不是喜欢玩女人吗,她就让你们再也做不成男人。
没了这玩意儿,看你们以后怎么霍霍小姑娘。说实话,这两年小铃铛没少听村里人说,谁家的姑娘被祸害了,结果想不开自杀的消息。不只是村里,就是城里都不太平。她爹怕她也出事,每次她上夜校的时候都亲自等在门口接她下学。
不只是她,孙萌的父母不在家,她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晚自习都是她爸给送家里去的。
确定了没有遗漏,小铃铛拍拍手,招呼几个姐妹一起去报了案,然后就向着东溪村走去。
路上朱茜跟王芮叽叽喳喳的,好不兴奋,就连郑爱国也是,一边说着话,还伸手比划着,仿佛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侠一样。
只听朱茜说道:“铃铛,没看出来啊,你伸手可以啊,我可看见了,你刚才跳起来那一下,可不是郑叔叔教的功夫。说吧,坦白从宽,哪里学来的?”
当时她正好面对着铃铛,看到那两个人朝着铃铛包围过去,心里还有些着急,结果人家一矮身,腰部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就这么躲过去了。再后来跳起来那一下,更是让她惊讶。
要知道她们几个去训练的时候,铃铛的成绩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垫底的。她就不同了,她可是能偶尔拿第一的人。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换做自己,肯定做不出来。小铃铛能轻易的做出来,想也知道以前训练的时候没拿出来真本事。亏她还沾沾自喜,自己总算是有一样能比过对方了呢。
“就是就是,坦白从宽,快说。”孙萌也绷着小脸附和道。
她一直在边上,看的可比朱茜要清楚,小铃铛那样子分明是游刃有余,也难怪她在车上跟自己等人打招呼,说要教训人呢。感情她自己是个‘武林高手’啊。
小铃铛一看这架势,赶紧绝收投降。她说道:“其实也没啥,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我外婆娘家那边是祖传的中医世家么。《五禽戏》知道吧?就是华祖宗创的那个,我学的就是那个。”
《五禽戏》并不稀奇,不少人都知道,也有人会。但是他们学的跟小铃铛学的不一样。真要论,小铃铛这个才是最正宗的。
小铃铛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她六岁过后,接触到《五禽戏》以来,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里面有个背着药篓的白胡子老爷爷,在那里一遍一遍的打着《五禽戏》,他一边打嘴里还一边说着什么。
那个时候的她还小,比较单纯,什么也不懂就跟着瞎比划。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这种梦里学武的方式。而且她还发现,她梦里学的这个似乎能练出一种气来。这种气跟她身体里自带的,跟铃铛里面的仙气还不同。
虽然两种气不同,但是并没有排斥,反而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算算日子,这个梦做了也有六年了。
而她今天之所以能这么冷静的做出高难度的动作,大概就是梦里训练的结果吧。
当然,做梦练武这种事情,小铃铛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只是说她外婆的娘家跟华家有渊源,家里有《五禽戏》,他们一家人一直都是练这个的。
“哇,《五禽戏》啊,不行,不行,等会你得让我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爷爷常说现在咱们中医凋零了,说以前咱们国人多么的厉害,说的最多的就是华佗和扁鹊了。你家这个是真迹吗?如果是那你家岂不是发达了。”
郑爱国的爷爷是个老军人,他以前抗战受过伤,到如今都没有好利索。每次犯病疼痛的时候,他都要感慨一下国家的医术。他生平最佩服的就是华佗跟扁鹊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同学家里有《五禽戏》那还了得。
郑爱国想当然的认为,小铃铛家既然跟华家有渊源,她手里的那本五禽戏就是真迹。
朱茜忍不住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钱钱钱,就知道钱,如果是真迹,那就是国宝,这是用钱能买的吗?”说完又转头看着小铃铛说道,“铃铛,你可别听郑爱国瞎说哈。”
小铃铛腼腆的一笑,她伸手缕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道:“真迹不真迹我不知道,我家也不管它是真是假,反正是祖上传下来的。卖肯定是不会了,那本书也不是很全,再说了,我家也不缺钱。”
她这话说的不假,这些年开店,因为用料足,粥熬制的也好,家里生意特别好。冬天还好说,夏天不到六点就有人在门口排队了。现在她妈每天熬制十几桶的粥,价格也从五分钱上涨到一毛。就这每天早上都卖个精光。
就说这秋收吧,她妈跟她大娘都没来,就她爹跟她大爷两个堂哥回来了,她堂姐都留在店里帮忙。
她这次回来也不单单是带着同学来玩的,也是因为店里鸡蛋用得快,她要多弄点鸡蛋回去。她家鸡蛋好,周围的邻居都知道,这两年大家日子好过了,就想吃点好的,就说要买点。都是邻居她娘也不好说不卖,一来二去的,家里鸡蛋的消耗就大了。
因为生意好,她娘都打算再开一个分店呢,到时候这个店就交给她表姐跟她大娘管理。这些年她表姐跟着她娘,手艺也算练出来了,管理一个店肯定没问题。
这次她表姐也没来,这些年表姐很少回来,每次就是回来也不会过夜当天就回去。她听她娘说可能是小时候被她那个姑给伤透了心,母女间的感情给消磨没了。再一个,她表姐今年二十了,她那个姑前两年就嚷嚷着给表姐找人家嫁人,说什么不嫁人都成老姑娘了,弄得表姐很不高兴。
要她说表姐才刚刚二十,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想着拼事业往上爬,什么时候往上爬?也不知道她姑怎么想的,表姐能干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表姐回村里嫁人呢。
不是她看不起村里人,这些年她见多了嫁了人就在家围着男人孩子锅台转悠的女人。嫁人之后女人还能出来搞事业的,那基本上没有,不是每个人都跟她爸她大爷那样开明的。
几个人正说着就来到村口,此时村口静悄悄的,小铃铛也不意外,这时节正农忙呢,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活,没人在村口唠嗑也正常。
谁知随着她走进,居然听见一片嘈杂声。
“哟,桐桐回来啦。”
小铃铛抬头一看,是她家兴大爷的媳妇,刘敏大娘,她喊道:“大娘好,您这是干啥去呢?”早些年陈家兴跟她爹借了二百块钱,在镇上租了个房子开了个超市。如今几年过去了,日子过得不错,虽然不如她家,可每个月也有几十块的收益。
因为生意好,两口子很少回来,基本上都是在镇上的超市常住。也只是种地收庄稼的时候才舍得来村里一趟。
这个点刘敏大娘往外走显然不正常。
刘敏看看小铃铛,又看看她身边的几个人,问道:“桐桐啊,这些都是你同学?哎呦,长得可真是好,跟咱们桐桐有的一比。那什么,大娘还有事呢,就先走了,你爸这会儿估计也没在家,你一会儿就能看见他了。”
说完这话她就快步走了,至于小铃铛问她的话,她也没回答。反正她说不说都一样,等会儿桐桐就能知道了。
小铃铛虽然有些狐疑,但她也没说什么,反正她回家也要经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