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水坑立马以肉眼所见的速度, 瞬间涨水成六七米宽深的水坑, 把回头准备回家的强子几个吓了一跳,叽叽咕咕的嘀咕了几句,“见鬼了!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水坑?”

“是不是要涨水了?”

“应该不是,别的坑儿都没涨水, 应该是地下冒眼水冒出来的,先前我们没注意。”

徐宝做贼心虚的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看着他们嘀咕几句后就回家去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灵泉果然神效, 小小一碗灵泉,竟然能涨这么多水!

当下高兴不已, 等到晚上夜黑人静之时,徐宝偷摸着跑到溪河旁,试着引了半池灵泉到溪河里,干枯的河床不到半小时就恢复成往常的水位!

河里有水了!

与此同时, 系统久违的响起提示音:“您已收到勤奋系统随机奖励,请点开页面查收。”

徐宝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打来系统页面, 看到奖励时,瞬间黑了脸。所谓的奖励, 只是一把两指宽, 十来厘米长的小刀。这玩意拿来干吗?没事儿削水果吃吗?

虽说前两年大炼钢, 全村的铁具都被上缴炼钢去了,有把小刀在手, 挺有用处的。

不过平时村里要用诸如镰刀菜刀之类的铁具,是可以去村里报备,天黑之前再还给大队就行。这把小刀就很鸡肋,可有可无。徐宝目前没想到拿它有什么用处,直接丢进空间,跑回家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有起早的社员发现溪流的水恢复如初,喜不自禁的挨家挨户敲门说了此事。

全村男女老少都往河边跑,待看见那流淌的水流时,全都高兴的欢呼起来,老人家们甚至泪流满面,直说苍天有眼,天不绝人。

当下全村都动员起来,拎着大小水桶,使劲的往土壤里灌水,不出三天的功夫,所有秧苗麦苗神奇般的起死回生,根茎叶子从枯黄变回翠绿不说,秧苗麦苗还都挂了穗!

这一发现让村里人惊喜不已,纷纷双手合十,小小声的答谢各路神仙菩萨,有那心思活泛的社员就跟李建国提议,“天儿这么热,一直没下雨,溪流的水现在是有,万一哪天断流了,不就又打回原形?不如在村里挖个大水塘,把溪流的水引流进大水塘里蓄水,到时候天气再干旱,我们有水浇灌庄稼,也不怕再出现前几天的状况。”

李建国觉得在理,马上召集社员们在大队靠后背山角下,挖了一个宽五百多米,深约十米的水塘,再把溪流上头的河边挖了一个缺口,一直引流到水塘里。不到一天的功夫,水塘的水就积得满满的。

而这时候细心的村民们发现,溪河里的水似乎逐渐在变少。李建国觉得不对,又让社员们挖了两个水塘蓄水。

事实证明李建国的决策是对的,因为那条溪河很快就干枯了,并且没有再复流的迹象。

天气越来越热,周遭的几个村庄土地开始干裂,大片秧苗麦苗枯死。村里的水井水位也下降至井底,连吃水都成困难。

地里的裂缝越来越大,天气热得让人发狂,周遭的村庄不见一丝绿色。而第五大队的庄稼依旧是绿油油的一片,甚至那些稻谷麦穗,饱满的让人心生嫉妒。

其他大队的队长□□旱折磨的满嘴燎泡,心里着急之时又心生疑惑,第五大队为啥不见干旱的迹象,纷纷过来取经。

待发现他们大队挖了三个大水塘蓄水后,所有大队长都震惊了!一边感叹李建国细心,一边拐着弯的想借水去自己大队抢救秧苗。

李建国享受着诸位大队长的拍马屁,面上得意不已,心里暗自嘀咕,他当初挖水塘时,其他大队肯定收到了风声。既然收到了风声,却抱着侥幸的心理,舍不得工分,没叫社员挖水塘蓄水,如今干旱死庄稼,怪谁?

现在到他面前称兄道弟来借水,他是疯了才会借!说啥都没用!

不过为了防止其他大队眼红使坏,李建国除了让人每天守着三个水塘外,还派人给每个大队都送了几大桶水,又找个了能说会道的人一起送过去,言语间都是第五队水不多,他们也不容易等等。

本来有那心思不好的其他大队长,瞧见李建国这派作风,也就歇了心思,另想办法。

徐宝得知其他大队来借水的消息时,心里也很无奈。红旗社的人都知道那条溪流是从雪山融化下来的水,天气已经干旱了近三个月,那座雪山上的雪都化没了,她用灵泉引添了半个月的溪水,已经耗尽空间大半池水。剩余的灵泉不足以造成溪流,她也没办法解决这场闻名于世的大灾难。

其他大队的人没办法只能补种,四处挖水井打水救急。

可干旱依旧持续,虽然之后的几个月,零星下过几次小雨,但灾情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无论怎么挑水浇地都没用。

七月,原本该是小麦收货的季节,很多补种的大队却零零散散,总共收获不到一千斤的麦子,这可怎么活啊!

与其他大队几乎颗粒无收的惨状相比,第五大队的庄稼作物长势格外得好,熟的也比往年快了好几日,才刚到七月初,背后山就金黄黄的一片,看着队上的社员们心里格外舒坦。

农民辛苦大半年图个啥,还不是指望地里收成好,好让来年饿不了肚子。瞧瞧周遭几个大队,就因为当初有水时抱着侥幸偷懒的心态没挖水塘蓄水,结果现在连公粮都交不上,更别提让社员们吃饭了。

一时整个第五大队斗志盎然,刚到七月,听见山里的布谷鸟儿,不停地“布谷——布谷——”的叫着,这代表麦子成熟了,可以开镰收割了。

不用李建国开收秋动员大会,社员们通通一大早就爬起来,到村委会农具部领取镰刀、连枷、杈爬、大扫帚、木杨掀等等农具,开始上山收割。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全村除了老得不能动的,生病的,五岁以下的小孩,全都得上山割麦。

这是跟老天爷抢饭吃,要不及时把麦子割了,到时候下两场雨,麦子被风吹倒,麦穗被雨水冲刷不见踪迹,那才没地方哭去!

因为是第一天开镰,大家都干劲十足,听李建国说了简单的一番动员话后,大人就去上山割麦干活,小孩儿就去村子一块很大的露天大坝,用扫帚打扫卫生,以便割好的麦子从山上运输下来后,把麦子分摊到大坝晒透,好打麦子。

徐宝原本是打算上山割麦子的,割麦子是个体力活儿,不但要一直要弯着腰快速割麦,割完还得一把把的捆好,放满一背篓,自己背下山去。

累不说,还热的要命,一上一下的爬山,体力还透支的厉害,这活儿就属于重活儿,是高工分的活儿!

经过四个月的勤奋干活,徐宝的积分已经累积到了三百分,兑换了扩大空间三十个平方,增种了许多小麦和玉米。

虽说有灵泉的资助,空间里的庄稼收成都不错,一月能收好几十斤的玉米和麦子,但她总觉得不够吃,需要扩大更多的土地,除了种庄稼蔬菜,她还想种些果树,就算自己吃不了,也可去黑市换点钱花啊!

方如凤就不这么想了,割麦子一天到黑都要在太阳底下干,累就不提了,到时候把自家女儿那娇嫩白净的脸蛋晒黑了可怎么好,根本不问问徐宝的意见,就主动跟李建国一提,把她派去了卖场,做那最轻省的打扫活儿。

这还不算,方如凤还找了一只草帽戴在她头上,一块花布,把她的脸,除了眼睛都捂的严严实实的,大夏天的,非让她穿长衣长裤,脖子露出来的部位,还给她缠了一张汗巾,再三叮嘱她脸不能对着阳光,汗巾不能扯下来,不然脸晒伤了,吃再好的东西都补救不回来!

徐宝无可奈何的点头应下,瞧着她离去,和强子几个拎抢扫帚走去麦场。

打麦场子设在小河外边,靠近村尾的一块大坝,有七八亩地儿,以前是沙石贫瘠地儿,庄稼作物长得不好,一年收成不到几十斤,大队就让人把这块地平了,除了每年在这儿打麦子打稻谷晒玉米外,平时上头有慰问乡农演出,看露天电影啥的,都在这里。

这会儿大坝上人头攒动,大半都是十二三岁以下的孩子,十四岁以上的孩子,算是半个大人了,得去山上割麦子。

徐宝带着强子几个往大坝上走,远远瞧见场地边上站了一排排不到五岁的小娃娃,男娃儿女娃儿都有,全都脱了鞋子,在一旁追逐打闹。而在中间部位的场地上,五岁以上的孩子们正拿着高粱杆儿做的扫帚,往外清扫沙石,一股股的灰土被扫起来,别提多呛人了。

瞧见他们五人走过来,场子正中间,一个穿了很多补丁,衣服又破又旧的一个十岁男娃儿愣了愣,紧接着停下手里的活儿,跟左右几个孩子说了些什么。

那几个孩子就露出一抹坏笑,就着手里的扫帚,改变清扫的方向,一阵灰土沙石,呼呼呼使劲儿的朝徐宝他们这边扫过来,强子几个立马吃了一大口灰土,呸呸的赶紧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