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敢动你老子!”陈赖皮一听他这话, 登时阴着脸爆吼一声,心里开始第几百次后悔,当初就该听学琴的话,把这兔崽子给恁死!现在给自己招来这么祸事,只怪自己太仁慈!
“动你又如何?”陈渊嗤笑一笑, 回头看向周岳五人, “把那两个老东西丢进深山喂狼去,昨天晚上在我家装神弄鬼的手脚全废了!”
魏学琴脸色一变,带着哭腔回头看向靠窗坐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陈族长,救命啊,你管管那混账玩意儿吧。”
陈族长嘴角抽了抽, 当初陈赖皮两口子百般虐待陈渊兄妹的事儿,他们族里来说了几次, 奈何陈赖皮两口子听不进去,他们来管了几次也管不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
不成想, 竟然逼得陈渊带着陈秀离开陈家,等陈渊再次回来, 直接打断了陈赖皮一家子的腿。
虽说经过这两年的治疗康复, 陈赖皮一家子都能柱着拐杖勉强行动,可他们太作死, 总是挑战陈渊的耐心底线。
昨天晚上双胞胎哥哥陈东惊慌失措的来找他们,说实话, 他们真不想管这事儿。可到底当年就因为他们不管不顾,这才导致陈渊变成今天这样凶狠残暴。
虽说昨儿那事儿是陈东指使人做的,到底他只是对陈渊心怀怨恨,只是吓唬吓唬人,没有要弄出人命的意思。要不拦着暴怒的陈渊,到时候闹出人命来,他们族里也脱不了干系。
想着,陈族长开口,“陈渊,莫要乱来,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闹出人命,谁来救你?”
“管我?我闹出人命,与你们有什么关系?”陈渊双眸布满寒霜,“当年这两个老东西虐待我们兄妹俩,你们装看不见,今天你们又要装好人。要想我收手,可以,让这个老东西自裁,我就放过两个小畜生,否则——”
他冷哼一声,手一挥,“把陈东抓过来,手脚弄断!”
周岳立即和身边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前,越过还没回过身来的王麻子一群人,拎着陈东的衣领,直接把人拉到陈渊面前。
陈渊目光闪着寒光,直接伸手抓住陈东的双臂用力一拧,“啊——!!”陈东发出凄厉的喊叫,双手就如布条一样,软趴趴的垂在腰间两侧。
“我早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既然耳朵听不进去,我不介意拿刀把你耳朵割了!”陈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把两寸长的小刀,那刀小归小,可刀锋闪着寒光,光看着就知道这把刀锋利异常。
魏学琴再也忍不住,直接扑过去挡在陈东面前,破口大骂:“有娘生没娘养得杂/种!你敢动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陈渊嗤笑一声,看都不看她眼,直接一脚狠踹过去,直踹得魏学琴一个后仰,压着陈东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半天都爬不起来。
陈赖皮见妻儿被打,暴怒异常,随手拿了个凳子往陈渊身上狠狠一掷:“你个不孝子!敢打你娘,老子今天打死你个逆子!”“我娘死了十多年了,那老骚/货也就你这老东西稀罕。”陈渊轻轻松松躲过他扔来的凳子,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容,“想打死我?你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说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周岳上前,一脚狠踹过去,直接踹到陈赖皮的胸口,吐出一口老血,身在便旁边一歪,倒在地上的魏学琴身上。
魏学琴尖叫了两声,挣扎想跑,奈何陈渊带来的四个大汉根本不给她机会,一个壮汉抓住她的脚踝,像拖死猪一样,把她拖了出去,而陈赖皮、陈东也同样如此被拉了出去。
屋里一时间就剩下王麻子、陈族长、陈荷几人。
陈荷因着她娘的缘故,从小耳濡目染,对陈渊兄妹恨之入骨,个性跟她娘一样刻薄恶毒至极,从陈渊进门开始,她就各种污言秽语骂个不停,这会儿见她娘和她哥都被陈渊带来的人带走了,直接柱着拐杖在陈渊面前又挠又骂。
陈渊不耐烦地看了眼在老陈家大院外看热闹一个妇人一眼。众人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皆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不由自主的都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妇人也想退,但见他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她,不用多说,她就明白了。
她壮着胆子走进陈家屋子里,把还在骂人的陈秀拉开,嘴上义正言辞的说着:“村妇委关心群众!陈荷,你跟婶儿去村委走一趟,把刚才的事儿跟婶儿说道说道,由我这个妇女主任给你当家做主。”
说着,也不管陈荷如何挣扎哭闹,叫上两个女人帮手,直接把她架出了院外。
他们刚一走,陈赖皮那屋子里就传来打斗的声音,很快陈家族长和长辈狼狈的从那屋子里走出来,屋子里就剩陈渊和王麻子的人在里面拼命。
外面看热闹的人听见屋里的动静,都伸长着脖子往院里瞧,很多人虽然怵怕陈渊,到底他是本队人,平时也只对欠钱欠粮的人出手,很少像第三大队的混子欺负普通人家,这会儿看他单打独斗对王麻子一群人,心里都免不了担忧。
怕他倒下后,他们第四大队就被第三大队的混子盯上,来个家家户户鸡犬不宁,既然如此,还不如盼着陈渊赢呢。他凶归凶,到底没胡乱欺负人不是。
很快,陈渊浑身是血的从里面走出来,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给他让路。有细心的人发现,陈渊虽然浑身是血,可是肉眼所见的位置几乎没有伤口,他离去的走路姿势十分正常,没有一点因为受伤而行动不便的迹象,心里就有些惊奇,难道陈渊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能以一敌五,全身而退,陈渊身手得多好,多勇猛才能如此啊!
待他走后,众人这才好奇的走进陈家老院子,往里瞅了瞅。好家伙!
屋里混乱不堪,到处是血迹!王麻子昏迷不醒,他带来的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很多双手双脚都被打折,全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看到这一幕,再想到生死未卜的陈赖皮一家人,村民们都心惊胆寒,都不敢在停留了,互相看一眼麻溜的溜了。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关于陈渊来找徐宝的事儿就传入方如凤的耳朵。
当然这个传言传得十分委婉隐晦,方如凤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他们说得是自己女儿跟陈渊勾搭上了,当即气急败坏的去找徐宝问话,“他们说你又和陈渊在一道了,是不是真的?”
彼时徐宝正和陈秀在灶房里做饭,看见她进门来,陈秀放下手中的烧火棍,站起身礼貌的喊了她一声,“方大娘,您下工啦。”
方如凤楞了楞,倒没想到陈秀在自己家,想发火儿,又想着陈渊人品不行,但他妹子人还是不错的,便生生压住自己想说的话儿,瞪了徐宝一眼,把她拉进自己的屋里,一阵劈里啪啦的质问:“听说那陈混混来找你了?他找你来做什么?你们到底啥关系?!”
徐宝无奈的回她,“娘,我和陈渊没有关系,只是我和陈秀玩得熟,他今天上午有事出去,让我帮忙照看下陈秀。”
“真没关系?”方如凤狐疑的看着她,“就算没关系,也要离他们兄妹远一点,别看那陈秀长得清秀就以为她是好人。俗话说得好,蛇鼠一窝,大家都差不多。她哥哥那样儿,她指不定怎么蔫儿坏呢!到时候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这话徐宝不爱听,皱起眉头道:“娘,陈渊为什么变成今天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凶了点,可只是针对欠债不还的人,对老实本分的普通人从未出过手,跟陈秀有什么关系,你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你你你……你还替那混子说话?”方如凤瞪大眼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说了半天,又把话绕在这上头,徐宝内心纠结不已。说实话,一开始她是想避开陈渊来着,一是她娘不允许,二是她觉得自己跟陈渊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没必要扯上他。
可这会儿不同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对陈渊动了那么点心思,先不说她和陈渊有没有可能,单她娘每天防贼似的防着她和陈渊,她觉得还是说实话的好。
“娘,如果,我说如果,我真看上了陈渊,你会怎么办?”
“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娘,现在什么时代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恋爱自由,我都十六岁了,我有权利选择对象!”
“那也不能跟一个混混处对象!”
“他以前是军人!做混混都是被逼的!”
“他当过兵?骗谁呢!当过兵能这么对待老百姓?他要真是军人,别说你俩处对象了,让你立马嫁过去都成!”
徐宝微笑,“娘,记住的你话啊!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方如凤一脸懵圈的看着她跑出去,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晚上就在炕床上跟老徐嘀咕了这件事儿,“你说,咱宝儿真看上那混子了?那混子真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