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其中强子刚子玲子几个小的跑得飞快, 见着徐宝两人就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不是嘘寒问暖,就是问北京如何如何。

老徐头瞧着自家老婆子和女儿眼底下一片乌青, 身上还挂满行李, 赶紧招呼两个儿子过去接行李,一家人簇拥着徐宝两人进到堂屋,玲子懂事儿的给两人一人端了碗凉白开。

老徐头一边看着她俩咕噜咕噜喝水,一边皱着眉头问:“回来咋不找人递口信给我们,我好让徐爱国那臭小子赶牛车来接你们啊。”

方如凤喝完水,感觉火急火燎的干涩嗓子舒服了许多, 拿掌根抹了下嘴上的水渍道:“我们倒想递口信,但这两天我们忙的要命,哪有时间。我跟你说啊老头子, 咱宝儿可能耐了......”

方如风三言两语把县城沈素云的事儿给大家说了说, 引来一家人的惊叹, 纷纷感叹世事无常,又觉得徐宝运气真是好,县城那么多人沈素云不选,偏偏选中徐宝继承房产,还真是神仙保佑, 福气真好。

徐宝并没有把小金库的事情告诉方如凤, 小金库那么多金银财宝, 要被方如凤知道,肯定会高兴到疯掉, 不顾后果直接告诉徐家所有人,冯春红又是个大嘴巴,啥事儿在她嘴里都能宣传的全队人都知晓,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

所以徐宝把小金库挪进了空间里,打算急钱用的时候才拿出来变卖,如果不急用,就放在那儿,等她老了,再拿出来造福子孙。

等方如凤把话说完,徐宝把放在桌上的行李包裹全都打开,里面除了从北京带来的各种特产吃食零食外,还有穿的用的,答应给几个侄儿侄女买的书本玩具,最后还有十罐不同口味的军用水果罐头,两罐红旗牌奶粉,两罐麦乳精。

刚子看见罐头眼睛都亮了,刚要伸手去拿罐头,被她奶狠狠拍了一下猪爪子,听见她奶说:“别乱动!这罐头是你小姑父在军队里拿得,可金贵着呢,这是给你小姑吃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吃啥吃,一边儿玩去。

“奶,我就吃一口行不行?”刚子捂住被打的手,一脸委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五岁了,是个大小伙儿了。姑临走的时候明明答应要给我买罐头的,这么多罐头,我就吃一口还不成么?”

徐宝就道:“娘,这么多罐头,我哪吃的完,给他们吃吧。”

“这是陈渊给你的,给他们吃多浪费啊。”方如凤嘟囔了两句,到底拿了两罐出来,用刀撬开,倒进碗里。

两罐罐头,一罐是黄橙橙的黄桃罐头,一罐是紫红色的葡萄罐头。倒进碗里的瞬间,甜甜的水果香味就铺面而来,勾动所有人的馋虫,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方如凤让刚子去灶房去了木勺子过来,拿起勺子,从小到大一人喂一口罐头。大家也都不嫌弃,像一只只嗷嗷待哺的小鸟,等方如凤投喂到自己嘴里吃上后,一同笑眯了眼,“原来这就是罐头的味道啊,酸酸甜甜,可真好吃!跟吃肉一样!”

乡下人在地里刨食一辈子,也没吃过啥好的东西,吃得最好吃的食物就是肉,于是再吃到啥好吃的东西,形容不出来,就觉得跟肉一样好吃。

徐宝看得心酸,瞧见众人中,李红艳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奶粉和麦乳精,想了想,拿出一罐奶粉,一罐麦乳精给徐万福,“三哥,拿去给金花银花喝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徐万福搓着双手,一脸不好意思,“你上回让陈渊给孩子们弄的奶粉都还没喝完呢,我怎么好意思再夺你和娘的吃食.......这肯定是陈渊买给你们喝的。”

“没事儿,这不还有两罐么,我和娘一人一罐就成。”

徐宝把罐子塞到徐万福手里,冲他笑了笑,“咱们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跟我客气啥。金花银花没奶吃,我这当姑姑的也不能干看着。上回给你的奶粉顶多再吃半个月就没了,她俩才两个多月,说啥都要吃奶粉到四个月以上才能吃点软烂的小米粥,不然小孩家家的,那丁点大的脾胃哪受得了。”

“小妹......”徐万福感动的眼泪都蓄满了眼眶,心是又是感动,又是羞愧。

当初他看着没奶吃的双胞胎女儿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这才厚着脸皮求徐宝给他弄奶粉。

等好不容易弄到了,自家媳妇儿又不知怎么想的,像是被猪油蒙了心,总想着要把本就抠唆着给两个女儿的奶粉,给她娘家侄儿去吃。

这不,十多天前,徐万福下地干活儿,中午回家吃饭,结果人还没走到家里,远远的就听见两个女儿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赶紧回到家里,发现李红艳没在屋子里,两个女儿被放在床上,蹬着小手小脚嗷嗷哭的脸蛋通红,两岁多的小梅子和六岁的小花一左一右坐在她俩旁边,学着大人的样儿,笨手笨脚的拍着她们的身体,嘴里‘噢噢噢’的哄着。

徐万福看到这一幕心酸的同时,又皱着眉头问小花,“你娘去哪了?孩子都哭成这样,也不过来哄哄。”

小花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梅子一边嚼着自己的小手指,一边小小声说:“娘去看小弟弟去了,还说小弟弟饿瘦了,要给他们补补。”

徐万福一听,不用多想就知道李红艳拿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奶粉去补贴她娘家侄子了,登时火冒三丈的去看放奶粉的柜子,果然新开的那罐奶粉少了一大半!

等到李红艳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徐万福少见的冲她发了好大一同火儿,直说:“你再这样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学着当年的二嫂可劲儿的作,可劲儿的补贴娘家。那你不用再呆在徐家里了,咱们好聚好散!”

李红艳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偷偷舀一两勺奶粉去她二姐那里,她二姐嫁到了隔壁第三大队,离徐家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原本她是打算好了的,她每天舀一点,再趁着徐万福去地里干活儿,给她二姐送过去,徐万福就不会发现奶粉少了。

谁知道昨儿她二姐让她送今天送半罐奶粉过去,说送过去了,跟她好好谈一谈,完成她的心愿。

她心头一跳,这才不管不顾的拿了半罐奶粉过去,在那里呆了小半天的时间,紧赶慢赶的赶回来,没想到还是事情败露了。

听到徐万福如此绝情的话,尽管知道他是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李红艳就是觉得委屈,忍不住冲他大声嚷嚷,“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一直生的是女儿,别人都说我是生不出鸡蛋的丧门星,说你是绝户头,是说我要断你徐万福的后!你没儿子,我生了三胎都是女儿,我这不想着二姐一连生了四个儿子,正好她想要个女儿,我想要个儿子,我就想着把金花和她的双胞胎儿子小康给对换。这样她有女儿,我有儿子,你就有后了,咱们就能挺直脊梁骨做人,再也怕别人说咱没儿子的闲话!”

徐万福大吃一惊,万没想到李红艳闹这一番,居然想把自己的女儿换成别人的儿子!

当即气的话都说出来,喘了好半天的气儿,这才伸手指着她骂:“枉你读过小学,识过字,脑子里竟然一直装着这些傻到家的事儿!这是谁给你出的烂主意?啊??你说!你怎么就蠢到这个地步!自己的女儿不要,尽想着给别人养儿子?你是不是傻?!!不是自己的种,能养得熟吗?!我徐万福不稀罕儿子!你要换,就给我滚!我要不起你这样蠢的媳妇儿!”

李红艳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还想解释:“万福啊,你听我说啊,二姐是我亲姐,我二姐夫家里人丁兴旺,全是儿子都没分家,那挣得工分跟咱家一样多,咱金花到了她家里,不会受亏待的......”

“你还说!”徐万福牙龇欲裂,红着一双眼睛指着她:“走,咱们赶紧去大队开证明,早点离婚,你早点去养你姐的儿子!”

李红艳看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当即被吓住了,又是求情又保证着,哭了好半天,哭到老徐头都忍不住过来臭骂她一顿,她又用拿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篇不再犯类似错误的保证书,徐万福这才绕过她。

自此以后,李红艳总算消停了下来,到底奶粉少了一半,双胞胎女儿抠抠唆唆吃了十多天,奶粉早没了,这两天都喝得是米汤,还有徐万福厚着脸皮到有小婴儿的人家,求孩子妈妈挤点奶,端回来给孩子们吃,勉强熬了两日。

这会儿抱着徐宝给的奶粉麦乳精,徐万福感动的眼泪哗啦,直说:“小妹,你放心,你今天对三哥的好,三哥铭记在心,等哥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好好的报答你。孩子们长大了,我也会让她们好好的孝顺你,谢谢你啊!”

一个大男老泪纵横的样子,即便不知道事情的起末,徐宝心里还是猜出了几分,说了一句话不值当啥的话儿安慰他,就把剩下的东西一一分给大家。

零食特产啥的一人一份,每人还有一身新的衣裳,那是徐宝在北京黑市花高价买的残次品,虽然叫残次品,但只是制作的时候,衣服上有小斑点,布料滑丝,边边角角缺了点布料啥的,本身没多大问题,还是能穿的。

接着就是各种护肤品,分给了冯春红和李红艳一人一份,冯春红拿着小小一罐,写着百雀羚护脸霜的小圆瓶,脸上乐开了花,直说:“哎哟,活了大半辈子,我还是头一次用这城里女人用的金贵玩意儿,我在地上干活了半辈子,一张老脸都晒成黑炭了,别母猪学人妆,越擦越难看吧。”

众人挺她打趣儿,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徐宝又把她在火车上买的中华烟、南京烟、大前门烟,还有买的大千山白酒啥的,都分给老徐头父子三人。

直让没事儿就爱喝上两口的老徐头激动的脸都红了,“还是闺女孝顺,这大千山酒可不便宜啊!好几年前,村后头的老葛请我喝了一回,就抠抠唆唆的给了我一小盅,那滋味儿,让我挂念在今天。等会儿我也在他面前炫耀去。”

“少喝点。”方如凤瞪他,“别喝的三五不着六,耽误干活儿的事儿,到时候工分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有分寸老婆子。”老徐头呵呵笑着,回头给同样爱喝酒的大儿子徐万成使个眼色,父子俩拎着酒,就偷偷跑去灶房小啜去了。

堂屋其他人都当没看见,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徐宝身上。徐宝除了把答应买给孩子们的东西都拿给他们外,又拿出一对乒乓球拍,一根跳绳,一个皮球出来。

这些玩意儿乡下的学校是没有的,主要这时候物资匮乏,这些体育用品还没普及,孩子们只听过,或者在县城里的学校见过,登时齐齐欢呼,一窝蜂的跑出去玩了。

剩余的东西,除了徐宝本人的东西,其他的都拿给方如风,回头送人情去。

乡下人讲究人情,甭管你东西多少,只要你给了,就是情分。

回头人家出去玩耍,得了好东西也会分给你,不但提高了两家人的感情,说出去也是一件备有面子的事儿。

这不,徐宝领着几样点心,就去了知青点,感谢周富强代她班。

她去的时候日头晒,又是中午,不管是第五大队的社员,还是知青点的知青,都在屋里躲阴凉或是睡午觉。

徐宝去了北京一个月,见惯了繁华的都市画面,猛然回到大兴村,行走在乡间小道,只觉得这一砖一土都十分的亲切的,路上遇着熟人,都好心情的跟他们打声招呼。

别人也会问她:“哟,徐会计,你回来拉,北京咋样啊?大不大?宽不宽?好不好玩?见过天/安门了吗?听说北京全聚德的烤鸭可好了,你吃了吗?”

她会笑着礼貌的回答:“北京很大,很宽敞,很好玩,天/安门去过了,很宏伟壮观,烤鸭很好吃,有机会去北京,一定要试试。”

“徐会计命真好,年纪轻轻就去了北京,咱们怕是到死都去不了呢。”众人听完,是满心满眼的羡慕感叹,直说这辈子要不能在临死前到北京玩一遭,他们就算死了,也会死不瞑目。

对此徐宝笑了笑,没做回应。

这年代的乡下人,大多一辈子都呆在自己的大队上,很少去远的地方。去个县城都觉得是不得了的大事儿,更别说去首都了,只觉得那儿遥不可及,一辈子都不可能去到那里,去北京已经成了他们的美梦幻想。

可她知道再过二十年,改革开放,国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这去首都,还有吃饱喝足不饿肚子,顿顿大口吃肉的梦想,将会一一实现,到那时候,这些人回忆曾经的梦想,是否会觉得心酸的同时,又有点好笑呢。

抱着这种想法,徐宝走路格外轻快,经过一片树林时,远远看见一对年轻的男女背对着她进了树林子。

男的不认识,女的......像是隔壁老徐家的徐燕?

徐燕跟徐宝年纪相仿,今年十九岁了,按照第五大队姑娘家十五六岁就开始相看人家,到十八岁就嫁出去的风俗。徐燕十五岁开始,她娘就开始给她相看人家,看的全是那种人丁兴旺,家里挣高工分的家庭。

可这种家庭的未婚男人,往往不是脸蛋晒的黝黑,浑身一股子蛮劲儿,一股子臭汗味,土里土气的上不得台面。要么就是满嘴胡乱,一肚子花花肠子,又懒又大男人主义,徐燕根本就看不上。

想她少女怀春的时候就喜欢陈渊那种面部英俊,身材修长,又带着一股痞子劲儿的‘坏’男人,哪瞧得上这些土里土气的乡巴佬,死活不愿意相亲,不愿意嫁人。

她娘打了她无数次,把她打得要死不活的,她还是不肯,于是她的婚事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天。

徐宝对徐燕向来没什么好感,瞧着她跟陌生的男人钻小树林,那男人衣着款式一看就不是大队上的人穿的,是知青点长穿的的确良衬衫,不用多想,她就知道,徐燕跟知青点的男知青搞上了。

只是那男知青看着眼生,瞧着不像是周富强他们那批来的,应该是新来的那几批。里面的知青有大有小,徐燕找的,肯定不会比她年纪小。

按理说,这事儿叫徐宝遇上了,她该远远的走开才是,可这片树林有点大,她走过去都要花五分钟的时间,她才走到一半,就听见周燕那半推半旧,压低声音的说话声,夹杂着男人迫不及待的声音。

这两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起那羞耻之事!

徐宝皱起了眉头,心说这周燕也太好骗了吧,明明知道这些知青都是从大城市里来的知识份子,什么好看的姑娘没见过?能看得上你一个乡下村姑?很明显是图谋不轨啊!

这下不但失了清白,听那男人嘴里还连哄带骗的说着:“燕,幸好有你每天帮我做农活儿,不然我真吃不消,这农活儿可真不是人做的事儿......等我以后回城了……我就来接你,让你跟着我过好日子......”

徐燕含娇带羞的回答:“柏志……你就是城里人的命,哪能地下做那些粗农活儿,平日里,你那些农活儿交给我就好,我不怕累。只要你对我好就成......”

徐宝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再听这辣耳朵的动静,轻手轻脚的跑到了知青点。

周福强正坐在知青点,手拿一本厚厚的册子,整理今天早上记录大队所有社员干得工种,和应有的工分,瞧见她一溜烟的跑过来,站起身笑着喊她,“徐会计,你回来了?跑那么快做什么?有狗追呀?”

“去你的,我是本地人,村里的狗都认识我,追我干啥?要追都追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徐宝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把手中带来的点心塞给他,“北京的四大样,还有一些糕点,你尝尝。”

“徐会计,我怀疑你排挤我们外来人员的知青。”周富强面上一本正经的说着,手却没空着,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点心,一边回头拿了另一本册子递给她,“上个月的粮食总计,每个社员该发的瓜果蔬菜,枕头线脑,豆油麦麸子什么的都计好了,你看看对不对数儿。”

“你办事儿,我还不放心么,你可是南京城下来的知识份子啊。”徐宝接过册子,看都不看一眼,跟他说笑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打听道:“你们最近新来的那批知青,有没有年纪稍微大点的......”

“咋滴,你要换对象啊?”周富强在第五大队呆久了,说话的口音都带上了这边的口音,又因为工作的缘故,时常和徐宝打交道,跟她混的很熟,当下就笑她,“要换对象干嘛找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知青?找我不更好,我大你五岁,啥活儿都能干,保管对你好。”

“去去,谁要换对象了。”徐宝翻他一个白眼儿,“我跟我对象好着呢,谁要你们这群无用书生了。我是想让你,多劝劝那些新来的知青安分点,不要惹出不该有的事儿,到时候别吃不了兜着走。”

周富强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失望,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深知自己和徐宝是没可能的。

讪笑了一下道:“你也知道最近上面送下来的知青越来越多,都是年纪不是很大的半大孩子们,没吃过什么苦头,娇气着呢。有那年纪大点的知青,又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谁的话都不听,我就是个计分员,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他们不听,我也没办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宝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回到家里后,她左想又想,觉着不能放任这事儿不管。徐燕两人今天做的事儿是叫她给发现了,改天要是被别人发现,要是一个不高兴,把他俩给举报给大队,再上报给公社,那就是作风有问题。

即便后头补办结婚证,到了明年,就有可能被十年动荡的某小兵,以作风有问题抓去牛棚,戴上牌子,严重点的还会把人给逼死,那事情就严重了,当下就跟方如凤说了此事。

说这事儿的时候,方如凤正在自留地里,给已经长出玉米棒子的一人多高玉米杆儿,剐去根部的老叶和杂草,让玉米杆吸收更多的养分,让玉米棒子长的更好。

听了徐宝的话,她先是惊讶,接着骂了一句:“老的臭不要脸,小的也有种贴种,可真丢尽了徐家族人的脸面。”

然后想了想又说:“这事儿你甭管,把听到看到的事儿都给我忘掉,这事儿交给我处理。”

徐宝知道她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老徐家出了这么丢人脸的事儿,她也不可能真不管,这事儿不仅是丢了老徐家一家人的脸面,还关系到整个第五大队徐家族人的脸。

徐燕一个大姑娘,未婚就跟人苟合,这事儿要是被别人发现传出去,以后徐家族人的闺女和别的大队男同志相亲处对象,别人一听徐家的姑娘,就会想起那不知检点的徐燕。就会以为整个徐家大族的闺女都是如此不要脸皮,到时候肯定会吹黄很多徐家姑娘大好的婚事儿,随随便便找个瘸子鳏夫嫁了,那多委屈。

徐宝虽然已经和陈渊订了明年要结婚,可要在这节骨眼儿,徐宝清清白白的名声要是被徐燕连累了,陈渊要是嫌弃退了婚事,方如凤不得呕死。所以方如凤不想管,也得管。

徐宝知道她娘自由主张,也不多说什么,点点头,帮着方如凤干农活儿,等到天快擦黑了,母女俩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