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克莉丝塔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满意他的走神。
侦探先生用目光作示意,“那辆车。”
克莉丝塔看过去,一辆纯黑的轿车停在巷子外面,车窗被降下一半,露出一张姣好女子面容。
车里那女子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前面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头来和女人说了句话,便启动发动机,扬长而去。
“我知道。我刚才就看见了。”克莉丝塔半个身体都隐藏在巷口,看不出表情,“我刚刚还在他们车上放了个定位器。你居然没注意到?”
大侦探走神这么久干什么去了?克莉丝塔暗自纳闷。
这辆唯一停在这条巷子之外的纯黑轿车,自他们三分钟前穿过小路就看见车里两人在交谈。
绑走那个小孩子的人。克莉丝塔完全可以确定。
但这两人也不是幕后主使。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克莉丝塔只悄悄在那车上丢了个定位器。
没想到她这一切事情都做完了,夏洛克居然在走神。
夏洛克:“……”
夏洛克:“我们先进去,穿过这条巷子就是赌场。”
克莉丝塔微微挑眉,没有揭穿他,走进巷子。
走到这里来了,就得没一步都小心,赌场里亡命之徒向来不少。
巷子很窄,仅仅能容一辆车恰好通过,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巷子,一幢独立式的三层建筑映入眼帘。
这房子四周的几座建筑灯光暗淡,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万籁俱寂。唯独这座房子传出骚动的喧哗声,暖黄色的灯光从每一个窗口溢出来,映出人影绰绰。
房子前有很大一块空地,视野开阔,几乎是一览无余的状态。
克莉丝塔和夏洛克对视一眼,还是决定潜入。毕竟难保这赌场不要什么身份证明。
两人小心翼翼穿过灌木丛,偶尔衣服与草木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混合着初冬的风飘走。
走得近了,克莉丝塔才发现这幢房子虽然地面上的部分不大,可还有非常宽阔的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应该就是赌场,而入口该在房子里的一层。
无处不在监控,守门的几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人。
“混不进去。”克莉丝塔皱起眉头。
***
房子的顶层,一个青年站在落地窗前,月光投射下的残影落入他视线。
他短暂的站了一会,有人敲门进来,他便坐回桌前。
木制办公桌上摆着一张照片,青年盯着盯着桌面上的照片看了半晌,才伸手轻轻摸上相框边缘,眼底带着近乎诡谲的温柔。
他欣赏完照片,才抬眼看向来人。
来人对上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仿佛是陷入某种迷恋不可自拔而疯狂,又仿佛弥漫刻意嘲弄轻鄙的恶意。
无比矛盾。
来人不敢再看,恭恭敬敬低下头,把怀中抱着的一捧资料递到青年面前。
“斯莱特先生。”来人恭敬地换了一句。
斯莱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冷淡的音节算作回应。
他随手翻了几页来人拿过来的资料,忽然站起了,一把扫翻了桌面上所有东西。
一时间,所有的资料、文件、签字笔都被稀里哗啦一把扫到地面上,扬起看不见的细小微尘。
桌面上的台灯也随着他的动作被扫落,因为材质原因,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仿如玻璃碎裂尖利的声音把来人的心吓到了嗓子眼。
来人战战兢兢低下头,一言不敢发。
斯莱特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出将计就计!我就偏不信,什么事情都能如你所愿!”
来人没有听懂这句话,低眉顺眼蹲下来开始捡散落一地的文件,“您消消气,消消气。”
他心底纳罕,只是很一些普通的文件而已,最重要的就是这家赌场的转卖协议。现在大部分股份都被卖给了伯德家族一个旁支,相当伯德家族才是这家赌场的实际老板。
可这位先生在这家赌场又没有什么股份,怎么好端端的气成这样?
他又想起曾听组织里其他人说,现在组织里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也分别是两派的领导者,几乎是一早就不和,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到。
可别是和那一位有关吧?
他心底懊恼,怎么就偏偏要请命来做这份工作?难怪那些比他资历老的人都没有来。斯莱特先生喜怒无常的脾气果然和传言中一样。
斯莱特拿起照片,眼神温柔,可声音充满不耐烦,“收拾好这里然后滚出去!”
来人匆忙抱起从地上拾起的一堆凌乱资料退出去。他眼神无意扫过斯莱特手里的照片——那勉强算是是一张合照,其中一个他可以肯定就是这位斯莱特先生小时候,另一个是个女孩,只有半张侧脸,两人之间隔的很远,因为照片视野足够大才得以同框。
而照片中间,一道撕裂的痕迹贯穿女孩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