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塔把那朵用特殊手段保存下来的昙花收进了柜子,就没有再去管它。
没有塞西尔的221B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哈德森太太对塞西尔这么个优秀的年青人居然是罪无可赦的疯子这一点很是痛心。她感叹惋惜之后在克莉丝塔的戳窜下试图给夏洛克找第七个室友。
夏洛克:“……”并不想和一条金鱼共处一室。
克莉丝塔的十八岁生日在风平浪静中到来,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
她和外祖父母通了个越洋电话后才下楼去找哈德森太太和夏洛克,得到了哈德森太太亲自烘烤的蛋糕一份。
“等会儿我给你拿上去,再加一圈樱桃,你喜欢这个!”哈德森太太笑容满面。
克莉丝塔眼睛亮了亮,“那太棒了。”
“去叫夏洛克吧。”哈德森太太对她摆摆手。
克莉丝塔欣然同意。
她敲开门时,夏洛克还穿着睡衣,神情看上去有些松散,低头瞧着她。
再一次体会到身高方面差距的克莉丝塔淡然勾了勾嘴角,“夏洛克,等会过来切蛋糕吗?”
“你今天很忙。”夏洛克走进去,似乎准备换衣。
克莉丝塔低头想了想她今天的安排,生日在221B和哈德森太太还有夏洛克一起过了。老师在外面连圣诞都赶不及,希维尔倒是想来参加她的生日,可惜没有时间,父亲依例给她寄了许多昂贵的礼物,甚至往她卡里打了一大笔钱,但是人忙碌得依然不见踪影。
她在英国又没有其他相熟的人,所以能和她过生日的只剩下夏洛克还有哈德森太太。
过完生日之后还要布置圣诞树,迎接明天的圣诞节。克莉丝塔才恍然发觉英国人已经要迎来他们的新年了,而她说到底还是个异乡客。
所以……她回国过新年的日子也该提上来了。那里才是她的归宿啊。
最后就是……塞西尔。
克莉丝塔觉得他简直是自己生日这天一大败笔。
夏洛克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走吧。”
克莉丝塔眨眨眼,意外夏洛克难得的好态度,她都做好准备夏洛克挑剔说她这是无聊的聚会活动。
夏洛克在克莉丝塔的客厅沙发坐下,对克莉丝塔置物架上的国际象棋多看了两眼。被夏洛克在推理方面深深打击到的克莉丝塔笑眯眯邀请夏洛克来下棋。
哈德森太太端着蛋糕进来的时候两人还没分出胜负。
克莉丝塔闻到蛋糕的香味,开开心心把王车易位,抬眼对夏洛克道:“你要输了哦。”
凭借多年经验终于找回场子的克莉丝塔小姑娘说完就走过去帮哈德森太太拿蛋糕。
蛋糕造型并不特别,但是克莉丝塔很喜欢。她幸福地把最大的那颗樱桃挑到了自己盘子里,然后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端走了她手里的蛋糕。
被抢走食物的克莉丝塔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夏洛克!”
侦探看着她不爽的脸色,愉快地把蛋糕上的樱桃一口咬掉。
克莉丝塔冷冷一笑,扑过来把奶油猝不及防抹了他一脸。侦探反应迅速,想要抓住她的手,结果手中蛋糕翻落,砸在衬衫胸口,好不狼狈。
哈德森太太对此乐见其成,年轻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嘛,很正常。
克莉丝塔递了毛巾给夏洛克,“明天圣诞节了,你会回家吗?”
“……不回去。”夏洛克擦掉脸上奶油,“麦考夫会带他的女朋友回去。”
她睁大眼睛:“麦考夫居然会有女朋友!”福尔摩斯家这两兄弟不是该注孤身吗?惊讶过后,克莉丝塔忍笑拍了拍夏洛克的肩,“那你也要加油了啊,福尔摩斯大侦探。”
夏洛克冷哼着擦掉最后一块奶油痕迹,“别有居心而已。”
妈妈从某些人那里听到了麦考夫有了女朋友,希望他能把未来结婚对象带回家见见。可惜女朋友是假的,结婚对象也是假的,只不过又一场无聊的政治博弈。
“别有居心也掩盖不了你没有女朋友的事实啊,我的大侦探。”克莉丝塔歪头笑道,“好了,我要去布置圣诞树了。你不要捣乱。”
帮忙是指望不上了,她希望夏洛克可以做一个安安静静的花瓶,不要打扰她。
和哈德森太太布置完圣诞树之后,克莉丝塔又跑上楼拿出两个小礼盒挂上去,“红色的是哈德森太太的,蓝色那个是你的。”克莉丝塔拍了拍手,“……夏洛克,现在不能去拿礼物,要到明天。”
侦探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收回去。
“不能偷偷拿走啊。”克莉丝塔跨出门后仍然不放心的回头交代。突然感觉自己养了一只长不大的熊孩子,还不得不手把手照顾教育他。
她丝毫不知夏洛克也怀着和她差不多的心情,“我给你手机里装了定位器,通讯器在你口袋里。”
……看在某人出于好意的份上她就不问定位器是什么时候装上去的了。
塞西尔后来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指明只能克莉丝塔一个人出现他才会来。所以按照约定好的,夏洛克不会和她一起过去。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夏洛克会接应她。
“做你的助手真辛苦啊,侦探先生。”克莉丝塔深深地感慨,“还好我只是个临时工。”
目送克莉丝塔上出租车,夏洛克藏在口袋里的手指动了动,还是不要告诉她自己在她口袋里顺便放了个监听器。
***
唐赛斯花园一如既然美丽宁静,即使是隆冬也繁花似锦。
兼职出租车业务的特工小姐把她送到了目的地就离开了,保证克莉丝塔的安全并不是他们的任务。
克莉丝塔目不斜视穿过花园小径,塞西尔果然坐在第一次他告白的那条长椅上。
青年姿态温和,微挑的眼角噙着从容闲适的笑意,浅灰色围巾上的流苏垂落在毛衣前。和伦敦街头其他普通青年别无二样。
见她走过来,青年没有起身,只是唇角弧度略深。
“月白。好久不见。”
听到久违的中文名字,她瞳孔微微一缩,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所以有什么事?”她并不想在冷风中和他过多周旋,因此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什么事呀。只是想见见你而已。”青年对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姿态像极了她平日的模样,“毕竟我是为了你才冒死潜入贝克街的呢。”
“我的心脏从来只为你跳动。”
“哦。”她冷淡地应声,在她看来,这只是塞西尔在复制小说的又一个情节。
“似乎你已经不相信我了呢。”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就像一个真正为情所困的青年,“那应该从哪里说起呢?就从那首十四行诗吧……你看了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