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克莉丝塔抱着柔软的毛绒熊陷在沙发里,只有一双眼睛从一团毛绒绒中露出来,神色懵懂之间又藏着几分惊疑不定。
“我们在交往。”夏洛克再次强调。
克莉丝塔把下巴搁在熊脑袋上,手指揪着毛绒熊脖子上系着的丝带蝴蝶结。“可这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住在一起呀,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距离刚刚好。”
开玩笑!和夏洛克住在一起!她是等着夏洛克把她的草莓果酱都拿来培养那些可可爱爱的小东西吗!
“我觉得我们需要采取一些措施证明我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夏洛克严肃地说道。
“嗯……”克莉丝塔抱着她的熊思考半晌,“那你把头低下来。”
夏洛克依言照做。
克莉丝塔仰起头,夏洛克只感到少女微凉的唇轻轻擦过他脸侧,软软的,像被温暖季风从遥远的东方吹来的蓬勃盛开的,第一朵纯白蔷薇的花瓣。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好了,现在这可以证明我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克莉丝塔快速恢复她最初抱着那只熊的懒洋洋模样,只是别开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的几分不自在。
侦探却习惯得寸进尺,“我们还可以更亲密一点,情侣之间不应该比一般人更加亲密吗?”他语气听起来如常,如果不是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话。
克莉丝塔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点来自夏洛克的变化,她几乎把她全部的心神都拿出来对抗夏洛克了。
关系的骤然改变让她有些不习惯,但夏洛克明显对此接受良好,甚至夏洛克已经开始对克莉丝塔的个人生活涉足。
而克莉丝塔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接受夏洛克走进她的个人世界。
夏洛克步步紧逼,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一时糊涂做出什么色令智昏的事情来。
“我们已经比多数人要亲密了。”克莉丝塔不满嘟囔,“而且只是一个楼层的距离,就算我搬到二楼也不可能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同一张床上。”
“如果你希望的话当然可以。至少我认为这完全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克莉丝塔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得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太突然了。”
“好的。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克莉丝塔:“……”
克莉丝塔:“让我想两天,我很难一时间给出答案。我们的关系转变有点太突然了……”
自从那个不受控制的拥抱后,一切都脱离了它本来的轨迹,克莉丝塔记得她什么也没说,起码关于交往和表白的事她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但夏洛克就是自动默认了他们开始交往。
其实如果按他的逻辑,他们现在……也许已经交往了好几个月?
克莉丝塔: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先主动抱上去的啊!!
“一个小时。”夏洛克开始和她讨价还价。
“不可能的,做一个决定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考虑。三天。”克莉丝塔觉得夏洛克简直得寸进尺的不可理喻。
“一个小时足够了。”夏洛克再次出言强调。
克莉丝塔不为所动,“五天。”
“好吧,三天。”夏洛克利落地下决定,妥协了一步。
三天的思考期对结果不会有什么影响,区别只是他在二楼看见克莉丝塔的早晚。
拿到了三天缓刑通知的克莉丝塔立马放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试图转移夏洛克的注意力。
“……呃,奥罗拉来找过了,她说她即将结婚。”
夏洛克却不肯配合,仍然专注地盯着克莉丝塔,“西福尔家族和格洛斯特家联姻的事情闹得整张报纸都是,这没什么可谈的。现在明确我们情侣之间的责任比较重要。”
情侣之间的责任?克莉丝塔觉得这种话也就夏洛克能淡定地说出口了。难怪他会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她有意略过这个问题,专心谈论起奥罗拉的事情来,“格洛斯特?这个姓氏……麦考夫正在交往的那位凯瑟琳小姐也是这个姓吧。那位凯瑟琳小姐看起来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夏洛克解释:“奥罗拉·西福尔结婚对象是凯瑟琳·格洛斯特的父亲。凯瑟琳·格洛斯特,你离她远点。和那个死胖子关系不错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格洛斯特一向人丁稀薄,主家这一支只剩下这对父女。而凯瑟琳·格洛斯特并非明正言顺的婚生嫡系,凯瑟琳的父亲,格洛斯特这一代家主并未有过任何一段婚姻,但是却有不少风流债,凯瑟琳是他那一堆私生子女中犹为出色的一个,也是唯一被承认的一个。这一点外界或许不清楚,可对一个福尔摩斯来说,了解这些易如反掌。
比起这些,夏洛克还是更关心他在这段交往关系中应得的部分利益——
“你觉得情侣之间的责任应该从哪里开始?早安吻?”
夏洛克已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顺便抽走了克莉丝塔怀中抱着的熊,嫌弃地把它丢到一侧。
“你做什么?”克莉丝塔心疼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偶熊被某个侦探顺手就丢开了。
“你一直抱着它。我以为你该把更多注意力分给你的男朋友。莉丝。”他改称呼改的无比自然,克莉丝塔花了两秒钟才明白过来是在叫她。
注意力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吗?不然我是在和谁讲话啊?
“你总不可能指望我像抱着它一样抱着你吧?”克莉丝塔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她记得自己真没提过交往一类的事情,如果知道这会让夏洛克充分发挥他无理取闹的本性,克莉丝塔打死也会否认“交往”这件奇怪的事情的。
“早安吻。”夏洛克再次道明他的目的。
克莉丝塔沉默了一下,缓慢而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个要求……其实也不是那么过分贡献出一个吻吧。
“那现在你应该给我一个早安吻。”夏洛克见她点头立马道。
克莉丝塔脸色扭曲了一下,指着墙上的挂钟,“现在?上午十点钟?而且我刚刚……”
后面的话克莉丝塔没有说出来,但彼此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她刚刚才丧权辱国地贡献出一个吻。虽然只是亲了脸颊。
夏洛克对她的控诉视而不见,“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亲你。”
克莉丝塔:“……!!”
她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被人压在了沙发上。青年带着温热吐息的唇覆上来,克莉丝塔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