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送总裁进监狱6

袁宽木着脸在警察局签了字,这才在几个警察的带领下,见到了被拘留的儿子。

袁明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被父亲领着坐上公交车,才恍然发觉这并不是回家的路。

“爸,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他小心翼翼的问袁宽:“不回家吗?”

这短短的两天,袁宽所遭遇到的变故比前半辈子都多,实在是心力交瘁,看着这个打小就不叫自己省心的儿子,他连骂都懒得骂出口了。

“你妈妈住院了,”他没提自己丢了工作的事儿,言简意赅的说:“我在医院里照顾她。”

比起袁思思来,袁明跟王华芝可就亲近的多了,一听亲妈病了,他立马就变了脸色:“怎么回事?我妈身体一直不都挺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袁宽一句话也不想说,有些倦怠的丢下句:“你到了就知道了。”就闭上嘴,沉默的垂下了头。

袁明见状也不敢再问,父子二人沉默着进了医院后,他终于见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王华芝。

“妈!”袁明原以为王华芝只是染了小病,进了病房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你这是怎么了?!”

袁思思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已经叫王华芝焦头烂额,自己出了车祸,后半生与下地行走无缘,王华芝更是心如死灰,想着总算有个儿子在,有点指望,哪知道一转头的功夫,儿子就因为嫖/娼被抓,而被高中取消了入学资格……

王华芝心里恨得要死,几乎要把满口牙咬碎,想着等袁明这个不省心的狗东西来了,一定要狠狠扇他几巴掌才能消气,但这会儿真的见了,看他满脸慌张,真挚而又不安的模样,她又舍不得了。

“哭什么哭!”王华芝虽然在骂,却还是勉强坐起来,抱住了儿子的头:“我还没死呢!”

袁明见状,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王华芝搂着儿子,越想越觉得委屈。

就因为那个丧门星,她没办法跟亲生女儿相认,只能看着女儿管别的女人叫妈妈,也是因为那个丧门星,害的丈夫丢了工作,儿子不能读书,自己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总而言之,都是袁思思的错!

他们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袁宽在边上看见,也觉得鼻子发酸,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捂住了脸。

“啪、啪、啪”三声响,有人漫不经心的鼓了鼓掌,走进病房里边,感慨着道:“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王华芝扭头去看,就见来人身着高档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边拎着一只手提箱,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似的壮汉。

她这人向来欺软怕硬,见了对方这架势,语气就先软了三分:“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走错,我就是来找你的,王女士。”纪城的秘书走到病床前,神情倨傲的俯视着她,像是在看一团不小心踩到的狗屎,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王华芝有些畏缩的往后躲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愤怒的叫嚷道:“那场车祸是你安排的,我丈夫、我儿子,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秘书“啧”了一声,摇头道:“王女士,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都这样了,难道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王华芝就跟被夹到了尾巴似的,忙不迭缩了回去,袁宽跟袁明比她还怂,恨不能把脑袋塞进□□里才好。

秘书看见他们脸上难以掩饰的畏惧,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行李箱打开,粉色的钞票小山似的,一股脑倒在了床上。

“这是五十万,”他看着袁家的主心骨王华芝,一字字道:“叫袁思思闭上嘴,把那件事忘干净。”

“五,五十万?”王华芝看的呆住,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可是转念一想,对方能把自己家拿捏成这样,背景肯定十分了得,区区五十万,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她下半生要与轮椅做伴,袁宽又没了工作,袁明将来还要娶媳妇,要买房子,哪一件离得了钱?

王华芝强逼着自己挪开视线,佯装气愤道:“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把她毁了,只想用五十万来挽回?简直可笑!”

秘书这会儿过来,当然已经把袁家人摸清了,看王华芝这副嘴脸,他也不觉得吃惊,皮笑肉不笑道:“王女士,告诉你也没什么,最开始的时候,纪总是打算用三百万叫袁小姐闭嘴的,实在不行,也可以再加,可是袁小姐太不识抬举,这叫我们很失望,所以现在,三百万就变成了五十万。”

王华芝听他这么说着,就觉得有只金鸭子从自己眼前飞走了,心里暗骂袁思思没脑子,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三百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你要是不给,我们一定会闹到底的!”

“王女士,我建议你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实在不行,就摸摸自己的腿,”秘书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毫不客气道:“你要是真的想要,别说是三百万,三千万也不成问题——冥币,你到地下去花吗?”

王华芝听他毫不遮掩的威胁,两条没有知觉的腿都有点发软,打颤道:“你不要吓唬我,我不吃这一套!”

“王女士,你又在说笑了,我可是守法公民,怎么会恐吓你?”

秘书打个响指,身后的人就走上前去,将散了一床的钞票重新装起来。

他笑眯眯的说:“只是你也知道,这个社会毕竟不是全然安稳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冒出两个疯子遇人就砍,你老了,死活都无所谓,你儿子可还年轻呢,要是丢个胳膊少个腿儿,多可怜啊。”

话说到这儿,王华芝的心理防线已经全然崩溃了。

这群人敢对她动手,怎么可能不敢对袁明动手?

他要是出了事,老袁家的香火可就断了,那不是要了她的命?

王华芝不知从哪儿涌出一股力气,猛地扑过去,把装钱的人推开,将钞票死命往自己怀里搂。

“我答应你!”她声音尖锐,面容也有些扭曲:“我会叫女儿闭嘴的,她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但愿如此吧。”秘书冷漠的看着她,说:“只是王女士,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搞砸了,又或者想什么都不干,就把这笔钱吞下去,恐怕是会噎死自己的,凡事三思而后行,别做叫自己后悔的事儿。”说完,他看也不看王华芝,领着人走了。

秘书来得快,走的也快,只有散落了一床的钞票,证明真的有人来过。

袁明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眼珠子都在放光,他咽口唾沫,小声的问:“妈,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是谁?”

王华芝顾不上回答他,七手八脚的把钱装起来,弄整齐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回到箱子里,紧紧给搂住了。

袁宽神情有些复杂,稍微顿了顿,才说:“这事,还要从你姐姐去酒店打工说起……”

他把事情原委说了,又从怀里取出根烟,默不作声的点上,走到外边儿去抽。

袁明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愤愤不平道:“合着咱们家这些倒霉事,都是因为我姐啊?!”

王华芝心里比他更气,只是看在那五十万的面上,勉强扒拉了儿子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得有个数,她要是不松口,这五十万咱们拿着可烫手。”

“她敢不松口,”袁明一向看不起袁思思这个姐姐,这会儿听完,忍不住嗤笑道:“几天不见面,她还能反了天?!”

袁家三口子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商量完了又给燕琅打电话,叫她明天到病房来,说是有事跟她商量,燕琅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第二天清晨,燕琅起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又跟赵琴夫妇一到出门,往医院去见袁家人。

赵琴把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搁进档案袋里,想了想,又从包里摸出一块手机,关掉声音和震动,调成录音模式之后,小心的放到了包里。

“袁家夫妻俩我都见过了,说句无赖刻薄一点也不为过,”她向燕琅道:“对付这种人,证据越多越好。”

燕琅笑着赞同道:“老师考虑的很周到。”

王华芝见袁思思执意要告纪城,唯恐她不肯服软,特意把自己搞得憔悴了点,又把袁明眼睛给揉红了。

“就因为她一个人,把我们害的这么惨,她再不肯松口,那还是人吗?!”王华芝理直气壮的说。

赵琴在医院门口买了点水果,叫燕琅拎着去给护士们和主治医生,跟唐蜜稍微寒暄几句,才去病房里探望王华芝。

“思思,你来了?”王华芝有些虚弱的咳了一声,虚虚的伸出手,向她说:“妈妈这几天心情不好,太急躁了,是不是伤了你的心?”

她咳得更厉害了:“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一定不会跟妈妈生气吧?”

燕琅微笑着帮她拉了拉被子,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去,道:“妈妈,你伤的是腿,不是肺,咳的有点假哦,难不成你腿瘸了,脑子也跟着瘸了吗?”

王华芝哪里听过袁思思这样冷嘲热讽的说话,脑子里嗡的一声,当即就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她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袁思思,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事情发展的十分突然,周围人完全来不及反应。

袁宽、袁明父子俩都知道王华芝打算打怀柔牌,以亲情来感动袁思思,叫她退步,却没想到她只是跟袁思思说了一句话,就忍不住动起了手,而燕琅方才说话的声音又小,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唯一有准备的就是燕琅,没等那一巴掌挨到脸,她就顺势跌到了地上,捂着脸颊,伤心欲绝道:“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这动静不小,周围走廊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赵琴赶忙过去把燕琅扶起来,愤怒道:“王华芝,你是不是有毛病?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打人?!”

王华芝简直要气疯了,抓起病床上的枕头朝燕琅砸:“小贱货,你居然还敢装!”

燕琅的眼泪哗啦一下子就出来了,她委屈而不平的看着王华芝,说:“妈妈,你为什么总把我想的这么坏?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周围病房的人听王华芝骂了两天街,种种污言秽语,早就厌烦她了,这会儿看她这么咄咄逼人,忍不住道:“够了吧,这可是你的亲女儿啊,小姑娘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她有什么不容易的?

王华芝无力的瘫在床上,看着自己完全失去知觉的两条腿,畏畏缩缩躲在一边的儿子和丈夫,不禁悲从心来:“要不是这个贱货不正经,出去跟人乱搞,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说完,又是一阵辱骂。

袁家那点事,这几天被她说了无数遍,众人早就心疼她那个可怜女儿了,再看王华芝骂骂咧咧、满口脏话的样子,更是大皱其眉,纷纷道:“哪有你这样的妈?那可是你亲闺女!”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种奇葩居然还生出来那么好一个女儿。”

“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姑娘……”

字字句句都扎在王华芝心头上,她烦闷至极,耳朵也跟着嗡嗡直响。

赵琴走上前去,逼问道:“王华芝,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也告诉思思,你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王华芝想也不想,便冷笑道:“我没有这样下贱女儿!”

周围人一片嘘声,唯有赵琴笑了一下,点头说:“是啊,你这样蛮横刁钻的恶毒母亲,怎么可能有思思那样乖巧可爱的女儿?”

她从档案袋里取了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放到了王华芝面前:“我找人做了亲子鉴定,你——王华芝,根本就不是袁思思的母亲!”

赵琴目光犀利,逼视着她,问道:“思思是谁的孩子?她怎么会出现在袁家?你是做了偷孩子的贼,还是买卖人口的犯人?!”

这几句话问完,直接炸的王华芝变了脸色,周围人静寂了一个瞬间,骤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议论声。

“怪不得呢,小姑娘那么漂亮,那老女人那么丑……”

“要不说相由心生吗,看她那副做派,不是偷了别人孩子,就是个人贩子!”

“这种人渣,就应该报警,叫警察抓起来好好审审,丢孩子的那家人,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呢!”

袁宽怔在当场,袁明也惊得说不出话来,王华芝不愿将亲生女儿牵扯进来,更不愿意担上一个小偷又或者是人贩子的名声,左顾右盼一会儿,终于瞪向燕琅,咬牙道:“你就是个弃婴,是没人要的,我一片好心,才收养了你,没想到居然养了个白眼狼!”

燕琅捂着脸无声哭泣,赵琴却冷笑出声:“是吗?那时候袁家都穷成什么样了,你还去收养弃婴?这可能吗?再说,你那时候不是也怀孕了吗?你亲生的孩子呢?”

王华芝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编出个故事来:“我可怜的女儿,刚出生就病死了,我难过了好久,你们能体会到一个母亲的心吗?就在这时候,有人把思思放在了我家门口,我原本是不想管的,只是看见她,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的女儿,这才收养了她,我是爱她的啊……”

“哦,所以说,你爱一个孩子的方式,就是叫她洗衣服、做饭,包揽你们家的家务,寒暑假出去打工,稍有不顺就打她骂她吗?”

赵琴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她:“明知道思思成绩优异,可以冲击清北,却叫她念完高中就退学,帮家里打工赚钱?你的爱真是太可怕了!”

周围人看见那个小姑娘缩在地上哭泣,身体瘦弱的可怜,本来就觉得很同情了,再听赵琴说完这些,更是义愤填膺:“这女人被车撞,是遭报应了吧?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

还有人说:“真可惜,怎么没把她给撞死!”

“你们怎么这么恶毒?!滚,都给我滚!”愤怒之下,王华芝面容扭曲成一团,全然忘了刚才她骂的比别人恶毒的多。

她瞪着不远处的袁宽和袁明,破口大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看着别人欺负我?医院的人呢?他们打扰到我休息了,还不快把他们赶出去!”

几个护士满脸鄙夷的走过来,跟袁家父子俩一起,勉强把看热闹的都给疏散了。

王华芝捂着心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哆嗦着从床头药瓶里倒了几颗药出来,吃下去之后,才扭头去看燕琅,斩钉截铁道:“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谁,只知道你是被人放到我家门口的!袁思思,别管我有没有骂过你,有没有打过你,我都好好的把你养大了,是吧?养条狗都知道跟我摇尾巴呢,更别说是个人了。”

燕琅淡漠的看着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要再声张了,”王华芝道:“这对你,对我,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好事?这样的好事你怎么没遇上?”闫博怒道:“王华芝,做人就要有人的样子,别活得像个畜生一样,好吗?”

王华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不理会他,只看着燕琅,道:“这么多年了,你吃的穿的都是袁家给你的,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飞了?门都没有!袁思思,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是,你不是我的女儿,从今以后,我也不想再认你的这个所谓的女儿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是你还了我的养育之恩,从此咱们恩怨都一笔勾销,怎么样?”

赵琴知道这个女人不要脸,但真的听到她说这样的话,还是有些怔楞:一个人怎么能将无耻表现的这样理直气壮?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闫博更是挽袖子要去扇她了,燕琅拦住他们,轻轻问了句:“你收了纪城多少好处?”

王华芝脸色一变:“你不要胡说,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燕琅目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就看出了床褥底下的异常隆起,往那儿走了几步,果然见王华芝猛地伸手护住,神情警惕的看着她。

“你自己拿出来吧,”燕琅道:“别叫我去拿。”

王华芝见病房里没有别人,也就不再避讳,狠狠心,承认道:“我是收了纪家的钱,怎么了?就当是我养你这些年得到的报酬好了!”

“王华芝,你没有资格替我将纪城的罪孽抵消。”燕琅平静的说:“还有,从今以后,我跟你,跟袁家再也没有关系,你们好自为之。”

王华芝道:“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咱们皆大欢喜。”

“我想最后回去收拾东西,”燕琅看了眼时间,向袁宽说:“麻烦你帮忙开一下门。”

袁宽仍旧停留在袁思思不是自己女儿,而是妻子收养的弃婴这件事上,闻言呆了几瞬,才点头说:“好。”

局势发展到了这一步,两方人再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燕琅最后向王华芝笑了一下,说了句:“阿姨,你要好好保重啊。”就跟袁宽和赵琴夫妻俩一起走了。

系统有些气不过,说:“太便宜这个女人了!”

燕琅笑着问它:“在无法付诸暴力的时候,你知道什么才能对付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吗?”

系统不解道:“什么?”

燕琅笑意更深:“当然是另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王华芝心满意足的抱着那个手提箱,脸上笑容一寸寸舒展开来,连自己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都没能听见。

“妈,”最后,还是袁明说:“好像有人找你。”

王华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眉头不觉皱了一下,接起来之后,就听一个男人刺耳的笑声响起。

“王华芝,”他不怀好意道:“听说你过得不错?”

王华芝被这声音唤醒了过往的记忆,脸色霎时间变了:“徐凯!”

“我减刑出狱了,你没想到吧?”徐凯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说:“王华芝啊王华芝,当初是你撺掇我做假账的,事情暴露之后,却是我担了罪,我以为你会等我,没想到我刚进去,你个婊/子就找了下家啊……”

王华芝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僵硬的惨白,她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找你借点钱花,”徐凯说:“你都这个岁数了,二十万总该有吧?”

王华芝咬牙切齿道:“你太贪心了!”

徐凯冷笑:“听说你有个宝贝儿子?”

“你!”王华芝不敢激怒他,犹豫几瞬,只能服软:“好,我给你!”

徐凯太了解这个女人的本性了,听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就知道区区二十万,远没有把她掏干净。

真该谢谢那个告诉他王华芝近况的人。

挂断电话,徐凯吹了声口哨,在手机上亲了一口,得意的笑了。

王华芝挂断电话,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像是被人在身上割走了一块肉似的,伤口血淋淋的,痛的她难以呼吸。

袁宽脸色狐疑的看着她,说:“妈,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王华芝挤出一个艰难的笑来,将嘴里的苦涩咽了下去。

正如徐凯了解她,她也一样了解徐凯。

那是个贪婪而低劣的男人,一旦被他缠上,轻易无法脱身,当初徐凯肯为她顶罪,是因为她骗他自己怀了孕,但现在……

一个无牵无挂、贪婪而又狡诈的人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多大冲击,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了。

……

袁宽打开门,燕琅走了进去,到了袁思思位于角落的房间里,把她的课本、衣服和日用品都拿走了。

赵琴从前也到过袁家几次,但走进袁思思的房间,却还是第一次。

她看着那个背阴的房间与橱柜里寥寥无几的廉价衣服,心疼的叹了口气。

袁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看起来像是想跟燕琅说句什么,只是没人理会他,他自觉无趣,也就低下了头。

燕琅很快将属于袁思思的少数行李收拾好,闫博帮她拿了大半,赵琴也分担了一部分,三人利落的下了楼,发动车子离开。

酒店那儿的工作是不能再继续了,毕竟警察从问话到做笔录,总有人察觉到是发生了什么。

酒店那边把袁思思这两个月打工的工资给了她,五千块,应该比实际工资稍微多了点。

这个暑假即将过去,马上就是高三了。

赵琴与闫博都将过去视为一场噩梦,再也没有对学生提起过,每天给她做好吃的,又或者领着出去走走,希望以此叫她心绪舒朗,打开心结。

系统到这儿多少天,就骂了袁家三贱货多少天,冷不丁处在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里,都有点不习惯了,说:“秀儿,你不能沉迷啊,你可以征服过星辰大海的女人!”

燕琅把它找出来的论文看完,又开始听英语听力,她笑着说:“我知道。”

袁思思是个成绩优异的理科生,能在市重点高中考到级部前三,基本上就能在全省前一百名里占据一席之地,读过高中的都知道,这样好的成绩,基本上不会有片刻的可能。

她英语水平不差,每次考试都是140上下,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口语,但高考不考这个,燕琅也恰好能弥补这一缺陷。

酒店给了她五千,再加上袁思思之前努力攒的两千,她手里一共有七千,这笔钱赵琴夫妻俩当然不会问,燕琅却还是主动提了一句。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燕琅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火车票,到最近的考点去考雅思,赵琴知道后笑着为她打气,闫博也叫她好好加油。

燕琅买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不断流动的景物,身心放松的舒了口气。

原世界里,袁思思因为怀孕被王华芝发现,不愿堕胎而偷偷逃走,读书高考当然也就成了梦想,但现在,这条路对于燕琅来说,还是一条康庄大道。

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孩子来说,读书是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雅思考完之后,赵琴也没问她考的怎么样,只是一天三次的做美食给她补身体,用无声的支持来抚慰她。

开学的前一天,燕琅修修改改半个月的论文终于写完了,她最后确定无误,点击了发送,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对方邮箱的回复,确定收到了她的论文。

燕琅笔法纯属,英语水准不比母语者差,初审编辑大致上扫了一遍,确定论文基本符合规范,就点击了通过,提交到editorial board(编委会)的书桌上,审阅再度完成后,正式开始了peer review(同行审阅)。

这篇论文最终被送到了桑德尔的书案上,这个中年谢顶的男人拿起来扫了个大概,稀疏的眉毛就拧个疙瘩,他拿起放在一边的眼镜戴上,开始了认真而严肃的二次阅读。

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夜了,桑德尔脸上有种激动导致的潮红,深吸口气,开始写自己的评论:“一篇非常具有开创性和突破性的论文,如果它所提出的想法通过实验得到验证,无疑会带领现代物理走上一条新的道路,请允许我在此向这篇开创性论文的作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