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圣母病患者之所以能够站在高处普照大地,分发善心,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刀子没有捅到自己身上。
吕莹莹经历了一场宛如现实的噩梦,整个人都被打垮了,精神萎靡的走在街上,看谁都像是坏人。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呆坐在警察局门口出神,魂儿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之前询问过她的那个女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打算开车回家,看她还留在门口,就停下来说了句:“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吕莹莹一开口,就忍不住哭了,她哽咽着说:“我没有地方可去……”
稍微顿了一下,又颤声说:“现在我哪儿也不敢去,更不敢合眼了。”
女警丝毫不觉得同情,目光冷漠的看着她,说:“你只是做了一场梦,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但那些死去的女孩,却是真真正正的受过那个畜生的折磨,在绝望中离开了这个世界。第一个受害的女孩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她被傅朝南绑架回去,折磨了将近三个月,最后被他杀死,吕小姐,你能想象那三个月她是怎么一分一分熬过去的吗?你知道她的父母在看见审讯记录之后,是怎样痛不欲生的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用你那张嘴巴拉巴拉的说什么爱与理解,放你娘的屁!”
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冷冷道:“你所经历的痛苦,连受害者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现在你坐在这儿觉得如丧考妣,可受害者呢?她们连痛苦都不可能感知到了。傅朝南用两年半的时间,折磨死了十三个女孩,十三条鲜活的生命消失了!即便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恕罪!”
“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就好了,看你这个样子,我开始觉得有神论也不错。”
最后,女警笑了笑,说:“吕小姐,祝你好运。”她穿上风衣,大步离去。
吕莹莹耳朵里是她最后那四个字的祝愿,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又觉得那是最恶毒的诅咒。
警察局的标志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她不想离开,也不敢离开,在寒风中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摸出手机来,颤抖着给父母打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吕母接了起来,声音里似乎带着无限叹息:“莹莹,怎么这个时候打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妈妈,”吕莹莹刚叫出这两个字,眼泪就失控的掉了出来,她哽咽着说:“我真的好怕,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能回家吗?求你了。”
吕母心里恨这个女儿不争气,恨她为了一个罪犯,连自己的道德准则都丢掉了,然而听见女儿颤抖的哭声,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你在哪儿?”吕母眼眶发酸,没等吕莹莹说话,就低声道:“回来吧。”
……
房门打开,吕莹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看一眼慈爱的母亲,说:“爸爸呢?”
“他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吕母面带忧色,说:“你小点声。”
吕莹莹“嗯”了一声,忍不住又开始哭,吕母见状,免不得问几句怎么了,她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离家之后发生的事情讲了。
“妈妈,我真的好害怕,”吕莹莹浑身发冷,颤抖着说:“我知道那只是个梦,可是当时,当时给我的感觉,真的不像是一个梦!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亲身经历了那些事情……”
吕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静默半晌,说:“莹莹,你是不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妈妈认识几个不错的大夫,要不然,明天带你去看看吧。”
“我没有病,精神也很正常!”吕莹莹见她不理解自己,情绪激动起来,她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妈妈,你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呢?我闻到了乙醚的味道,后来他侵/犯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疼痛,那根本就不像是一场梦!”
吕母看她情绪很不稳定,忙说:“好了好了,你别生气,妈妈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都过去了,你在家里,有什么好怕的?”她向女儿安抚道:“去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我不敢睡!”吕莹莹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疯狂的道:“妈妈,我要是睡着了,他会不会再出现?他会不会继续折磨我?我不敢睡!”
吕母看着她此刻的疯癫模样,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气怒,狠狠一拍她的手,道:“你才梦见一次就受不了了,那个姓傅的畜生作了那么大的孽,那些女孩子都是怎么承受的?我也是当妈的,看见你这样,心里难受的就跟被刀捅了似的,那些女孩子的父母看见女儿冰冷的尸体,得知她们的悲惨境遇之后,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她擦了擦眼泪,语重心长道:“莹莹,以己度人,咱们不能丧良心啊!”
“这些大道理能不能留到以后再说?”吕莹莹不耐烦的在房间里转了转,烦躁道:“妈妈,别人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话没必要一次又一次、翻来覆去的讲!”
吕母眼眶含泪,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难道说错了吗?”
“妈妈,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在我这么难过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吕莹莹瞪着她,说:“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你再同情她们,再怎么唏嘘,也活不过来了,为什么不关心活着的人,而要没完没了的去怀念那些死去的人?”
吕母眉头一皱,满脸诧异的看着她,吕莹莹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这么过了半晌,吕母忽然合上眼睛,痛苦的流下眼泪来。
“原来我生的不是女儿,是这样一个泯灭良知的畜生,”她擦干眼泪,说:“你走吧,吕莹莹,再也不要回来了。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吕母拉开书房的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马上走。不要再叫我看见你。”
吕莹莹同样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过了几瞬,她摇摇头,说:“妈妈,我真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在你眼里,几个陌生人都远比我重要。”
她提上包,走了出去,狠狠的甩上了房门。
吕母目送吕莹莹离去,这一次,她没有再掉眼泪。
……
吕莹莹满心怨气的离开,就近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这一天奔波劳累,她的精神已经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然而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却不敢彻底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慢的到了午夜,她打个哈欠,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走到她的房门前之后,停了下来。
吕莹莹的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样,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不敢出声,更不敢下床去看,唯恐透过猫眼,会看见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
门外一直没有动静,她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侧过身,小心翼翼的将床头灯关上,再一扭头,却发现自己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与她四目相对,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来。
……
对于这种圣母婊,燕琅一点都没客气,把那些可怜女孩的经历一一来了几遍,短短三天,吕莹莹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凄惨不已。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她就受不了了,”系统哼道:“那些受害者们可是被折磨了将近三个月!”
燕琅也道:“刀子扎到自己身上,她才会知道痛。”
吕莹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极点,情绪也更加不稳,她只订了三天房间,眼见退房的时间到了,人还没出来,前台就打电话到房间里去催促。
铃声一响,吕莹莹就疯了似的捂住了耳朵,前台见没人接电话,便以为是人不在,跟保洁一起上楼,准备看个究竟。
前台敲了敲门,吕莹莹赶忙用被子把自己盖住,这么过了几秒,却听见钥匙碰在一起的脆响声。
她心脏缩紧,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在前台进门的一瞬间砸了过去。
前台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反应迅速的躲了过去,看着被摔碎的花瓶,他惊出一头冷汗:“你有毛病啊!”
吕莹莹抓起屋子里的东西,发狂般的打了过去:“滚!你这个变态,这个杀人魔!不要再来缠着我了!快滚!!!”
前台被砸了好几下,屋子也乱的不像样,保洁偷偷报了警,没过多久,吕莹莹又一次进了警察局。
前几天询问过她的女警坐在她面前,皱着眉问:“吕小姐,你又怎么了?”
“他是个变态,是神经病!你们还不快把他给抓起来!”
吕莹莹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不时回头张望,唯恐噩梦里的那个男人会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
短短几天,她脸颊就凹陷下去了,局促不安,有些神经质的说:“那个变态一直缠着我,怎么都摆脱不掉,真是该死!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还不把他抓起来枪毙掉?!”
吕莹莹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警察们真的以为她是遭受到了侵/犯,所以才只留下一名女警问话,得知事情原委之后,这次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吕小姐,我真的建议你去精神科看一下,”一个男性警官无奈的说:“我们调了监控,这三天来,你都留在那家旅馆里,根本没有出门,唯一露面的场景就是到楼下去拿外卖,期间也没有任何遭受侵害的迹象。请你不要再胡言乱语,败坏别人的名声了。”
“我遇到了变态杀人魔,他强/暴了我,然后又一次又一次的杀了我!现在我来报案,你们居然置之不理?!”吕莹莹用她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说话的男性警官,怒道:“你们算什么人民公仆?!”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反倒是你的言行举止,已经严重的扰乱了社会治安,”女警道:“对不起,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在出现在社会上了。”
另外有人打电话给吕父吕母,想叫他们把女儿接走,却遭到了拒绝。
“这些天她做的事,我跟丈夫伤透了心,工作丢了,没脸出门,朋友们打电话想聚一聚,都不敢答应,就怕别人提起这个女儿,”吕母有些惨然的笑了笑,说:“方便的话,请您开一下外放,我有最后几句话,想跟她说一说。”
女警到了审讯室,跟同事介绍过具体情况之后,打开了电话外放。
“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有亏待过她,不奢望女儿有多出众,但最最起码,她要是一个好人,要有做人的道德和底线。但现在她的言行举止,已经不能够用人来形容了,毫无同情心,毫无怜悯心,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不具备任何的道德品质,这不再是我的女儿,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我的女儿吕莹莹已经死了,我跟丈夫决定离开这个城市,我们会拿出一半积蓄对受害者家庭进行弥补,剩下的一半,会在死后捐献给福利机构。再见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言尽于此。”
电话挂断,审讯室有转瞬的安寂。
吕莹莹难以置信的瞪着那只手机,半晌,才发出一声惊叫:“妈妈,你是疯了吗?!就为了几个陌生人,你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你真是冷血的可怕!”
女警面色复杂的看着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关起来吧,关不了几天,父母那儿也不会接收,可要是任由她在外游荡,指不定又会有无辜群众受害。
男性警官面对这只刺猬,也觉得有些头疼,就在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队长,傅朝南说,想见一见吕莹莹。”
……
之前的连环杀人案造成的轰动太大,社会影响十分恶劣,为了缓和舆论,平定人心,证据确凿之后,法院很快就对傅朝南的罪行进行了宣判。
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傅朝南听到这个宣判结果之后,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在地,听众席里的受害者家属却是哭声一片,有女儿得以瞑目的欣慰,也有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害,不一而足。
宣判的时候,吕莹莹也去了,听完结果脸就白了,相隔一段距离跟傅朝南遥遥相望,整得就跟白娘子跟许仙生离死别时一样。
这些天她在外努力奔走,傅朝南也提起了上诉,就是为了争取最后一点希望,但实际上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这所谓的希望,本就渺茫到几乎看不到。
再次相见,两个人都憔悴许多,燕琅跟系统没放过吕莹莹这个圣母婊,更不会饶恕傅朝南这个罪魁祸首,每晚拖他进恶魔游戏里玩一圈,弄死之后第二天再复活,还可以在梦里做大哥的男人,提供免费的性/生活,超开心的。
吕莹莹有些时候没见爱人了,进门时还满怀柔情,真的见到人之后,脸色却猛地变了。
面前这副面孔仍然英俊出众,但恍惚之间,她总觉得有些诡异的熟悉,对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毛骨悚然的发现——这张脸竟然跟她遇见过的那些变态杀人魔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有的是眼睛相似,有的是鼻子相似,还有的是脸型相似……
吕莹莹呆住了,对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后退几步,猛地尖叫出声:“滚啊,你这个死变态!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啊!”
傅朝南脸上刚刚升起的笑意慢慢淡去,他看着满脸惧色和厌恶的吕莹莹,声音艰涩道:“莹莹,你在说什么?”
“你这个该死的变态,杀人魔!”吕莹莹发疯似的叫骂,神情癫狂:“你怎么还不死,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怎么还不死!”
傅朝南脸上闪现出一抹痛苦与惊诧:“莹莹,你说过,你可以体谅我的,你——”
吕莹莹置若罔闻,一个劲的诅咒他,叫他赶紧去死,各种恶毒的话都说出来了。
心里惦念的人再次见到,却是爱情的幻灭,傅朝南怎么也想象不到,就这么几天过去,吕莹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发疯般的抵触他,厌恶他。
她这是什么意思,想明哲保身,跟自己划清界限?
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她是他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要是!
傅朝南心里有些悲哀,脸上却显露出被背叛的痛心与愤慨:“吕莹莹,你想跟我一拍两散?永远都不可能!最后那个女人的死,你不是也参与了吗?”
话音落地,警察的脸色都变了,吕莹莹呆愣一下,勃然大怒道:“傅朝南,你不要含血喷人!”
傅朝南神情悲伤的笑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吕莹莹满脸愤怒的瞪着他,没等说句什么,就被警察客气的请了出去,针对傅朝南的讯问,又一次开始了。
“吕莹莹参与了最后一名被害女性的案子,是这样吗?”
傅朝南低下头,说:“是。”
“能具体说一下吗?”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我的猎物,可后来我发现,相比于猎物这个角色,她更适合做一个同伴,”傅朝南说:“我们一起参与了最后一个女孩的死,就这样。”
吕莹莹接受询问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傅朝南,都是那个该死的变态!什么,我是他的爱人?”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叫嚷着说:“我不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警察再去询问,她却不再回答,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哭又笑,神志失常。
傅朝南语焉不详,时而说吕莹莹参与了最后一名受害女性的死,时而又说没有,而吕莹莹作为嫌疑者,却在医生诊断之后,开具了精神异常的证明。
这对曾经的爱侣已然破裂,温情脉脉不再,只留下了一地鸡毛和满心仇恨。
傅朝南所犯下的案子太大,为了平息影响,很快就被安排执行枪决,事实上,在执行枪决之前,他就已经被噩梦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燕琅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渣滓,叫他带着人类的记忆,投胎成一头猪,生生世世都是这样,才能洗清他所犯下的罪过。
吕莹莹因为精神疾病的缘故,也被送进精神病院严加看管,被医治好之前,再也不可能被放出去危害社会。
变态杀人魔伏法,社交媒体一片欢声,吕莹莹这个极品圣母婊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更是赢得了大众的一致赞誉。
舍己为人的叫圣母,舍人为己的叫圣母婊,一字之差,就是天壤之别。
燕琅没有贸然用自己所具有的的权柄改变这个世界,正如蝴蝶效应所说: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
她只是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弱小,维护社会稳定,帮忙寻找被绑架的失踪儿童,被拐卖的妇女,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日子过得充实而平稳。
这个世界存在鬼怪,当然也存在妖魔,人类在这几个物种之间,无疑是处于弱势的。
世界意识在人间有一家事务所,专门处理人妖鬼魔之间的事务,包括分发入境许可和通过天道法律维护这世界的平衡。
事务所的前任老板是一条龙,年纪已经很大了,燕琅出现以后,就找到她,将这家事务所全权交付给她,自己开心的飞到马里亚纳海沟去探望自己刚出生的曾曾曾曾曾孙。
燕琅成为了这家事务所的新老板。
系统穿上西装马甲,打扮成管家模样,每天帮秀儿煮煮咖啡,打理一下花草,这天听见门铃响了,有点诧异的说:“居然真的有人上门?”
燕琅从书本中抬起眼睛,就见系统几乎是流着哈喇子的领着一个艳光四射的绝世美人走了进来。
美人摘下脸上的墨镜,很尊敬的向她点一下头,说:“老板,你好。”
她有一张古典中混合着异域风情的面孔,眼角微微上挑,带着近乎天真的妩媚与艳丽,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面庞上融合,构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现在她面笼愁色,看得人心情也跟着坏了起来。
美人一摘掉眼镜,燕琅就认出她来了,这是当初吕莹莹上蹿下跳的时候,主动发声要求惩处案犯,而不是做无用祭奠的那位天后影星苗薇薇。
她对这位女士印象很好,向她点点头,道:“苗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苗薇薇说:“我是来办理离婚手续的。”
燕琅这才想起来,当初苗薇薇主动发声之后,系统还查过这位美貌异常的新晋影后,发现她家里有钱,长得好看,演技上佳,还嫁得金龟婿,真是活生生羡慕死人。
燕琅还看过她丈夫的照片,夫妻俩站在一起,的确郎才女貌。
她顿了一下,说:“离婚?到我这儿来”
“对。”苗薇薇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当着她的面,变成了一只毛发雪白,眼睛蔚蓝的……
布偶猫!
她做人的时候好看,变成猫也是极其美丽,毛发纤长而柔软,眼睛里像是有一片海,柔粉色的肉垫看起来又软又可爱。
燕琅是个软毛控,差点忍不住想伸手去撸两把,却见她半蹲在椅子上,哀愁的说:“如你所见,我是一只布偶猫。”
燕琅愣了一瞬,才冷静下来,说:“你要离婚?跟你现在的丈夫?”
“是,”苗薇薇说:“我们都不是人类,只有事务所才可以裁定我们的婚姻结束,可以帮我办理业务吗?”
“我不同意!”门外急匆匆闯进来一个英俊的男人,向苗薇薇道:“薇薇,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求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燕琅没急着做声,系统问苗薇薇:“他出轨了?”
英俊男人焦急道:“我没有!”
“但是比出轨还严重,”苗薇薇看也不看他,蔚蓝的眼睛眨了一下,说:“他骗了我,从婚姻的开始,他就在骗我。”
燕琅顿了顿,说:“方便具体的说一下吗?”
“我们猫是不会跟外族人结婚的。要么找铲屎官骗吃骗喝,不,我是说跟人类作伴,要么就是留在猫族的祖地里修炼,等到了年纪,才会跟同类结为伴侣……而他骗了我。”
苗薇薇说到这里,愤怒的“喵”了一声,才继续说:“他告诉我,说他是一只父母双亡的英短,自己白手起家创下这样一份家业,可昨天他喝醉了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一只花豹!”
燕琅:“……”
系统:“……”
花豹先生可怜巴巴的站在一边,央求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一人一系统静默了几瞬,系统说:“他家暴过你吗?”
苗薇薇说:“当然没有。”
系统道:“他是一个好丈夫吗?”
苗薇薇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是啊。”
“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慎重的考虑一下呢?”系统由衷的劝道:“你们结为夫妻,必然是因为爱情,他的确有错,你可以罚他跪搓衣板嘛,为了这个离婚,有点不值当呀……”
花豹先生感动的看着系统,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妻子,说:“薇薇,我已经买好仙人掌了……”
苗薇薇置之不理,歪过头去看系统,问:“你结婚了吗?”
系统满心都是“哇!布偶猫真的好可爱!”,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苗薇薇冷静的问他:“如果你结婚了,忽然有一天,你发现你的爱人是一只蟑螂,你还会继续这场婚姻吗?”
系统:“……”
他在花豹先生的期盼目光中,痛苦道:“对不起这个真的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