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闻栀收拾好书包,跟两位老师再见,回家去了。
她也不是不想在这里多学一会儿,主要是两位老师年纪大了,让他们教她到十点都已经有点晚了,再待下去,会耽误他们睡眠的。
饶曼送她出门后忍不住对梁老说道:“这女孩子真是不错,长的又白又高又漂亮,还聪明勤奋刻苦,这要是咱们孙女……”
她还没说完,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她进去拿起来,听里面传出清越好听的声音:“老师。”
“清岑啊。”饶曼脸上笑容更甚了,甚至带着点揶揄的意味:“这么晚打过来,还掐着点,是不是想问人家小姑娘啊?”
梁老一听,也凑了过来。
停了下,里面的人“嗯”了声。
饶曼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顾清岑问:“她学的怎么样?”
饶曼忙道:“挺好的,连你梁老师都在我跟前夸她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呢,而且啊,这姑娘还非常刻苦,这一天下来,连吃饭的空档她都在看书。”
电话那头的顾清岑眉头微皱:“这样对身体不太好,老师最好提醒她一下。”
饶曼忍不住打趣道:“连吃饭都要管,还说不是女朋友?”
顾清岑微滞,没有说话了。
饶曼虽然年纪快六十了,但心态年轻,也是爱八卦的。
尤其是对待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八卦之心哪里能止的住,叹道:“可真是不容易,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喜欢过谁,我们都当你一辈子要和知识工作绑定了呢,这下可好了。不过,你喜欢人家姑娘,怎么不说啊,连给她推荐老师,还非得要通过她班里的班主任?你这样,人家姑娘怎么知道是你,怎么跟你发展感情。”
顾清岑抿了下唇,干咳一声:“不早了,老师早点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忙。”
饶曼挂了电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听见没,这孩子害羞了!真是难得啊。”
梁老也是有些震惊:“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还能有别的情绪。”
饶曼:“谁说不是呢,哎呀,真的是有点期待他怎么追人家姑娘了。”
梁老说:“那还用追?从小到大都是小姑娘追着他跑。”
饶曼:“可事实就在眼前,梁苍同志,无视事实,只凭主观臆想可要不得啊。”
梁老吃了一瘪,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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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又两个星期过去了。
高二迎来了月考,这个不大不小的考试。
从月考前一周开始,各班的老师都在疯狂的给学生们塞卷子,讲例题,目的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连18班也不例外,一直磨枪磨到月考前一天。
老师们的诉求很简单,平均分能往上提一名,别总是吊车尾了,倒数第二也成啊。
这种强度对闻栀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她适应良好。
晚上晚自习过后,闻栀回到家里。
闻天工正在鼓励舒瑶。
老太太正在给闻羽投喂。
要月考了,这两个老的要比小的还紧张。
闻栀今天不太饿,就没去厨房做饭,准备上楼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她微怔,立刻调转脚步往客厅去。
闻天工和舒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闻栀过来,闻天工立刻没好气道:“安生了两个星期,你又想干嘛!”
这两个星期,闻栀早出晚归,尤其是周末,几乎很少和他见面。
闻栀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看向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个讲座。
正好主持人念完词条,镜头转向了邀请嘉宾身上。
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老爷子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中山装,严肃表情不变。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优雅和蔼的女士。
两人身前都给了身份说明。
梁苍,国家科研院前院长。
饶曼,国家科研院前副院长。
闻栀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两行身份提示的小字,直到它消失。
又站在那里听主持人再次强调了二老的身份,这才完全终于相信,这事儿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科研级别的大佬会来教她?会来给她补课?
闻栀是踩着棉花上的楼。
关上房门后好一阵,她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老陈听后还有些吃惊:“什么?科研院前院长?前副院长?”
闻栀:“……您不知道?”
那边立刻干咳一声:“我知道,我推荐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闻栀道:“老师,请不要骗我。”
老陈也是脑壳疼,停了好一会儿才如实道:“这事吧,其实是顾同学托我办的。这两位老师的资料也是他给的,我哪儿知道会是科研大佬!”
闻栀心里一跳:“哪个顾同学?”
老陈说:“还有哪个,顾清岑呗,你们不认识啊?”
停了好一会儿,闻栀轻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