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羡羡,我可以亲你么?

街头小贩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严於牵着今羡往马车前面一点点的摊贩前走去。

摊贩的主人是一个老人家,坐在木制的椅子上,面前摆了一个木制的摊子,摊子前有一口锅,锅里是一锅慢慢浓密的糖汁,老爷爷一手拿着一个干净的木棍慢悠悠的搅拌着。

严於带着今羡往前走,站在摊子前,低声道:“老爷爷,我要三个糖人。”

老爷爷一听见有人来照顾他的生意了,立刻乐呵呵的站起身,应了声好嘞之后,便立刻开始捏糖人了。

“这就是你说的想买给我的东西吗?”今羡看着他,低声问。

严於点头,眼眸微弯,温声道:“来时听见了老爷爷的吆喝声,念着你前段日子吃了一个糖人,吃的牙齿疼,算起来估计也好久没吃了,索性今日林九不在,我便偷偷买给你尝一下。”

今羡莞尔,眉眼弯弯,被严於牵着的手没忍住动了动,被他抓的更紧,她笑道:“谢谢啊。”

“客气了。”严於接过老爷爷做好的第一个糖人,递给了今羡,温声道:“等会儿吃了可得回去喝口药,知道了没?”

今羡乖乖的点头,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攥着糖人的木棍吃了几口。

糖人的味道很是香甜,咬下去脆生生的,甜而不腻,今羡喜甜食,却不喜吃了发腻的甜食,这个糖人她觉得很是对口味,她舔了舔唇,在老爷爷赶制出第二个糖人的时候,速度颇快的解决掉了手中的糖人。

因为吃的太急了,她整个腮帮子都鼓鼓的,像是在偷吃的小仓鼠,可爱极了。

她抬起眼眸,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看着严於。

严於站在一旁,视线慢慢的从和今羡对视,继而变成侧过头不与她对视,因为这三年来,只要今羡用这个眼神看着他,定然是有事要求他。

果不然,耳边响起今羡软糯糯的声音,道:“严於,我想再要多一个......”

她爱吃甜食,但她牙齿容易疼。

但如今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严於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半晌后,衣袖给人轻轻的扯了一下。

严於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无奈的对着老爷爷道:“老爷爷,再要一个糖人......”

老爷爷一听,笑呵呵的看了眼今羡和严於,道:“小姑娘,你丈夫可真疼你。”

今羡莞尔,还没说话呢,就听见严於道:“自己的妻子,合该宠着的。”

老爷爷笑得开心,新做的那个糖人悄悄的给今羡做大了一倍,严於看在眼里,又瞥见了今羡眼底变大的笑意,无奈的叹息一声,默默接受了老爷爷的好心,递出去的银子也多加了一倍。

今羡捧着糖人往马车那边走去,严於跟在身后,低声念叨她莫要贪吃,吃几口就扔了。

但是今羡哪里听得进去,边吃边上了马车。

马车驶走,顾归酒驱马往前走,走到了方才今羡买了糖人的位置,心不在焉的对着老爷爷说:“老人家,方才那个女子买了什么,糖人么?”

他未曾吃过这类的东西,自然不知,这些都是些什么。

味道自然不用说,他尝也没有尝过,但......应该是甜的吧,他也未曾同她上过街,同她用膳时,也只知她爱吃加了糖的番茄炒蛋,却不知她如此爱吃甜食,这个糖人看上去,糖浆黏糊糊的,吃上去,估计牙齿都得甜坏。

尽管心中这么想,他也还是想试试,她爱吃的这些。

老爷爷道:“对,方才那对夫妇就是买了糖人,怎么,小伙子,你也要来一个吗?”

顾归酒本来看见今羡同严於目中无人的相拥,心口就堵了一口血,如今,听见了老人家说那对夫妇,他一口气愣是上不去,下不来,堂堂的九五至尊居然如毛躁的孩童那般,和一个老爷爷呛话,道:“你哪里知道他们是夫妻了,他们才不是!”

这副模样让一旁的陈越惊讶的别过了眼。

只有顾归酒还在等着老爷爷的答案,老爷爷哎呀一声,很认真的道:“是啊,方才,那个男子说,自己的妻子合该宠着,那个女子也没有反驳,那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

顾归酒站在街上,一双眼发涩,糖人递过来的时候,他看糖人都觉得是模糊的,喉口都发涩,连让陈越给钱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接了糖人,转身便走了。

陈越跟在身后,低声道:“主子爷,注意身子。”

注意眼睛。

后面那句话,他没说,但他明白,皇上应该能懂。

顾归酒手里拿着糖人,他买了两个,他站在街上,不管人来人往,不顾众人别样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吃了一口糖人,糖人很脆,很甜,甜到他舌尖发甜,发腻,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口涩的很,锢着那般,像是被人吸干了血,喘息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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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羡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天边一轮弯月露出了边,洒下了斑驳皎洁的月光,照着整个府。

今羡先行下了马车,严於跟在身后,手上拿着两个糖人。

原因无他,他分明喊了三个糖人,她吃了一个,又有一个糖人,还是加大的那种,没想到,她只吃了几口,不小心咬到了舌尖,嘶了一声,严於还以为她是牙疼,立刻二话不说,把她吃了一半的糖人拿过来吃掉了。

并且,那两个,他还言重声明,绝对不可以吃。

今羡哪能不气,路上话都没和他说,眼瞅着进了屋,那人还跟着来,她转身,阴阳怪气的道:“你跟来作甚,还不回你的东宫去?”

严於哪能不知这人闹了小脾气,低低的莞尔一笑,这两个糖人她可不敢拿着了,转手递给了小圆子后,无奈笑道:“我妻子在这呢,我回什么东宫?”

“谁是你妻子了。”今羡冷笑了声,转身不做理会。

严於跟在她身后,自然是又说了好几句好话哄着人,今羡也没有真的同他置气,说了几句话凶了凶他后,便去了主院沐浴去了。

严於站在院子内,对着丫鬟道:“去叫厨房备点膳,太子妃行路这么久,估计饿到了。”

丫鬟应了声,转身下去布置糕点去了。

今羡沐浴完,再出来时,严於已经在主院的院子门口布了夜宵,是清淡的粥和一些不会胀肚的糕点,也有今羡爱吃的山楂糕,她上前,坐在了石凳上,道:“你跑来我的府里不说,还光明正大的指挥我的厨子做夜宵,你可真是会享受。”

“你如今是越来越爱记仇了。”严於一边舀粥递给她,一边道:“不就是个糖人,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去买,好不好?”

他看着她,眼底都是小心翼翼。

今羡抿了口温度刚刚合口味的粥,闻言,一时没忍住,弯着眉眼笑了笑,道:“呆子,逗你玩呢,瞧你紧张那样。”

严於心中松了口气,继而道:“还当你真的生气了,喏,我还特意拿了好东西来给你赔罪了。”

今羡眯着眼看着他,轻哼了声,道:“什么好东西?”

“酒。”严於莞尔,道:“适合你喝,不醉人。”

今羡侧眸睨了眼严於,淡淡的道:“原本是不气了的,听你这句话,我又好气。”

严於嗤笑,低声道了歉,继而又将酒斟了一小杯,递给了今羡,嗓音温润道:“你试试味道,要是好喝,我再叫多点人酿,现在酿,估计两个月后就能喝到了。”

酒很香,但却不刺鼻,她嗅了嗅,模样娇憨的很,让严於抿着唇笑了下,继而在她视线看过来的那一刻,顿时敛住了自己的笑,忙装作严肃的道:“试试。”

今羡从他的脸上收回视线,继而嗅了嗅杯中的酒,抿了一口后,双眸顿时明亮了,紧接着一口抿了整杯酒。

这个酒真的如严於所说,一点儿也不醉人,因为她喝了下去,丝毫没有觉得酒劲冲头的感觉。

她笑了笑,道:“严於,这个好喝,你叫人酿吧。”

两个月后,刚好夏末,有口酒喝,还是舒服的很。

严於自然道好,见今羡又倒了一杯酒喝,他伸出手,牵住了今羡的小手,低低的唤了她一声。

“羡羡......”

今羡侧眸看着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手腕上是他的手,她笑,道:“怎么了?”

“我想亲你。”严於耳根红了,也还是询问她的意见,道:“好么?”

也不知哪里起了心思,但他知道,想亲她的这个念头,已经有了好久好久。

今羡看着他,忽地看见了他腰上佩戴着的那个荷包,是她三年前得知是他的生辰时,匆忙给他绣的,当时两人也没那么熟悉,她也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玩一玩,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佩戴着。

今羡抿唇,视线往上移,对上了严於那双极力掩饰又掩饰不了的眼神,她能看见他喉结滚动好几圈。

其实她没有怎么尝试过亲吻,和祁琛的亲吻,都是做那那档子事的时候,他到了顶点,才会一直亲着她不放,有时候,还会把她的嘴唇都咬破皮,但除了夜里做的那档子事,其余时间他们很少很少,几乎可以算是没有亲吻过。

但其实三年了,她的印象早已模糊了,如若不是那人忽然的出现,她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更别提这亲吻了。

所以,此刻严於问的这句话,倒叫她有些无措。

就好像,一向被人强硬惯了,忽地来了一个温柔的男孩,什么事都会提前问你可不可以,让你尝到了被珍惜,被尊重的滋味。

她愣了好一会儿,见严於那红透了脸的模样。

他们本是夫妻,当初是假的,但是她决定了要接受他,自然是要真的打开心。

她没有扭扭捏捏的,莞尔道:“好。”

话音刚落的那瞬间,那人瞬间就将唇贴了上来,温热的,和他的怀抱,以及掌心的温度一模一样。

说起来,今羡也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面对着亲吻,她有些无措,双眼瞪得老大,而严於自然也是第一次亲吻,半天过去了,他也没敢动一下,鼓起勇气的那瞬间,他撬开了她的唇。

一吻结束,她脸色通红,而严於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却也明白自己是个男人,哪能比一个女子还害羞,伸出手牵住她,继而嗓音温润道:“羡羡......”

“嗯。”

“我会对你好的。”严於笑,说:“一辈子都只对你好。”

方才亲吻已经强装镇定好一会儿了,如今再听他这么直白的话,今羡到底是不好意思极了,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含糊的应了几声,道:“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天黑了,等会儿父皇该担心了。”

“好。”严於不敢再逗她,只能依她的,站直身子,道:“我现在回去,你也早些歇下。”

今羡点头。

直到严於走后好一会儿,今羡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才回神。

眼看着天黑的深了,她命人收拾了屋子,只是回来这么久,也没见阿默出来,一边诧异一边往屋子里走去,门什么时候被关上的,她也不清楚,只是当视线看见坐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时,她还是吓的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那人就大刀斧劈地坐在床榻边沿;一身黑色的华服,床头边点了弱弱的烛火,烛火微弱的洒下,映照在他的脸庞,面容阴鸷冷冽,周身的寒气迸发出来,像极了三年前的那副模样。

她怔愣片刻后,蓦然回神,一张脸吓得白一阵青一阵,她嘴角蠕动了下,还没等她问他为何会在这,那人却主动开了口,先发制人般。

“他亲你了,是吗?”

他语气很平淡,辨不出情绪。

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今羡咽咽口水,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你怎么在这?”

“朕问你,他是不是亲你了?”

他还是问这句话,只是说话间,他却已经站了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脚步声平稳的踩在光洁的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耳膜。

今羡咽了咽口水,他往前一步,她便退后一步,只是当腰背抵在门上,她无路可退只能靠着墙时,心下顿时更慌了。

她心头渐渐不安,一张精致的小脸血色尽褪,惨白一片。

顾归酒在她腰背靠上门的那一刻,已经走在了她面前,长臂一伸,两手贴在她身子的两侧,将她整个人牢牢的锁在了怀里。

炙热的气息喷洒下来,今羡呼吸变得难受,他似乎是故意的,将身子贴的更近,她光洁的额头抵着他坚硬的胸口,像是在让她无路可逃。

“亲了还是没亲。”

那人又问,甚至在问话的那一刻,他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着他。

彼此的视线隔空对上,她能清楚的看见他眼底那显而易见的阴鸷,浑身一僵,是因为那人不但挑起她的下巴,甚至还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描绘着她的唇,指腹是冰凉的,同他炙热的呼吸完全不同。

她将头往后一缩,碰的一声,后脑撞到了木制的门框上,疼的厉害,眼眶瞬间红了,心下烦躁的同时,亦很讨厌他此刻的压制,像是无形之间给了她窒息感。

她心口一灼,顿时无力的很,情绪到了顶点便不想去顾及这么多,语气也变得有点儿冷,没了往日的尊敬,道:“怎么,难道屿国的皇上管的这么宽吗,我身为世子妃同世子亲吻这一点,不过分吧,难道屿国还规定藩国的世子亲吻还得向皇上报备是吗?”

她这番话,说的真是无情,顶顶的没心肝。

他备受煎熬,看着他们亲吻,想冲上去,却又害怕她会厌恶他更深,将剥心般的滋味生生的忍了下来,想着如今他问她,就只是想要她亲口说出来!她若是否认,他便委曲求全一次当作没看见过,没想到,换来的确实她这句冷嘲热讽。

真真是三年过去了,她当真以为自己没脾气了!

顾归酒咬牙,挑起今羡下巴的手捏紧,嗓音沉冽道:“朕从不多管闲事,任何人亲吻亦都不用向朕报备,但你不同——”

“皇上,请你放尊重,你我之间本就是君和臣妻的关系。”今羡用力的侧过头,打断了他的话,视线不与他对上,嗓音平淡,仿佛没有因为他的话引起一丝丝的情绪,“你有你的皇后,我亦有我的世子,你这样,未免太对不起逝去的皇后,还有如今我的丈夫,世子严於。”

顾归酒哪里能不知道如今今羡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她无非就是急于撇清关系,她心里头那些小九九,三年前他看得清楚,三年后自然也没差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是她没多少长进,还是他那时,情不自禁的想去窥探她内心,以至于她死后,他总是回想起她眼眸的神态,以及话里行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

顾归酒垂眸,单薄的眼眸视线带着缱绻的爱意,从她的嘴唇,到翘挺的鼻子,再到那双午夜梦回不知勾了他多少次的眼眸。

“不怕,只要你愿意,朕现在就去叫世子写下和离书,带你回屿国。”

他完全扭曲了她方才话里的意思,这句话,真是不要脸到了顶点,她心口堵了一口血,生生忍下,不受他话的影响,冷静自持的道:“皇上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已经忘了您的皇后,还是您认为,我比您皇后重要?”

她自己同自己较量,可真是世间罕见了。

她问出这句话,却听见那男人漫不经心的呵笑一声,声音透着一股缱绻漫不经心地温柔,身子贴得更近,他将她整个人牢牢地锁在怀里,他垂眸,哑声笑,道:“你不用同谁比,在朕心里,你最重要。”

今羡侧眸,视线睨着他。

顾归酒勾唇,片刻后,察觉到她眼底的疏离和怒意,他只轻而又轻地叹息一声,她却能从中听见些许的宠溺。

只是在这声宠溺余音下,他彻底的撕开了两人的那层遮帘布。

无情又迅速。

“不管你是羡羡,还是酒酒,不管你换了多少身份,我都只要你。”

今羡眼底没有太多的惊,贝齿咬着下唇的软肉,她猜到了,从她进来看见他坐在床榻的那一刻,她便多少猜到了,联合起这两日种种的迹象,她都知,这男人定然是知道了的。

前段日子初见时,他那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底,更别提一个今羡了。

但两天前,态度却是截然不同,不是知道了她是温初酒,还能是什么。

她敛眸,眼眸微颤,稳了稳神情,很多话想问他,问他为何知道了她没死,又觉得没多少必要,她不想寒暄,她只想尽快躲开他,尽快和他桥归桥,路归路。

她声音很冷,道:“别说这些话了,祁琛,我早就说过我们两清了——”

“你也别同朕说这句话。”顾归酒松开桎梏住她下巴的手,继而冰凉的食指竖立在她樱唇前,眼眸紧紧的锁着她,哑声道:“温初酒,我们两清不了,我和你,抵死缠绵。”

“可我不要!”

今羡彻底绷不住了,从遇见他开始就绷紧神经,直到现在,才尽数崩塌,她眼眶通红,是被他的抵死缠绵吓得,还有那句两清不了。

她不要再同他纠缠,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不要再当温初酒!

她逃到了天高地远的安国,不就是为了躲避他,三年了,好不容易将他的脸忘了,他却又蓦然出现,这也就罢了,来了就走便罢,为何又要知道她的身份,为何要撕开那三年前,温初酒用死亡的代价堪堪遮上去的帘子。

她摇头,眼眶的红灼热着顾归酒的心,他咬牙,心疼和怒气一道交织,又不敢像三年前那般凶她吼她,得来不易,且珍惜的滋味,他这三年里反复品尝,她却不在身边,如今心口滋味千肠交织,好多话化到嘴边,也只能变成一句低声的哀求,道:“乖宝,听话......”

今羡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是因为那句乖宝,不是因为开心,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她觉得可笑,可笑之极。

她低声呜咽,泪水浸湿了脸庞,抽泣哽咽,好多话想说,想骂他,想斥他,最后到了嘴边,只能化成一句:“祁琛,算我再求你一次,你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就像三年前,你当温初酒死了......

“不要!”他红了眼,嘶哑着声不加考虑直接拒绝,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不顾她的挣扎,盯着她红透了的双眸,哑声哀求道:“他给你买了糖人,我也给你买了糖人,他给你真心,我也给你我的真心,你看了他,你看看我,我求你,你看看我......”

“你也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

“祁琛,晚了。”

“真的晚了......”

她嘶哑着声回答,身子在他怀里挣扎,脸庞在他双手之间扭转,她泪水往下,灼热了他的掌心,他俯身,一边轻轻的亲去她脸庞的泪一边低声下气的道:“不晚,我们有一生,我用一生去给你赔罪。”

“我不要!我不要你的一生。”今羡挣扎,不让他那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哽咽道:“祁琛,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不要这样,你回屿国去,祁琛,你走吧,真的......唔......”

——是他的唇贴了上来!

看着他红着眼唇贴着她的唇,半晌后,听着他在她耳畔边呢喃的话,她一双眼蓦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