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卉是个草莓控, 发现家里没草莓了,就嚷着要吃草莓,正好容越今天从经纪公司提前结束回家。
还没走进家门, 在玄关处换鞋的容越一听到妹妹嚷着要吃草莓,就二话不说地带着她去外面买草莓。
出门两个人, 回家三个人,让开门的容祖微微地愣了愣。
胡嫂十分不好意思, 几次想要离开容家, 可容卉却拉着她坐下来,吃草莓,吃葡萄,吃哈密瓜, 忙得跟一只小麻雀一样。
“胡奶奶,吃。”
面对容卉的投食, 胡嫂的嘴巴忙得停不下来,暂时忘记了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不越快。
在厨房忙乎完毕的叶清辞摘掉围裙,容祖把菜端上来后,朝着儿子女儿还有胡嫂表示可以开饭了。
胡嫂拘束地坐在椅子上,夹菜只夹前面的菜, 几次想要照顾容卉吃饭,却被叶清辞拒绝了,让她自己吃。
容祖让她不要拘束, 多次感谢她对自家女儿的照顾。
几次下来后, 胡嫂慢慢地放开了。
自己吃吃得正开心的容卉夹了眼前的一块菠萝肉放在容越的碗里。
“哥哥, 吃。”
容越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 点点头, 慢吞吞地吃起了妹妹夹的菠萝肉。天知道他有多不喜欢吃菠萝肉, 为了妹妹,他觉得可以忍一下。
旁边的容祖抿着嘴偷偷地笑了笑,女儿是一点都不知道儿子不喜欢吃菠萝肉。以前容卉还没出生的时候,叶清辞为了照顾儿子的口味,不怎么做这道菜。后来偶尔有一次发现容卉挺喜欢吃的,就频繁做这道菜。
这些天,他看到了容越早出晚归,
每次回来都累得倒头大睡,再也不像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那样悠闲自得。虽说儿子要粗养,放养,可看到儿子这么辛苦地在认真搞事业,内心还是起了几丝涟漪。
夹了一块小炒肉放在容越的碗里,容祖低头吃了一口饭,闷闷地问:“补补,最近是不是没怎么吃饭啊?”
肉眼可见地在瘦下去。想必这段时间十分辛苦吧?
叶清辞舀了一碗鸡汤放在容越的面前,嘱咐:“小心烫啊,要慢点喝。”
容越把头低下,“嗯”了一声,鼻子微微地发酸。其实他这次是偷偷跑回来的,原以为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只要有激情跟热情,还有才情就行了,可没想到刚一开始这条道路是那么地难走。
他和孟仲熙,霍砚白前段时间签约了一家经纪公司,三个人组合成为了一支乐队正是出道了。经纪人是带过影帝影后的金牌经纪人李修,据说在业内挺有名气的,同时为人也十分严厉。穿什么做什么吃什么都要听从他的指挥,搞得他们三个人时常都会有抱怨,谁还不是天子骄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啥时候活得这么憋屈过,连吃什么都要受人管辖了?
他们三个光有音乐才华,却没有舞蹈细胞,组团成乐队第一次在电视台唱歌,因为还没有名气,需要他们三个自己又唱又跳。
由于没有舞蹈基础,他们整天都要在舞蹈教室练习,累得腰酸背痛,脚尖发麻,这些都是他们之前没有考虑到的。
孟仲熙,霍砚白叫苦连连,他虽然没说什么,可身体也感到了劳累,几次想要休息,可一休息,脑海里就会浮现这是他差点跟他爸妈决裂亲子关系得来的机会,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以前觉得只要唱歌就行了,却没想到原来要把乐队搞得火热起来,前期需要铺垫地太多了。
这些感受是数学不曾带给他的感受,数学带给他的只有荣耀跟成就,也是容越第一次质疑自己的梦想,付出这么多,到底值得不值得?
产生了这个想法以后,容越第一次提前回到了家。一进门看到妹妹的笑容,他有一瞬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吃完晚饭
胡嫂忙帮要替叶清辞收拾碗筷,叶清辞没让她帮忙。胡嫂就在客厅里就坐了一会儿,发现已经快九点了,觉得不好再打扰容祖一家人,就礼貌地和他们告了别。
临终的时候,容卉塞给了胡嫂一瓶药酒,指着她的脚:“擦了,就不疼了。”
胡嫂点了点头,鼻子有些酸酸地。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那颗受伤严重的心会在一餐晚饭后被治愈了。原本站在街头的她是打算横穿马路,想要被车撞死,好一了百了地离开这个辜负了她这么多的世界。
她活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没有父母,有子女,也没有一个完完整整属于她的家。活了这么久,难道不是做人失败吗?
走出了容家的大门,胡嫂望着漆黑无比的夜空,握着手里容卉给的药酒,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决定了,要把之前攒起来的钱去买小公寓。至于继子继女的嫁妆钱老婆本关她什么事情,把他们养大,她就已经很对得起死去的丈夫了。
买好房子,她就彻底搬离那个家。
胡嫂走后,容祖这才回过头来,严肃地对容越说:“去趴在沙发那边,我替你擦擦伤口。”
容越先是震惊,再是别别扭扭走到沙发边,趴了上面。
容卉把云南白药喷雾剂交到容祖,指着容越腰边的一大块:“爸爸,在这里。”
“好大。”
她走到容越的面前,软软的问:“哥哥,你疼吗?”
容越摇摇头。腰间的这块乌青他都忘记了怎么来的,只是感觉最近腰这边特别酸,特别疼,原来被撞到了以后有了一块那么大的乌青啊。
叶清辞准备好的冰敷交到容祖的手里,容祖掀起容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跟窄腰,让小小的容卉立刻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不过,她没有捂得结结实实,通过缝隙偷偷地看了几眼哥哥,发现哥哥朝着她扮了一个鬼脸,就把手给拿开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乌青啊?”
腰间,胸部,大腿,手臂,大大小小的乌青一块布满一块。看得叶清辞跟容祖一阵心疼,他们夫妇两人早就知道儿子走这条道路很不容易,可没想到的是一开始就那么不容易。
这就是容越一开始扭扭捏捏,不肯脱衣服的原因,他怕自己掀开衣服后,父母会担心。
冰敷完以后,容祖给儿子喷了喷药,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容越嗯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以后,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他以前觉得家里没什么好的,可当他出去了一圈后,发现原来家才是真正的避风港。一个人累了,伤心了,难受了,只要回到家,就能享受到它的温暖。
拿出本子,容越想了一会儿,要下笔写曲谱的时候,门被人敲了敲。
回头一看,是穿着小兔子睡衣的容卉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她的双手藏在了后面。
容越放下手里的笔,朝着手放容卉过来,把她抱了起来,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干嘛,要哥哥给你讲故事吗?”
容卉摇摇头,把藏在手里的一张纸给拿了出来:“哥哥,送给你。”
容越打开妹妹递过来的那张纸,原来是一张画,画的是一个简易版的小人拿着吉他在唱歌,周围好多好多人在鼓掌,看得他心里一暖。
“干嘛送我这个?”
容卉眨眨眼睛,比了比小手臂:“加油!”
又用手指了指图画里的小人:“巨星。”
隔日,容越一大早地就来到了经纪公司的舞蹈室。偌大的舞蹈室空空荡荡的,老师还来上课,孟仲熙跟霍砚白也还没来。
他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着之前老师教过的舞蹈,跟着音乐打着节奏,累得额头冒汗,身体火热。
过了好久,门被推开了。
孟仲熙跟霍白走了进来,他们朝着容越打了一声招呼,各自换好衣服一起练舞蹈。
三个年轻英俊的少年们跟着音乐练着舞,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信心以及坚持。他们都是天之骄子,都是走出去受人欢迎的校草,没道理折在了这区区的舞蹈上面。
结束后,三个少年坐在地上休息,一人喝着一瓶矿泉水。
孟仲熙感到不解:“容越,你干嘛这么拼啊?一大早就来练舞。”
霍砚白也符合:“是啊,你这么拼,搞得我也想努力了,不拼感觉对不起你了。”
容越:“我要做最闪耀的那颗星,成为我妹妹眼里的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