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真白睁开双眼, 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掌心一片纯白,细腻柔软,和原先不太一样, 原先因为长期握笔而有一些粗糙和茧子, 但是经过那一次死亡之后好像整个人都又重新出生了一次。
她看着前方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也因为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 两个人的视线在阴暗的走廊里面交织,几乎要发出亮光。
椎名真白看着少年冰蓝色的眼睛,她感慨着的确是很不错的颜色, 可惜她自己的画里的眼睛颜色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她说“我不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 椎名真白转过身子朝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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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真白驾轻就熟的跑到原来的地方。
她推开门,对上一双似乎早有预料的眼睛。
她并不像原来一样进了门走上几步就站在那里和他僵持,而是一直走到桌前, 几乎紧贴着桌子然后,把手撑在桌子上面,她的上半身微微往前倾,眼睛跟森鸥外保持平视。
两个人的视线交织着,最后是椎名真白没有忍住眨了一下眼睛。
森鸥外笑了。
“你好像半点都不意外。”椎名真白对他说。
“意外什么?你不是已经毁灭完世界回来了吗?”
“…啊。”椎名真白微微歪了歪头。
“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只要知道我会怎么做和你会怎么做就行了, 如果说是一无所知的你应该会直接去见到太宰治, 然后一脸狼狈样的跑过来质问我, 但是现在的你…”
森鸥外看着她, 椎名真白也看着他。
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现在的你想要杀掉我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椎名真白莫名其妙的问。
“啊, 看来你的记忆的确丧失的很厉害。”森鸥外说。
“…没有丧失。”椎名真白很简单的反驳着森鸥外所说的话, “我还知道你这里是怎么走的。”
“那么你看到我的时候抱有什么感情呢?”他问。
椎名真白看着她,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形象清楚地印在她的眼睛里面,被她的大脑处理掉信息,她差不多能够想起来这个男人对她做过什么事情,也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要说感情的话却怎么样都想不起来,就好像看着一个电视上有点眼熟,却总是叫不出来名字的演员一样。
“.…..嗯。”
森鸥外笑了。
他问她你要坐下来说吗?椎名真白摇头。
“我只想确认一个问题:为什么你非得这么做不可?”
“为什么你非得让我失忆不可?我的记忆缺失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倒是没有什么,我就是如此生活的,但是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很恐怖,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缺失了。”
“不。比那更奇怪。身体的一部分缺失了,我没有了手,没有了脚,我低下头的时候会看到,我在日常生活的时候会时时刻刻意识到这一点给我带来的不便,它们会铭刻在我的内心中。我会用其他的工具来代替这些部位,但是我的记忆…像是它们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有过一样,我意识不到他们的存在,我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椎名真白看着他,她的眼睛里面有一点茫然,在眨眼的时候感觉到眼眶酸涩,但是并没有泪水滑落下来,好像因为这些丧失的记忆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
“现在的我和几分钟前的我好像不是同一个…我觉得我陌生得可怕。”
森鸥外笑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椎名真白问。
“一部分是因为我有一点疯。”森鸥外慢悠悠的说,他往旁边按了一个开关,在真白的旁边靠过来一个椅子。
真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选择坐下,而是把一只脚踩在了椅子的支架上,这使她的姿势稍微不那么费力了一点。
“你传输过来的记忆也对我的精神产生了影响,我的这里。”他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变得有点奇怪。”
“.…..哦。”
“但还没有奇怪的太厉害,我情感中的一部分,比如说恐惧被弱化了一些,另外的一部分…也不能说是野心吧,用好奇心来形容更加准确一点,则被放大了。‘如果这么做你会做出什么反应?’我真的很想知道。”
椎名真白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但是除此之外,这没有对我的智力造成影响,我做过了测试,如果说单纯的把智力简化为对信息的理解或者处理能力的话,比之前上升了30%左右。”
森鸥外用惊叹的眼神看着她,“我的内心里面是有好奇心的,但是我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热爱着我的部下还有我的城市,我希望做点什么来帮助他们,把这两者结合到一起的结果就是我决定利用你的力量。”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都做得很好,你留下的符文我已经销毁了,不允许任何人去观察。但是我们对于猎犬残留部分的分析有了一些进展,如果用这些能制造出不错的生化武器,对于你的活用方法要多少就有多少,随便哪一种都能够让人类在进化的时间线上跳跃一大截。”
“这并不是有危险的事,你会保证这一切都没有危险。”
“你会为了某个人去无限回溯任何b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