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听闻这里的首饰样式极为别致,且每一样不论价格如何,是独一无二的, 平穿戴出, 绝不会撞上。”
张娴今年十七岁, 面容秀美, 身姿窈窕,是下正流行的纤细型美。因为是早产出生,她的身要比常弱一,面色也总有苍白, 不过这不影响她的美,反而造就了她温柔平和, 也远比旁豁达的性情。
这会儿她说完,笑着冲秦昭昭解释了一句, “这两天不管走到哪儿,我能听见这铺子有关的消息,可见其火热。走吧, 咱们也进开开眼界, 免得出玩的候旁说起,不知该怎么接。”
知道她是在提点自己,秦昭昭眼睛一弯,也没说么客套,上前一步挽住她的胳膊, 笑眯眯说:“好。一会儿开完眼界,我请娴姐姐吃饭。”
张娴太喜欢她这通透利落的性子了,闻言打趣说:“你可得多备饭钱了,我今早没怎么吃东西, 一会儿定要多吃一点的。”
秦昭昭拍拍胸脯:“吃吧吃吧,别的不说,米饭管够!”
张娴被她逗笑:“只管米饭不管别的啊?”
“别的……”秦昭昭歪着脑袋做沉思状,“,再来碗汤?”
张娴笑出声:“一碗可不够,怎么着我也得喝你三大碗才行……”
两说说笑笑进了万珍阁,四下看了看,很快被店里样式繁多且精美异常的珠宝首饰看花了眼,最后一挑了一只珠钗作为今日的收获。
“东西别致不说,包装这般精美,有漂亮的香囊做赠品,难怪开业才半个多月就客如潮水呢,这也太会做生意了。”出门的候,张娴看着手里绣了精美图案的锦缎盒子,笑着感慨了一句。
“是啊,”秦昭昭点点头赞同道,“也不知这铺子的老板是么,竟能想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
“这铺子好像是钟家的产业,这店主想来也是钟家的吧。”
张娴这叫秦昭昭下意识扒拉了一下脑子里的信息:“钟家……姐姐说的是个祖上做过皇商,如今也十分有钱,称天下第一富的钟家?”
张娴点头说是。
“就难怪了。”
两不过是随口一聊,说着就离开了万珍阁,往街对面一家据说味道十分不错的酒楼走了过。
只是刚走到酒楼门口,正要进,身后不远处忽然有叫张娴:“娴儿。”
秦昭昭回头,看见一个长相俊秀,气质斯文的年轻男子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子安哥哥?你怎么来了?”张娴见到来先是惊讶,随即就露出欢喜的笑容,往前迎了两步,“不是说今日值,要晚候才能回家吗?”
“临有点事要上街一趟,正好路过百味阁,想着你昨晚说想吃他家的桃酥,便给你买了。来是想晚候带回家给你的,没想竟在这里碰上了。也好,趁热吃吧,是刚出炉的。”年轻男子说着把手里提着的油纸包递给张娴,末了略略跟秦昭昭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便又匆匆离了。
这姓邵名子安,是张娴的新婚夫婿——是的,张娴已经成亲了,三个月前刚成的。她的夫婿邵子安不是么世家公子,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寒门子弟,岁中了探花,如今正在翰林院任职。
秦昭昭之前找张娴玩的候见过他几回,对他印象不错,这会儿见他上街办事不忘给媳妇儿带吃的,不由面露赞赏点了点头:“是个有心,姐姐嫁对啦。”
张娴面皮薄,一听这顿红了脸:“不许打趣我。”
“这怎么是打趣呢,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这是羡慕姐姐,也是替姐姐高兴!”秦昭昭笑眯眯说完,顺口好奇道,“不过娴姐姐,你跟邵大是怎么认识的呀?我前天听说京城有榜下捉婿的传统,邵大这个探花郎,该不会是你爹皇榜下给你捉回来的吧?”
“……?”张娴噎了一下,哭笑不得抬起手点点她的脑门,“你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么呀。我跟子安哥哥……我们两家是故交,子安哥哥的爹对我家有恩,后来他家出了件大事,家不在了,我爹便把无处可的子安哥哥带回了家,然后我们……咳,总之才不是你想的样!”
“哦哦哦,原来不是榜下捉婿,是两无猜,青梅竹马呀!”
秦昭昭嘻嘻坏笑,引得张娴忍不住捂脸嗔她:“你这促狭丫头,你、你不许再说了!”
“好嘛,不说就不说。不过你家里没有反对吗?毕竟邵大之前在家世上跟你……”
“我娘一开始确实不太赞同,她怕我嫁给子安哥哥会吃苦。但我不在意这个,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若不能心爱之共度,便是拥有泼天富贵,又有么意义呢?”张娴说到这,不好意思顿了一下,随即才继续道,“反正,我不想过种快乐无分享,悲伤也无分担的生活,我只想和我喜欢的在一起,同历风雨,共度春秋……为此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是愿意的。”
她红着脸,声音很轻,眼睛里却满是亮光。
种亮光让秦昭昭有一瞬间的怔然。
因为她曾在另一个的眼睛里看见过同样的亮光。
个,是她娘。
……所以娘初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跟爹在一起的吗?
秦昭昭出神看着张娴,忽然有种自己未了解过爹娘的感觉。
***
张娴番在秦昭昭心里掀起了许未有过的波澜,但这毕竟只是闲聊而已,很快两就转而说起了别的。
秦昭昭也没再想这事,和张娴一起吃过饭,又陪她书局挑了几书后,就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是云来酒楼帮殷溯吸黑气的日子,秦昭昭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又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这才像寻常吃午饭的食客一样,慢悠悠了云来酒楼。
不想刚进酒楼,就被之前见过的个二带了之前王雅芝呆过的密室。紧接着,范戟就神色匆匆出现在了她面前,说太子殿下让她马上一趟东宫。
“东宫?”秦昭昭惊讶之余有担心,“是太子殿下出么事了吗?”
“不是殿下,是……嗐,咱们边走边说吧,殿下等着呢。”
这密室里藏着一条通往东宫的密道,范戟说着打开密道机关,带秦昭昭走了进,然后飞快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秦昭昭这才知道出事的不是殷溯,而是东宫左卫率贺逍。
东宫左右卫率皆是殷溯的心腹,随殷溯出生入死多年,是殷溯亲信中的亲信。不过和负责贴身保护殷溯的范戟不同,贺逍主要目前的职责是守卫东宫,替殷溯管好后方,所以秦昭昭没有见过他。
据范戟所说,他是今天早上出的事,怎么出事的没知道,反正就是好好的突然发起了疯。
殷溯把太医院的太医全传了个遍,也没能找出他突然发疯的原因。
“这会儿疯着呢,哎,殿下是觉得这事儿太过古怪,才想着请你看看,是不是跟背后阴他孙子有关。”
“原来是这样。”秦昭昭大概明白了,她边走边问,“这位贺大是怎么个疯法?有发狂伤吗?”
“倒没有。他……”范戟的语气一下变得古怪,他抓抓脑袋,想说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正好这东宫到了,他忙推开密道尽头的门说,“你出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
秦昭昭说着就门里探出了脑袋,结果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先对上了一张满是阴沉和不耐的脸:“范戟带你挖道了?这么慢。”
“……是呀,东宫太大,我们俩险挖错道儿啦。”秦昭昭眨眨眼说完,跑过冲他行了个礼,“殿下别生气,一回生二回熟,下回我俩肯定不会再挖错了。”
殷溯:“……”
殷溯瞪着这越来越不怕他,有胆子回怼他了的少,满心的烦躁微顿片刻,变成了一声冷哼:“办事不力,罚一根金条。”
“别别别,我错啦!”秦昭昭一听这,顿不敢皮了,忙冲他拱拱爪子露出乖巧讨好的笑,“下回殿下有召,臣一定像鸟儿一样,咻的一下飞过来,绝不叫殿下多等!”
殷溯:“……”
殷溯拿眼睛斜她:“这可是你说的,做不到罚三根金条。”
秦昭昭:“!”
见她一下瞪圆了眼睛,一副懊恼又一不知该怎么找补的样子,殷溯恶劣的心情不自觉好了一。他嘴角一扯,拂袖转身,在旁边一张雕有五爪飞龙的金丝楠木罗汉榻上坐下:“行了别贫了,先办正事。”
秦昭昭:“……哦。”
这范戟也道里出来了,听见殷溯的,他快步跑上前打开了榻旁边扇正对着院子的窗户:“老贺就在呢,秦姑娘你快过来看。”
秦昭昭刚要应声,就听见了一个嘶哑得快发不出来了的声音:“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间,紧紧的把拥抱变成永远……”
“……”秦昭昭听得一脸懵,“这是有在唱歌?”
范戟一言难尽点点头:“是老贺,他已经唱这不知道哪儿来的玩意儿唱了一早上了……我们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他停下来。另外他也不让靠近,一靠近就跟我们动手。”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的秦昭昭:“……”
她跑到窗边往外一看,果然看见一个身穿银色盔甲,长相冷峻端肃的青年正蹲在院子靠东边的角落里,一脸木然唱着歌——应该是歌吧,虽然曲调跟歌词很奇怪,她来没听过。
“这好好的总不能说疯就疯了,秦姑娘,你有没有看出么来啊?”
范戟一脸着急,殷溯也脸色不大好看了过来。
秦昭昭收敛心神,定睛看了看,很快看出不对:“他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气,但离得有点远,我没法确定灰气具是么……”
不等她说完,殷溯就偏头扫了范戟一眼:“把他弄进来。”
范戟:“欸,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