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最终累极睡去, 等她醒来,天已经亮了。
看着屋里有些陌生的摆设,她先是呆了一下, 而后才反应过来自这是在东宫, 子殿下的寝殿里。
再一想昨晚的事, 她白嫩的脸蛋一下染上红晕,酸软无力的身体也因羞赧不自觉地蜷了一下。
“醒了?”
这时一身暗红色常服的殷溯迈着长腿从殿走了进来,秦昭昭心下一羞,“哎呀”一声拉起被子挡住了自的脸。
殷溯被她这掩耳盗铃的举动逗笑,走上捏捏她露在被子面的红耳朵说:“躲?吃完就不认账了?”
吃完不认账!谁吃完不认账了!
秦昭昭受不住他这明显是有深意的逗弄,怪叫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你你你不许再说了!”
殷溯也不躲, 由着她在自脸上放肆, 一双狭长黑亮的眸子纵容地看着她,里头漾满了不容错辩的笑意。
秦昭昭被他看得脸蛋更红了,随即忍不住把脑袋往他肩上一埋, 咬着唇也跟着笑了起来。
“殿下……”
“嗯?”
想起昨晚主动跟他表白后,他虽然在行动上给了她回应, 嘴上却始终没表现的事, 秦昭昭拱着脑袋蹭蹭他的颈窝, 不好意思又期盼地说:“你还没有说,你喜不喜欢呢。”
殷溯被她蹭的有点痒, 忍不住偏了一下头:“……这有好说的,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怕感觉的不对。”秦昭昭说着忍不住撒娇, “殿下,想听你说。”
殷溯:“……”
殷溯说不出口,他要想想就觉得肉麻。
可秦昭昭见他迟迟不开口, 却以他是不喜欢自,满心的欢喜顿时被一大盆冷水泼凉。
【这简单的几个字不肯说,看来殿下根不是喜欢才跟圆房的,他大概也是因需要吧……】
秦昭昭想着身体就有些僵,随即直起身,强笑着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殿、殿下不想说就算了,当没说吧。”
不就是现在还不喜欢,没事,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眼里心里是她!
秦昭昭低着头暗自鼓励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下来。之后,她就想转移题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却不想就在这时,身的青年却突然长臂一伸把她拉回自怀中,随即大手捂住她的眼睛:“孤……孤心悦你,这可行了?”
秦昭昭怔住。
殷溯却以她还在伤心,拧眉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忍着满心的不自在,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伤心了,孤不是不喜欢你,就是……不大习惯说这的罢了。”
不是不习惯,是觉得没事儿就把“爱”和“喜欢”这的腻歪字眼挂在嘴边的,看起来很蠢。不过这会儿屋里没有人,她又满脸失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子,子殿下心疼之余,到底还是破例松口了一次。
却不想秦昭昭在回过神后,双目骤然闪闪亮了起来,随即就挣开他的手,喜上眉梢地凑回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美滋滋地追问道:“真的吗?殿下没有骗?那、那殿下有多喜欢呀?是喜欢一个人吗?以后会不会喜欢人呀?还有,还有殿下再给说说,你是时候喜欢的吧!好想知道啊……”
殷溯:“……”
殷溯顿觉狼狈和后悔,有心想叫她不要得寸进尺,可一看她明亮如星的眸子和灿烂如花的笑容,到口的又像是被东西堵住了似的,怎说不出来了。
最终,他能在她娇娇甜甜的撒娇下,捏着鼻子投降:“……没有人,有你。现在是这,以后也是。至于时候动的心,孤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喜欢了……”
秦昭昭开心极了,又现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看着一脸无奈,耳根却有些红,不由怔了一下,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嗷呜”一声亲了上去:“殿下,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她动作过激动,说是亲还不如说是咬,殷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心里却涌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来。
***
两人胡闹之间,险些又擦出火花来。就在这时,范戟在头敲门:“殿下,早饭来了。”
秦昭昭吓了一跳,连忙从殷溯身上跳下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昨晚“大战”结束后,殷溯亲自替她收拾过一番,如今她身上穿着亵衣,倒不至于走光,是初.经人事多少有些害羞,更怕被人现自的身份。
殷溯见此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以昨晚的热水是谁给孤弄来的?”
……所以范戟早就知道她来了,昨晚还跟殿下圆房的事儿了?
秦昭昭呆住,而后“啊”的怪叫一声将自埋进了被子,不动了。
殷溯被她可可爱爱又有点憨的子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好一会儿才让范戟把早饭放到间,又亲手拿来秦昭昭昨日脱下的那身衣裳放到她身边:“行了,起来洗洗脸吃点东西,一会儿孤带你去个好地方。”
秦昭昭这才耳朵一动,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好地方?”
殷溯:“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终究是好奇打败了羞耻,秦昭昭拍拍自通红的小脸从床上爬起,飞快地洗漱了一番,之后又把自的人.皮面.具仔细戴好,确定万无一失后,才和殷溯一起走出间吃起了早饭。
早饭有干贝鸡丝粥、白玉玲珑蒸饺、梅花酥酪以及好几种爽口小菜。秦昭昭担惊受怕了一天又折腾了一宿,早就饿得胸贴后背了,见此眼睛一亮,拉着殷溯就你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她是个不吝于表达自感情的人,既然已经和殷溯确定关系,又成功地拜了堂圆了房,就没打算再矜持地端着。
殷溯却有些不适应,他自懂事起,就没跟谁这般亲密过。
眼看秦昭昭又夹了一个蒸饺喂到自嘴边,他心里有些不适,但这种不适来源于不习惯而不是排斥,所以他还是在秦昭昭满是期待的注视下,低头接过了那个蒸饺。
秦昭昭看出他的不自在和对她的无声纵容,心里甜得像是吃了十斤蜜糖。她想了想,觉得自也该给他一些适应的时间,就没再继续喂他。
殷溯见此眉眼微软,嘴角勾了起来。
“对了,殿下,你还没说,昨天晚上你是怎认出的呢!”因要吃早饭,秦昭昭还没吃那种会改变自声音的药,免得吃饭时嗓子不舒服。
殷溯听着她轻快灵动的声音,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香味。”
秦昭昭咬着筷子歪了一下头:“咦,从来不用熏香的啊。”
殷溯嘴角微勾,笑容看起来有点坏:“体香。”
她身上有种类似小奶酒的香味,不是很浓,但很特,他也很喜欢。不过昨晚会认出她不是因这个,毕竟当时两人离得有些距离。他是确定谢无期不会轻易把密道入口泄露出去,合理推测了一下。
不知道他在想的秦昭昭:“……”
被他这眼神看得忍不住就想起了昨晚种种,她一下烫了脸,也不敢追问了,忙转移题道:“对了,那个,殿下就不好奇五哥会帮吗?”
谢无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他会答应帮秦昭昭,最根的原因,应该是认同了她“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想法。不过殷溯没有说出来,是收回视线喝了一口鸡丝粥道:“说说看。”
秦昭昭嘿嘿一笑:“跟五哥说,要他帮这一次,就告诉他表姐所有的喜好。”
这倒是殷溯没想到的。他挑了一下眉:“你怎知道他对你表姐有意?”
“猜的。”秦昭昭得意地说道,“因每次他们俩见面的时候,五哥特关注表姐的举动。有一次,还看见他望着表姐的方露出很……怎说呢,反正就是跟平时不大一的笑。”
“……你观察得倒是仔细。”
“因他们一个是五哥一个是表姐呀。”
知道她对自在意的人来十分上心,殷溯却还是有一瞬不爽——就,想让她的视线永远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秦昭昭不知道他在想,又拉着他聊了些家常闲,这才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殿下,吃完了,们可以走啦。”
殷溯回神“嗯”了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黑布递给她:“把眼睛蒙上。”
秦昭昭:“……?”
这神秘的吗?殿下到底要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