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跟着干爹梁公公, 在陛下跟前,侍候了五年,还从来没见过皇帝对女子, 那般温柔的样子。
要知道陛下幼年便征战天下, 常年板着脸,一身肃杀之气,对女色方面极不感兴趣,鲜少入后宫, 就算召宫妃侍寝, 每次也冷着脸,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陛下就连对皇后, 都是沉默内敛,不耐烦中满是挑剔,更不要说其他妃子,正眼都不看几下。
那国色天香、景朝第一美人之称的欣妃娘娘, 皇上也是瞄了一眼,就扔在宫里,再也没去看过了。
可现在,后宫沁雨轩一个小小的答应,居然把陛下魂都给勾走了。
福安看的都傻眼了。
我景朝的明宣帝, 开创旷世奇朝的皇帝吗,现在竟然, 跟在许答应后面, 递鱼食。
陛下啊!那可是下人干的活!
您还有点九五之尊的自觉吗?
福安觉的,皇帝在他心中,不近女色,一心专注朝政的形象, 瞬间碎成了渣渣。
陛下哪里是不近女色,以前那般禁欲,纯粹是没找对人吧。
福安觉的自己真相了!那许答应也真是好命啊!
许芷萱喂鱼喂的开心,她只要手往后一伸。
秦挚便极为自然地从布袋中,将鱼食拿出,递给她。
两人一递一喂,气氛相当默契自然。
“咦,这里有条透明色的小金鱼。”
许芷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湖中,兴奋道:“李侍卫,你瞧见了吗?它好灵活啊!吃东西的时候更可爱。小嘴一鼓一鼓哒~”
秦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一群红色、蓝色、灰色、五花的鱼群中央,确实挤着一条透明鱼。
它鱼尾和鱼鳍如白色的丝纱一般美丽,隐隐显出里面红内脏,努力抢着鱼食。
“喜欢?”
秦挚看着她亮晶晶瞧鱼的眼神,跟孩童发现了玩具一般,天真好奇又快乐。
他就是喜欢她那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
皇帝心微动,此时哪有帝王威严的样子,倒是更像是追情人的毛头小子:“我帮你捕上来,送给你玩,可好?”
“不要~”
许芷萱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她坐在长椅上,趴着栏杆,右手随意在湖水中轻点,将一群抢食的鱼儿挥散:“我虽喜欢,但它还是呆在湖中的好,一旦被捕上来,便只能困在小鱼缸当中。喜欢又不是一定意味着要拥有。它玩的开心、吃的开心更重要。”
许芷萱宁愿这小透明鱼,在湖中活的自由自在的。
秦挚沉默,他喉咙紧了紧,以前原本准备过几天后,坦白身份的话,重新埋葬了下去。
她说的对,喜欢并不意味着占有。
与其给她期待后再幻灭,倒不如一开始便别给她得宠的希望。
他就当她的侍卫便好。
“好啦~鱼食也喂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许芷萱拍拍手,将手中剩下的一点食沫拍撒进去。
她再喂下去,这鱼可真要撑死了,毕竟它们没饱感神经,不懂节食,只会猛的吃。
秦挚本来开布袋,拿鱼食的手,听她这话,瞬间顿住。这么早便回去?
“御花园的景还是不错的。”
他眼睛盯着花,再看看她,像是随意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不远处听墙角,秒懂皇帝的梁盼:……扶额JPG.
我的陛下啊!您若想留许答应,多陪您会,便直接开口啊!
这别别扭扭,还借口看御花园美景,这弯拐的,不晓得拐哪去了。
许芷萱愣了下,他这什么意思?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想邀她一起逛御花园。
应该不会!
两人一个后宫嫔妃,一个侍卫,停停停,再想就完蛋了!
许芷萱及时制止了自己脑中疯狂的想法。即使他可能是皇帝。
她对着李侍卫摆摆手,笑道:
“我先走了,等下,别的妃嫔便要过来了。我是算准时间,错开她们来御花园的。”
原主不喜欢交际,许芷萱也不喜欢。
后宫妃嫔聚在一起,不是比妆容、服饰、就是比本家背景地位,或是皇帝赏了什么东西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你说我一句,我讽你两句?
争来争去,夺个口舌之胜,又或是动不动罚跪、仗责什么的。
原主以前去嫔妃聚会,纯粹是去当受气包。
而许芷萱不愿碰见她们,是真怕自己压不住自己那暴脾气,被欺负后,忍不住,一巴掌呼过去。
皇帝见她欢快离去的背影,眼眸渐暗。
梁盼欲哭无泪,只感觉陛下沉着脸,身旁气压又低了,这主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那个许答应也是,平日里看着不是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不能聪明点呢?
哪家侍卫,穿的那么好,还有那令人根本不敢直视的天子威严!您就不能动脑筋想想后,赶紧来哄哄陛下。
许芷萱还真见过不少,有颜有气势的侍卫。
李侍卫是皇帝的猜想,在她心里还是□□开。
不管是或不是,她现在都不能靠太近。
毕竟侍卫身份是他自己说的,许芷萱要真撩拨上去。
指不定就在皇帝心里,留下个轻浮印象。
宫妃可以不守一点皇宫规矩,活泼点,但原则底线却是万万不能越轨的。
她还是循序渐进来的更好,他若要演戏,她便陪着他演呗。
梁盼胆战心惊的伺候着陛下,逛御花园。
丽妃身后跟着纯嫔、瑜贵人、乐嫔,贾常在,外加上十几个宫女、太监,乌泱泱的便是一大群人,在御花园散着步。
贾常在殷勤拍着丽妃马屁,献媚道:“娘娘貌比花娇,比这菊花还要艳丽三分。”
丽妃瞥了瞥前面黄色大菊花,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你是说本宫脸黄?”
贾常在:……
她咋不知道自己有那意思呢。
她连忙跪下请罪,慌张解释道:“丽妃娘娘……妾身,妾身不是那意思。”
瑜贵人见贾常在那急乱的样子,拿起帕子,捂嘴笑了笑,解围道:“贾常在就是不会说话,但本意是好的。娘娘大人大量,别跟她一个没脑子的东西计较!”
贾常在连忙顺着瑜贵人的话,磕头道:“对,娘娘,是妾没脑子!不是东西,还望您恕罪。”
丽妃本想赏人两巴掌后,让她罚跪一日。
贴身婢女青杏,连忙上前小声道:“娘娘,陛下就在附近。小李子瞧见了。”
丽妃听的眼睛瞬间发亮。
她理了理头发,戏精上身一般,满是和悦之色,将跪着的贾常在,从地上扶了起来。
丽妃笑的如沐春风,端的大方得体:
“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姐姐又哪里是那般不讲理之人。”
贾常在:……嗯?你是在开玩笑吗?
丽妃是讲理之人,那上次把许答应,罚的跪了一日一夜,病了几天的人,难道不是她!
贾常在有点懵逼,诚惶诚恐。
自觉展现了自己大方善良一面的丽妃,快步走到陛下身旁,行了个礼,千娇百媚的喊了声:“陛下~”
那嗓音,余音绕梁,丽妃都暗赞,自己不愧是被训练过的,声音太酥了~陛下快瞧瞧我呀!
皇帝瞧着,丽妃低着头,笑的一脸羞涩;以及她身后跟过来的,一群莺莺燕燕。
他皱眉,心中更是烦躁,难怪那小丫头,不愿碰见这些嫔妃。
明宣帝语气冰冷,带着隐隐怒气:“这御花园是菜园子吗?什么人都可以逛!”
丽妃本还期盼着自己被圣上宠幸,结果听这话,瞬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陛下这什么意思?
她堂堂一个妃位,难道身份低的,连御花园都不能进了吗?
“丽妃冲撞圣驾,禁足两月。”
秦挚冷着脸说完,直接甩袖,负手离开。
梁盼隐晦地看了失魂落魄的丽妃一眼,心里啧啧两声,得罪许答应的人啊,看来陛下是真够记仇的。
这御花园以后,恐怕真没有其他嫔妃敢来了。
当然了,陛下心尖上的那人除外。
许芷萱住在偏僻的沁雨轩,往日来串门的人都少。
绿兰和小锦子又不爱惹是生非,四处打探的奴才。
小主的份例用度,内务府和尚食局都是按照惯例发着,还时不时补偿一些答应份例外的东西。
沁雨轩的日子过的舒服的很。
两人也便没其他想法了,只愿守着主子,安分过剩下的日子。
三人愣是在震荡的后宫清理当中,活成了一股清流,啥事都不知道。
当然里面也有梁公公刻意安排,存心瞒着沁雨轩主仆三人的意思。
毕竟皇帝陛下,现在扮侍卫,扮上瘾了。
他都没有想向许答应,透漏身份的意思。或者就是等许答应自己猜出?
作为苦逼的奴才,梁公公也只能尽量帮着主子,打配合!
许芷萱是发现,她每次若去御花园,百分之八十都会碰到那个李侍卫。
他不是在钓鱼,赏花,就是在练武什么的……
许芷萱:……
皇帝身旁侍卫哪有那么多清闲时间。
她又不是真傻,陛下,你搞这些花样,真的好吗?
不会是cos play中毒太深了吧!
桂花林下,又是一次碰巧。
满树繁花下,许芷萱直接看着他的眼睛。
她眼里满是天真好奇,问:“李侍卫,这段日子,我怎么总是遇到你?”
你这偶遇也太刻意了点吧?
“碰见我不好吗?”
秦挚也知道,她那般聪慧,应该察觉了他的意图与身份,心里竟还有了些许紧张。
“也不是不好。”
许芷萱坐在桂花树下,那日她向他随口一提,这里第二日便出现的秋千架上。
她昂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他看着她笑的明媚的脸,心情愉悦,嘴角也跟着上扬。
许芷萱双手抓着秋千两侧的绳子,微微晃动了下,树上不少桂花洒落。
她低头,脸红红的:“误会你喜欢我呀~”
秦挚看她羞涩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脖颈,柔软的粉唇,喉咙紧了紧,瞬间感觉心漏了一拍。
可等他反应过来,又一次扫视下身,心瞬间又像是被泼了凉水一般。
秦挚没回答,而是沉默地推了推秋千架。
许芷萱见状,也没逼问,而是掩盖过这话题,笑着使唤他道:“推高点~~再推高点~”
伴随着秋千的高高荡起,她笑的悦耳。
秦挚陪着人玩了两柱香时间,才借口当班缘故,回去了。
梁盼见半路翘班的陛下回来,真是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的陛下啊,您可终于想起朝事了!
您原先的处理朝事的狂热是被许答应吃了吗?
然而处理完奏折的陛下,半夜又去沁雨轩偷香去了。
梁盼:……
这许答应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怎么把陛下勾的死死的!
许芷萱倒是真想如梁盼心里所想,将皇帝勾的死死的,最好以后见都不要见到女主柳若云。
可她虽然喜欢吃糯米鸡,但真不是狐狸精啊!
她一问李侍卫:“你真的是侍卫吗?”
隐隐暗示:陛下,咱来个坦白局呗。
他便开始避而不答,沉默。
许芷萱:……这不回答,胜似回答的安静。
能怎么办?
她明显都能看出,皇帝对她的欲.望和喜欢,眼里经常冒火可秦挚就是各种隐忍、克制。
好像他承认身份,召她侍寝,动她是万分艰难的事情许芷萱明白秦挚的顾虑,他不就是不.举,有缺陷吗?可那又怎样。她又不介意。
两人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那个啊!心灵相通才更重要吧!
她决定了,君不动,我来动。
陛下不就是喜欢半夜来看她吗?(切,还以为她睡着不知道。)
许芷萱直接将自己灌的满身酒气,看着全醉,实际清醒的很。
皇帝晚上一过来,她便装醉酒,起身,将人扑倒在了床上。
秦挚见趴在自己身上,满脸红晕,醉醺醺,说着胡话的小丫头,眼里冒火,浑身燥热。
他紧了紧喉咙,哄道:“阿芷乖,下去。”
秦挚感觉自己要疯,脑子里疯狂的叫嚣着:这是朕的女人,占有她。
“好吵~”
她一双水汪汪的双眼,迷蒙的看着他,低头,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秦挚只感觉两瓣柔软,在他唇上,毫无章法胡乱蹭着。
他瞳孔微微张大,整个身体都崩直了,从十四岁起,便没了反应的小弟弟,居然有着缓缓抬.头的迹象。
秦挚看着还在他身上乱.蹭、乱.亲的小丫头,目光惊讶、震撼、随后便是狂喜。
原来单单看着心动没用,接触,亲热,才是治愈他身体陈疾的关键!
瞬间,许芷萱只感觉自己头晕晕的,天旋地转。她一下子被激动的秦挚地反压在了下面。
皇帝像是在开启验证一样,直接将她衣.服撕.碎。
许芷萱只感觉自己像块棉花糖一样,被某人啃来啃去。
直到无意间,她像是蹭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许芷萱:……懵逼JPG.
说好的皇帝不.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