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萱这次穿的依旧是一本书, 名字就叫做《女尊之权倾天下》。
这本书讲的主要是,六皇女扮猪吃老虎,一路成长, 最后推翻反派姐姐(二皇女)□□, 篡取皇位, 坐拥帝位的故事。
而原主在这本书里,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炮灰, 作用便是催发反派二皇女的黑化,让其疯狂、变态, 心里扭曲。
如若许芷萱未穿越过来,按照原书发展, 二皇女反派赵华,在柳郡合阳县做秘密任务, 遭遇朝中三皇女手下的暗中袭击。
赵华受箭伤, 跌入河中。
这时候, 村里人都收麦子去了, 但原主好吃懒做, 要她干活, 呵呵, 估计下辈子吧。
她闲得无聊, 在河边树下躲阴,便见一具‘尸体’飘在河中。
原主见那尸体上的华服, 在阳光反射下bu ling bu ling的,眼睛瞬间亮了, 狗胆子也不怂了。
她当即跳下去,将赵华从河里捞了出来。
原主本意就是想捡个尸,将这人衣服扒了, 然后看看有啥值钱的东西,一并撸了带回去当了,然后好继续吃喝玩乐,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结果,喵了个咪,她刚把人拖上来,赵华便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眼睛要睁不睁的模样。
原主以为是诈尸了,被吓的懵逼好一会了,才抖着手试了试这人的鼻息,居然特么的还有气!
而且这女的长的还贼特么漂亮,五官精致,皮肤滑嫩。
原主什么该起,不该起的心思全都起来了。自己的夫郎李猛长的那么搓,她是绝逼看不上的。
如今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儿,主动送上门,不吃简直对不起老天爷赏赐。
原主色胆起来了,她把赵华抗到了一个废旧的山洞里,用绳子将人绑了起来,布条塞住嘴。
捡来就是她的了,原主就这么厚脸皮的把反派当成私有物占有了。
堂堂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女,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这样被一个村妇囚禁折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赵华就算是再好的心态,也全崩了。
特别是这恶心的女人,趴在她身上,各种动作,反派都恨不得,将这世界都给毁了。
还有推她陷入这种境地的人,所有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杀了,全都杀了,碎尸万段!
赵华原本就因为自小生活在冷宫,冷情冷性,有一些仇世心理。
现在经历这种苦痛,反派彻底在黑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赵华逃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原主给剁了,接着便是派亲信,将李家村的人全部屠杀。
反派将这个屈辱之地,一把火,直接烧了个精光。
原主死的惨的不能再惨。
李家村的人也是八辈子霉,才摊上原主这货,被连累的死无全尸。
许芷萱接受完记忆,起身,将床头柜子上的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原主这个身体,简直弱鸡的不行,欠了一屁股债,被人揍了顿,起码得躺个几天,才能康复。
“许芷萱,出来啊,有本事骗钱,你有本事给我出来啊!”
李石花拿着棍子,对着许家那破烂草屋门口,叉腰,破口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小孩的钱都骗,当什么缩头乌龟。老娘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
一月前,她们原本以为,这新搬来的许家父女是个好的,毕竟两人样貌都不凡。
一般人对长的好看的人,都没什么抵抗力,第一印象便十分的不错。
可结果呢,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许芷萱白长了那张好看的脸。
她们李家村在外的名声,都要被那货给败光了,吃喝玩乐赌,不干活,就知道压榨老爹和夫郎,简直是造孽啊!
李石花见过厚颜无耻的,但绝对没见过像许芷萱那么厚颜无耻的。
她闺女草儿好不容易攒了一百文钱,上一趟街,准备买些新鲜玩意,结果全被这货给骗走了!
许芷萱还说什么,借一百文钱,十日后,翻倍,还二百文。
我擦,那么瞎扯淡,糊弄小孩的话,她家蠢闺女居然也真的傻乎乎的信了,把钱全交出去了。
可李石花却是没那么好糊弄的,还借一百,还两百,那货身上恐怕两文钱都没有。
许芷萱今日要是不把钱退给她。
她绝对把这地搅合的天翻地覆,囔囔的全村人都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烂货色。
李猛在厨房煮野菜,听见外面石花婶子的囔叫声,他刚想出去。
林生将人扯住,轻微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叹了口气道:“阿猛,咱家你是知道的,实在是没钱了。”
现在出去,依照李石花那性子,铁定是扯住人,便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他们拿什么还?
“爹,您放心,我会好好跟婶子说,让她再宽限几日。只是您刺绣卖的钱,千万别给妻主了。”
“我不给他,赌场那些杀千刀的人,就要把她打死了啊,你瞧她身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
林生拿手帕拭了拭泪,捶胸哭道:“做爹的我心疼啊,可我能有什么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孩子,都怪爹……都怪爹拖累了你啊!呜呜~~”
李猛听这话,低头,手攥紧了拳头,表情隐忍,内心满是苦涩。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已经嫁进来了,进了许家这个火坑,律法规定,不许和离,这辈子算是要耗死在这了。
可不嫁许家,曾经被退过婚,长的丑,无母家依靠,又没男子柔弱之气的他,谁又愿意娶?
最后,他的结果也是因为交不起单身税,被衙门之人关进大牢罢了。
如果一生注定悲苦,他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爹,不怪您,是阿猛自愿进许家门,自愿侍奉妻主。”
李猛将林生扶着,坐在木凳上,宽慰道:“您歇会,李婶子虽脾气泼辣些,但性子是好的。我会好好跟她说说。”
大不了,他将最后一点私房钱,拿出去抵债,以后再多干些活,攒点银钱。
李家村的人对他有恩,李猛不能忘恩负义。许芷萱是他的妻主,所欠之债,他也不能不管。
李石花叉腰骂的正爽利,见阿猛出来,嘴巴一顿,火气瞬间起了,随后骂的更凶了:“好你个许芷萱,自己干的烂事,让你家夫郎出来替你擦屁股。要不要脸?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李猛算是她侄儿辈的,他过的什么苦日子,都是一个村,沾亲带故的,能不清楚吗?
那孩子也是苦,十岁没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后面好不容易定了一门亲事,又因为被嫌弃长的丑,被退了婚。
现在更糟,嫁了那么一个只会吃喝玩乐赌的妻主,他每天辛苦干活后,回家还要收拾烂摊子。
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听说许芷萱那渣崽,还动手打人,唉,造孽啊!
李石花越想,心里也就越堵的慌。阿猛是个好的,可惜鲜花插在牛粪上!
“婶子,我妻主昨日病了。她骗了草儿多少钱?您跟我说。”
李猛满是歉疚,一个粗汉子脸都红了,保证道:“我一定还您!”
“你闪开,不关你事。要你还什么还?你家妻主又没死!那糟心玩意,敢做难道不敢认?”
李石花摆摆手,拿着棍子,就要进许家大门。
冤有头债有主,李石花就非要逼许芷萱那货,让她挣钱还债去。
身为女人,一家之主,居然没担当,推男人出来顶事,算个屁!
呸!渣崽!说出去,都丢女人的面!我云喜国怎么会有这种货色。
许芷萱本来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听外面吵闹声。
她缓慢起身,拿起旁边棍子,撑着走了出去。
“呦,李婶子,您这是干嘛来了啊?”
她打开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拄着棍子出去。
“我来干嘛?你不知道?”
李石花嗤笑了一声,这货脸皮比城墙还厚,简直欠揍。
“你骗我家草儿一百文钱,老娘我来问个说法。”
“阿猛,去,拿个凳子来。”
许芷萱一脸颐指气使,‘我特有理’的模样:“我今天就跟石花婶子好好掰扯掰扯。”
原主是那种凭本事骗的钱,想让他还,简直堪比做梦,脸面是什么?又不能吃!
她压根不在意那玩意,最后就是坑爹、坑夫郎,让这两冤大头背锅,替她擦.屁股。
而原主呢,依旧该干嘛干嘛,乐的逍遥,屁.事没有!
李猛见状,将凳子搬过来,正要递给石花婶子,让她别生气,歇会,有话好好说。
许芷萱脸瞬间耷拉了下来,狠狠拿棍子敲了一下地面,呵斥道:“嘛呢?干嘛呢?我让你搬凳子来,是我坐的,没见你妻主我腿脚不利落?”
还以为妻主终于有点长进,知道出来面对问题,好好跟李婶子说说的李猛:……
手瞬间顿住JPG。
他就不该抱有什么期待。
这哪家客人来了,不是先给客人搬凳子坐的,否则就是没规矩,下人面子。
妻主这操作,是想把李婶子彻底惹火啊!
李石花也是被许芷萱这骚操作,给彻底震惊到了。
这么不要脸的吗?
她刚还真准备收起怒气,跟这货好好说说,顺便劝劝人从良。
可现在看来,没救了,这人简直烂到骨子里,彻底没救了!
“李婶子,您别生气,或许我妻主可能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得已向草儿骗,不是,是借的钱!”
李猛说这话自己都不信,但没办法了。
他妻主虽然不好,但已经伤成那样了,今天她要再被李婶子揍一顿,可又得花草药钱了。
李猛赶忙再搬来另一把凳子,让婶子坐下。
再备好一壶凉水,好随时给婶子降火去燥,别真动手。
许芷萱依旧是一脸‘我没错’的表情,背靠椅子,翘着二郎腿:“婶子,你这说我骗草儿的钱,可就真是搞笑了。那明明是草儿自己给我的。”
李石花:……
是!是她女儿蠢、贪心,没看清这货的真面目,才被忽悠两句,就把钱交出去了。
“你不骗?我闺女会把钱给你?”
这不要脸的玩意,同村人的钱都坑,简直没一点底线。
李石花感觉自己拿棍子的手蠢蠢欲动,真想把这货揍一顿。
李猛见状,赶紧倒了杯凉水递过去:“婶子,喝口茶。”
别气!别气!
李石花手捏了捏碗,将凉茶一饮而尽,压了压心口怒气:“我也不多说废话,今日这钱,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呦,还威胁上了?婶子,我不是说你,等十日的耐心都没有?你还想挣大钱?呵~”
许芷萱勾起嘴角笑了笑:“我早跟草儿说过,她给我一百文,十天后,我给她二百文,说到便会做到。”
我信你个鬼?
李石花冷笑道:“当我傻呢?”
“傻不傻,你八日后过来,自然知道是不是真的。”
许芷萱摊了摊手:“要不是,我夫郎平日里多受婶子你照顾,这么好的生意,我会跟草儿做,给你家送钱?”
(李猛:……合着是因为我,你才选择是坑草儿。)
许芷萱一点笃定的表情:“十天,婶子您躺着睡觉就挣了一百文。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拿棍子在我家门口大骂。您说说您,这事做的厚道吗?”
“确实不厚道!”
李石花顺着她思维,把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惊了。
自己说的什么鬼话呢!
这好吃懒做,只晓得吃喝玩乐的货色,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再等八日,就送草儿二百文。
这货自己都挣不到那么多钱,好吗?
“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家就在这,您今日来,和八日后再来,又没什么区别。当然了,婶子若是想追加投资,再多给我些银钱,我也不会介意的。反正到时候翻倍给您。”
许芷萱懒懒散散道:“我要是您,就再耐心等个几日。八日后,我给不了您钱。您再打过来,也不迟啊。”
李石花:……
这货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而且许家这显而易见的穷!
她今日问铁定是问不到钱的。关键是阿猛这孩子可怜啊!
“看在阿猛的面子上,八日就八日!我再来时,你若还给不了钱。我直接打断你一条腿。”
也省的这货出去祸害别人。
“行嘞,您慢走不送!”
李石花:……哼!
她大踏步走了出去。
李猛见坐在椅子上,还悠哉悠哉的妻主,面带担忧,问道:“这钱,您真拿的出来?”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感觉妻主又是在说大话。
许芷萱拍了拍手,起身道:“这事你就别管了。”
李猛给原主收拾的烂摊子,已经够多的了。
她随随便便弄点小钱来,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主不是喜欢赌吗?不好意思,许芷萱正好学过赌.术。
她躺在床上休息了七日,穿上原主最好的一身衣裳,跟爹打了声招呼,就出去浪去了。
林生是想拦也拦不住。
原主的那些狐朋狗友,明面上跟她称兄道弟,但实际呢,都是合起伙来坑她这个二傻子。
许芷萱门清,她来县里身无分文,就奔着赌.场去了。
“许妹妹来了。”
周大梦一脸‘咱都是好姐妹’的模样,揽着人肩膀,坏笑道:“玩两把。”
“我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许芷萱装着一副‘想玩又不能玩’的为难样子。
“您欠债欠的是西赌.场。咱这是东赌.场,怕啥啊!”
周大梦引诱道:“你要是没本钱,姐姐我借你啊。”
反正许家有两冤大头,实在还不了钱,许芷萱她爹,林生那小美男,卖出去也有十几两银子啊!怎样都不亏!
“借钱?成啊!”
许芷萱眼睛亮了:“还是梦姐大气,您就借我一两。我保证赢回来。”
“一……一两?”
这货要钱倒是一点不含糊。
周大梦有些肉疼,但想起林生那个风韵犹存的美男,还是艰难的应下来:“成,你拿着。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这债条,妹妹你还是得按下手印。”
许芷萱直接从她攥紧钱的手里,扒拉出一两银子,笑眯眯道:“行啊。”
她拿着钱,就在赌.场上胡乱转,这玩玩,那玩玩。
表面是瞎晃悠,实则是认真摸着这赌场规则,哪个桌子,赌.场做的陷阱最多,最容易坑人。
周大梦在她将一两换算成一千文,二十文,二十文的输,输了十几场时。
她便心里嗤笑了声傻,没再跟着这蠢货,而是自己玩的乐呵去了。
许芷萱见跟着自己的人走了,便开始认真搞事。
她转了大概两炷香时间,投小钱时输,投大钱时,赢。
回来时,一两就已经变成五十两了。
挣钱了,许芷萱直接收手不玩了,再玩估计就要引起赌.场看守人的注意了。
她将大钱收起来,留出三两银子,揣在宽大的袖子里。
“梦姐,今日我这手气不错,居然赢了三两。”
许芷萱笑呵呵的将周大梦扯到一旁:“这一两先还您,咱两清了。”
刚输了三百文的周大梦:……
这货是在戳她心吧!
周大梦收下钱,尬笑了两声:“恭……恭喜妹妹了!”
许芷萱麻利的,把她不久前按下手印的借条撕了。
她笑眯眯指着不远处的赌.桌道:“梦姐,瞧见那个赌.局没?我刚就在那赢了好几把。我带你去试试?”
周大梦半信半疑:“真的?”
不过听说,这赌.场好像确实有过这种情况,某些赌桌跟沾了仙气一样,押上了就能经常赢钱。
许芷萱拍了拍胸口:“我骗你干啥,我自己也要下注呢!”
她再拿一两兑了一千文散钱:“来,梦姐,咱姐妹一起玩,一起挣!”
这赌桌,许芷萱观察过,赌具是被做过手脚的。
十盘为一轮,刚开始赌.场确实会让客人赢一些小钱,等你以为自己能赢大钱,而不断追加赌资时。
呵呵,就是被坑倾家荡产的时候。
周大梦和许芷萱一起压钱,就那么一小会,刚输的三百文全部赢回来了不说,还多挣了八百文。
她眼睛都亮了,料定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沾了仙气的桌子。
许芷萱找了一个肚子疼的借口,带着赢的钱离开了。
周大梦赌.红了眼,沉溺其中,压根没发觉。
钱财动人心,一时赌.钱,一时爽。可后面,那就是家破人亡!
许芷萱带着钱,买了一些烤鸡烤鸭,大米之类的,就租了辆车,坐回来了。
她把东西放下,然后带着钱就去了李石花家里:“草儿,你姐我来了!”
草儿正因为借钱给许姐姐,被老娘训的狗血淋头。
李石花刚已经去许家瞧了,听说许芷萱那货赖床上,躺了七日,又去县城浪荡了。
明日就是还钱的时候了。
“不说两百文钱,她要能拿出一百文,我李石花就谢天谢地,名字倒过来写!”
“哟,婶子,你这名字倒过来写,可不好写。”
许芷萱靠在门口,拿出荷包里钱,手晃荡了两声,钱叮铃作响。
她把荷包直接扔给了草儿:“数数,两百文。”
草儿兴奋的打开袋子,乐疯了。
李石花不信邪的走了过去看,眼睛都蹬大了。
我擦,还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