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声巨响, 本系统闪亮登场。”
熟悉的声音传来,云清流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
这自称是晋江的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就不来, 一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幸好除了他们穿越者, 谁也听不到这晋江系统的声音, 不然丢脸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我现在能活到21岁了吗?”
“3000多的收藏了!可以。”
云清流听到这个回答, 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又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年,那么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反正到头来也免不了一死。
浑浑噩噩是一生。
波澜壮阔也是一生。
那她选择跌宕起伏, 高/潮迭起的人生。
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她都可以在历史中永生。
云清流无声无息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问:“这段时间有小姐姐小哥哥给我投地雷吗?”
“有。”
晋江系统说:
“林涵半夏扔了一个手榴弹, Quinn扔了两个地雷, 鲛珠如月、宁渊、我是一只熊猫兔、柠檬味甜橙、人之恶、鹿荷而鸣 、栗卷扔了一个地雷。”
云清流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 听到了系统近乎好奇的问话。
“你为什么要叫读者们小姐姐小哥哥?有读者在你的文下留言, 说这样很出戏啊!”
云清流不紧不慢的道:“我不这样叫,难道直接叫读者吗?其实小仙女小仙男也不错,要不换成小可爱也行。反正就要有一个萌萌哒的称呼, 这是给予读者的爱称, 拉近作者和读者之间的距离。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是作者, 你哪里懂得作者和读者之间的感情。”
晋江系统:“……”
事实上, 它真的不懂。
有的作者称呼读者为爱妃,有的作者称呼读者为老爷,有的作者称呼读者为啾……
各种各样的称呼, 数不胜数。
小姐姐小哥哥夹杂在这样的称呼之中,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云清流可想不到系统心中的那些复杂心思,也不愿意去想。
她又问:“我现在有多少瓶营养液了?”
系统回过神来,悠哉悠哉的说:“也没多少,5000瓶左右。”
云清流点了点头,问出了自己终于忍不住要问的问题。
“以我的身体素质,我真的能够发挥出那么大的力气吗?”
“当然能。”
系统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为此据理据争。
“所谓的能增加你的力气,实际上就是提升你身体的承受能力。如果你的身体承受能力不高,那你又有多少力气?所以你拥有多少瓶营养液就能够有多少斤力气,这是画等号的。”
云清流觉得它说的有些模糊,自己没怎么听明白。不过有一点她懂了,那就是自己的的确确能够提起5000斤的东西。
“最近哪些小姐姐,小哥哥给我投了营养液?”
“柠檬味甜橙89瓶,whx70瓶,青穹33瓶,顶顶顶30瓶,小舞29瓶,吐槽的猫咪、欧阳幻珊20瓶,王王令15瓶,之上城、人之恶、明歌10瓶,严爵、双木5瓶,丸子、夏明囧月3瓶,鲛珠如月、三滴水、燕然未勒、烟栀2瓶,萌萌萌萌哒、南柯一梦、瓷清欢、豆包1瓶。”
云清流点了点头,说:“记得帮我感谢一下,别忘了。”
系统嫌弃的说:“你知不知道你都说了几遍了?我听都听烦了。”
云清流冷笑道:“你又不是人,又没有什么七情六欲,哪里会觉得烦?不要以为你伪装的像是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了。”
系统:“……”
无法反驳怎么办?
这个宿主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必须要好好教育教育。
对了。
有了。
果然是个好东西,能够给予我更多的灵感。
于是在不久后,云清流感觉自己被打了一下。
好像有人拿着锤子锤了她的屁/股,让她忍不住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床。
爬起身往后看去,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云清流脑海中思绪万千。
天杀的系统,她该不会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至于讲究科学,别开玩笑了。
系统这个玩意儿都存在,穿越这种人们想象中的东西也存在,那么那些不可说的东西存在的可能性相对而言很大。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系统突如其来的话,让云清流心中起了怀疑。
“是你干的,你想干什么?”
系统哈哈哈的大笑,道:“别担心,只是220伏的家用电而已,以你的体质暂时还伤不到你。即使伤到了,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你治好。”
话音还未落下,云清流脸上的表情如同冬天里的寒风一般冷冽,一双小手捏的咯咯作响。
系统道:“生气了?不舒坦啦?呵呵,我让你忤逆我,不付出代价怎么行?说,你还造不造反呢?给我乖乖的当一个种田文女主,不要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
听到这样的话后,云清流一双黝黑的瞳孔当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总有一天,将会星火燎原。
她咬牙切齿的说:“系统,你想让我做一个逆来顺受,以夫为天的女人,做梦。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我宁愿死也不会妥协。”
“好好好,有骨气。”
晋江系统二话不说得又放出了220伏的家用电,密密麻麻的朝着某人轰去。
如果说之前只是一个开胃小菜,那么现在就是满汉全席了。
云清流只觉得无数锤子从天而降,致力于把她打成肉泥。
疼吗?
当然疼。
赵家村的村民们人人畏惧的竹鞭子,甚至比不上这种疼痛的1/10000。
只是疼又怎么样?
有些事情是注定不能妥协的。
所以她只能愤愤不平的咬紧了牙根,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嘴唇有没有出血。
“你以为折磨我,我就会妥协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窗外,一轮弯弯的月牙散发着皎洁的光。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睡得很香,只有少数人例外。
好吃懒做,只知道啃老的三棒子就是那个例外中的例外。
无论在什么时候,三棒子的日子都过得非常潇洒。毕竟谁让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传承香火的重要人物,自然得千宠万宠。
这么多年来,三棒子什么都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偷懒,学会了小偷小摸,学会了怎么压榨别人。
自从那个主公什么的来到了这里之后,三棒子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头。
现在的赵家村,除了很小的小孩和很老的老人以及刚刚生产的产妇之外,其他人都要干活。
云清流不是什么冤大头,不可能一直养着所有人。之所以白白养着那些小孩、老人和产妇,那也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三棒子这种好吃懒做的,绝对是整个队伍不可提倡的。以至于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就被教官给盯上了,当成了负面典型、反面教材。
也就是这样,三棒子的好日子到了头。
每天天不亮就要和其他人一样起床,乖乖的听从教官们的安排,训练、干活和学习,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三棒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每天都差点累趴下,哭天喊地的大声哀嚎。
可惜的是除了父母之外,没有任何人怜悯他。
凶神恶煞的教官们还拿着竹鞭子抽他,抽的他全身全是红印子,痛得在地上打滚。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三棒子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的干活。他害怕自己不听话的话,说不定会被这些可恶的鹰犬给活活打死。
三棒子不是没有反抗过,有一次还专门冲着那看起来瘦弱矮小的女教官打,希望自己能够冲出重围。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看起来瘦弱又矮小的女教官并没有别人眼中的那么弱小,手里的竹鞭子同样甩的啪啪作响。
结果很明了了,三棒子被无情的镇压。
甚至因为他袭击教官的缘故,好几天的饭食都减半。
三棒子原本就不喜欢干活,每天能干的活计少之又少。
云清流手下讲究的是按劳分配,所以干的少能够得到的食物也就少。
三棒子原本就吃不饱,现在食物减半了自然就更吃不饱了,肚子饿的呱呱叫。
三棒子的父母想要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可是好巧不巧的让别人举报了。
这些年来三棒子左拿一家的青豆,右掐一家的青菜,早就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不仅仅是三棒子,三棒子的父母也差一点吃不饱了。
为了能够填饱肚子,也为了有更多的精力应付繁重的劳作,三棒子的父母只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工作上。
三棒子被饿的前胸贴后背,他的父母却不敢私下里补贴。因为现在很多人都盯着他们一家人,想要光明正大的获得加餐的机会。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三棒子仍然不走正路。他谁也没告诉一声,铤而走险的去盗取食物。
广大人民群众不是好糊弄的,火眼金睛的发现了他的目的,立刻上报了教官们。
于是乎,三棒子又被教官们打了,同时又获得了几天的食物减半的惩罚。
这下子,三棒子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好改邪归正的学习如何工作。
跌跌撞撞的干了几天,他虽然还是每天饿肚子,可是也不像之前那样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只是逼迫一个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势必会引起反噬。
比如说三棒子,他越想越不得劲,打心底里觉得那个什么主公就是一个祸害。
所以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偷偷摸摸的靠近那什么主公。
事实上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很简单,只需要爬墙走过去就可以了。
因为那个小兔崽子虽然是什么主公,可是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守护,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爬进村长的院子里,三棒子就着月光左右看了看。
很好,什么也没有。
听周围的呼噜声,显然是睡得很香。
察觉到这一点,三棒子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搓的搓手后取出一块薄铁片从门缝里插了进去,向上一挑。
哐当一声,门栓落地。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三棒子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他焦急的左右看了看,十分机灵的躲在了一个角落的阴影里,瑟瑟发抖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出来,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人都睡得很沉,并没有听到刚才那个声音。
三棒子开心的笑了,一派轻松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从容不迫的推开了房门。
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的周围覆盖着白色的帷幔,遮挡了一切。
三棒子嘿嘿嘿的笑着,反手关上了房门。
只要杀了这个小兔崽子,他的日子又会回到从前。
一想起自己每天不用干活就可以吃到那么多好吃的,心里就不由得激动起来。
小床上,一早就发现了不速之客的云清流不慌不忙地睁开了眼睛。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系统居高临下的看着某人,漫不经心的说。
“云清流,你看,有人来了。我觉得吧!他是来找你的麻烦的。”
“来的正好。”
云清流说,满口的鲜血触目惊心。
“白白送上门一个发泄的,呵呵!”
在晋江系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笑嘻嘻的拉开了帷幔。
只是这时候她已经疼的脸色都扭曲了,现在却又强颜欢笑的露出一个笑容,以至于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任何人看见。
帷幔外,三棒子听到床上传来稚嫩又模糊不清的声音,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被里面那个小兔崽子发现了。
他慌了。
因为自己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一想起那细长细长的竹鞭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尿裤子。
没办法,太痛了。
为此,三棒子快速的跑了过去,伸手捂住了那个小兔崽子的嘴。
只要捂住嘴了就不会叫了。
不会叫就不会吵醒其他人了。
谁叫这小兔崽子这么傻,发现有人过来都不知道喊救命。
只是,为什么手底下湿漉漉的?
难道是因为这小兔崽子睡觉的时候还流了口水?
低头一看。
呃!
手挡住了,看不到。
不过,他看到了一双如同深渊一样深邃的眼眸,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里面汇聚。
不对,为什么这个小兔崽子没有挣扎,没有恐惧,仿佛被捂住口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管这个时候三棒子想到了什么,他的下场在闯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只见云清流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痛苦,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三棒子的手腕。
之后,一拳砸了过去。
不得不提,在发泄一通后,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些许。
另一边,三棒子只觉得脑袋一懵,穿透骨髓的疼痛席卷而来。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无数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蜂拥而至。
哐当一声,房门打开。
明亮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了房间里,映照出一片红白相间的血迹。
床边上的小女孩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继续一拳又一拳的往下砸,倾诉心中所有的不痛快。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原本还有个人形的东西变成了一滩肉泥,脸色煞白如纸。
不仅仅是如此,有人尿了裤子,还有人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这样一看,那正在扶着墙呕吐,结果什么也吐不出来的人还算是正常的一类。
“你们……给我查清楚这家伙是谁?为什么要来刺杀我?有没有同伙?”
主公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一群教官们不敢深究,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答应了下来。
“村长,给我换个房间。”
萧梦溪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只是她都快要走出房间了,仍然没有听到任何人回应。
目光环顾一周后才发现,原来村长晕倒了,如今已不省人事。
没办法,云清流只好把目光放在了那几个因为并没有看清楚,所以只是有些瑟瑟发抖的女眷身上。
那些女眷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又如同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咚咚咚……”
伴随着剧烈的敲门声,外面传来了慌乱又高昂的声音。
“里面的人快起来,不分男女老少、老弱病残,全都去食堂门口集合。”
挺着大肚子的王晓丽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丝不苟的穿好了衣物。
等到她慢条斯理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也差不多来齐了。
所有人,包括老人和孩子都站成了一个方队,一眼望去一目了然,只是不怎么整齐而已。
王晓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如同笨重的企鹅一样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很好,前后左右的人都是那几个人,没有错。
也不知道教官们是怎么想的,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
前后左右都是谁都要记清楚了,一个也不能错。
如果那个人因为什么样的缘故不能来,那个位置就要空着,不能被任何人所占据。
“立正。”
“稍息。”
“向右看齐。”
“向前看。”
“……”
伴随着一个个口号声,原本还有些杂乱的队伍立刻变得整齐起来,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笔直的如同一条直线。
一个大嗓门的教官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所有人。
“同志们,你们都看一看,还有谁没有来?”
话音落下,立刻有不少人举起了手。
一些教官们不紧不慢的围了上去,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个人,问:“你知道谁没有来?”
那人立刻挺直了胸膛,脸上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绽放。
“回教官的话,我知道,是他们家的三棒子。”
教官们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低着头瑟瑟发抖。
“还有吗?”
“没有了,只有三棒子没有来。”
“其他人有没有要补充的?”
“没有,教官,就只有三棒子。”
“你们做的很好,”
那问话的教官说完这句话后就打了一个手势,神色出奇的严肃。
其他的教官心领神会,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一言不发的把人抓了起来。
那对老夫妻没有喊冤,也没有挣扎。只是男的沉默的在那里流泪,女的控制不住的哭哭啼啼,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对夫妻被抓到高台上去后,大嗓门的教官转头问众人。
“同志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他们吗?”
高台下的村民们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
大嗓门的教官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说:“因为他们的儿子三棒子不久前闯入了主公的房中,妄图刺杀主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特别是高台上的那对老夫妻,被吓得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大嗓门的教官又说:“带上来。”
话音落下,几个教官就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上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不仅仅是如此,他们还抬着箱子走了一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如同肉馅一样的血肉模糊,活该被打马赛克的那一种。
“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三棒子。”
话还没有说完,高台上的那对老夫妻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高台下的其他村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惊吓。
如果只是脸色苍白那已经很好了,呕吐的、吓晕的、尿裤子的……数不胜数。
比如说那个满头是汗的王晓丽,此时此刻惊魂未定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任由一股暖流弥漫。
别误会,她不是什么心理素质脆弱的人。即使见到了如此血腥的场景,也没有出现什么流产的征兆。
事实上,她只是被吓尿了而已。
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在整个方阵当中,和她一样的人不在少数。
所有人都看过后,大嗓门的教官说:“这个家伙半夜三更的闯进主公的房间里,如同谋逆,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听到这样的话后,被吓哭的人更多了。
原本没有晕过去的人也晕了过去,倒了一地。
因为他们知道主公不仅仅是养着他们的冤大头,也是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存在。
“你们快点动手把周围的人弄醒,所有人都不准晕过去,接下来的话你们都得听明白了。”
还没有晕过去的人立刻行动起来,利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已经昏过去的人醒过来。
掐人中,打巴掌,无所不用其极。
高台上的老夫妻也被弄醒了,像两只鹌鹑一样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我问你们,”教官道:“你们的儿子三棒子为什么要刺杀主公?”
这对老夫妻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哭着喊着说自己不知道。
事实上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们也不是三棒子肚子里的蛔虫。
教官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又问:“作为三棒子的父母,你们是不是他的同伙?”
老夫妻扑通一声跪下了,脸色不出他人意料之外的铁青。
“教官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逆子干了什么,我们是冤枉的啊!”
照这样的架势,他们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有些东西不能承认,即使是做了也不能承认,更何况他们什么也没做。
这样的话,或许他们能有个解脱,而不是像儿子一样被打成了肉泥。
教官们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有一个倒霉蛋被推出去见主公,禀报他们问话后的结论。
有一名教官私底下询问:“这么简单,我们怎么判断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操心这个事情干什么?这是主公要操心的事情。”
另一位教官毫不在意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反问了一句。
“你真傻,我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你懂刑讯,还是我懂刑讯,真相是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懂。”
那问话的教官恍然大悟,顺势闭上了嘴巴。
是的,他们什么也不懂,所以最好是什么也不插手。
乖乖巧巧的做个吃瓜群众。
满头是汗,神情狰狞。
这样的云清流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自认为在主公面前有些脸面的教官们担忧的看着她,永远的劝她注意身体。
云清流漫不经心的拿着一件铁器揉来揉去,仿佛手里的东西只是一个面团似的。
这不是在威慑众人...仅仅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体更痛。
“我没事,我很好。”
身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深入骨髓的痛苦似的。
这还算好?
所有人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却不敢继续问下去。
在普通人类看不到的地方,系统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类。
这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好话都不会说,就知道硬钢。
它倒是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220伏家用电不够,那么就再加。
反正它现在手里的能量不少,耗得起。
所以坐在众人中心的云清流又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增加了,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
这个时候的她又一次咬上了下嘴唇,差一点就把一块软肉给咬了下来。
毕竟她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如果真的一口咬下去嘴上的这一块软肉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去。
只是她虽然及时反应了过来,却还是不小心伤到了下嘴唇,以至于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在的他们终于知道主公下巴上的鲜血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不是别人的血溅到了下巴上,而是主公自己的鲜血从嘴唇上流了下来。
“快,快请大夫。”
“主公,千万不要伤到自己啊!”
“主公小心。”
“主公息怒。”
“……”
一群教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云清流平静的挥了挥手。
“我没事,也不用请大夫,你们不用担心。”
欢迎落下,立刻就有一个教官说:“可是主公你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很可怕。”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比你们更加了解。”云清流不以为然的说:“给我倒一盆水来,我洗把脸。”
不一会儿,有人端上了一盆清水。
云清流低下头洗了一把脸,顿时脸上的所有鲜血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场的众人发现主公哪里都好好的,就是下嘴唇有些血肉模糊。看着就觉得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主公现在还好好的,一直没有喊一声疼。
他们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小草是主公了,而他们却是手下。
大概是因为在同等情况下,他们比不了小草坚强和勇敢。
又过了一段时间,出去的教官们回来了,详细的讲解了一下刺杀之人的来龙去脉。
结合三棒子之前的经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这估计不是什么阴谋,也不是什么筹谋已久的事情,而只是某个家伙冲动之下的产物。
冲动杀人,自古以来就有之,一点也不奇怪。
云清流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从椅子上跳到了地面,不紧不慢的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在电流环绕的情况下,她感觉自己就是喝了魔药的美人鱼公主,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无论是在怎样的绝望下,她都要披荆斩棘的走出一条道。
之前就围成一团的教官们看到这一幕后立刻跟了上去,紧紧的跟在云清流的身后当一个听话的小跟班。
来到那一片大空地下,一群人看到的是站的乱七八糟的队伍,还有那神色哀戚的老夫妻。
不远处站着的某一个教官敏锐的察觉到了主公脸上并没有隐藏的不满,立刻大声的命令起来。
不管是吐了还是尿了的人群马上行动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队。
高台上,几个教官搬来了一个特制的高椅,小心翼翼的摆放在了上面。
云清流走上高台,又顺着高椅上面的台阶往上爬。
速度比以往慢了多倍,仿佛蜗牛爬行一般。
然而没有任何人催促,也没有任何人不满,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行动。
半响后,云清流终于爬到了最高处后,转身坐在了椅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
“今天晚上有人闯到我房间里刺杀我,我很高兴。因为当时我心情不好,正需要发泄,正好有一个人跑到我面前来,那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话音落下,人群中一片哗然。
高台上的两夫妻更是受不得这个刺/激,又一次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好在教官们有经验,很快就用手段让他们苏醒了过来。
云清流晃晃悠悠的甩着小短腿儿,说:“你们两人之前说,那个谁的所作所为和你们无关,那……”
两夫妻紧张的抱住了同样弱小可怜无助的伴侣,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他们的脑海中想了很多很多。
什么凌迟,什么砍头,什么五马分尸……
即使他们没有读书习字,可是还是听说过这种事情的。
岂料,主公是说:“我就不找你们的麻烦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在这样的时代中,可没有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说法。
不然连坐、满门抄斩、灭九族……又是怎么来的呢?
一位主公遭到了刺杀,却不处理刺杀之人的家人的麻烦,想想就觉得诡异。
云清流环顾一周,准确无误的看到了所有人眼中的惊讶,面上的笑容越发扭曲。
无他,疼的。
可恶的系统还在放电,差一点让她从高椅上摔下去。
恰在此时,一位大嗓门的教官站了出去。
“同志们,先前主公就已经说过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三棒子犯了错,又如何连累到他的父母身上?”
赵家村的村民们听到这样的话,又一次对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这句话有了新的领悟。
当然,他们也觉得这个主公真是傻,明明有能力却不杀了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三棒子死在主公的手里,难以保定三棒子的爹娘不会为三棒子报仇。
只是这件事情主公说了算,他们也不好插手。
再说了,他们和那两夫妻是熟人,也不愿意这两夫妻死了。
不久后,月上中天。
上头说了声什么,所有人一哄而散。
大着肚子的王晓丽看见三棒子的爹娘想要把三棒子带回家,等来的却是一鞭子。
夫妻两人哭的心都碎了,那绝望的声音让人心有余悸。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只有三棒子这一个儿子。
现在儿子没有了,可不就是绝户了嘛!
什么,还有女儿。
开什么玩笑,女儿能传宗接代嘛?
别忘了,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重男轻女的时代。
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两夫妻才哭的这么伤心,这么难过,仿佛天塌了一般。
王晓丽摇了摇头,挺着个大肚子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至于这两夫妻,又关她什么事?
她还没那么大的能耐给这两夫妻赔个儿子。
第二天一早,王晓丽在一个偶然里从其他人嘴里得到了三棒子的消息。
听说昨天晚上他就被教官们挫骨扬灰,并且随便找了个地方给埋了。
至于棺材、香火、葬礼什么的,一概没有。
不过那家伙可是胆大包天的去刺杀主公了,有这样的下场也正常。
与此同时,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在那里窃窃私语,话说个不停。
“哎,你们说,三棒子怎么会变成那样?”
“三棒子本来就那样,一天到晚不行好。”
“我是问他怎么变成一头肉泥的,看起来真吓人,昨天晚上差点没把我吓傻。”
“不知道,大概是被教官们剁成这样的。”
“瞎说什么,你们当剁肉馅呢!”
“我听说是被主公打成这样的。”
“开什么玩笑,打人可不会打成这样。”
“我打听过了,是真的被主公打的。”
“听说主公力大无穷,几百斤的东西都不是事儿。”
“我也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一件事情,说是主公的父母对主公不好,直接被天上的星子携来天火给烧成了灰烬。”
“你们都退后,我来告诉你们真相,我可是从村长儿媳妇那里打听到的。”
“咋的了?”
“还是你有本事,快给我们说说。”
“村长儿媳妇说,那三棒子是被主公用拳头砸成这样的。”
“这……你没开玩笑吧!”
“什么开玩笑,村长可是亲眼看到了,错不了。”
“那主公力大无穷的传闻是真的?”
“是真的,不然怎么可能把那么大个人砸成肉泥。”
“那天火的事情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你想的没错,的确是真的。”
“这么说,主公来历不凡。”
“当然,不然一个几岁小女孩怎么会坐上主公的位置。”
“哎,不说这个了,你们看到三棒子的爹娘了吗?”
“没有耶!”
“你们说是不是被主公暗地里咔嚓了?”
“别开玩笑,主公不会那么做的,如果要杀他们的话,主公早就杀了。”
“我也觉得和主公没关系,大概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我也没有看见他们,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没来干活?”
“肯定是没来干活,这几天估计是要饿肚子了。”
“奇怪,教官们怎么会允许?”
“到底是家里死了人,教官们大概觉得上门也不好。”
“说的这么委婉干什么?直接说晦气呗!”
“……”
王晓丽听了一嘴就离开了,继续自己的活计。
即使现在天气逐渐转冷,她也快要生孩子了,可是该干的活还是要干。
只有平安生下孩子了,才有那个资格和运气享受一个月的假期和诸多福利。
事实上,赵家村里的很多人都以为三棒子的爹娘会就此一蹶不振,从此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岂料第三天的早上,他们就看到了三棒子的爹娘。
这两夫妻畏畏缩缩的,可是干活却十分麻利。
教官们看到了他们,什么也没做,仿佛他们是空气似的。
有人悄悄的问:“你们怎么又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这夫妻两人沉默,什么也没说。
等到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他们纯粹是饿的。
不干活就没有吃的,没吃的就得饿肚子。
而饿肚子的感受,谁经历过谁知道。
没错,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某一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有一个汉子出去不可描述,正好听到了三棒子家里的声音。
普通的房子没办法隔音的,再加上现在正是万籁俱静之时,一点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显眼。
他眼珠子一转,偷偷摸摸的凑了进去,张大了耳朵偷听。
如果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或许还可以给教官举报,给自己谋福利。
“老头子,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睡吧!”
“我的儿呀!”
“现在哭有什么用,人已经没了。”
“儿呀,你怎么这么傻?那主公也是你能碰的?”
“还不是你惯的,把人惯的不知天高地厚,连主公都敢刺杀。”
“老头子,我想……”
“你想什么?你该不会傻乎乎的想要上去报仇吧!”
“这……”
“这什么这,我告诉你,你可别找死。”
“唔,我知道。”
“听说主公力大无穷,有神仙庇佑。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上去能干什么,纯粹是找死。”
“呜呜呜,我的儿呀,你怎么就这么冲动?”
“别哭了,我听着都烦。”
“老头子,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凑合着过呗!反正主公说了,会给咱们养老送终的。”
“可是咱们家三棒子可是刺杀了主公,主公还会理我们吗?”
“想这么多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不过看主公现在的情况,大概率不会牵连到我们。”
“应该是这样吧,那些教官们都没有给我们穿小鞋。”
“教官们不是说了吗?主公信奉的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不会为了那小子牵连到我们的。”
“这么说我们的儿子就不是我们的儿子了?”
“瞎说什么,我听人说因为主公从小受到家里人虐待的缘故,所以才搞出这样的说法。”
“老头子,我明白的,可是养儿防老,我还是转不过这个弯啊!”
“别多想,有主公在,我们不用担心没人养老,主公总不会不管我们的。”
“……”
“好了,睡觉。”
“嗯。”
伴随着瑟瑟的声音,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正在偷听的某人一脸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只觉得自己的福利嗖嗖的飞了。
真晦气,这夫妻俩居然没有报仇的心思,甚至还暗地里责怪三棒子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刺杀主公,差一点就连累了他们。
他却是不知,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欺软怕硬、怕死……乃是人之常情。
求问,在极致的疼痛下能睡着吗?
来到这个世界后,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云清流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多种事实证明,不管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人总是要睡觉的。
只不过睡着后又会被痛醒,仿佛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云清流在这样的日子里坚持了整整五天的时间,仍然没有获得某只松鼠航的天赋技能——疼痛免疫。
那位强人是疼着疼着就觉得不疼了,可是她一如既往的觉得自己痛得想要晕过去。
虽然比起以前疼痛感减轻了些许,可是那种疼痛仍然深入骨髓,宛如撕心裂肺一般。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对那个自称是晋江的系统更加怨恨。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让那个东西尝一尝这样的痛苦。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她暂时还想不到对付那个东西的办法。
所以这个时候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忍。
没办法,谁让她没本事呢?
如果她有超越系统的本领,又何必受制于人。
至于忍不忍得了,那不是个问题。
在娘胎里的时候她都坚持下去了,更何况是现在。
短短五天的时间,又怎么比得上长年累月?
既然当初都坚持下去了,现在也能坚持下去。
“主公,邮差回来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云清流闭眼调息。
这时,一人走上前来,小声的说了这个消息。
云清流缓缓睁开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信都发出去了吗?”
那邮差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回主公的话,已经发出去了。”
云清流点了点头,让所有人下去准备。
现在问题来了。
准备什么?
答案很简单。
准备战争。
云清流需要通过另类的方式发泄,几个村的村民们想要报打劫之仇,所以和那几个打劫他人的村落迟早有一仗。
现在天气凉快,却不太冷。虽然下了雪,却早已经化了。再加上有充足的粮草的缘故,所以非常适合一场战争。
当然,这也不算是战争,最多算得上是械斗。
毕竟双方的人数少的可怜,加起来不过一万之数。
云清流送信,送的是其他的几个被打劫的村子。
那几个村庄虽然没有她本人坐镇一方,可是也有她的亲信在那里活动。
相信这几个村庄已经被教导好了,面对毫无纪律的村民们有一战之力。
即使是面对朝廷的军队,恐怕也不见得会落于下风。
毕竟这个时代的军队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军队,本质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在这个世界当中,好男不当兵的说法就足以证明一切。
什么保家卫国,什么军民一家亲,他们可没有这样的高尚思想。
高台下,大腹便便的王晓丽听着上面大嗓门教官的说法,狠狠的打一个寒颤。
打仗?
为什么他们会打仗?
难道这个天下已经乱了吗?
听说之前县太爷都被别人砍成肉泥了,估计现在已经是天下大乱了。
不过,打仗不是青少年的事情吗?为什么女人也要去?
主公可是传下话来了,除了老弱病残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得上战场。
事实证明,不仅仅是王晓丽有这样的疑惑,其他人同样如此。
这不,现在就有人大胆的举起了手,理直气壮的讨要一个说法。
高台上的教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
“我管你是什么原因,主公说得去就得去。谁若是敢当一个逃兵,别怪我们不客气。主公可是说了,如果有人想逃那就杀无赦。不管你是谁,即使是你们赵家村村长的孩子,也得为此付出代价。呵呵,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说的难听,又满是威胁。
那问话的妇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同时她还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教官们拖出去当典型。
好在教官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积极动员所有人,让他们早日做好准备。
一天的时间过后,准备工作就此结束。
又一天的时间过后,几个村子之间的战争落下帷幕。
没错,就是一天。
准确的说一天的时间也不到,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赶路上面了,真正战斗的时间不足一刻钟。
这样的情况是怎样产生的呢?请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一大群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赶到那几个村庄之后,立刻就让那几个村庄的人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面对大军压境,他们甚至连抵抗的心思也没有,直接举白旗投降。
这样的情况让准备进攻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个个面面相觑。
说实话,在这一场战争还没有开始之前,他们很多人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的。
因为这些人到底有多狠,之前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就怕自己又布了后尘。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什么也没做,瑟瑟发抖的模样和他们之前有的一拼。
面对这样的状况,以赵家村、小河村为首的村民们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
那些人直接投降好啊!
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就用不着打生打死了。
不受伤、不死人,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军队的最前方,抱着一只雪白色的狼的愉快的撸毛的云清流面露失望之色。
原本她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一下,现在看来只能继续忍着了。
呼,好痛。
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再痛也不能当众叫出来。
那个东西还在看着呢!自己怎么也不能服软。
其他的先不说,只说新收下的地盘可不能不管。
所以云清流先让人收刮了所有的粮食,整整齐齐的堆做一团。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些投降的人差一点哭出来。
仔细看去,一个个脸上满是绝望。
没有了粮食,傻子都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
周围那么多人盯着,他们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
无他,人太少了。
这几个村子里的人之前去县城的时候,因为巡检的缘故已经小幅度减员。
之后几个村子里的人去山里生活,即使拥有充足的粮食,也因为生病等原因损失了很多人。
粮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这几个村子里的人又从山里回来了,还去了其他村子里抢夺粮食。
在这个过程当中,也不是没有人反抗的,所以又免不了死了一些人。
几个月下来,这几个村子里青壮年死了不少,老弱妇孺就更多了。
别以为真正动手的是青壮年,老弱妇孺就能够好好的活下来了,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老弱妇孺的身体更弱,又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忙前忙后的干活,以至于死亡率大幅度提升。
于是这几个月下来,这几个村子里的人只剩下原本的1/3,大部分都是青壮年。
云清流察觉到了这一点,对于这几个村子里的人的印象更差了。
抢夺了那么多的粮食,可是却养不活父母妻儿子女,傻子都知道里面有古怪。
从收获的战利品来看,这些人家里的粮食并不少。看来不是没有粮食,只是舍不得把这些粮食让出去。
和那几个家伙一样,明明家里不缺吃的,却不给嫡亲的孙女吃。
突然间又想起了那几个已经死去的所谓的血脉相连的人,云清流抚摸着怀中的小狼崽子冷笑。
只是这个笑容十分狰狞可怕,仿佛恶鬼降世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凡是看到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云清流到底是没有把这几个村子区别对待,而是和其他村子一样在这里建立了食堂,并且留下一些人做管理。
这些人估计是心野了,田地里一片荒芜,只有少数地方才有一些绿色。
长时间的闲着会让人变懒,比如某个无良作者休息了半个月就提不起劲码字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心软的教官一概不要,只有那些狠得下心来的教官们才能让这些懒胚子勤快起来。
接下来的一些事实证明,云清流想的一点儿也没错。
这几个村子里的人完全变成了刺头,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好好的工作。
不仅没干一会儿就想着偷懒,还联合起来想要对抗教官,妄图把自己的粮食抢回来。
几百个人对战几十个人,他们认为自己能够胜利,可以成功。
真正意义上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我能反杀。
上次之所以不战而降,只是因为那些人实在太多了,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
可是现在大部队已经离开了,那么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却不知教官们早就防着这一手,甚至期待他们搞事好给个下马威。
所以当一群人联合起来积极反抗的时候,很快就被教官们给揍趴下了。
凡是过来的人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甚至还有人疼的在地上打滚,让原本还有些干净的衣裳变得脏兮兮的。
事实上,**……不对……应该说是一手大棒一手萝卜还是有些效果的。
来来回回的打了几顿,又有食堂里的食物吊着,这些人总算是老实了,乖乖的去干活。
另一边,云清流把手上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不紧不慢的从赵家村回到了小河村。
等到了小河村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件事情,不由的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其他村子里都有食堂,都有行为规范手册,偏偏小河村里就没有。
所以云清流回到小河村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夺权,打算把小河村建设成自己希望中的样子。
村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降,沉默的交出了管理权。
小河村的其他村民们看着小草虎视眈眈的样子,甚至连一句不满的话也不敢说。
小草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所以他们也是知道小草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同样的开食堂,同样的学规矩,同样的干活,同样的读书……
只是有一点小河村比其他的村子要好,那就是他们能够得到更多的报酬。
虽然报酬是麻布,可是麻布也不错。
毕竟布可以当钱花的,可以去镇子里换取更多的好东西。
小河村的事物刚刚走上正轨,萧梦溪就找上了门。
“小草,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喊你主公了。我问你个事儿,为什么你连所有的老人和孩子都养啊?又麻烦,又浪费钱。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这样不好,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儿,不知道这个做的到底对不对。”
云清流一字一顿的说:“这样做能够解放更多的劳动力。”
萧梦溪想了想,道:“照顾老人、抚养孩子是挺麻烦的,你这样做的确可以让家庭主妇们解脱出来。对了,我现在染的布已经盈利了,让她们给我们织布去。”
云清流又道:“隔绝老一辈思想,从小给孩子洗/脑。”
萧梦溪双眼不由得一亮,兴致勃勃的说。
“没错,我们需要更多的和我们思想一致的同伴。虽然从小培养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可是咱们现在也很小,不着急。”
云清流点了点头,嘴角微抽。
萧梦溪还想要说些什么,眼尖的发现她一身的冷汗,脸色也不太好看。
“小草,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
“你那么强,这个天底下有谁能伤得了你?”
“我的天呐,你不要吓我。”
云清流不紧不慢的抬起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受到了系统的惩罚。”
萧梦溪听到这样的话后,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系统的惩罚?”
“嗯!”云清流点头说道:“电击。”
“我的天呐,它怎么能这么做?电击会死人的。”
萧梦溪倒抽了一口凉气,话语里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丝埋怨。
云清流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去的系统开口为自己辩解。
“你错了,她的身体能够接受360伏的电压,不会死人的。”
萧梦溪没料到系统就在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系统,你怎么能这么做?快停下。360伏的电压呀,即使不会死人也会痛的。”
“请恕我拒绝,不听话的人就得有惩罚。”
系统这样对萧梦溪回答了一句,又问云清流。
“告诉我,你会乖乖听话吗?”
云清流用手按住后脑勺,不紧不慢的转了转脖子,语气和神态都十分猖狂。
“系统,你想让我当你的提线木偶,做梦。”
“好好好,你有种,我就喜欢你这种死不悔改的样子。”
系统嘴上说着喜欢,暗地里却加大了电压,显然是不喜欢的,还十分讨厌。
反正以云清流的身体强度也坚持的住,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损害什么。
于是萧梦溪就看到小草一个闷哼,差一点摔倒在地。
她顿时就慌了。
手忙脚乱的跑上去把人给扶了起来。
“小草,你还好吗?”
“我……还……好……”
云清流用这样奇异的语气说着话,转眼就安安稳稳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全身紧绷的如一根拉满的弦。
“你……你不疼吗?”
萧梦溪战战兢兢的问,眼里尽是心疼。
云清流翻了一个白眼…
“当……然……疼……”
萧梦溪一脸尴尬的说:“可是我看你一点都不疼。”
除了脸色扭曲了一点,汗水多了一点,说话怪了一点,没有任何破绽。
云清流又翻了一个白眼,眼里尽是嫌弃。
萧梦溪又尴尬的笑了笑,抬头对不知在何处的系统说:“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也知道你把我们弄过来是有事情要做的。你这样对待小草,她怎么帮你办事儿呀?”
系统不满的说:“她能干什么,一直在给我捣乱。”
萧梦溪咬了咬下嘴唇,说:“我觉得小草做的很好呀!”
“她,好个屁。”系统呵呵笑了笑,又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只知道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梦溪不服气,反驳道:“我的日子过得好好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听你的话搞事,那里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的读者们可爱看了。”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可是……”系统责问她,“你跟着她颠覆江山干什么?”
“争霸耶,这有什么不好的?”萧梦溪嘟起嘴,一脸委屈的说:“好多人都喜欢看这个呢!”
“你以为我傻吗?”系统说:“根据数据显示,大部分的晋江文学网的读者喜欢看感情戏。”
萧梦溪点了点头,又说:“系统,你想啊,虽然大部分人喜欢看感情戏,可是也有人不喜欢呀!再说了,争霸天下和感情戏没有冲突。你想想看,那些皇帝什么的是不是有后宫佳丽三千人,那些宫斗文就是这么来的。等小草夺得天下后,让她多娶几个男妃,这不感情戏就来了嘛!”
系统觉得这话说的有理,只是……
“我管你们争不争霸,关键是你们的成功率很低。你们要是死了,我的投资全完了。如果不是她的文已经走上了正轨,我早就把她给换了。”
萧梦溪笑了笑,接着说:“系统,这你就错了,最火的向来是悲剧呀!你信不信,如果我们用尽了全力,仍然死在争霸的过程中,一定会大火的。”
系统问:“真的”
萧梦溪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真的。”
系统想了想,说:“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过她了。”
下一秒,云清流就感觉自己全身轻松了起来,所有的疼痛消失的一干二净。
萧梦溪察觉到小草的眉目舒展,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系统,谢谢你呀!你放心吧!小草以后一定会乖乖的,有我在一旁劝着呢!保证她听话。”
听到这样的话,系统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赏道:“还是你得我的心意。”
萧梦溪抿嘴一笑,似是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系统又看向低着头的云清流,道:“你说你好好的听话不行吗?”
云清流没有回答,甚至连个表情也没有。
萧梦溪可不敢让系统把注意力放在小草身上,转了转眼珠子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记得我们这段时间搞了很多事,为什么没有自动生成文字呢?难不成那些东西被春秋笔法了,一带而过。”
系统回答:“不是,是晋江给你们放了半个月假?”
萧梦溪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接着问:“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系统说:“好像是一个人写了缉1毒1警被毒贩子抓住了这样又那样,据说被虐的很惨的黄文,让有个亲戚是缉1毒1警的姑娘举报了。然后网1警入驻了晋江,说是要整改。”
“那个家伙也太过分了吧!”萧梦溪不高兴的说:“我们之所以过得这么好,还不是有人负重前行。拿人家英雄搞事,还写的这么惨,什么意思啊?”
系统说:“别问我,我也不知。谁知道你们人类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梦溪……哑口无言。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久后,系统走了。
走的时候还十分心疼,疼的心肝儿都发颤了。
因为在惩罚云清流的过程中,它好不容易存起来的能量一点一点的消失,差一点就要破产。
即使萧梦溪不求情,估计它也坚持不了多久,迟早要找个机会停止惩罚。
事实上系统心中极为不解,踏马的怎么会有人这么犟?
不是说人类都很怕死吗?
为什么云清流宁愿日日夜夜承受折磨,也不愿意给它低头?
如果不是换人很麻烦,那么做的后果是损失更多,它才不会继续用这个人类。
另一边,萧梦溪在确定系统已经离开这里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说小草,你怎么这么倔强?我们在系统的眼皮子底下求生存,最不能做的就是和它对着干,小命要紧。”
“这就是你拼命给我打眼色的原因?”
终于抬头的云清流不紧不慢的问,并且伸手挥了挥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萧梦溪点了点头,又说:“咱们现在受制于人,除了听话还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的。”
云清流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的说:“受制于人有如何?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我。”
萧梦溪心中佩服的同时,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个,她这么听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愿意的呀!
搞事算什么,她乐意。
反正自己有那么强大的学习能力,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够做得出来,宛如鲁班再世。
谈恋爱?其实也不算什么。
如果以后真的有什么喜欢的人,她不介意和那个人组建家庭。
至于怀孕生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现在自己还小,不着急。
“小草,你敷衍一下也行啊!”目光又一次落在小草的身上,她意味深长的说:“系统其实很好说话的。”
云清流看了一眼萧梦溪,嘴角微微抽搐。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几句话就把那个东西忽悠的找不着北。不过这样也不错,那个东西估计不会阻止我争夺天下了。”
萧梦溪不满的嘟起了嘴巴,抱怨道:“你还真当我是傻白甜啊,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你的聪明程度。”云清流说:“那些好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够弄出来的。”
听到这样的话后,萧梦溪得意的抬起了头,眼睛仿佛在发着光。
云清流接着说:“其实,我以为忽悠人的事是我这样的人才能够做出来的。”
萧梦溪噗呲一声就笑了,“开什么玩笑,你还忽悠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不然你也不会被系统折磨的那么惨。而且我也不是在忽悠它,我是在认认真真的讲道理。”
云清流也笑了。
“是的,你是在讲道理,在这一点上我甘拜下风。”
萧梦溪耸了耸肩膀,说:“其实你就是弯不下腰,如果你弯得下腰的话可能比我做的更好。”
云清流抽了抽嘴角,道:“我前后两辈子就没有弯下腰过。”
“不就是说说好话嘛!”萧梦溪忍不住摇了摇头,问:“这又有什么?”
云清流回答:“对于一个让我穿越到这个糟糕世界的家伙,我能说什么好话?不骂的它狗血淋头已经是我脾气好了。”
萧梦溪叹了口气,小声的问:“小草,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云清流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萧梦溪接着说:“我只能指望系统能够实现它自己的诺言,在我们这段人生过完后送我们回去。”
云清流:“……”
好半天后,她问:“它的话可信吗?”
萧梦溪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它。”
云清流:“……”
两人的话就此告一段落,之后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不管未来如何,最重要的还是当下。
如果有一天她们真的回不去了,这里就是她们的第二个家,所以免不了要好好经营。
云清流的身体舒坦了,形式作风也免不了改了些许。
因此很快就有一些人发现她的脸色好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怪怪的。
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怕,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与此同时,主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之前可是有不少人在暗地里怀疑明天一大早起来就要全军集合,列队出发去打仗。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最大的乐趣就是造人。
再加上又没有什么防御措施,以至于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生,所谓的三年两胎根本就不是梦。
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讲究多子多孙。
可是孩子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单单是照顾那么多孩子的起居就是个难题。
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的父亲都是不管孩子的,孩子的教育、生活什么的都落在了母亲身上。
因此很多母亲都忙着照顾孩子、照顾家里,根本没有时间去忙活其他事情。
这类女人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做家庭主妇。
除了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很多家庭主妇往往没有几年就会被生活摧残的不像样子。
古代的女人没有选择,除了做家庭主妇外很少有第二条路。
现代的女人有很多选择,可是还是有一些女人或是被老公忽悠、或是被婆婆强令、或是放不下孩子、或是好吃懒做当米虫、或是接受了老一辈的思想、或是……当了一个家庭主妇。
多年后,当青春不再、美貌不复,也就到了她们被离婚的时候。
那些被离婚的女人千万别说自己在这段婚姻中做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关键是最应该了解的那个人眼瞎看不见。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毕竟一个人也不是不能生活。
只是多年的家庭主妇生活过去,还能够找一个好工作吗?
当年的那几个文凭,和没有完全没有区别。
现代女人在当了家庭主妇后的生活普遍不怎么好,更何况是在古代。
所以在日复一日的情况下,女人的地位越发低下。
什么裹胸,什么缠足都冒出来了,光明正大的摧残女性的身体。
小河村的张李氏就是家庭主妇的一员,她从早到晚的心思都在家庭成员上。
又因为家里还没有分家,各房的人口数量加起来极多,免不了搞些宅斗之类的玩意儿。
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被生活摧残的更不像的样子,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老得贼快。
张李氏这样的称呼那是别人叫的,她真正的名字叫做李招娣。
名字不太好听,叫这个名字的人又数不胜数,可是总比张李氏这样的称呼要好。
至少李招娣是一个正经的名字,不是吗?
事实上李招娣一直以为自己的日子会在忙碌中度过,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从家庭琐事中解脱出来。
自己的那些孩子不需要照顾,因为小河村的小孩子们已经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据说是要被集体培养。
有人教导他们独立自主的生活,也有人教导他们简单的文字和规矩。
更重要的是衣食住行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谁都有衣服穿,也有好东西吃。
还不要钱。
李招娣趁着空闲时间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几个孩子过得好极了。
老实说,比在家里还好。
只是男孩和女孩都在一起真的好吗?
不过这些孩子们的年纪都不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大一点的孩子们虽然没有人专门照顾,可是日子也过得不差。
特别是那些勤劳的,懂事的,嘴甜的……日子过得比大人还好,时不时的都能吃到肥美的肉。
李招娣有时候都羡慕自己的几个大孩子,恨不得自己也变得年轻起来,这样也能够得到食物翻倍的待遇。
可惜她已经不年轻了,是个老女人了,所以只能望洋生叹。
即使是想尝一尝也没有办法,因为主公不允许任何人拿走其他人的食物,也不允许任何人分享自己的食物。
小河村的任何人都没有挑衅这条规矩的意思,原因大家都懂得的。
——制定这个规矩的小草不好惹。
李招娣也不敢冒险,所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织布上。只希望以自己的双手获得那些美味的食物,成为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话又说回来,自从主公的新规矩发布之后,她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不用在家里忙前忙后的干活,还被说成吃白饭的。
不用在干活累得要死的时候,连一顿饱饭也吃不上。
不用和那些妯娌们勾心斗角,只为了得到那么一丁点儿的东西。
不用……
干活算什么,织布算什么,那是每个女人的基础技能。
即使是不会的,在别人的教导下学学就好了。
李招娣是会织布的,织的还不错,只是速度跟不上。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练习。
相信一段时间过后,她也能和其他人一样快,并且获取更多的资源。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李招娣的美好设想彻底被打破。
因为婆婆给她的大女儿订了一门亲事,是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
两人不仅差了20岁,过去就得当后娘,最重要的是继子的年龄比她的女儿还要大。
即使李招娣对女儿不太重视,可是也不愿意女儿踏入火坑啊!
因为这件事情她急得团团转,利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婆婆打消念头。
可是婆婆打定了主意怎么也不回心转意,即使是亲儿子过去说也不可以。
李招娣能怎么办?
只能抱着自己的大女儿抱头痛哭。
李招娣的女儿叫张迎,迎来送往的迎。
虽然这个名字的意义不太好,可是也比什么小花小草要好得多。
张迎在知道自己的婚事之后也大哭了一场,暗中哀叹自己的未来渺茫。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她再怎么样也无法反抗。
或许是因为越想越不顺心,张迎一气之下投了河。
既然未来的日子不好过,那么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这样的情况其实非常常见,就连另一个世界解放后的那几十年,乡下妇女的自杀率也居高不下。
不过五官灵敏的云清流可见不得这事儿,立刻马不停蹄的从自己的房子里跑了出来,快速的跳进河里把人推上了岸。
现在是冬天,即使是暖冬也有些冷。
平常时候还好,跳进河里可就不太好了。
可是这个时候云清流已经顾不上了,最重要的是要把人给救上来。
浑身湿漉漉的张迎哭着又想要跳进河里,结果却被云清流一把拦住了。
“我看你哭得这么伤心,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如说给我听听。”
张迎又不是个受宠的主,自然没有那股娇嗔的劲儿。
同时她也不怀疑云清流的办事能力,所以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快40岁的男人头发都花白了,她一个小姑娘嫁过去能得什么好?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云清流在听到这样的话后,终于明白自己忘记了什么。
——婚姻。
大概是因为她年纪还小的缘故,所以没有任何人给她提及这方面的事情。
可是没有人提就不代表不存在,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一个个悲剧。
云清流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问她:“你告诉我,你愿意吗?”
张迎鼓足了勇气,用仍然细若蚊蝇的声音说:“我不愿意。”
云清流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现在天气还是冷的很,你和我回家去,先好好烤烤火,免得着了凉。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你嫁给你不愿意嫁的人。”
或许是因为某人在村子里的威望太高,张迎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她的话。
云清流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家。
这个时候是晚上,附近也没什么人。
两个一大一小、湿透了的女孩子手牵着手来到了火房里,安安静静的在火堆旁烤火。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你的意愿为主。”
拿起东西擦拭了身上的水渍后,云清流接着往下说。
“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不到20岁的时候,你想成亲我都不会让你成亲。”
张迎不解的问:“主公,什么20岁啊?”
云清流不紧不慢的说:“20岁之前,我们女孩子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如果这个时候怀孕生孩子的话会有更大的几率难产而亡,所以绝对不可以结婚生子。”
张迎想了想,摇了摇头。
“主公,我不懂。”
云清流笑道:“你不懂也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20岁之前不允许成亲就可以了。”
“这个……”张迎一脸怯懦的说:“他们不会同意的。”
云清流的小手在火堆上一跃而过,漫不经心的问:“他们?你说的是哪个他们?”
张迎想了想,不太好意思的低头回答。
“那些想要抱孙子的老人,想要尽快娶妻的男人,想要嫁给心上人的女人……”
云清流冷笑道:“在我这里从来都没有不同意这三个字,谁若是不同意我会让他打心底里同意的。”
张迎张了张嘴巴,什么也没说。她怎么就忘了,主公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云清流接着说:“你今天晚上就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张迎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烧热水洗了个澡。
第二天一大早,不远处的房子里传来了喧嚣的声音。
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张迎昨天晚上离开的画面被人看见了,现在已经传扬出去,搞的众人皆知。
一些人满是恶意的猜测,张迎估计是和男人跑了,一辈子也不会回来。
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名声很重要。
特别是女人,没了名声的后果特别恐怖。
听到那些恶毒的话,张迎的母亲李招娣都快要气哭了,可是还是强忍着和那几个嘴碎的人打口水仗。
她的妯娌们也有女儿,所以这个时候开始摒弃前嫌、联手作战。
毕竟侄女的名声没有了,她们的女儿的名声也好不了哪里去。
即使面对这样的状况,云清流也不紧不慢的梳洗了一番,然后带着当事人张迎走了出去。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那热闹的场所的时候,她问:“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所有的人下意识的噤了声。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样分开,给云清流分出了一条通道。
云清流带着张迎走了过去,又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不如给我说说。”
看见主公,又看见所谓的已经和男人私奔的张迎,不少人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云清流的话刚落下,一个人就不好意思的说:“主公是这样的,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些八卦。”
其他人连忙符合,不敢把刚才的事情捅到主公面前去。
“哦!”云清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点了点头,继续问:“时间不早了,你们怎么不去锻炼?”
“主公,我们这就去。”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哄而散。
不久后,李招娣把张迎拉了回去,一脸紧张的问:“臭丫头,老实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张迎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
李招娣气的捏住了她的耳朵,狠狠的一扭。
张迎受痛,一张脸都白了。
很快李招娣就放下了手,小声的道:“你这个臭丫头,担心死我了。”
说完,她哭了。
张迎也想哭,所以和母亲抱头痛哭了起来,凄凉的哭声传了很远很远。
妯娌们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什么心疼的意思,还七嘴八舌的说着责怪的话,一点也不见之前的默契。
李招娣抹了把眼泪,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即使独自面对众人也不落下风。
云清流说要解决结婚的问题,那就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在这个时代,她比任何人都有行动力,所以立刻招呼了一些人过来商讨此事。
可是等到众人齐聚,云清流在说了自己的想法后,不少人面面相觑。
老态龙钟的村长第一个开口,犹犹豫豫的说:“主公,律法规定无论男女都必须在20岁之前结婚,不然会被强制分配的。”
云清流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问:“你认为你以为的律法能够管到我这里来吗?”
村长沉默了,因为的确不能。
在这里,主公就是律法的制定者。
主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他人反驳。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同意了云清流的说法。
云清流接着道:“你们给我拿出一个章程来,什么样的情况给出什么样的惩罚。受罚的人多了,他们也就不敢了。”
众人点了点头,承诺自己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可是大部分人却对这个事情不抱太大的希望。
人类对于传宗接代的心思深入骨髓,做梦都想着抱孙子,让自家传承下去,可谓是越早抱孙子越好。
毕竟因为各方面的缘故,三四十岁就是一个老人了。再不抱孙子的话,那就再也抱不到孙子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指望那些村民们遵守20岁之后才能够结婚生子的律法,不太可能。
这时,萧梦溪出面说了一句公道话。
“二十岁以下的男孩女孩发育还没有完成,早一日同房的话会对身体有损害。而且生下来的孩子也不太健康,容易夭折。”
陆夫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解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萧梦溪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当然是真的。”
陆夫子接着问:“那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萧梦溪在听到这样的问题后,呲牙咧嘴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个样子的萧梦溪,陆夫子心里有些失望,不由得摇了摇头。
无论是公是私,云清流都不能看着萧梦溪陷入尴尬的境地,于是开口解围。
“陆夫子,你不用怀疑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我天生就知道。”
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家主公生而知之。
从出生起她就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让他们也无法判断真假。
又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云清流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一对夫妻太早成亲的话,不好。不信你们想一想自己见到的那些孩子们,是不是动不动就生病,动不动就夭折?还有,即使他们勉强活下来了寿命也很短,很少有人活到古稀之年。”
萧梦溪笑着说:“我记得人类的寿命在112岁到150岁之间,可是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的人很少,显然是因为太早结婚生孩子的缘故。”
云清流很满意某人的配合,又说:“《黄帝内经》有云,女子……三七肾气平均……男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可见女子21岁,男子24岁同房才对身体的损害较小。”
萧梦溪补充道:“出生一年才算一岁,刚刚生下来的不算。”
云清流接着说:“这样,我们把之前商量的改一改,就改成女子出生21年后,男子出生24年后才可结婚生子。”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其余人就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多问了一句,结果把结婚生子的年龄又推后了些许。
萧梦溪看众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笑嘻嘻的忽悠。
呃,不对,是讲大道理。
“俗话说的好,一滴精十滴血。你们想啊,早一点同房不仅会损害父母双方的身体,还会让孩子更容易夭折,更容易死亡。不如把时间推后一点,不仅父母双方能够活得更长,生下来的孩子也更健康。老实说,主公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已经头发花白的村长问:“主公,萧家姑娘,这样做真的能够活得更长?孩子也会更健康?”
云清流有条不紊的回答道:“嗯!”
萧梦溪顺势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村长,我没有必要骗你。”
对此,村长若有所思。
不远处的陆夫子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不知道想说什么。
适婚年龄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推广这样的理论。
果不其然,当听说女子21岁、男子24岁才能结婚生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排斥。
虽然明面上答应了下来,可是私底下却在暗戳戳的想办法。
推迟那么多年才能结婚生子,延误的这些年都可以生好几个孩子了。
负责推广的人看着这些人蠢蠢欲动的样子,有条不紊的讲解其中的道理。
有些人信了,有些人半信半疑,还有些人全然不信。
相信的人乖乖的听话不让自己的孩子成亲生子,只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多活几年,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也能更健康。
半信半疑的人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只好先等等看看情况。
那些全然不信的人表面上虽然没有做些什么,可是暗地里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鬼。
一个个的盯着是不可能的,人数差异过大,盯不过来。
所以他们只能多多想办法,让这些人乖乖的听主公的话。
只是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呢?
或许是因为人太笨的缘故,他们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这么僵持着。
一墙之隔的地方,张迎咬紧了牙关。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她的脸上划落,宛如断线了的珍珠。
不久后,她找上那个最让自己有安全感的人,哭哭啼啼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原来祖父母要把她送人,送到要嫁的那一户人家去。说是要做养女,实则谁都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让张迎有安全感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村子里拥有无上威望的云清流。
此时此刻的她看着一脸泪痕的张迎,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
距离云清流最近的张迎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低下了头。
明明主公因为年纪幼小的缘故长得十分白净和可爱,可是怎么就那么吓人呢?
云清流看到她如此动作,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情绪。
“我问你,你自己愿意吗?”
“不愿意。”
张迎抽了抽鼻子,大着胆子如此回答。
云清流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一排茅草屋说。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去那里住着。我还不信,我的人还有人敢来抢。”
张迎抬头看了一眼,小声的问:“那主公,我需要签卖身契吗?”
不怪她如此说,因为云清流当初把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人安排在那里住的。
房子虽然是茅草屋,床也是几块木板搭建而成,可是至少可以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