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七十四个前男友

迹部被气球摇摇晃晃拎上空的心, “啪叽”一下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害他心碎的是一只飞过的痩鸟, 短腿一蹬,尖利的爪子就划破了气球。

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玻璃往外掉,一层雾气盖在上面,被雨水冲刷成一条一条。

“迹部大爷,送我去趟横滨。”

花泽透挂断电话,在已经烧沸的水下面添了把柴火。水被烧的“咕嘟咕嘟”, 涌起的沸水流出了锅浇了一地。

迹部抬手指了指车门,压抑着怒气道:“下车。”

什么好气氛,什么好心情,遇到花泽透通通就像遇到火.药桶一样, 零星火点就能给点炸。

“迹部大爷, 不要那么小气嘛。”

迹部抱臂,架起腿一幅审问的样子, “去横滨做什么?”

他抬手看了下时间, 晚上六点,“这么迫不及待去见那个矮子?”

花泽透讪笑一声,敏锐的察觉到迹部压抑的怒火。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推开车,直接奔到了雨里,车停在门口快步跑几步就能跑到门口。

雨水飘进来, 迹部黑着脸大力地拉上了车门。

走了?她就这样走了?

这么迫不及待离开吗?!

“走。”迹部吩咐司机道。

爱去哪去哪, 关他什么事?

汽车扬长而去,花泽透看了眼后推开门,接过长泽阿姨递过来的毛巾将身上的水擦干净。

花泽类举着报纸看似目不转睛的在看,可实际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长泽阿姨道:“蛋包饭很快就好了。”

花泽透摆手道:“不用了, 我出去一趟。”

她来的匆忙,离开的也匆忙,花泽类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门就关上了。

车一路驶向横滨。

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港口Mafia大楼,她才推开门,一把伞就迎上了她。

中也不自在地扭头,口是心非地说了声,“真慢。”

花泽透并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推了推他让他快一点。

雨越下越大,花泽透并没有让中村在港口Mafia大楼外等着,而是让他早点下班回家。

临时将他叫来送她来横滨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中也收起伞,伞尖往地上捅了捅,流下来的雨水顺着台阶重回水中。

他将伞塞在了门前放置雨伞的雨伞袋机里,将雨伞包上防止水流滴出的塑料袋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始给花泽透带路。

花泽透被他直接磨的没脾气,抢过伞后帮他将伞放置在了雨伞柜里。

“这样行了吗?”

中也伸手,将雨伞放正,他不满道:“做事能不能细心点?都放歪了。”

花泽透催促道:“放好了,该走了吧?”

中也点头,示意她跟上。

人被关在了港口Mafia地下监牢,中也跟了好久,才抓到那些利用港口Mafia运送货物的船只进行非法出境的人。

他们很狡猾,行踪没有固定。

他没日没夜带着手下守了几天港口才在今天抓到他们,熬的他人都痩了,眼下还挂着浓厚的黑眼圈。

这批非法出境的人里不乏警方的通缉犯,将人送到警局之后,他们高兴的恨不得当场给港口Mafia送面锦旗。

好人一生平安的锦旗。

中也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他三四天没睡个好觉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闷,带着沙子磨砂的沙哑感,“你要找的人被警方通缉,而且还被咒术师盯上了,能离开霓虹的方法只能靠非法出境,横滨港口于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没想到这么巧。”

跟着那个男人身边源源不断吞噬怨气的“咒灵”虽然难缠,但还是被中也动动小手指就打爆了。

什么鬼东西都敢跟他对上。

沿着楼梯一路往下,地下监牢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一进去花泽透就感到凉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难闻的血腥味。

中也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扬手扔了过去,兜住了她的头。

柠檬味的洗衣液清香直接将她笼罩,花泽透身上穿着薄薄的黄色卫衣,披上上他的披风搭配着实怪异,但却暖和了很多。

她蹭了蹭衣领,舒服道:“谢谢。”

中也别开头,反而催促她道:“快点,往里走就到了。”

他提前给她做心理建设,“刚刚红叶大姐的拷问小队用他实验了新的审讯手段,人有可能……不太好看……”

中也不好看的说法还很委婉。

被吊起来的男人身上鲜血淋漓,脚边还掉着几个沾满血的指甲盖,头皮秃了一大块,露出鲜红的皮肉。

中也咳嗽一声,尴尬道:“拷问小队下手都很狠没个轻重,但是这样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中也查询了关根博的犯罪记录,包括绑架花泽透在内的绑架案一共犯下了十起,花泽透是最后一起绑架案中的受害者,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但是前九起中被绑架的孩子,在收到赎金之后就被关根博和他的同伙们埋在了隐秘的山坡上。

警方根据被抓同伙的供词将尸体挖出,经过化验,确定尸体是被活埋致死。

关根博逃脱后,因为女儿没钱治病死亡产生怨恨开始报复社会,先后利用“咒灵”杀害了二十个跟她女儿同龄的孩子。

这次关根博露面后,那些案件才重新浮出水面。

他被拷问小队折磨成这个样子,中也毫无同情之心。

他撇嘴脚踩着地下烧的黑漆漆的木棍,“首领说了,随你怎么处理,一个罪恶滔天的罪犯而已,算是港口Mafia送给合作者的人情。”

花泽透低笑了一声,“大叔是半点都不吃亏,他要我怎么还人情?”

她撑着头想了个还人情的好方法,“以身相许怎么样?我想当爱丽丝后妈很久了。”

“好诶,以身相许,林太郎你听到了吗?”听到花泽透来了的爱丽丝急急忙忙地拉着森鸥外来找她,刚到地下监牢,花泽透的话就迎面而来。

爱丽丝童言无忌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馋林太郎的身子。”

花泽透被口水呛到了,她只想口头花花借由此逗弄中也而已,为什么本尊出现了!

森鸥外笑容核善,一幅把我家孩子带坏了,等会就把你骨灰扬到横滨港的恐怖表情。

如果现在有条裂缝摆到花泽透的眼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钻进去。

中也弯腰恭敬道:“首领。”

森鸥外不在意地摆手道:“中也君不必每次都这么恭敬的行礼,私下里不用这样。”

中也执拗道:“不可以。”

花泽透内心吐槽,啧,这两个人还要行为艺术搞多久?

爱丽丝拉了拉花泽透的衣角,指着中也道:“虽然你曾经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你们已经分手了,我允许你追求林太郎了,只是追求成功之后要每天给我上供一个……”

她思考了一下改口道:“不!两个草莓蛋糕,知道吗?”

森鸥外脸上笑意加深,在他眼里花泽透已经是死人了。站在森鸥外旁边的中也脸色也不太好看,黑的跟地上干涸变得黢黑的血迹有的一拼。

完了,爱丽丝的话让她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

她内心抽了下自己,痛哭道:“叫你嘴贱,这下来报应了吧。”

也许是花泽透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滑稽,逗笑了森鸥外。

他并没有追究,招手唤回了爱丽丝,“走吧,点的奶茶应该要到了,我们不要留在这里打扰中也君和花泽小姐了。”

他语气暧昧,一幅想要给自己好下属助攻的样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员工的感情生活也是需要关心的。

他完全忘了当年两个人分手,他也出了一份力。

森鸥外走后,中也的脸色绷不住了,他拉下脸,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生气了快来哄我。

花泽透的注意力却没在他身上,她凝视着关根耀,却发觉自己对他连讨厌都没有了。

加注在他身上的仇恨她分不清是对整个花泽家的还是对他的。

时间抹去了太多,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在他仇视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不肯说就算了,反正他和黑衣组织合作的筹码是潘多拉。琴酒袭击了展厅,意图得到‘伊莎贝拉’,根据怪盗基德的话很大可能‘伊莎贝拉’和潘多拉有关。再过几天‘伊莎贝拉’就要运回西班牙,黑衣组织肯定会在运送的过程中下手,到时候就要拜托港口Mafia了。”

中也不屑道:“几只小虾米而已,也敢惦记港口Mafia的货物。”

他说完,才觉后悔,明明打算暂时不理她的,怎么她一开口他就给她搭话了。

他继续拉着脸,阴郁的气势让路过的成员都绕开了他不敢和他打招呼。

远离了中也的成员痛心疾首道:“中也大人怎么回事,这样对待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追到人家?连我一个猛男看着中也大人的表情都忍不住发抖。”

旁边同伴吐槽道:“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他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不是害怕嘛。”

“出息,中也大人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刚才跑的最快的就是你了!”

乌云黑压压一片,铺满了整个天空,密不透光。

雨水倾盆而下,流入地下道。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花泽透皱眉看向手机刚刚发过来的通知,突然加大的雨水导致水位上涨淹没了道路,横滨去往东京的道路已经被封。

花泽透开始搜索附近的酒店,中也抬头望天,这场下个不停的雨到底什么时候停。

天天下雨连人都变倦怠了。

花泽透身上还披着中也的披风,他看过去黑色的披风包裹着她整个人,穿着他的衣服给他一种独属于自己的隐秘感。

他咳了一声,突然道:“不要订酒店了,我的客房赏你睡一晚上好了。”

中也说完,脸立马红了一片,垂落的头发遮住了他脸上一大半的红,剩下全交由夜色掩盖。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住酒店不好吗?

让他嘴快,开这个口。

千万别答应!

中也内心活动很丰富,内心一条条吐槽的弹幕刷屏而过。他在等待着花泽透的拒绝,然后回家吃饭睡觉。

肚子空空落落,他想喝碗热粥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等明天天亮,又是可以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的港口黑手党干部。

花泽透在酒店和中原中也的客厅做抉择,中也的客厅重量太重,轻而易举地举起了天平另一端的酒店。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太宰治,花泽透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冒雨走都要走到酒店。

但中也不一样,一个正派到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人会有什么坏心思?

虽然正派跟港口Mafia不太宽容,但谁也无法否认,中原中也是个好人。

中也并不知道花泽透在内心给他狂发好人卡,他正在无声的等花泽透的拒绝。

他等的不耐烦了,率先开口道:“麻烦,我送你去酒店。”

花泽透满头问号,男人为什么这么善变,前几分钟不还邀请她去家里吗?

怎么几分钟过后就要送她回酒店了?

“你不是说你的客厅赏给我住吗?”她完美的复刻了中也的原话。

中也拉下帽子,挡住了门前大半的光,也挡住了盛着星河的湛蓝色淹没。

他隐下笑意,沾着雨水的赭色发尾闪着微小的光。

“逾期不候。”

“你家在哪?还是原来的地方吗?”花泽透才没管他说什么,中也最好哄了,只要朝他撒下娇绝对溃不成军。

“你管我家在哪?凭什么告诉你?”中也挑眉,故意不合她意的怼她。

花泽透深吸一口气,拉住了中也的衣角,轻轻地扯了扯,“中也哥哥,夜深了我要跟你回家。”

语气娇柔做作的连雨都没忍住甩了她一脸。

中也嫌弃地拍开了她的手,但不可抑制在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

“还不快走?”

花泽透立马跟上。

走的这条路很熟悉,花泽透和中也走过无数次。记忆里模糊的场景随着故地重游一点点的清晰,连路边翠绿的小草都像当年那株一样。

中也撑着伞,细心的往花泽透那边倾斜。他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雨水打湿衣服,沾湿了他的睫毛。

细小的水珠从睫毛往下掉,溅在水面上泛起小小的水花。

花泽透微微侧头,就能看到他眼中泛着波纹的清澈湖水,与天相交,交界处还点着几朵白云。

来自远方的风吹过水面,润物细无声地吹进岸边欣赏湖水的旅人心里。

中也其实不太常住这里了,他更习惯住在宿舍里,方便他工作。

但这里的房子也没有荒废,装饰还是以前的样子,清洁阿姨会定时上门清理,所以房间很整洁。

一如当年,却让花泽透不敢踏入了。

她伸进去的半只脚退出去,诚恳又真挚地鞠了一躬,她的确一直欠中原中也一句对不起。

看到连摆设还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房子时,花泽透才意识到,她以前的行为给多少人带去过伤害,尤其是现在真相揭开之后。

虽然他们一直温柔的没有对她说过半句抱怨,但不能将别人的温柔当成可以肆意挥霍的东西。

她不只欠中也一句对不起,还欠很多人一句对不起。

“你……这是做什么?”

“呜呜,我太难过了,没想到中也你还保留着当年一模一样的装修,连我喝水的杯子都在,等等……”

花泽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大厅靠墙的桌子上立着一张黑白照,照片前面放着一盘水果,霓虹水果物价一直很高,供奉遗照的水果选的都是昂贵的葡萄和凸顶橘,可见主人的用心。

“中原中也!这是什么!”

“你的……遗照。”他忘了提前跟阿姨打招呼将花泽透的遗照给撤了。

他很久没来这里了,都忘了房子里还供奉着遗照。

可这也不怪他,毕竟他是真的认为花泽透死了啊。

对不起个鬼,怀有歉意个鬼,花泽透突然伤春悲秋的情绪一扫而空,拿着自己的“遗照”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中也抽出她手里的照片,擦了擦玻璃框,语气真挚道:“还是照片好看。”

“中原中也,你给我滚!”

中也撑着门,手指自己不可置信道:“这是我的房子,你叫我滚?”

花泽透收回推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饿了!”

中也看了下冰箱,里面没有任何可以烹制的东西,也没有像面包一样可以饱腹的东西。

阿姨平时只会上门打扫卫生而已,所以他的冰箱里,除了酒,就只剩下酒。

光啤酒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十来瓶。

花泽透和中也翻遍了整个厨房,就找到一小袋米。

花泽透拎着那小袋米晃了晃,“没得挑了,只能喝粥。”

她直奔厨房,熟练的点火烧粥。

没有食材她能做的只有简单的一碗粥。

那一小袋米也只煮出了两碗粥,她给自己装了一小碗,剩下的全部都留给了中也。

他撑头坐着,脑袋一点一点,见花泽透出来迷迷糊糊地问道:“好了?”

“好了,你快点吃完洗澡睡觉吧,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中也清醒了些,看到她碗里堪堪只有一口的粥,皱眉道:“你就吃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

花泽透放下碗,非常严肃道:“这些已经够了,我要减肥。”

中也:“……”

完全不能理解女孩子的脑回路,都这么瘦了为什么还要闹着减肥。

吃完后,花泽透推着他去洗碗,“我煮的饭,所以你要去洗碗。”

中也拒绝道:“不要,你现在是在我家,所以你去洗碗。”

花泽透阴森笑道:“你把刚刚吃下去我做的粥给我吐出来我再去。”

中也毫不示弱,一点也没有想让他的意思,“别忘了,你吃的是我的米。”

花泽透很揪了一下大腿,痛的眼里很快泛起了一层水雾。

她眨了眨眼睛,“中也哥哥……”

才说出这四个字,还没等她出招,中也就麻利地端起碗去洗碗了。

否则等她说完,说不定昨天吃的东西都会生理不适的吐出去。

趁着中也洗碗的时候,她逛了圈屋子。

家具的摆放和装饰物,熟悉又陌生。

她用手抚上去,闭上眼睛还依稀能触碰到时光的印记。

洗完碗后,她又事精的让中也给她找换洗的衣服。他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衫和一条长裤丢给她。

她比了比,大小正合适。

洗完澡后,她在厕所磨蹭了很久,给临时洗的内衣用吹风机吹干净,足足吹了半个小时。

中也怕她掉卫生间里了,敲门问了问:“花泽透你是掉坑里了吗,两个小时,洗澡都要洗掉层皮了。”

花泽透的声音经过水雾和浴室的门传过来,“我在吹干内衣,不要在催啦。”

中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在变红,连脖子和耳朵都红的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他是男人的自觉啊,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的往外说!

中也的衣服穿在花泽透的身上有些大,但是裤子却有点短。

中也看起来瘦小,但仅仅只是看起来。

花泽透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她揶揄道:“中也,裤子有点短了哦。”

中也暴躁道:“啰嗦,再废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掉在地毯上,很快花泽透站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水沾湿了。

她头发很长,一般她都懒得在家里,都是直接去理发店打理,连洗头都是在理发店洗的。

她甩了下头发,水滴溅到了中也的脸上。

中也叹了口气,将她摁在了沙发上,看似粗暴实则细心的开始帮她吹头发。

他拿在手里的头发散着淡淡的柠檬味,浑身的气息现在跟他如出一辙。

灯光在照射在头顶,形成小小的光圈。

他吹得头发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也不会再扯到花泽透的头发了。

花泽透靠在沙发上,吹风机吹头发的“轰隆”声,也没有阻拦上她缓缓上涌的睡意。

中也吹完头发后才发觉花泽透睡着了。

他没忍住伸手揪了灯光下像泛着光的瓷白脸颊。

中也快速收回手,花泽透没醒让他的不自在减淡了几分。

他独自一人将客房的床铺好了。

可将花泽透怎么弄过去成了一个麻烦的事。

他思考了好几个方案,扛?拖?

方案里就没有一个“抱”字。

他灵光一闪,手指捏着她的头发,用异能力将她飘了起来。

这样不就好了,省时还省力。

中也觉得他简直有些聪明过头了。

将花泽透运到床上后,中也严严实实的帮她盖上了被子,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窗帘也被拉上了,中也点开了床边的一盏小台灯。

他关上门,只留下一句。

“晚安。”

声音轻的转瞬就消失在风里,再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