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靖帝将齐续文遇刺一事交给楚王去调查, 楚王不敢敷衍,面上很是认真地调查,还从安王府拿到那些刺客的尸体,派人不停地排查, 最后锁定了梁府。
之后, 楚王便得丰靖帝允许, 得以调动顺天府的人去梁府抓走了梁御史, 并把他关进顺天府大牢。
几日后, 满朝文武皆知楚王大义灭亲,不仅查明德妃指使奶娘偷走齐续文的事是事实, 还带人抓走了他的亲舅舅梁御史, 因为之前去刺杀齐续文的刺客是梁御史派去的。
一时间, 满朝哗然。
大朝会上,梁阁老跪在地上, 满脸愧疚, 颤声道:“微臣有违皇上的信任, 竟然教出这么一双不忠不孝的儿女, 微臣自知无颜再面对皇上,请皇上准许微臣辞官归乡,了却余生。”
此事到底没有牵扯到梁阁老, 梁御史咬定那些事都是他和德妃谋划, 不曾告诉梁阁老。
不管众人信不信,丰靖帝看上去是信了,他叹了口气,“梁爱卿为朝廷付出良多, 顾及不到家中子女, 情有可原, 朕岂能以为这些便罢了爱卿的官,致仕一事,不可再提。”
丰靖帝话音一落,都察院副都御史韩徵言便出列,“皇上万万不可,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德妃和梁御史做出这等错事,梁阁老岂会一点责任都没有,微臣斗胆说一句,皇上允许梁阁老辞官,便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按照梁御史做的事,诛梁家满门都不为过。
丰靖帝面色一沉,“韩爱卿此言过了。”
但随后,又有不少官员站出来。
“请皇上允许梁阁老辞官。”
这些人皆是吴王一系的人,当初威远侯黯然离开朝堂,楚王一系可没少出力。
今日风水轮流转,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梁阁老。
梁阁老心底早有所料,恭声道:“皇上仁慈,微臣却不能让皇上为难,请皇上准许微臣乞骸骨。”
说着,梁阁老自己便把头上的官帽摘下来,放在一旁,态度显然易见。
丰靖帝看着逼他做决定的文武大臣,缓缓点头,“好,朕准奏,不过归乡便不必了,依旧留在盛京便好,哪天朕想爱卿了,还能找爱卿进宫陪朕说说话。”
梁阁老听言,感动得老泪纵横,“草民,谢皇上!”
至此,为官数十载,入阁十几年的梁阁老最终以乞骸骨的结局离开朝堂。
梁阁老离开时看了齐续文一眼,齐续文面无表情,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梁阁老收回视线,步履从容地离开金銮殿。
明政殿
下了早朝,齐续文便被丰靖帝找来。
丰靖帝呷了口茶,勉强压下咳嗽的冲动,看向齐续文,短叹一声,“你在怪朕?”
齐续文低头,“侄儿不敢。”
“不敢?那还是怪了,续文,朕知道此事对你不公,但朕不想瞒你,朕属意老二继位,此时若是将梁家抄家灭族,对老二的名声损害太大,朕时日不多,等不到老二稳定局面......你放心,朕会留下遗旨,让老二灭了梁家满门,你且再等等。”
哪怕楚王登基,丰靖帝的遗旨他也必须遵从,就目前来看,丰靖帝并未不想不给齐续文讨个公道,只不过是暂且以大局为重。
齐续文抬头,目光沉沉,“侄儿敢问皇伯父,您觉得二堂兄登基后会放过侄儿?”
“这一点你放心,朕会让老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保你一生富贵,天子不可言而无信。”
但凡想要名声的帝王,就不会言而无信。
“那侄儿的儿子呢,侄儿的孙子呢?”
丰靖帝心底一沉。
齐续文看着丰靖帝,缓缓道:“皇伯父,您有四个皇子啊!”
丰靖帝眼神一颤,陡然变得锐利,“续文!”
齐续文毫无惧色,“皇伯父,侄儿不能那么自私,只考虑到自己,远的不说,就说现在,侄儿总要为正儿想想。”
“正儿?”
丰靖帝眼神一软,这段日子齐续文带着正儿进宫几次,丰靖帝很喜欢这个侄孙。
丰靖帝了解楚王的心性,有了保证,齐续文可能没事,但正儿却不一定。
只是,他属意楚王继位已有多年,岂会那么容易更换人选。
“罢了,你退下吧,今后莫要再胡言。”
“侄儿告退。”
齐续文退出明政殿,他方才分明看到丰靖帝的眼神有一瞬的松动,很明显当初中毒一事让楚王失分不少。
只不过,还不够!
他母妃难产而亡,父王郁郁而终,而他更是流落在外二十多年。
那些人把他们害得家破人亡,可他们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吴王在玉津园休养,楚王安然无恙。
灭梁家满门又如何?
区区一个梁家,怎么有资格抵他父王母妃的命!
齐续文眼底冰冷,丰靖帝舍不得,他便用自己的办法报仇。
出了宫,齐续文先去了燕王府
齐续文淡声道:“三堂兄,别再低调了,你再不争就没机会了。”
燕王看他,“本王明白。”
燕王自然能看出如今的局势,楚王大义灭亲的行为勉强抵消一些负面影响,但还不够,现如今是他最弱势的时候,若是燕王这时候异军突起,不但可以拉拢一些大臣,还可能得到民心,一举两得。
齐续文沉默一会儿,问道:“三堂兄,你觉得皇伯父当年知不知道吴王和德妃做的事?”
燕王抬眼看他,“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来问本王。”
齐续文嘴唇发干,自嘲一笑,“是啊,没必要再问了。”
离开燕王府,齐续文没有立刻回宁安殿,缓缓走在府里小路上。
从他对付吴王时,丰靖帝的态度便让齐续文觉得他知道当年吴王做的事。
但德妃做的事丰靖帝知不知道,齐续文不确定,所以这次他将奶娘推出来,不只是为了对付楚王,更是为了看看丰靖帝知不知情。
现在来看,丰靖帝应该是知道的。
他连查都不查便信楚王不知当年的事,还让楚王大义灭亲挽回名声,如此明显的偏袒,已证明一切。
齐续文嗤笑,都说帝王无情,他终于有了深刻的感受。
在当年的丰靖帝心里,他们母子不过是可有可无,若非睿王因此郁郁而终,丰靖帝心怀愧疚,他这个侄儿也不会得到丰靖帝这么多的偏爱。
这一切都不过是补偿。
可这样的补偿肯定抵偿不了他家的两条人命,有些人就应该血债血偿!
“相公~”
许舒妤察觉到齐续文身上满是戾气,连忙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目光中满是担忧。
齐续文回神,才发现他已经走到宁安殿,身上的戾气尽散,突然一阵心累,他弯腰抱住许舒妤,低声道:“娘子,待事情都结束,我陪你离开盛京四处走走,好不好?”
盛京城就像是一座牢笼,这里面的人为了利益冲昏头脑,灭绝人性,让他感觉到窒息。
许舒妤抬手摸摸他的脸颊,弯唇笑笑,“好啊,都说江南好风光,我还不曾见过呢。”
“那我们到时候去看看,娘子若是喜欢,我们在那里住几年也无妨。”
“相公会有这么多时间吗?”
许舒妤故作怀疑地看着他。
齐续文捏捏她的鼻子,失笑道:“我答应娘子的事何时没有做到过?”
许舒妤笑了,刚要说什么,便听到孩子的哭声,两人之间的暧昧瞬间消失,无奈地相视一笑,只得先去哄孩子。
......
因为梁家的事,楚王一系在朝堂上安静许多,吴王一系因为吴王瘫痪在床,除了之前对付梁阁老,同样很安静。
每日上朝,便是众臣汇报丰朝各地的事情,有灾赈灾,有贪官污吏便罢官免职,一切如同早已设定好的机器一般,十分有规律地运转。
只是,今日早朝有些不同。
兵部侍郎武安侯出列,道:“皇上,微臣弹劾丰台大营副将黄勇任人唯亲,竟推荐品性有缺的官员升任参将,视《丰律》于无物。”
黄勇听言,连忙出列,“皇上明鉴,微臣只是按照朝廷定下的规矩推荐,实在不知那人如此善于伪装,骗过了微臣。”
丰靖帝冷眼看他,“你承认武安侯说得是事实?”
黄勇一噎,“是真的,可......”
丰靖帝摆手,打断他的话,“不论如何,你识人不清是事实,按《丰律》当罚俸三月,此次京察定为中下。”
黄勇眼底一沉,心里有些不满,可丰靖帝已经发话,只得遵旨。
罚三个月俸禄不算什么,没有几个官员真的指着俸禄过活,要不然早饿死了。
可京察涉及官员晋升,评为中下,便注定升不了官,而且朝廷还有规定,连续三次评为中下,便会被贬官。
京察本应该是吏部负责,今日丰靖帝在朝堂上便定了黄勇的评级,很明显是在敲打他,不对,应该说是借着黄勇敲打楚王。
谁让黄勇是楚王的岳父呢。
只是文武百官却都把目光转向燕王,当官的都很敏感,燕王如今掌管兵部,武安侯弹劾黄勇,若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谁都不信。
可是武安侯是晋王的亲舅舅,为何会帮燕王呢?
一时间,众人心中闪过众多的猜测。
齐续文注意到朝臣的眼神变化,心底一笑。
武安侯会弹劾黄勇,的确是得到了燕王的授意。
宋修德是通政使,他早就发现自从楚王被丰靖帝带在身边教导后,黄勇就变得嚣张很多,民间对他有很多怨言。
之前宋修德还曾压着没有告诉丰靖帝,直到百姓怨声载道,宋修德才将黄勇做的事告诉丰靖帝。
丰靖帝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官员,所以今日武安侯一弹劾,丰靖帝查都不查,便定了黄勇的罪。
同时,丰靖帝也注意到了燕王,他一直以为不争权夺利的老三竟然悄无声息地拉拢了武安侯,这是连丰靖帝都没想到的。
今日武安侯弹劾黄勇,便表明了燕王的态度。
他有意储位!
能隐忍这么多年,便是丰靖帝都忍不住赞叹,此等心性绝非常人。
丰靖帝从不在意皇子争储,哪怕他属意楚王,他也不介意燕王争。
既然想争,那就拿出本事来,堂堂正正地争,没什么错。
若是心里想,行动上却畏首畏尾,那才会让丰靖帝看不起。
或许是对楚王失望,又或者因为其他,让丰靖帝对这个从来不曾重视的三儿子有了些期待。
这次弹劾,燕王打了楚王一个措手不及,下了朝,楚王走到燕王身边,嘲讽道:“三弟装了这么多年,很累吧。”
燕王淡淡地回他,“没二哥累。”
齐续文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燕王这攻击很可以,楚王这些年又何尝不是在装。
楚王冷哼一声,“三弟还真是牙尖嘴利,本王还要去明政殿帮父皇处理奏折,恕不奉陪。”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齐续文啧啧两声,“三堂兄听到了吧,他这是在挑衅你,这你能忍,要我我可忍不了!”
燕王睨他一眼,“忍不了就上,本王不拦着你。”
齐续文:“......”
靠,这话还能这么接的吗?长见识了。
“咳,还是算了,正儿肯定想父王了,我得回去看他。”
齐续文临走前也炫耀一波。
谁让燕王没儿子。
燕王眼底轻哂,儿子有什么好的,这种生物他一点都不想要。
......
正儿已经六个多月,渐渐开始认人,许舒妤除了处理家中俗事,其余时间都在陪着他,正儿也越来越黏她。
齐续文回来时便看到许舒妤陪着正儿坐在床上玩,如今正儿刚学会坐,正新鲜呢,只要许舒妤逗他,他便会拱着小身子坐起来,看着特别有趣。
齐续文嘴角露出柔和的笑容,走过去抱起正儿往上颠了两下,“正儿有没有想父王?”
小孩子都喜欢这种游戏,正儿被齐续文逗得直乐,嘴里吐着谁也听不懂的婴儿语。
齐续文自顾自的地理解,“嗯,父王也想正儿,来,飞喽。”
说完,齐续文便举起正儿在殿内转圈,正儿激动得双手胡乱挥动,咯咯地笑,小脸蛋微红,没一会便有口水流下来。
许舒妤拦下齐续文,替正儿擦嘴,“相公把正儿放下吧。”
齐续文点头,把正儿放回床上,捏捏他的小脸蛋,“母妃发话了,我们没办法玩喽。”
正儿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冲齐续文张手,显然还想让齐续文带他飞。
齐续文摇头,“不能玩了。”
正儿见父王不抱自己,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愿望实现不了了,小嘴瘪瘪,倒也没哭出来,只是眼角带着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你。
无良的老父亲看到这一幕噗嗤笑了,“娘子,正儿这是随谁,这么会装可怜?”
许舒妤嘴角也带着笑,“反正不是我。”
齐续文嘴角一僵,扭头看向许舒妤,似笑非笑,“娘子这意思是随我?”
许舒妤笑而不语。
齐续文站起身,指指自己,一脸荒唐好笑的表情,“笑话,我看起来像是会装可怜的人?”
许舒妤偏头看他,故意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像!”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齐续文气笑,走过去抓住她拉进怀里,目光不善地看她,“长本事了,竟然敢诋毁相公,本王要执行家法。”
听到“家法”两字,许舒妤脸色微变,推开齐续文就想跑。
齐续文拉住她,重新将她禁锢在怀里,“现在想跑?晚了!”
说完,便低头咬住许舒妤的唇,同时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腰间移动。
哪怕两人已经亲热过多次,许舒妤还是受不了齐续文的亲热,他的手所到之处肌肤的温度都渐渐升高。
亲热了一会儿,齐续文渐渐不满足,放开许舒妤的嘴唇,下一刻,吻在她的脖间,肌肤相贴,滚烫的热度让许舒妤忍不住呻.吟出声。
“呀~呀~”
齐续文把手放在许舒妤衣带处,刚要解开,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两人身体一僵,许舒妤飞快地推开齐续文,扭头看向正儿,见他正睁着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纯真,似是在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许舒妤顿时羞耻感爆棚,脸上的热度比刚才还高,狠狠地瞪了齐续文一眼,若不是他刚才胡来,怎么可能会被正儿看到。
齐续文干咳两声,他也有些尴尬,解释道:“我忘了他还在。”
许舒妤听言更生气了,走过去抱住正儿,淡淡道:“相公想必还有公务要处理,快些去吧。”
“额,我没有......”
许舒妤抬眼看他。
齐续文败下阵,“好吧,我有。”
齐续文只得被迫离开妻儿,去书房处理公务。
......
明政殿
丰靖帝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楚王,“此事,你怎么看?”
楚王打开奏折一看,脸色微变,“父皇,此事可能有误会。”
“误会?”丰靖帝冷哼,将手边的奏折皆扔给他,“这么多封弹劾黄勇的奏折,你告诉朕这些都是误会?”
楚王心里一颤,连忙站起身,“父皇息怒,儿臣回去定当约束岳父,让他及时改正。”
楚王还算聪明,知道丰靖帝没有在早朝说此事,便是留有余地。
丰靖帝点头,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老二,你手下还有多少这样的人,朕不想一一给你指出来,朕给你半月时间,你若处理不好,这明政殿你就不用来了。”
楚王脸色变白,连忙恭声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让父皇满意。”
丰靖帝皱眉,想说什么又放弃了,摆摆手,“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楚王转身离开。
丰靖帝看着他离开,重重地叹口气,“朕是不是真的看错人了?”
丰靖帝让楚王处理那些祸害百姓的蛀虫,他却说是让丰靖帝满意。
百姓乃国之根本!
丰靖帝没想到他教导楚王这么长时间,楚王竟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楚王府
黄勇皱眉,“王爷说什么?为什么要让老夫把店铺关门?”
楚王.刚被丰靖帝训斥,现在听到这个很心累,但还是得耐着性子解释,“岳父,弹劾你以权谋私,与民争利的折子已经在父皇的御案上,这次父皇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可以网开一面,岳父若还不改过,下一次怕就不只是罚俸了。”
黄勇还是惧怕丰靖帝的,听言虽舍不得金银,但还是不情不愿道:“那行,暂且关了,等王爷登基再说。”
楚王笑笑,温和道:“岳父明白就好。”
心里却是冷哼一声。
黄勇仗着楚王岳父的身份,越来越飞扬跋扈,有时候在楚王面前也不说多恭敬,若非还要利用他手中的兵力,楚王岂会对他有好脸色。
临走前,黄勇才想起问楚王妃,“王爷,王妃可还安好?”
楚王妃是连接黄勇和楚王的纽带,不论黄勇还是楚王,都不会让她出事。
“岳父放心,王妃好得很,前段时间还曾去镇国寺为岳母斋戒。”
“斋戒?”黄勇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发妻的忌日已经过了,不过这不重要,他皱眉道:“王爷,你和王妃成亲多年,虽不曾生有嫡子,但你莫要做那宠妾灭妻的事。”
黄勇也是听说楚王府这段时间有个侍妾特别受宠,这才说这些,他和楚王妃一荣俱荣,他虽不在意楚王妃,却是极其在意他自己的地位。
听到这话,楚王就想起宁愿自杀也不愿让他进房的楚王妃,脸色一黑,语气有些生硬,“岳父,本王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
黄勇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楚王态度一变,他就不敢太放肆,忙笑道:“老夫只是说说,王爷不必在意,老夫军中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楚王颔首,淡淡道:“岳父慢走。”
离开楚王府,黄勇摸摸自己的八字胡,细长的眼睛一眯,看来他该和他的好女儿写封信了,免费她忘了自己身为楚王妃的职责。
楚王后宅
吕若兰摆弄指甲套,听着丫鬟汇报楚王妃这段日子的行踪。
“你说王妃去了几次绸缎庄?”
“不错,只是王妃什么都没买。”
吕若兰若有所思,“王妃向来不喜欢出门,怎么从镇国寺回来后,变得爱出门了?”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派人盯紧楚王妃,有什么异样及时汇报。”
吕若兰知道她和楚王妃身份差距太大,再加上楚王妃有黄勇这个父亲在,哪怕吕若兰抓住楚王妃的什么把柄,楚王也不会把楚王妃怎么样。
不过,楚王妃毕竟是楚王府的女主人,对于吕若兰来说,楚王妃的一举一动比楚王还重要。
作为现如今楚王府最得宠的女人,吕若兰万分谨慎,就怕被人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