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亓薄唇上沾了血,嫣红近妖,他仰着头,眼中是凛冽的恨意:“你休要找借口,不管我有没有捅你,你都会这样做。”
“呵。”茶鸢被气笑了,她今天下午被玄女心经的淤毒折磨得邪火焚身,她强忍着不曾想过要将他们怎么样。
萱亦瑶为了逼她修炼,不惜将她关在这方寸之地,即使她被喂了媚药,她第一时间做的事便是裹紧自己,生怕自己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般误会她。
茶鸢在暖情丹的影响下,媚眼如丝,摄人心魂,身上散发着靡靡香味。
云亓离开她最近,影响也最大,他身体逐渐瘫软,心头好似燃起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大火,脸上逐渐染上了一丝靡艳之色。
他一下子慌了,眼中的恨意被惊恐代替:“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茶鸢冲他勾了勾嘴角,眼中笑意涟涟,说不出的美艳动人:“你应该问我的好师父对我做了什么。”
她拎起云亓的衣领将他扔进浴桶,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水花和花瓣四处飞溅。他挣扎着从水里出来,茶鸢按住他的头,将他往水里压:“给我好好洗,我不喜欢脏东西。”
云亓被呛了一口水,嘴中全是花瓣的香味,想起这是茶鸢的洗澡水,他忍不住呕了出来。
他气急败坏的吼:“魔女,要杀要剐随你便,为什么要这般羞辱我。”
茶鸢被他吼得心烦,又将他压进水里让他冷静冷静,直到水面冒起了咕噜气泡,茶鸢才放开手。
他浑身湿透,半掩的衣袍紧紧的贴在肌肤上,黑发顺着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垂落在胸膛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那一缕黑发在殷红处轻轻摩了几下。
茶鸢顿时血气上涌,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还好,还好......
洗干净后,茶鸢帮他拎出来,帮他施了一个除尘决,将他扔上软榻。
她身上也溅了一些水渍,腹部的伤口沾了水,不断有血流出来,顺着她雪白的大腿蜿蜒而下。
她赤脚向软榻走去,脚下似有血莲开放,步步生莲,娇艳异常。
她坐上软榻,睨了云亓一眼,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云亓便四肢发软,忍不住想要和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紧紧咬住牙冠,口中的铁锈般的猩红为他带来了一丝清明,他蜷缩着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云亓警惕的看着茶鸢,像一只蛰伏着的猛兽,只不过在茶鸢看来,他只是一只被剪掉獠牙的小狼狗,毫无威胁。
但是,就这么一只让她觉得毫无威胁的小东西,竟然捅了她一刀,也亏得这一刀,让她疼得现在还保持着清醒。
血流得太多,她唇色都有些淡,她从储物袋里拿了一颗止血丹就茶服下。
云亓看了眼她腹部的伤口,非常诧异她竟然没做任何处理,只服用了一颗止血丹。
茶鸢将伤口周围的衣服撕开,将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她笑着说:“好看吗?”
她笑未入眼底,皮笑肉不笑的,看起来特别渗人。
云亓别过眼,不再看她,表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波涛汹涌,犹如暴风雨中摇曳的小船无枝可依。
他想,他应该马上就要死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跪在角落里的云幽。希望他能活久一点,这是当哥哥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好看,我恨不得把匕首捅在了你心上,再将你心脏刨出来,看看是不是流着腐烂发黑的浓水。”他表情厌恶,仿佛看的不得一个妙龄少女,而是一具腐肉。
“啪。”茶鸢一巴掌扇过去,涂着蔻丹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红痕,立刻就有血点冒出来。
他无暇的脸上,染上了一抹血色,竟然平添了一抹好颜色。
他头被打偏了,眼中饱含着浓烈的恨意,倔强又带恨的眼神彻底取悦到了茶鸢。她体内的压制的魔气乱窜,周身滚烫,玄女心经不断在内府运行,空气中那股靡香越来越浓。
不光她快要失控,软榻上的云亓也卷缩着脚趾,身体轻颤,他忍不住匍匐在地,想要奉献自己的所有。
他眼神迷离,跪在软榻上,舌尖向上轻扫嘴角的血迹。一脸艳色的盯着茶鸢,嘴边溢出低低的喘声,他往前爬了几步,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茶鸢的脚踝。
茶鸢浑身一颤,彻底失去了理智,向那诱人的小妖精扑去。
他的皮肤非常白,脸上那一抹血红格外刺眼,茶鸢低头向伤口处吻上去。
云亓向一株打了生长素的藤蔓,紧紧的缠了上来,全身扎人的刺都收敛进了血肉中。那里还有刚才的猖獗,完全化成了一滩水草,柔软又磨人。
衣衫簌簌而落,茶鸢被缠得香汗淋漓,一声如幼猫般的哭声,从角落里传来。茶鸢下意识的寻了声源发出地方,一个人影缩在角落中,满眼泪水。
他怎么会在哪里,他不是在她怀中吗?她眉头微蹙,收回视线看向她怀中的人,他明明在这里呀。
她又往哭声的方向寻去,怎么有两个他,莫不是见鬼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脑中一片浆糊,完全想不明白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他。
她仿佛被下了降智buff,完全没办法思考,像陷入了淤泥中,思绪没法动弹。
她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了,她使劲砸了砸脑袋,一个没留神从软榻上摔了下去。
“咔”的一声脆响,她眸子红色褪去,彻底恢复了清明。
云亓趴在榻上,满面春风的低头看着她:“主人,你怎么去地上玩了。”
“人家也要去。”
“抱抱。”他翻身,欢快的滚了下来。
茶鸢大骇,往旁边滚了一圈,成功逃脱了当肉垫的下场。
“咔嚓—”他只是一介凡人,身体不如茶鸢结实,他身体的重量强压着手臂,活生生将手臂压脱臼了。
他抱着手臂低声哀嚎了起来。
云幽如梦初醒,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听见哀嚎后,他跌跌撞撞的从角落里爬起来,他扶起云亓:“哥,你怎么了。”
云亓左右晃动的手臂吓到了他,他脸色白了又白,他抬头看了茶鸢一眼,眼中是浓浓的责备。
茶鸢简直比窦娥都怨,她忍不住吼道:“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弄的,是他非要从榻上下来。”
云幽被吼哭了,紧咬着唇,低头不说话。
云亓狠狠刮了茶鸢一眼,低头安慰云幽:“我不痛。”
没想到他哭得更凶了,那张五官深邃,带着异域风的脸变得脆弱得不行。
“你不要碰瓷好不好,明明是他自己摔下来的。”茶鸢捂着腹部的伤口,有些委屈,“我还被捅了一刀呢,也没哭啊,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娘娘唧唧的作甚么。”
“我们命比草溅,活该被你们欺负,就算让我们死就不能对我们温柔一点,让我们死在蜜罐里不行吗?”
云幽心疼的看着云亓被划伤的脸颊,还有脖子上的乌青,咆哮道,“为什么你要折磨他,他已经失去理智,全心全意的伺候你,为什么你还要折断他的手臂。”
他哀求道:“求求你,直接给我们一个了断吧。”
云幽被异香迷昏了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醒时,就看到云亓抱着胳膊痛苦哀嚎的场面,下意识就认为是茶鸢干的。
他看见云亓脖子和脸上的伤痕后,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彻底崩溃了。
云亓全身都酸疼得要死,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了布条,手臂的剧痛令他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云幽一说,他也信了全是茶鸢干的。
他伸出完好的那条胳膊,将云幽挡在身后,他察觉到茶鸢已经在盛怒的边缘:“不要动他,要动先动我。”
茶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人是宣亦瑶硬塞给她的,媚药是宣亦瑶下的,手是他自己摔的,她最多只在他身上种了些才草莓而已,事都还没办完呢。
怎么就被他们说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她委屈,她难过,她想回家,这里太可怕了。
嘤嘤嘤。
当然,她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动容,嘴角还嘬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看起来强大极了。
茶鸢站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云亓勾了勾手指:“过来。”
云幽拉了拉云亓的衣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布条,冲他摇了摇头。
云亓将那小截布条撕断,毫不畏惧的朝茶鸢走去,半垂着眸子,一副妥协的模样。
他在茶鸢面前停下,听遣她接下来的吩咐。
茶鸢拍了拍大腿,“坐上了。”
“你......”他耳朵红了起来,敢怒不敢言,眼神质问她,“你又想干嘛。”
茶鸢挑眉,眼神戏谑的看着他,欣赏他想杀她却杀不了她的样子,心里有点暗爽。
她伤口现在还疼呢,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他。
云亓站了很久,最终在她眼神的威逼下坐了上去,肌肤贴近的那一刻,他身体瞬间僵住了。
茶鸢在他腹肌上捏了一把:“干嘛这么僵硬,放轻松点,刚才你不是还很主动吗?”她侧腿,漏出莹白的脚踝,”我记得是你先主动抓我的脚踝。”
云亓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被你用媚术迷的。”
茶鸢搂着他,将下巴抵在他锁骨窝里,靠着他笑得花枝乱颤:“若是你清醒的时候,也像方才那般伺候我,我就放过你弟弟。”
云亓一脸震惊,转头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当真?”
“嗯哼”她慢条斯理的说,“现在你除了信我,还能信谁呢。”
云亓长睫颤了颤,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暗了起来,他沉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一言为定。”
云幽死死的盯着他:“哥。”
云亓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漂亮的眼眸像琉璃一样易碎:“你转过去,不要看。”
云幽抽泣了一下,转过身,独自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茶鸢靠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以免被他碰到伤口,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云亓:“嗯,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