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不过只是替身罢了……

鲛人作为第一个娇奴出场, 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因为祂年纪小,没有选择性别, 还有无限可能。

所以不管男女, 想买祂的人很多,价格也水涨船高,最终以二十五块极品魔石成交。

紧接着, 小厮推出第二个金丝笼,场上人又沸腾了起来。

第二只金丝笼里, 是一个红色女人,她五官立体颇有异域风格。她全身只着了一条红色的肚兜,她斜腿坐着,肚兜下摆堪堪将其隐秘位置遮住。

她长得很高挑,那双腿修长又白皙,线条非常漂亮, 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她咋看见这么多人,窘迫的拉扯着肚兜, 想要遮住更多, 却将上面的风光露出了些许。

她既清纯又妖媚的作态, 仿佛沾着露水含苞欲放的野百合,微显腼腆,清丽如厮。

场上男魔修发出兴奋的起哄声, 催促着拍卖师赶紧开始,别耽搁大家的时间,他们迫不及待想要抱得美人归。

拍卖师神秘一笑,笑得非常欠揍:“各位,别急啊, 我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

拍卖师抬起手,美人肚兜下摆往上一掀,他惊慌失措的按住肚兜,媚态横生的脸上绯红一片。

在场的上众人倒吸了一口气,随后有一小部分人沸腾了,是女魔修和男女不忌的魔修。

茶鸢也惊住了,不由得感叹,他的大宝贝可真大啊,魔界真是“人杰地灵”连人妖都有。

连云幽都有些恍惚,他凑到茶鸢旁边,不解的问道:“他的那个,为什么那么大。”

茶鸢单纯的眨眼,似乎很疑惑:“你问的上面,还是下面呢。”

云幽羞恼的说:“主人,你真坏,明知顾问,他下面又不大,我当然说的他上面。”

茶鸢笑得花枝乱颤,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可能是他天赋异禀,也可能是他被蜜蜂蛰肿了吧。”

云幽若有所思,仍然有些迷惑,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会有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啊。

虽然只有小众爱好的人喜欢,但确实很稀奇,拍卖的人也很多,最后以二十一块极品魔石成交。

接着又拍卖了几个,男女都有,均是绝色。销金窟不愧是第一风月场所,所抓的人遍布四海,魔修、灵修、鲛人,妖修、人妖、和尚都有。

茶鸢看得眼花缭乱,也望眼欲穿,她的小仙君是不是不在这里。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保险起见,她拉了个过路的小厮。

“还要拍卖几个人。”

“回小姐的话,还有五个。”

“嗯。”

没多少了,茶鸢耐着性子继续看,希望不要错过。下一个人被推出,红绸布揭开的瞬间,茶鸢的心像是被捏紧一样,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望着他眼神激动。

他不似茶鸢第一次见时穿的那般简单,今天他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袍,衬得整个人愈发矜华,比之前多了些贵气。

他站在笼中,不卑不亢的看向观众席上的人,什么都没做,却给人一种超脱众人的出尘感。

茶鸢发现他与之前有些不同,黑眸上覆了一沉淡淡的红色,纯洁和妖冶混合,眼中却无半点戾气。

他的脸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异常漂亮,带着青春的气息,单纯又俊逸。明明浑身泛着冷,却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撩拨他,搅乱他的云淡风轻。

他的容貌比起之前的那些,不算最佳,但他周身的气质却独树一格,明明只是只金丝雀,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魔修最爱挑战,越是高不可攀,越是想攀一下。让人恨不得压上一压,让他在身下喘息,让仙人落入凡间,沾染上人间俗气。

虽然他穿得很多,但比起之前那些露的,更加撩人,拍卖师开出底价后,女魔修们争先竞价。

这次茶鸢没有坐以待毙,魔铃拉得格外勤,加价也一次比一次高。

她之前都没有出过一次价,云幽真以为她只是来看看,此刻她疯狂竞价的样子,让他慌了。

云幽被安排在小院后,从未主动去打扰过她,他拼命修炼就是想有一天能为她所用。

他知道合欢派女修会有很多男人,但他之前不曾见过她身边有其他人,连他和哥哥被送到她床上,她也格外隐忍。

云幽以前还窃喜,主人跟别人不一样,不是纵色之人。现在他明白了,她不是不色,而是她要求太高,看不上他和哥哥罢了。

在一厢激烈的竞价下,茶鸢获得最终胜利,相比于其他人只是想买,而她是势在必得,所以没人能拼得过她。

卖定离手,茶鸢将极品魔石投入阵法中,没一会儿,管事送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茶鸢往他身后望了望,没见到人,有些失望的问道:“这是什么,我买的人呢。”

管事解释道:“等会将他送来,这个盒子里是控制娇奴的情盅,娇奴都先被种上子盅,中子盅者对身怀母盅之人极度依恋。小姐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再过分,他都不会反抗。”

茶鸢点了点头,接下小盒子:“嗯嗯,我知道了。”

茶鸢只是单纯的想救他,不想他那样干净的人落入魔窟,没想要控制他。等会他来了,她就将母盅给他,看他怎么处理。

茶鸢想,若是一个人种上子盅,同时又种上母盅,是不是就会极度依恋自己,也就是深度自恋。

应该对人没什么影响吧。

茶鸢从来没见过盅虫,有些好奇它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奇丑无比,非常恶心。

管事走后,她在雅间里等了一会儿,将小盒子拿在手里把玩,没过多久,便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茶鸢打开门,一下子就撞见了他容色清雅的脸,他淡薄的眸光,在看见茶鸢那一刻也微变。

“你怎么在这里。”叶景酌眼皮一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往屋内探了探,还有一个人。

茶鸢将他拉进来,语气雀跃的说:“我来救你啊,你没有受伤吧。”

看见鲛人一身伤时,她就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也被折磨。

叶景酌眉头微蹙,无意间看到她手上的小盒子,心里似乎有清风拂过,让他心生喜悦。

“你手中是什么。”

“这个呀?”茶鸢举起手,将小盒子摊在手心展示在他眼前,让他能看清楚。

叶景酌心中的喜悦之情更盛,下意识觉得这种能影响心智的东西是邪物。他召出本命剑,邪物在龙吟剑的剑气之下比不能长存。

他终于来了,茶鸢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将盒子打开,想看看盅虫到底有多丑。

盒子打开,封印破,母盅意识到危险。在剑气来之临前,迅速跳出,钻进茶鸢的皮肤中,在她血液中散开,无影无踪。

剑气来晚了一步,将茶鸢手中的盒子劈成了两半。

茶鸢捧着劈成两半的盒子,怔怔的望着他,一脸惶恐不安:“怎么办,虫子钻进去了。”

按照叶景酌之前的计划,离开销金窟后,叶景酌就会将买他之人斩于剑下。

但是买他的人却是之前遇见的小魔修,他们无缘无故,她能来救他,说明她心地善良,并非作恶多端之人。

叶景酌下不了手,望着她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他安慰道:“不算什么大事,此盅对你没有影响。”

茶鸢问的是你怎么办,没想到他根本没有为自己着想,还在安慰她。

茶鸢心中大为感动:“你放心,是我做错的事,我绝对会对你负责的。听说中子盅者对母盅很依恋,你难受时尽管来找我,我会帮你安抚盅虫。”

“......”叶景酌面对类似深情的承诺,一时无言以对,只能选择沉默。

所幸她的修为低,他受到的影响不大,他会想其他办法解盅,若是真到了无可控制的地步,他也只能......

“先不说这些,这个地方不能久呆,我们先走。”叶景酌计算好了时间,他布置的五行八卦爆破阵,即将生效。

他所以灵力都布置阵法时耗尽了,魔界的灵气稀薄,恢复灵力需要很长时间。若是被发现,他没把握逃出去,小魔修可能也会被他连累,大家都得死。

“好。”茶鸢本就是为救他才来的,目地达成,自然不想在这久呆。

离开大门,门童很有眼力的将云兽车牵来,三人乘上云兽车直升云霄。

不多时,叶景酌耳畔传来一声爆/炸声,计划成功,只不过他却没有多高兴。狡兔三窟,子阵也不止一处,这这让他很苦恼,不知其他子阵在何处。

茶鸢和云幽的修为不高,所以没听见销金窟的响动,自然没注意到旁边人的异常。

茶鸢来时像没有骨头的软骨虾,懒散的躺在软枕上,非常惬意。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突然变得有些拘谨,身子端正的坐在狐皮上。

云幽来时兴致盎然,现在耷拉着眼,一副无尽打采的样子。

他望着茶鸢拘谨的模样,有些心疼,被买回来的男人却像没事人一样,打坐修炼。仿佛他才是着云兽车的主人,是天生冷漠的上位者。

云幽看不惯他假清高的模样,不就是个买来的玩意,装什么清冷仙君。

云幽爬到茶鸢身边,像只调皮的猫儿,挤进她怀里,在她怀里撒娇。茶鸢倒是没有把他推开,就是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正在打坐修炼的人。

他闭着双眼,神色肃穆,背靠着窗,阳光透过窗幌打他背上,为他铺了一层圣洁的光。少年皮肤雪白,黑色的鸦羽像小扇子一样打在眼睑上,格外好看。

茶鸢松了一口气,他已入定,应该不会注意她这边。她小声问云幽:“怎么了,很无聊吗?”

云幽乖巧的点点头,笑得非常甜:“主人,我可以亲你吗?”

茶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嘉

云幽有些委屈,伏在她怀中,紧紧抱着她,肩膀一颤一颤的,像是在躲着哭泣。

茶鸢无奈,拍了拍他的背:“怎么这么小气,你是哭了吗?”她将云幽的下巴勾起,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哭了。

云幽狡黠一笑,欺身而上,向她吻来。

茶鸢方知自己中计了,这小东西竟然敢偷袭她,她往后躲,云幽往前扑。结果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滚在了地毯上,衣袍缠在了一起。

云幽趁机亲了她侧脸一下,脸颊绯红,像偷腥成功的猫儿,笑得格外开心。

叶景酌被这些动静搞得久久不能入定,他睁眼,便看见两人亲密的滚在一起,还......

他顿时有些气闷,没看见还有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真当他是死人?

茶鸢瞧见他眉头皱起,表情不悦,知道他生气了。看见她和别人亲密的滚在一起,他在盅虫的作用下肯定很难受。云幽已经如愿亲了她,她不能厚此薄彼,也得好生安抚安抚他。

叶景酌再次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他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希望能快速进入状态。

他的眉宇不似之前平静,定是忍得十分辛苦,茶鸢伸出手臂将他揽入怀中。

叶景酌惊恐的睁开眼,竟一时没有挣开,茶鸢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轻轻的笑。

她肤色白皙,眉眼甚是艳丽,笑起来能让人深陷在这明媚的春光中。

叶景酌靠在她怀里,温柔的气息包裹着他,他心跳得厉害,耳尖滚烫。

他伸出手,想离开这温柔乡,触及她细腻的手臂时,他浑身一颤,似乎身心都眷恋这里的温暖。

茶鸢见他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又像触电一样收了回去,不由得失笑。他当真害羞得紧呢,想碰她,却又不敢碰她,一切止于礼数。

茶鸢这人恶趣味十分足,最喜欢撩拨脸皮薄的人。看他们害羞脸红,却又情难自持,觉得特别好玩。

他平时清冷的脸,此刻一脸羞红,青涩中又带着诱惑,特别招人疼爱。

茶鸢俯下身,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很轻,很柔,像是在吻珍贵的易碎品,舍不得用一丝力。

酥麻之感从叶景酌脸上的一小片肌肤,迅速蔓延至整张脸,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开始紊乱。

只不过没乱多久,他脑中恢复了清明,脸色发沉,毫不犹豫将环绕自己的手臂推开。

他敛着眉,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他拔剑,剑尖飞快的抵在茶鸢的脖子上。

茶鸢被吓了一跳,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抬头不知所措的望着叶景酌:“怎么了。”

叶景酌撞进她无辜的眼眸,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得出这一结论,叶景酌气得发昏,险些灵气暴戾:“你和旁边那人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请别把我当成随便可欺之人,我劝你自重。”

茶鸢察觉到是她意会错了,她满眼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以为这是你会想要的,是我孟浪了,我以后不会了。”

“我想要?”叶景酌简直惊呆了,这难道是魔界和修仙界的世界偏差。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怎么能为了活命,说出这样扭曲事时的话。

云幽也被吓坏了,牙齿都忍不住的抖,根本不知道他的剑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他忍着恐惧,为主人辩解了一句话:“对啊,你刚才躺在主人怀里的表情很享受,如果不想要,为何不第一时间起身反抗。”

叶景酌心里噎了一下,他方才......他痛苦的闭上眼,实在太荒谬了。

叶景酌一直觉得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没想到却在这个小魔修身上频频破功。他之前的直觉是对的,此人很危险,他应该远离。

灵兽车降落在之前的小院中,茶鸢租了两天,只需停放在这里,时间一到,独角兽会自会回车行。

叶景酌推开车门,径直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衣决飘飘,很快消失在转角。

茶鸢望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他拔剑时,她真的不怎么怕。

她花大价钱,搞来的一身装备可不是光好看。这些上品魔器大多是防御系,就算面对的是元婴修士,对方也一时半会儿杀不死她。

她血条超级厚。

所以,刚才她才有胆量亲他,亲完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将错归功在他身上。

只是,茶鸢方才还真以为,他看见她和云幽亲密难受来着,却没料到他自控力这么强,是她胡乱担心了。

云幽看着她:“主人,就这么放他走吗?”

茶鸢道:“嗯,他想走就走吧。”

云幽方才还有些吃味,见茶鸢这个态度,便好受多了,幸好她并不将他看在眼里。

茶鸢摸了摸他的头:“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云幽开心的说:“好。”然后试探着牵了一下她的手,茶鸢没拒绝,任由他牵,他便大起胆子,将她整只手都纳入手心。

两人漫步在街上,云幽心情愉悦极了,连走路的步子都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茶鸢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了,冲淡了灵修一走了之的失落,可怜她忙活了几天,到结果连他名字都不知。

茶鸢其实还挺喜欢他的,不喜欢也不可能费尽心思去救他。有些人在看见的第一眼便知,是适合当朋友,还是适合当情人。

只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好在这份喜欢也不深,茶鸢没多难过,倒是觉得云幽很可爱,谁不喜欢满眼都是你的人,还生得这般好看。

特别是他那双惑人的眼,眸色通透,眼尾上翘。看人时,眼角眉梢都特别勾人,让人为之心跳。

只是他修为很低,堪堪练气,茶鸢和他相处时特别克制。若她做出出格的事,他就会没命,所以茶鸢一直对他很呵护。

茶鸢点了一桌子好菜,很快沉浸在美食中,每样菜品中都蕴含着浓郁的魔气,她吃得很酣畅淋漓。

茶鸢非常喜欢魔修这一点,吃东西都算修炼,茶鸢给云幽夹了好些菜,让他多吃点,多补充些魔气。

云幽也很乖巧,茶鸢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点也不挑食,很好养活。

她们这边其乐融融,叶景酌那边却出了状况,他离茶鸢越远,心就越难受,好像心都被挖空了。

身体上的疼痛他能忍,心里上的痛苦,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叶景酌很少有心理上的情绪变化,他之前的生活,大部分都被修炼占据,他很少体验人间的五味成杂,悲欢离合。

一开始,他心情有些低落,随后有些酸涩,好像被抛弃了一样。接着,这些酸涩越演欲裂,竟变得痛苦不堪,心中像是有小刀割,一遍又一遍,不断的折磨他。

这些情绪,像一张大网将他的理智绷紧,让他思绪缓慢,稍微一松懈,便会沉浸在这无端的痛苦中。

叶景酌捂住胸口,像一个犯了心疾的凡人,脸色发白,唇色发青,郁郁寡欢。

他一个灵修独自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大胆的人,见他生得好看还想摸上一把。

凡人如此,魔修却打起了他躯体、灵魂、血肉、元阳等的主意,在魔界无主的灵修就是人形小金库,人人都想抢。

叶景酌被众多魔修团团包围,这让他寸步难行,好在他所在的街道不允许魔修私自斗殴。他们只敢围着叶景酌,想将他逼到可动手的地方。

周围全是满满的恶意,叶景酌在五行八卦爆破阵中投入的灵气太多,他在云兽车上修炼还被打断,身体里储存的灵气不多。

这些魔修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数量极多,在叶景酌全盛时期,对付这些灵修也就一剑的事,现在却很吃力。

叶景酌不敢轻易动手,这条街上魔修无数,他们似乎在顾忌什么,没有马上动手。如果他先开先河,必遭群攻,他召出龙吟剑,在空中放大。

突然出现的龙吟剑,让魔修大为惊讶,特别是上面滔天的剑意,让人为之一颤。

在他们愣神之际,叶景酌御剑遁走,他速度极快,转眼就不见了。魔修们面面相窥,都很震惊,这灵修御剑飞行太快了吧。

叶景酌有些难堪,这是他第一次遇敌不战而逃,也是第一次将自己陷入如此境界。

这样下去,不要说调查,连性命都会保不住。他对魔界太不了解,如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他需要深入了解魔界,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叶景酌捂住心口,在此之前,他要先将身体里的负面影响解决。

他御剑回到停云兽车的小院,他释放神识,小院里只有几只独角兽,并无其他人。

叶景酌和她只见过两次,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过客,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只是,心口没有之前那般郁结,她应该就在这附近。他御剑在空中向四面八方横行,寻找让他减少负面影响的方向,试了几圈,叶景酌终于找到了正确方向。

叶景酌灵气不足,御剑坚持不了多久,他得快点找到她。他锁定了一个范围,他在一个偏僻的一角落下,展开神识搜索目标。

终于,他在灵气耗尽时,找到了她,她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

叶景酌不敢光明正大的走上楼去找她,他就地打坐,恢复了一丝灵气后,御剑来到窗前,夺窗而入。

茶鸢刚吃饱,拿着一杯茶在慢悠悠的品着。突然,窗外有响动,她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人影破窗跳了进来。

他脸色惨白,险些没站稳,头发也乱糟糟的,活像被人欺负惨了。

茶鸢赶紧跑过去扶了他一把,碰到他衣袍时,她想起了什么,很懂礼数的撤开了手,没有去碰他。

叶景酌微微一愣,他太累了,方才下意识的想往她身上靠。

她突然避开,他才意识到,他的想法有多诡异。

他强撑着一口气,杵着剑,稳稳的站住,背脊如那松柏一样笔挺。

茶鸢看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却死要面子强撑着,她拎了一个凳子放在他面前:“先歇一会吧。”

“谢谢。”叶景酌没有拒绝,道谢后,便坐下歇息。

茶鸢回到座位,用手撑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一身风尘仆仆,看样子是逃过来的,也是,在魔界灵修可是香饽饽,谁都想要。他这样蠢,肯定大摇大摆的走上街,一点伪装也没有。

不抓他,抓谁啊。

茶鸢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就是他应该不愿意。

算了。

茶鸢没有主动开口,她在等他会说什么,他走的那么坚决,现在这么狼狈也要找她,怕是子盅对他的影响极大。

可能,他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

茶鸢莫名的有些爽,她是个小心眼的人,她救了他,他不但没有一丝感激,还拿剑抵着她的命门。

方才所以的郁闷,全都消失不见,她心情甚好的翘起脚,鞋上的绣球一颠一颠的,煞是灵动。

叶景酌休息好了,除了上次他向师尊请命来魔界,在未求过人,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茶鸢知道他是个腼腆的人,不擅长说话,但茶鸢就是要晾着他,让他多纠结一会儿。

谁还不是个傲娇小公主呢,她才不要哄着他。

之前他不告而别,茶鸢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其实是假的。

茶鸢那么谨小慎微的人,为了他多次出现在在不该属于她这个修为该去的地方,每一次她都胆战心惊,每一次她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魔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怕极了,但是为了她想救的人,她也敢闯一闯。

他在销金窟见她的第一眼,眉头竟然有些微蹙,一点也不惊喜,反而有些厌烦。

这让她很心冷,直到冰冷的剑尖,毫不犹豫指向她时,她满身沸腾的血液彻底结冰。

茶鸢至今也没想通,她这种滥情的人,为什么对他有了一丝执着。

她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他那张脸吧,很合她胃口,还有他周身的气质,有点像......

有点像她的傀儡。

整理完心情,她才明白,原来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而是因为他像她喜欢的傀儡。

原来,他不过只是替身罢了。

想通后,茶鸢愈发镇定,心态也愈发平和,不在有歇斯底里的执著

叶景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看来的视线越来越柔和,不再像之前,带着点咄咄逼人。

他思虑了良久后说:“我想和你谈个交易。”

茶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点头鼓励他继续:“嗯,你说。”

叶景酌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我暂时控制不了体内的盅虫,想要在你身边压制盅虫,作为交换,我愿意做你保镖,和辅助你修炼。”

“噗呲,辅助我修炼?”茶鸢被逗笑了,她说,“我可是合欢派的女修,你当真愿意辅助我修炼?”

叶景酌没听出她的话外弦音,他根本不知道合欢派是什么派,只觉得门派名取“合欢”二字略有些轻浮,但这是魔界,也许在她们眼中并不轻浮。

“嗯,魔界和修仙界法术虽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应该有相似的地方。而且据我所知,在阵道上面,仙魔两界的阵法是相通的。我多阵法有一定了解,可帮你在这方面突破。”

茶鸢算是听明白了,这二傻子根本不知道合欢派修行的是什么功法,他对魔界一窍不通。

她有些无语,就这?就这?都敢孤身一人来失落大地,而且还是个筑基期修为的小灵修。

修仙界的修士不吃饭,在成金丹之前需要嗑辟谷丹,许是辟谷丹将他们的脑子给辟傻了。

茶鸢再问了一句:“你确定要辅助我修炼。”

叶景酌一脸正经的的说:“确定,我从不失信于人。”

云幽有些羡慕的看着他,羡慕他能帮助到主人。他应该是筑基修为,和主人差不多,不对,他出剑的速度那么快,主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应该比主人的修为高。

只是,云幽有些不解,方才主人不过是亲了他脸颊一口,他就气得刀剑相向。为何现在却甘愿当鼎人,辅助主人修炼,那蛊虫真的对人有这么大的影响?

影响到他,前后仿佛两个人。

“行。”茶鸢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她画风一转,“我的门派对男人很不友好,为了避免你被她们抢了,我得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像云幽一样成为我的人,才能保你在门派里能安然活下去。”

叶景酌问:“什么印记。”

茶鸢道:“魔仆之印。”

她牵起云幽的手,上面有一朵浅红色的雪鸢花:“这是我的魔仆之印,在魔界的大型城镇里,很少会有人对魔仆动手,因为主人能感知他的危险,还能看见魔仆死前的景象,会去寻仇。”

她顿了一下:”而且也很少有人抢魔仆,因为魔仆的生死都掌握在主人手中,强抢后,主人心念一动便能让魔仆爆体而亡,得不偿失。”

叶景酌听完解释,神色渐冷,双目幽沉似寒星:“你觉得我会答应?”

茶鸢称赞道:“你肯定不会答应。”有进步,竟然发现了其中的很明显的陷阱。

叶景酌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好像对他有误解,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茶鸢继续说:“还有一种契约,和魔仆之契相似,名为缔结之契,也会形成印记,只不过施契之人不能掌控对方生死。”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契约之书,给他看,让他知道她所言非需。

一般缔结之契是两人同时施放,大多是两人一起狩猎,或者闯秘境,确定对方位置和是否遇到危险。

茶鸢不喜欢手上出现别人的印记,如果他同意,她单方面施咒就好。

叶景酌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如她所说,而且解契也很简单,只需对方一滴指尖血涂抹在印记上,便能解除。

叶景酌心下思量后,说道:“好,开始吧。”

茶鸢掐诀,指尖掐出一滴血点在他手背上,在上面勾勒血鸢花的轮廓,血液渐渐融入他皮肤中。融入的过程有点疼,他不能有一丝抗拒,有一丝便是不同意结契,结契失败。

这点小疼对叶景酌来说不算什么,很快契成,他手上多了一朵娇艳的雪鸢花。

茶鸢的画技很好,她在街上见过其他人的印记,大多像鬼画符一样,只有讲究的魔修,才会设计一下。

叶景酌看了一眼手中的花,他在街上看见过一些手上有印记的人,比这难堪多了,他道:“多谢。”

茶鸢粲然一笑:“不客气。”

随后,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神秘小册子,递给叶景酌:“这是辅助我修炼的秘籍,你可以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