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茶鸢洗漱规整,便去南苑找叶景酌,他房间大门敞开, 正在坐在椅子上等她。
茶鸢笑盈盈的问他:“晏生, 你准备好了吗?”
叶景酌打量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眼神中略有些不赞同, 不明白她去试炼为何还穿得这般清凉。
茶鸢察觉到他在看她,提起裙摆, 像孔雀求偶一样,在他面前展示出最美的一面。
她一身纱裙薄如蝉翼,随着她的动作,裙摆轻轻扬起,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秀腿,修长的腿上肌肤细腻, 莹白润泽,特别诱人。
叶景酌被这截雪白刺激到了, 俊脸刷的变红, 连忙别过眼, 语气紊乱:“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将裙子放下去。”
茶鸢将裙摆放下,向他凑近, 逼迫他看向自己:“我是在给你打警钟,因为我们修炼心经的副作用,很怕热,所以穿着轻薄。我还算好了的,该遮的都遮住了, 我的那些师姐们穿得比我还露。”
“......”叶景酌向后退了几步,她靠得实在太近了,身上的香气直往他鼻息里钻。
茶鸢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嘴角微扬,眸底明媚,万般风情尽在眉梢。
她轻轻抬了抬胸,一脸正经的问:“晏生,我这里不错吧。”
叶景酌被她的大胆的动作,吓得满脸通红,连后颈都羞红一片:“你......”
“其他师姐的更不错,她们有些还漏了半边,漂亮极了,我怕你遭不住。所以提前让你了解一下,免得你到场后,一副没见识的模样,很丢人的。”
“嗯,知道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些,我有点不适应。”叶景酌语气有些不自然道。
茶鸢娇嗔道:“这怎么行,等会你要装成我的鼎人,我们怎么能太生疏,若是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怀疑。”
茶鸢牵起他的手:“晏生,等会我们装作亲昵一点,好不好。”
叶景酌大脑空白了一瞬,手指动了动,终是没有收回手:“如此这般就行了,莫要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不然,我定不会再随你进入灵月地宫。”
茶鸢欢喜惊呼,满口答应:“好,我绝对不会得寸进尺,晏生,你放心好了。”
叶景酌道:“那我们走吧。”
茶鸢牵着他往广场走,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好,笑颜如花般绽放。她时不时抬头,望着叶景酌笑得合不拢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她的手特别软,而且有点热,叶景酌原本微凉的手,不一会儿被她暖热了。
叶景酌说不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应当是和她一样快乐,心被填得满满当当。
随后,他察觉到这种感觉很危险,会让人不断沉沦,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只不过,他没有就此抽回手,他答应过她,就不会反悔,也任由自己短暂的沉迷其中。
去的路上,茶鸢遇见很多睡眼朦胧的师姐,软若无骨的倚在鼎人身上,将身体重量都压在他们身上。
有些师姐甚至卧在鼎人怀中,让鼎人抱着她去广场,在他怀中补觉。
大家都带了鼎人,数目不一,最多的人带了十几个,他们个个容貌不凡。
茶鸢有些吃惊,这怎么吃得消。
当然,这不是茶鸢该担心的事情,她只能可怜兮兮的牵牵小手,其他的想都不敢想。虽然只牵了他的手,她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这种看得着,吃不着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茶鸢觉得她越来越色了,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以前她多清纯,最多嘴上不饶人,干真事,还真不敢。
就拿云家两兄弟来说,她其实也是馋的,只不过她只敢逗逗他们,完全不敢上。因为他们太弱了,很可能一次就榨干了,她怕闹出人命。
而她手中牵的人,日日被子盅折磨,他是想和她贴贴的,却碍于礼义廉耻,不敢和她做出失格的事情。
面对他,茶鸢没有多少心理压力,就算她被心经弄失控,也不会将他采死,最多让他掉一小境界。茶鸢有些苦恼,为什么合欢派真正意义上的双修之法,两人共同进步该有多好。
她其实很想和傀儡酣畅淋漓的痛快一场,但是傀儡身体里的灵气太充裕,她吃不消,怕身体坏掉。
而他只有筑基,与她正是相配。
她不贪心,只想来一次,感受一下这事有多快乐,才会让这么多合欢女修乐此不疲,夜夜笙歌。
施盈盈搂着她两个新鼎人的腰肢,不知道在说什么,将那两个男子逗得合不拢嘴,朗笑声连绵不绝。
她忽然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茶鸢,向她打招呼:“小师妹,快过来。”
“师姐。”茶鸢也才看见她,正准备躲开,没想到被她发现了,她便带着叶景酌很尴尬的过去。
她用余光看了眼叶景酌,发现他的表情如常,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茶鸢此刻的心很纠结,既庆幸,又觉得可悲,悲喜交杂的看着两个仇人碰面,而两人都不知。
施盈盈上下打量了叶景酌几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她挤眉弄眼:“小师妹不错啊,他模样看着挺绝,宽肩细腰窄臀的极有力量,不知道床上那功夫如何?”
茶鸢一下子红了脸,想将她的嘴堵住,莫要说这些下流的话,他会生气。
她娇斥道:“师姐,这里这么多人,别说这些了。”
茶鸢抬眼看叶景酌一脸,他面色潮红,不知道是气恼还是害羞。她将他手紧了紧,似乎在安慰他,让他忍耐一下。
施盈盈的眼神像打量货物一样,让叶景酌很不舒服,她的话更让他十分羞恼。
只不过,他一向能忍,默不作声将视线朝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看不出有一丝情绪。
施盈盈娇笑道:“没想到师妹都开荤了,脸皮还这么薄,等会到了地宫,你要如何是好。”
茶鸢忙问道:“地宫怎么了。”
“我也只得到一点消息,应该很好玩,地宫中的考验每次都不同,所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好吧。”茶鸢有些失望,以为能得到一点消息。
施盈盈又看见了熟人,搂着鼎人热情的过去打招呼,很快她们那圈围了好些人,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茶鸢这边除了方才的施盈盈,一个和她打招呼的都没有,显得很冷清,叶景酌察觉到了,问道:“你没有朋友?”
“有。”原主以前有两个好朋友,只不过,“她们都死了。”
“抱歉。”叶景酌有一丝后悔,不该问这个问题,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没事,人总会死,说不定那天我也死了,你就解脱了。”茶鸢笑着说,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叶景酌哽咽了一下,一股子莫名的伤感在心底蔓延,有种茶鸢死了,他也不活的想法。
“说什么傻话,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话一出口,叶景酌一下子怔住了,他怎么能随口给出承诺,他想将话收回,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谢谢。”茶鸢没放在心上,这只是子盅对母盅所说的话,与她无关,也与他无关。
叶景酌见她一副波澜无惊的模样,便知她没有将他的话当真,心中庆幸。又觉得不是滋味,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可信的人?
他的确是,不可否认,他一直未对她说真话。连模样、修为、来魔界的目地都是骗她的,他有什么资格,让她信服。
叶景酌的心又乱成了一团,来魔界的这段时日,他心中烦绪比之前的二十年的总合都多。
是他太年轻,阅历太少,不知如何处理这繁琐又强制性的感情,徒添烦恼罢了。
很快,广场聚满了合欢派弟子,将偌大的广场占据了一大半,许多在外游历的弟子也都回来了。
灵月地宫三年开放一次,机会难得,筑基期和金丹期的魔修皆可参加,所以大家自然不会错过。
人一多,空气中的香味便杂起来,有人趁机作乱运行玄女心经,释放出媚香,有些定力差的鼎人竟当众发作,主动向主人索爱。
面对鼎人主动索爱,大多合欢派魔修都顶不住,抱着人退至广场边上,靠在树上就无所顾忌的开始。
茶鸢和叶景酌站在广场边上,身后不远处就有几对在欢好,树叶簌簌落下,靡靡声不绝于耳。
茶鸢很是尴尬,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干的好事,她关切道:“晏生,你没事吧。”
她拿出一张绣着雪鸢花的帕子,在上面滴了几滴提神的薄荷水,将帕子递给他:“媚香虽然不浓,但是闻多了定力再强的人也会不舒服,要不你拿这个醒醒神。”
叶景酌没有接,手帕是女儿家极私密的东西,他若拿了心里怕是会更加难受:“不必,我能忍住。”
茶鸢飞快瞄了一眼他身下,并无异样,她放下心来,收下帕子:“那好吧。”
叶景酌是多么敏觉的人,自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她轻飘飘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如情人在他身上爱抚,他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他有些韫怒:“茶鸢,你在看什么。”
茶鸢没想到她只是偷看了一眼就被发现了,有些慌张的解释:“没......没什么,你不要生气,我就是有一点好奇。”
叶景酌甩开她的手,带着怒意,往旁边走了几步,像陌路人一样和她保持距离。
他神色冷清,嘴角冷硬的绷着,一言不发,有一种拒人千里之感。
茶鸢心凉了半截,她扶着额,一脸忧郁,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