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扉间端饭回来的这段时间里, 站在窗前的源纯放出查克拉,无形的能量波以她为中心,潮水般四散, 悄然笼罩了整座小院, 隐秘地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九喇嘛觉察到源纯又在暗中观察, 疑惑地问:【怎么?是哪里不对吗?】
【没有, 】源纯说, 【只是刚刚得知了一些令我震惊的事,想向你求证一下,看看能否把真相拼出来。】
源纯没有立即切入正题, 她把九喇嘛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在窗台上, 捏了捏它软乎乎的耳朵, 又去挠它的下巴。
这些举动看似在逗小狐狸,实则是借着毛茸茸来平复翻涌的思潮。
组织好语言后,源纯终于说道:【对于六道仙人一家,你了解多少?】
【差不多都说给你听了, 】九喇嘛享受地眯起眼睛, 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明明是犬科, 却像懒散的猫咪, 【你要是忘记了, 我就再说一遍, 但你年纪轻轻就健忘,这样可不好, 令我想起了六道老头, 他去世前就忽然变得脑子不太清楚——】
【我没忘, 】源纯无奈地说,她把范围缩小了一些,【这次不问阿修罗和因陀罗的八卦,我想知道有关六道仙人的弟弟的事。】
九喇嘛甩尾巴的动作一顿,它睁开眼,面露沉思之色,【这个我倒真不太清楚,我诞生的时候,六道老头的弟弟就已经不在了……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不是死了,六道老头提过一次,说大筒木羽村——就是他弟弟——带着不少族人搬去月亮上住了……】
【等一下,】听到某个违和感超强的词组,源纯眉头一皱,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她竖起手指,指了指天空,谨慎地询问,【是我理解的那个月亮吗?】
九喇嘛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它用谈论天气的平静口吻回答:【不然呢?哪儿还有第二个月亮?】
源纯:【………】
源纯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也不是那么刺眼,仔细观察,能看到一片柔软的云朵下有半轮极淡的月亮轮廓。
万万没想到,看似文明落后的忍界,实际科技水平竟如此发达,人家几千年前就实现登月了,还能在月亮上生活……不对,是我傻了,这根本不是科技,这是可怕的魔法!
很可能就在此刻,我和某个月球人正相隔数十万公里对视,虽然我俩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这感觉真奇妙。
源纯神情恍惚了一阵,被九喇嘛用小爪子拍脸叫了回来,【别发呆啦!还要不要继续听故事?】
【听,】源纯心想问九喇嘛可算是问对狐狸了,她从亚空间里摸出一颗水果味的糖球,剥掉糖纸塞进九喇嘛嘴里,还很上道地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势,【搬去月亮上了,然后呢?你继续说。】
九喇嘛把糖嚼得嘎嘣作响,它含糊不清地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源纯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探出双手,按住九喇嘛的肩膀,使劲儿摇晃它,【把糖吐出来!】
九喇嘛:【你怎么这么小气!】
九喇嘛身子一扭,像一滩柔软的液体般从源纯的手掌下流走。逃脱后的小狐狸蹦跳着翻过源纯的肩膀,落在床上,它吐了吐舌头,【已经吃光啦,略略略!】
源纯:【………】几千岁的老狐狸了,竟还如此幼稚。
【现在该老夫问你了,】九喇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深红色的瑰丽眼珠里流转着淡淡的狡黠,【你知道了什么令你震惊的事?】
源纯曲起手指敲了敲额头,【我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你,这具身体昏迷前都发生了什么……】
源纯把自己跟黑绝的恩怨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彩画集’有读取尸体记忆、并根据记忆重塑尸体为活傀儡的能力,】源纯说,【但黑绝留下的‘尸体’只有一半,所以我只读到了它的一部分记忆。】
比如黑绝一直暗搓搓跟踪六道仙人的儿子们,蛊惑因陀罗,挑起他与阿修罗的斗争。这兄弟俩最终决裂,黑绝得负一定的责任;
比如千手和宇智波的仇恨不单单是因为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血脉延续,更是因为黑绝的挑拨。这丑八怪几千年来契而不舍,仗着气息遮蔽能力顶级,一直在干控制千手杀宇智波、再反过来控制宇智波杀千手的恶心行为,以一己之力,将两族间的矛盾冲突渐渐升级成血海深仇。
【还有最令我感到震惊的……】源纯深吸一口气,【黑绝其实是六道仙人的弟弟。】
九喇嘛本来趴在柔软的被子堆里,听故事般听得津津有味,源纯这句话令它一愣,直接炸毛了,【什么?不可能!】
【你不要激动,】源纯赶紧给小狐狸顺毛,【‘彩画集’的解读是不会有错的,但这只能说明,黑绝认为自己是六道仙人的弟弟,至于真相如何,还需要证据来验证。】
九喇嘛暴躁地甩尾巴,【怎么验证?按照你的说法,那玩意儿很不好抓,之前没能把它弄死,让它逃脱了,很可能它以后就不会再现身了,毕竟东躲西藏几千年……】
【这倒不见得。】源纯若有所思,【黑绝在酝酿着一个计划,它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达成这个计划。】
黑绝之前设计让斑看到源纯和泉奈厮杀,迫使斑的写轮眼升级。它为什么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去帮一个立场上对它来说是敌人的人?
因为黑绝需要写轮眼。
黑绝利用了泉奈,却又不希望泉奈死,或者说至少现在不能死,这说明泉奈在它的计划中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宇智波家那么多人,其中不乏三勾玉的强者,】源纯以自言自语梳理思路,【但黑绝选定了斑,斑有什么特殊之处?】
话音未落,源纯就意识到了问题的答案,她心里的想法跟九喇嘛的回答完美重合:【他身上有因陀罗查克拉的转世。】
【黑绝不止盯着斑,它还盯着柱间哥哥,柱间哥哥觉醒了木遁……】源纯继续思考,【写轮眼和木遁,凑在一起,能做什么?】
【这个我知道,】九喇嘛说,【与其说是写轮眼和木遁,不如说是仙人眼和仙人体。】
三勾玉写轮眼不是尽头,在受到更加强烈的情感刺激时,会有一定几率突破,变成万花筒形态,两对万花筒瞳力融合,才能进化成永恒万花筒,即真正的仙人眼。
因陀罗和阿修罗分别继承了源自六道仙人的这两项能力,合在一起,当然就是六道之力。有了六道之力,永恒万花筒会更上一层楼,成为传说中真正可以掌控生死、毁灭创世的究极瞳术轮回眼。
【说起轮回眼,老夫要纠正之前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九喇嘛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没有第二个月亮’这个说法不严谨。轮回眼有个技能叫‘地爆天星’,六道老头和他弟弟正是用这个技能,创造出了月亮。】
源纯:【…………】
九喇嘛淡定地说:【被吓到了吧?哈哈,没错!在很久很久以前,忍界是没有月亮的!】
【啊,这倒没有,只是……】源纯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用简单明了的话解释,便叹了口气,决定直接让九喇嘛亲眼看。
九喇嘛:让老夫瞅瞅你有什么新花样。
源纯调动体内的查克拉,往双眼处汇聚,感觉视野逐渐变得清晰、清晰再清晰……直至进化到顶端。
源纯亮出三勾玉时,九喇嘛的评价是:“还凑活,你目前已经能称得上是这代的最强宇智波了。唉呀,堂堂因陀罗家族,堕落至此……”
源纯亮出万花筒时,九喇嘛娇躯一震,眼睛瞪得滚圆:“噫,万花筒!什么时候升级的?你速度也太快了吧!”
源纯亮出永恒万花筒时,九喇嘛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啧啧啧,没想到啊,你这小丫头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深得我真传!你偷偷宰了哪个宇智波?等等,不对啊,宇智波一族好久没出过万花筒了……”
源纯亮出轮回眼时,九喇嘛直接傻眼了。
【你说的轮回眼,是这样的吗?】源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虚心请教。
九喇嘛保持着张大嘴巴的姿势,僵硬地点点头,【是的,跟六道老头的一模一样。】
源纯松了口气,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镜子,举到面前,左看右看,不是很满意,【那就好,我还以为自己得了青光眼呢。】
九喇嘛:【………】那日向家的岂不都是白内障?
【好什么好!】短暂的沉默后,九喇嘛终于回过神来了,它纵身跃起,扑向源纯,如同一张毛茸茸的毯子,糊了源纯满脸,腾空的四爪抓狂地乱挥,【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会有轮回眼!】
【你不要激动嘛,】源纯把九喇嘛扯下来,呸掉嘴里的毛,她打了个响指,一簇幼嫩的绿色苗苗从她的掌心里钻出,朝着天空颤巍巍地生长,【我不仅有轮回眼,我还有木遁,没想到吧!】
【……没想到,】九喇嘛神色木然,【你还有什么惊喜是老夫不知道的?】
在九喇嘛眼里,目前的源纯宛如一个长着妹子脸的六道仙人,或者一个妹子长了张六道仙人的脸……很难说这两个形象哪个更让它觉得惊悚。
源纯想了想,【应该没了,底盘都掀给你看了。】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九喇嘛渐渐冷静下来,它心想其他世界都去过了,谁还在乎轮回眼……不行啊还是好在意!
【虽说千手与宇智波的血脉相融可得森罗万象,但那指的是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九喇嘛百思不得其解,【你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返祖现象。】源纯冷静地胡乱分析,【我是在吞了半个黑绝后变成这样的。】
震惊过后,九喇嘛的兴趣上来了,它看热闹不嫌事大,用爪子洗了把脸,拍板道:【一定要把剩下的半个黑绝也抓回来!老夫倒想看看,你把黑绝全吃了,还能变成什么样子!】
源纯:【………我可能会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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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正要出门,“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中也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一步一个脚印。
太宰叹了口气,单手扶额,“啊,好麻烦……”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还把监视器挡住了!”中也紧张兮兮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源纯,目测没有异常,心稍微放下一点点。
太宰露出愉悦的笑容,他迈开大长腿,从中也身边走过,“她对你做过什么,我就对她做了什么。”
中也:“哈?”
“不明白就算了,”太宰嫌弃地说,“我不想跟笨蛋交流。”
太宰溜走了,中也戳在床前,捏着下巴沉思。
中也想啊想啊,想啊想啊,不知道想了多久,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太宰的意思。
他的脸色先红后白,气得差点儿重力失控,碾碎地板。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