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砰”的一声闷响, 芥川双手重重按在桌上,他俯|下|身, 目光凶狠地瞪着织田作,仿佛一只随时会暴起咬人的炸毛幼兽。
“芥川啊。”织田作淡定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芥川的脑袋,“要喝咖啡吗?”
芥川保持着超凶的表情,乖乖被织田作摸了头,然后他愤怒地回答:“我不喝!”
福泽谕吉:“……”这个小伙子,有点意思。
“那果汁呢?”织田作又问, 他边说边往里面挪了挪,空出外面的位置,“坐,想喝什么随便点,蛋糕要吃吗?也来点吧。”
芥川感觉自己一拳挥在了棉花上, 这种情况下继续生气就显得很无理取闹了,但让他就此放弃, 心里又好憋屈……
纠结半天,芥川还是决定暂且妥协,他慢吞吞地坐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没精打采, 蔫兮兮地说:“……热巧克力。”
“好的, ”织田作招呼服务员, “来一杯热巧克力。”
围观了全程的福泽谕吉莫名产生了想撸猫的冲动。
啊, 这种仿佛看到人形猫薄荷谈笑间轻松驯服了超凶猫猫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介绍一下,这是我家排行第二的孩子, 他叫芥川龙之介, ”织田作神色郑重地说, “这就是我想拜托你的——”
“都说了我拒绝,”芥川烦躁地打断了织田作的话,“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要跟你一起。”
织田作很坚持,“不可以。”
“我不怕危险!我已经跟小银商量过,她也同意了!”芥川急迫地说。之后他意识到了什么,顿了顿,语气软化下来,“拜托了,我们真的很想帮上忙……”
“可是你们还要上学啊,”织田作露出无奈的表情,“小纯回来如果发现你翘课,她会非常生气的,她不会揍小银,但不见得不会揍你。”
芥川呆住了,“……什、什么?”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然呢?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或许是看出了芥川的困惑,织田作解释道,“比起成绩,她更看重学习的态度,而翘课则证明你的学习态度有问题。”
“但、但是……”芥川神情恍惚,已经开始动摇了。
“没有但是,”织田作斩钉截铁地说,“如果被她发现你敢逃学,你就死定了,谁也救不回来的那种。”
“死定了”这种说法给芥川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呆坐在原地,仿佛失去了灵魂。
“唉……”织田作叹了口气,继续对福泽谕吉说,“见笑了。”
福泽谕吉冷静地摇摇头。
“我想委托侦探社照顾他,还有他的弟弟妹妹一段时间,一共四个孩子,价格随你开。”织田作继续说,“主要就是管管饭,看着他们老老实实上下学,别偷跑出去干别的就好,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有点固执,我怕他……”
福泽谕吉思忖片刻,提出建议:“或许你可以委托我们调查你想查的事。”
毕竟是武装侦探社嘛,跟看孩子相比,显然查案才是更加擅长的领域。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织田作笑了笑。
织田作很清楚源纯的实力有多强,他都没把握赢过她,能设计让源纯栽了的人只会更厉害,至少脑子比她聪明,如此危险的人物,还是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拖下水了。
看出了织田作的坚持,福泽谕吉也不勉强,只叮嘱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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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成为族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专门拨款,给他的亲弟弟扉间修了个研究室。
没人对此提出异议,大家都表示了强烈的支持,并迫切希望扉间能多搞一些“全自动洗碗机”、“全自动扫地机”、“全自动播种机”、“联合收割机”之类的好玩意儿,进而彻底解放劳动力。
扉间:“……”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扉间向源纯投去谴责的目光。
源纯一脸无辜,假装满嘴跑火车,跟小伙伴们畅想机器代替人力,不用劳动躺着就行的咸鱼生活的人并不是她。
研究室位于族地通往田里的小路上,是一处地下建筑。
按柱间的想法,研究室应该建在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比如森林边上,要圈出一片大院子,种上花花草草,这样扉间研究累了,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鸟语花香,有助于他调节心情。
但扉间驳回了柱间的建议,亲自要求建在地下,理由有两点——
一,隐蔽性高,即使有间谍打探消息,外人也很难顺利找到入口;
二,方便毁灭,真到万不得已,自毁装置一开,整个建筑爆|炸后会被深埋进土里,双重保险,杜绝被敌人找到机密的可能性。
在听扉间提要求的时候,柱间被“就地掩埋”的说法深深地震住了,他愣了一会儿才认真承诺道:“扉间你放心,假如你不小心被埋了,哥哥会用土遁和木遁把你救出来的!”
扉间:“……”我没有要把自己也埋进土里!
研究室建好后,肩负着全族人殷切的希望,扉间开始了他的科研事业。
扉间试图抓源纯当苦力。全族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把通灵兽也包括在内,就只有源纯的数学水平勉强能跟得上扉间大佬的思路。
但源纯被柱间派去搞种植了,每天累得像007的社畜,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根本不给扉间说话的机会。
扉间算了算源纯的工作量,感觉以她的水平,本应该能轻松应对——趁人不注意偷偷用木遁就可以搞定了——而且她确实在认真工作没有摸鱼,也没乱搞其他事,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找不到帮手,扉间只好独自努力。
第一年,扉间对现有的忍术进行了改造和创新。
开发忍术是个很危险的活儿,具体表现为查克拉运转时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爆|炸,频率非常之高,到最后族人们都淡定了,即使走在路上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地面跟着剧烈震颤,他们也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保持平静该干嘛干嘛。
频繁的爆|炸换来了喜人的成果,扉间像个无情的忍术制造机,隔三岔五往收藏室里存入记录着新忍术的卷轴,没几个月就塞满了储物柜,大量丰富了家族库藏。
然而柱间在认真验收后,把一些威力巨大但对使用者要求非常高的忍术列成了禁术,并规定级别达不到A的忍者禁止学习。
“没那么夸张吧?”评级刚刚升到B的瓦间死死抱着封有“多重影|分|身|之术”的卷轴死不撒手,“我觉得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柱间冷酷无情地从弟弟怀里抢走了卷轴,狠狠扎出一刀,“你那点查克拉根本不够分的。”
瓦间:“嘤!”
“如果只是逃课,普通影|分|身已经够用了,”源纯劝道,并传授宝贵的经验,“你还打算分出去几个啊?数量越多越容易被人发现。”
瓦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柱间&扉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一看就是没少逃课!
从情感上来说,往届逃课积极选手柱间非常赞同源纯的话。
但从理智上来讲……“你不要教坏小孩子啊!”
改良忍术的同时,扉间还研究出了半自动播种机。之所以说半自动,是因为需要查克拉作为能量驱动,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有人为机器注入查克拉。
但这已经很厉害了,农忙时被派去播种除草浇水施肥的族人减少了三分之二,源纯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回家睡觉上。
普通人睡六七个小时就能恢复精力,柱间、扉间那种变|态睡四五小时就够,都快赶上永动机了,尤其是柱间,源纯都怀疑他可以依靠光合作用汲取营养。
而源纯就不同了,她经常一睡睡十二个小时,一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可以说是非常菜了。
这种情况一看就不正常,但源纯被按着做过很多次体检,每次的结果都是身体健康没问题,愁得柱间满脑袋开蘑菇,最后只能归结于是该死的离魂症的并发症。
柱间因此减少了源纯的工作量,同时把她看得更严了,比如基本不给她派单独出差的任务,她去不远处的小镇逛逛街,身边至少会有一只通灵兽跟着,就是怕她毫无征兆地睡过去出事。
对于哥哥的控制|狂|行为,源纯适应良好,如果能让柱间放心,那就随他去呗,反正她有的是办法躲开监视做想做的事。
柱间还时不时盯着源纯长吁短叹,搞得源纯总有种自己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的错觉。
其实源纯心里有数,她估计是一直开着马甲号导致的,以前在横滨双开,她还做不到两个号都像正常人一样毫无破绽地生活,就已经感觉很累了。相较之下她现在长进了不少,只是需要多睡觉补充精力而已。
但这点不能说,源纯干脆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先糊弄着吧。
第二年,全族都在期待扫地机和洗碗机的时候,扉间正死磕时空间忍术。
时空间忍术,听名字就能感受到一股高大上的气息,扉间从很早就在研究,但进展总是断断续续,还经常卡壳。不过他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碰壁无数次后,终于隐约摸到了成功的门槛。
期间扉间为了换换脑子放松,随便搞了搞,然后就顺手搞出了联合收割机。
看着收获的粮食堆成了小山,柱间乐得合不拢嘴,他兴奋地跑去问扉间,能不能把洗碗机也尽快安排一下。
扉间无情拒绝:“不能。”
“你不能因为总是猜拳输导致天天洗碗,就来为难我。”扉间义正词严地说,“用水遁洗碗能训练控制查克拉的精度,是必要的修行。”
柱间:“嘤!”你以前很迁就我的,你变了!
第三年,小暮公主忽悠不下去了,大名要对千手下手了,在这紧要关头,扉间终于把飞雷神研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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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扉间搞定了飞雷神,大家也很激动,纷纷表示想见识一下,一行人闹哄哄地跟着扉间去了他的研究室。
然后他们默契地停在了入口外。
“你们不进去吗?”源纯疑惑地问,“只有我感觉不太好意思……”
大家互看一眼,七嘴八舌地劝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去吧不用管我们!”
“我们已经看过了,只有你没参观过吧?”
“我们在外面等着就行!”
“……”
“……你们这样很可疑啊。”源纯忍不住吐槽,“里面难道是可怕的地狱吗?”
扉间平静的目光扫了一圈,成功压制下起哄的声音,然后他问:“走不走?”
“走啊。”源纯耸耸肩膀,淡定地跟上。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所有人松了口气,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
“上次我去给扉间大人送饭,在黑漆漆的走廊里不小心踩到一只木头人,然后它张嘴咬了我一口。”
“你只是被咬了,我可是被不明物电了!”
“我被火烧了……头发都烧掉一截……”
“那我还好,我只是叫扉间大人吃饭失败然后遭到了桃华大人的白眼而已……”
“桃华正在瞪着你。”
“噫——”
一路往下,穿过黑漆漆的走廊,和三道封印着不同术式的保险门,源纯终于进入了研究室,她像第一次去游乐园玩的小朋友,兴奋又好奇,背着手四处转悠,打量着塞满卷轴的书架,“我好久没来过了,多了这么多东西!”
扉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除了盖房子的时候,你就没来过吧?”
因为害怕被抓走关进小黑屋里算数,源纯一直都谨慎地远离研究室的势力范围。
“半年前我来过,”源纯理直气壮地说,“叫你回家吃饭那次。”
当时扉间陷入了瓶颈,整整三天都没踏出过研究室的大门。一旦他进入这种疯魔状态,除了柱间和源纯,其他人是没办法强行让他停下来的。
主要是打不过。
柱间恰好接了个大任务出差去了,于是希望就全落在了源纯身上。
千手桃华翻窗户潜入源纯的卧室,把刚睡着没一会儿的源纯揪起来,神情严肃地说:“你不去叫他,他会饿死在里面的,即使是千手扉间,也不能三天三夜不吃不睡。”
为了拯救扉间,源纯只好摆出英勇就义的姿态去了。
扉间:“……”你站在外面一拳把门轰碎了,然后转头就走,这也算?
“你进行过几次实验了?”源纯问起了飞雷神的事,“传送的最远距离是多少?能连续使用吗?”
扉间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卷轴,“三次,成功了两次。”
源纯脚步一顿,“……???”
扉间明知故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源纯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堪称平生最温柔的笑容,语气委婉道:“你不要着急,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研究卡进度很正常,一点点来……”
这可是空间跳跃啊,只实验了三次就敢投入实战,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失误人卡在空间缝隙里,别人想救都没办法!
难得见源纯这副样子,扉间挑眉,“你很担心我?”
“废话!”源纯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这种级别的忍术失误了不是闹着玩的,你——”
没等源纯说完,扉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别动。”
满头问号的源纯眼前一黑,随即颇为熟悉的挤压与扭曲感传来。
每次她被系统带着穿越空间壁垒,都能体验到类似的感觉。
源纯愣了一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光明再度降临,她发现她和扉间已经离开了研究室,出现在了门外的空地上。
正在欢乐吐槽的众人被突然降临的源纯和扉间吓了一跳,集体陷入漫长的沉默中。
……你们俩怎么回事?神出鬼没的!
“你哪不舒服吗?”源纯从扉间的怀里跳下去,拍了拍他的脑袋,捏了捏他的肩膀,目光从头到脚扫一遍,确认没有缺胳膊少腿,“没丢什么零部件吧?”
除了四肢,内脏也可能在穿越的过程中丢失。在操作不当与缺少保护的情况下,穿越就是这么危险会要人命的事。
……你觉得我会丢什么零部件?!扉间似乎很想吐槽,但他憋住了,只深深地看了源纯一眼,“我、很、好。”
“啊!”源纯的脑子里“biu”地亮起了一盏灯,她忽然就明白了,认可地点点头,“这个术确实已经完成了,对你来说万无一失。”
“哦?”扉间露出感兴趣的眼神,“怎么肯定的?”
反正不是因为亲自体验了一次,如果是这个理由,刚落地的时候源纯不会有疑问。
源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你不会带着我一起的。”
扉间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啊,确实。”
“另一枚术式刻在哪里啦?”源纯四处张望,“应该有个标记作为定位和牵引……”
扉间往后退了半步,捡起面前一把斜|插|进|泥土里的苦无。这是他来的时候就扔在地上的。
源纯接过苦无,发现柄上刻着一个由圆形和线条组成的花纹。
“唔,我懂了,”源纯用手指轻轻抚过花纹,“只要留下这个图案,你就能瞬移过去,有距离限制吗?”
扉间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满意的情绪,“目前的最远距离是直线两千米内。”
“厉害。”源纯鼓励地拍了拍扉间的肩膀,“再接再厉,以后咱家能不能发展快递事业就全靠你了。”
扉间:“……”我懂了,你根本不关心我,你只关心你的快递。
“我来了我来了!”处理完紧急公务的柱间姗姗来迟,“你们开始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他们已经结束了!”
柱间双手抱头,哀嚎道:“不要啊!我还没有看到!扉间!让我看让我看——”
扉间“啧”了一声,实在受不了柱间的撒娇,他拎起柱间消失在原地,两秒之后又回来了。
“太帅了!好酷!”柱间兴奋得双眼冒光,他欢呼道,“再玩一次!”
“……我也想玩。”人群里传出微弱的声音,然后很快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你们自己学吧,”扉间很大方地把卷轴扔给柱间,“学会了自己玩。”
众人一股脑儿地凑到柱间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展开卷轴。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公式,有的大家认识,有的见都没见过。
好多人的眼睛里都冒出了旋转的蚊香圈圈。
啊,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界限吗?
“禁术,”柱间悲愤地说,“我要把这个术禁了!”
源纯笑道:“柱间哥哥,你不能阻止别人学习啊。”
“你会吗?”柱间看向源纯,目光中饱含期待之情。
源纯心想我不用飞雷神也能瞬移,但这个秘密我是不会说出来的,要不然以后我怎么偷跑出去玩呢?
木遁已经暴露了,亚空间屏障绝对不能再暴露,必须死死捂住!
“当然不会,”源纯理直气壮,“扉间哥哥研究了多少年啊,我怎么可能看一眼就会。”
柱间:“那你努力?”
扉间:“噗——”
源纯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努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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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别院的会客室里。
羽衣一族的族长羽衣秀明和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凉介正忐忑地等待着传召。
其实在收到大名下发的檄文前,整个火之国的忍族基本都已经意识到千手家有着怎样的野心了。
虽然没人看好千手,但很微妙的,这些忍族也没打算贸然掺和进去,主动趁机对千手做些什么,而是非常默契地保持了吃瓜的态度。个别胆子大的忍族还偷偷找千手买过粮食,因为比起普通百姓卖的粮,千手家出品的粮更加便宜,还好吃。
千手毕竟声名在外,实力深厚,其他忍族自问没有宇智波的能力,也无法做到毫无芥蒂地团结起来,当然没法对付千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没人愿意承认、但确实存在的难以说出口的理由——
他们都是忍者。
忍者遵循着贵族们的命令,在战场上拔刀相向,生死搏杀。
他们彼此有着血海深仇,可最初的最初,他们根本互不相识。
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还有什么羽衣日向奈良山中秋道……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别,都是在为贵族们卖命的武器。
灭掉千手,宇智波就能过上好日子吗?
一个忍族消失了,另一个忍族就能崛起吗?
他们到底是繁荣昌盛,还是无声无息地消失,还不是掌权的说了算。
日向凉介想了很多,他的心乱得像被猫挠过的毛线团,长老们的叮嘱在脑海中依次浮现。
大名传召不得不去,这仗也不得不打,但做做表面功夫,让大名挑不出错来就行了。大名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宇智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等事情结束后,他们就该飞黄腾达了,日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抢宇智波的风头。
而且万一,只是万一,千手打赢了,难道日向还得跟着宇智波和大名倒大霉吗?
这一仗不管怎么算,对日向都没好处,所以就划水吧!
比起日向的怂,羽衣那边心思就非常活络了。
就像千手和漩涡是牢固可靠的姻亲关系一样,宇智波一族也有友好协作的家族,那就是羽衣。
两家虽然不通婚,但会一起做任务,尤其是在对抗千手上,更是步调一致,某次战争中瓦间差点儿死在羽衣忍者的手里,幸亏柱间去得快,及时把人救了下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宇智波越来越强大,其他人提起千手,也总用宇智波对标,这俩个家族就仿佛忍界烨烨生辉的明星,在他们的光芒照耀下,其他家族全都黯然失色。
羽衣一族自诩为六道仙人的纯正后裔,怎么会甘心被千手和宇智波比下去?但不管他们如何努力提升实力,抢占被千手放弃的任务份额,到头来他们仍然追不上千手的脚步,两族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看来只有千手消失,才能抹平难以逾越的鸿沟了。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羽衣的请求,这一天真的快要到来了。
羽衣上下一致决定,这场战争必须认真打,要让全忍界都看到羽衣的实力。而且他们不仅要比过千手,还要比过宇智波。
“虽然主君选择了宇智波,但只要我们展现出力量,他们肯定会动摇的,”羽衣长老信誓旦旦地说,“机会要靠自己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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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小暮公主懒懒地卧在榻上,逗着某个小贵族进贡的金丝雀。
一只灰扑扑的麻雀扑闪着翅膀,不知道从哪儿飞了过来,落在小暮公主的膝头。
在旁立侍的婢女们对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完全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无人阻拦的小麻雀蹦蹦跳跳,来到小暮公主的掌心中,霸道地挥起翅膀,赶走了金丝雀。
“小东西。”小暮公主轻轻笑了一下,并拢手指点点小麻雀的脑袋。
下一秒,小麻雀观察到的情况通过术式,全部传入了小暮公主的脑海。
【羽衣野心不小啊。】九喇嘛的声音响起,它借着小暮公主的视角,同样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不是正好,】小暮公主漫不经心地说,【我跟他们本来就有笔账要算,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还省得我做心理建设了。】
源纯睡觉那一年,瓦间差点儿死在羽衣家手里,这个仇她记下了,一定要报。
九喇嘛揶揄道:【死在宇智波手里的千手也不少,照这么算,你打算怎么对付宇智波家?】
【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沉默片刻,小暮公主轻声说,【别忘了,我的任务就是让千手和宇智波和好。】
【而且怎么说呢……】小暮公主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隐约的凉意,【只要柱间哥哥他们没死在宇智波手里,我就不会跟宇智波翻脸,毕竟我也算半个宇智波。】
九喇嘛觉察到了某种隐秘的危险,它开始后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了,心说我也是闲得慌,干嘛要在这种时候招惹她?
【停,打住,】九喇嘛发出响亮的啧啧声,【到此为止——】
【哎,不继续讨论一下吗?】小暮公主拖长声音。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了?相信自己啊,十拿九稳的事就不要再担心了!就算真的失败了,大不了老夫帮你直接推平大名府!】九喇嘛执意换话题,它劝道,【现在听老夫的,快去找个镜子照照,多看看你这张美丽的脸,平复一下心情。】
小暮公主:【……】
小暮公主闭上眼睛,轻轻地做了个深呼吸,等她再次睁开眼,眼底翻涌的暴戾和焦虑全都如同退却的潮水般消失了。
旁边的侍女偷偷打了个哈欠,什么也没觉察到。
【好点了吗?】九喇嘛不放心地说,【我觉得还是照照镜子吧,你快看看中原中也,仔细看!】
小暮公主哭笑不得,【不用了,我没事,就是……唉……】
大名宣布羽衣和日向家的家主觐见,是想对其暗示敲打,示意他们务必要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出色一点,之后好顺理成章地封赏,获得打压宇智波的效果。
但高高在上的大名不会等两位家主来了就立即召见的,他甚至都不一定会亲自去见人,而是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就把人招进来瞥两眼,心情不好了懒得动,干脆就让家老们代为传话。
显然大名今天心情不太好,让羽衣和日向白等了一上午,眼瞅着快用午饭了,也没提起过这茬。
大名不主动提,下面人哪儿敢多嘴。直到路过花园的时候,大名看到了逗金丝雀玩的小暮公主,一拍脑袋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这才让手下人去跟公主说,忍者那边来人了,请她在今天结束前抽空去见一下,把该说的话说了。
作为全火之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小暮公主当然得把架子端起来,否则周围人心里也会犯嘀咕,进而被朝日院等女人听到,趁机传播一些“公主跟忍者有一腿”的谣言(或许是事实),抹黑公主的名声。
小暮公主想的很好,她打算午觉睡醒就过去,以充沛的精力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结果睡觉前发生了一件事,令她不仅没睡着,连带着整个下午心情都很不爽,完全失去了搞阴谋诡计的兴趣。
五年没大动静的特殊提示音突然哔哔哔的响了,吓得源纯头皮发麻瞬间炸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儿跳起来。她赶紧分了一缕精神力去看了看,害怕地发现是太宰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监控里。
我的妈呀!太宰治!一级警戒!!!
源纯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正僵硬地躺在床上,听太宰宣布噩耗。
太宰故技重施,把西装外套脱了盖在港口Mafia的监控摄像头上,然后俯下|身凑近源纯的耳朵,将声音压得极低:“我把你出事的消息告诉了织田作,他决定为你报仇,现在正在到处找费奥多尔。还有你养的那条小狼狗,好像叫芥川?虽然织田作把他托给了别人照料,但他很不安分,总是大晚上跑出去找线索……”
果然是噩耗!源纯听得心脏一紧,恨不得当场掀开棺材板,卷起袖子冲回家把芥川揍一顿。
那可是费奥多尔,你跟着掺和什么!好好上课!
还有织田作!离那个该死的俄罗斯人远一点啊啊啊!
太宰还在继续叨叨:“昨天你的小狼狗竟然找到我这儿来了,还拜托我帮助他变强……哈哈哈,那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源纯:“……”不,你不能觉得他有意思!快忘掉他!
“我拒绝他了,因为小纯你让我离他远一点嘛,”太宰微微一笑,冰凉的指尖落在源纯的脸颊上,沿着线条柔和的轮廓慢慢滑到唇角,“什么?你没说过?是吗,我不记得了,但我能看出来……”
“你应该能听到吧?听到了就快点醒过来,这次我拒绝了,下次可不一定哦。”
打断太宰低语的是“哐当”一声巨响,中也气势汹汹地踹开门冲了进来,拎着太宰的衣领把他拖走了。
回过神来的源纯顿时陷入了抑郁中,心情一点点变得烦躁。
睡什么睡,见什么见!
毁灭吧这个该死的世界!
小暮公主最后还是听从了九喇嘛的建议,找了面镜子去“看替身”。
啊这个马甲真的好好看,是能安抚人心的美貌,跟她对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变得平静了。
【我可能有先见之明,才把公主捏得像中也。】小暮公主对九喇嘛说。
九喇嘛翻了个白眼,【看,你承认了,你个老SP。】
【???】小暮公主满头问号,【我哪里老?你说清楚!我明明是风华正茂美少女!】
九喇嘛:【……所以你不反驳SP是吗?】
小暮公主理直气壮:【喜欢看美人有什么错!谁不喜欢!】
【喜欢就好,】九喇嘛哼了一声,明着鄙视,实则关心,【现在怎么样?】
小暮公主扶正精美的头饰,站起身,慢悠悠地向会客室走去,【还算冷静,可以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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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忐忑地等待了四个时辰后,羽衣秀明和日向凉介终于等到了份量足够的话事人。
小暮公主亲自来见,她端坐在屏风后,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即使如此,也足够人遐想她到底有多美了。
小暮公主并未开口,所有的话都是由侍者代为通传,内容与檄文上写的大同小异,反正都是千手大逆不道,宇智波没有及时禀告严重失职,干掉千手重重有赏,谁的功劳多,谁以后就会得到贵族的宠信云云。
就在两位族长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会面时,小暮公主终于开口了。
“父亲大人对此非常重视,”她的声音如山涧流泉,清澈明净。“各位,机会难得,可要好好把握。”
羽衣和日向的心脏重重一跳,两人沉默着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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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什么意思?”等远远离开大名府别院后,羽衣族长才终于开口,轻声询问。
日向凉介想起了小暮公主出声前,侍从代为传达的某段话,里面只提了一笔,说宇智波没有及时告发千手的叛逆行为,负有连带责任。
当时他没注意,现在细想,这句话也显得意味深长。
什么叫“没有及时禀告”啊?按这个说法,全火之国的忍族,甚至很多贵族都得负连带责任了。
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千手家发展成现在这样,必定经历了漫长的时间,而在这期间内,忍族和贵族们都没吭声,是真的没有一个人看见吗?
如果不是,那又是谁捂住了所有人的嘴,抹掉了向上汇报的声音呢?
而且知情不报这种事,可以运作的空间太大了,是否追究全看大名的意思,大名认定了某家知情不报,就算他们真的不知情,又有什么用?
现在大名将罪名扣在了宇智波头上,那就说明……
日向凉介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儿,背后惊出一片冷汗。
这是打算事后卸磨杀驴吗?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就谈这个?真的不怕宇智波得知了真相直接被逼得撂挑子不干了?
羽衣秀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他的反应是暗暗窃喜。
大名果然开始忌惮宇智波了!羽衣上位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