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忍族还在对大名的号召实施“拖”字诀,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时候,千手和宇智波、日向及羽衣已经先对上了。
由于这次的对手人数众多,至少由三个家族的生力军组成,权衡利弊之后, 柱间带走了家里几乎三分之一的人。
这算是背水一战了, 万一千手在战场上失利, 家里剩下的老弱病残妇孺就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从这个角度来说,柱间和扉间决定让源纯留守族地, 既是对她的保护, 也是对她深深的期望与信任, 相信她一定能在关键时刻镇住场面稳住局势。
“战局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速战速决吧, ”临出发前,源纯对柱间说,“只要能压制住宇智波, 剩下的就交给我。”
提起“揍宇智波”这个话题, 千手家的人可就精神了, 纷纷表示没问题,他们一个能打仨, 绝对会让宇智波们明白到底谁才是王者。
“是公主给你透了什么情报吗?”扉间听懂了源纯的暗示。
谁也没想到, 当初那个柔柔弱弱、被后妈派人追杀差点儿死掉的小公主,会在几年后迅速成长起来, 成为整个火之国除了大名外最有权势的人。
搭上小暮公主的线,是千手家最值的一笔投资,如果不是这位公主暗中支持, 一直在大名耳边忽悠, 战争爆发的时间会更早一些。
“她现在还好吗?”柱间有些担忧地问。
一手扶持的家族成了叛逆, 想必那位公主此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吧。
“怎么说呢……”源纯的表情忽然变得可疑起来,眼神飘忽不定,她敷衍道,“还好吧,我会想办法把她接出来的。”
“确实该把她救出来,怎么说也帮了我们很多……”柱间表示赞同。
扉间又想翻白眼了,他抄起卷轴敲上了柱间的脑袋,“大哥你别跟着她起哄!姬君殿下怎样还轮不到你操心!”
“好疼!”柱间捂住脑袋,“扉间你怎么能这么说,好过分啊!我们是那种抛弃盟友的人吗?”
眼看扉间要卷起袖子暴打柱间,源纯赶紧拦在两人之间,她踮起脚扶住着扉间的肩膀,把他往路上推,“总之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我有安排,你们快走吧,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祝你们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扉间怀疑地回头问:“有什么安排?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偷偷跑出去——”
“我又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瞎胡闹的人!”源纯很生气,“听好了!关于小暮刚刚送来的情报,她说大名向羽衣和日向暗示了打压宇智波的意图,那两家现在是什么想法不知道,但你可以利用一下。”
扉间脚步一停,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这还真是……”
“目前只有这么多,”源纯把扉间和柱间送到了村口,她指指头顶盘旋的一道黑影,“如果后面还有情报,我会让小煤球给你们送过去的。”
小煤球是斑以前送源纯的小乌鸦,现在已经长成大乌鸦了,整天贱兮兮四处惹是生非,不是在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今天偷吃九喇嘛的鸡腿未果,被狐火烧秃了尾巴;明天偷吃小黑猫的猫粮未果,被猫爪挠掉羽毛。
“这么重要的情报,还是拜托蛞蝓仙人来送吧,”就连柱间都不太相信小煤球的能力。
小煤球落在源纯的肩膀上,收起翅膀,伸着脖子,“呱!”
源纯:“……”你一只乌鸦学什么青蛙叫!长点心吧,你都被嫌弃了!
“小纯,家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柱间紧紧握住源纯的手,神情是前所有未的严肃,“等我回来。”
源纯给了柱间一个拥抱,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我们会赢的。”
“你要抱吗?”源纯看着扉间。
扉间抬起手,用宽大的手掌罩住源纯的脑袋往下一压,轻轻揉了揉。女孩蓬松柔软的白发丝丝缕缕穿过他的指缝,在阳光的照耀下,边缘泛起瑰丽的七彩光泽,比最贵重的绸缎还要美。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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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柱间和扉间后,源纯先去佛间那儿看了看,帮忙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公文,又去真奈婆婆和三叔奶奶那儿看了看,给孩子们讲了几个故事,最后绕着族地巡视一圈,检查阵法是否有需要修补的地方,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家。
九喇嘛趴在院墙上等源纯,远远看见人过来,它掐准时机纵身一跃,刚好落在她的头顶。
“看到板间了吗?”源纯推开院门,院子里一片漆黑,连挂在大门前的灯笼都没点亮,仿佛屋里是空的,没有一个人在。
往常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忽然一下变得这么清冷,还真不太习惯。
九喇嘛垂下的尾巴搭在源纯的肩膀上,不安分地甩来甩去,“那小子藏在衣柜里,一直没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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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间的四个儿子,这次战争去了三个,只有老四板间被留下了。
如果瓦间的性格对标的是柱间,那板间的性格对标的就是扉间,他很聪明,脑子转得快,有点小腹黑,面对问题能冷静分析,短时间内做出最合适的判断,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栋梁之材。
所以这大概是板间最不冷静的一次了,在听到自己被留下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凭什么留下我一个人?我已经十三岁了!是个合格的忍者了!让我一起啊!”
然后激动的板间就被大魔王扉间毫不客气地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我都不要求你能打败我,只要你能成功反击,我就同意你跟着一起去。”扉间边打孩子边冷酷无情地说。
板间咬紧牙关,一次次站起来,又一次次倒下去,直到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欺负小孩子了啊,”源纯坐在旁边吃瓜看戏,“全族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你啊。”
扉间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看她一眼,“你。”
源纯乐出了声:“不敢当不敢当,我这个打得过你的照样被留下看家了。”
“听到没?”扉间朝板间伸出手,“你姐姐那么厉害,也得老老实实听从安排。”
源纯心说要不是我本来就打算留下,你还真安排不了我。
板间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委屈,默默爬起来,无视了扉间的手,一瘸一拐地跑了。
“唉,小孩子不懂家长的良苦用心啊。”源纯望着板间的背影感慨道。
佛间的四个孩子,总不能全都死在战场上,至少要给他老人家留下一个吧?年纪大了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老大是族长,老二是族长的左膀右臂,老三到了必须得去历练的年纪,那可不就得轮到老四乖乖听话了。
那天之后,板间就再没在哥哥姐姐们的面前出现过,就连吃饭他都要躲着大家,非得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才一个人偷偷摸进厨房打扫剩饭剩菜。
扉间忍了两天忍不下去了,卷起袖子就想把孩子再揍一顿,治治他这个别扭的劲儿,但是动手前被源纯拦下了。
“随他去吧,”源纯劝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是很要强啦,人家都被你打得自尊心严重受挫了,你就别再继续打击他了,让他缓一段时间。”
“就是,”柱间帮腔,“你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赌气不吃晚饭,大半夜又饿得受不了,钻进厨房找吃的,搞得我还以为厨房进了老鼠……”
源纯听得双眼放光,“还有吗还有吗?”
扉间的耳朵微微一红,他提高声音说:“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那可多了去了,”柱间双手揣在袖子里,乐呵呵地说,“你不记得没关系,大哥我全都给你记着呢,小时候别别扭扭的扉间超——可爱!”
源纯抱着柱间的胳膊撒娇,“求求你了,再说点吧,”
扉间:“……闭嘴啊大哥!别再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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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收回漫游的思绪,推开房门,在九喇嘛的指引下一直走到扉间的卧室门口。
【我还没进过扉间的卧室呢,】源纯礼貌地敲了敲门,【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九喇嘛翻了个白眼,【你正常点,语气别那么荡漾,他那儿没有春|宫|图。】
源纯震惊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九喇嘛嫌弃道:【你想得太大声了!】
【竟然没有哎!】源纯若有所思,【他不对劲儿,毕竟我都有呢。】
九喇嘛:【???】
【你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分享?】九喇嘛很生气,控诉道,【大家还是不是兄弟了!】
【先不说兄弟的问题……】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源纯也不在意,她优雅地拎起裙摆,然后非常不优雅地一脚踹在门上,直接把门踹塌了,【你连最关键的器官都没有,我怎么跟你分享?】
门板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黑暗中分外清晰。
九喇嘛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大尾巴啪啪抽打源纯的后背,【你这是歧视!没有就不能看了吗!我就想看不行吗!】
【行行行,回头给你看。】源纯敷衍地哄了两句,径直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对抱着膝盖蜷缩成团、此刻一脸懵逼的板间温柔地说:“抓·到·你·啦!快来吃饭了。”
姐姐温柔的笑容反而令板间浑身发毛,他呆呆地点点头,“好、好的。”
【看把孩子吓得,】九喇嘛啧啧摇头,【你就像恐怖片里的女鬼。】
源纯谦虚道:【都是跟椰子学的,椰子老师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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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千手族人的眼中,源纯的整体形象大致是“柔弱、可怜但能打”。
其中前两个的词占比远远高于第三个词,主要是源纯长得太具有迷惑性了,宇智波血统不是盖的,她安安静静坐在椅子里不说话的时候,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好像画里走出来的温柔小仙女。
一个月三十天,也就只有在月末学堂考核这一天的时候,大家才能因为她抡起刀暴打扉间的身姿,记起来其实她战斗力非常高这个事实。
板间则不同,他是少数从头到尾一直对源纯认知特别清醒的人,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源纯就一边笑得甜甜的,一边一拳把柱间锤进了草丛里。
反差太大,令人印象深刻。
因此板间一直挺怵源纯的,这种怵在刚刚源纯拉开衣柜,微笑着叫他“吃饭了”时达到了巅峰,毫不夸张地说,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心脏剧烈地砰砰砰,差点儿从喉咙里跳出来。
太可怕了,姐姐真的太可怕了!板间一边小心翼翼地扒拉着饭,一边偷偷瞄源纯。
【他看我好几眼了,我脸上开花了吗?】源纯问。
九喇嘛一边埋头啃鸡腿,一边回道,【都说了你吓到人家了。】
【我也没有特意去吓唬他……】源纯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擅长跟聪明小孩子谈心。】
九喇嘛两三口吞掉鸡腿,看看源纯的碗里已经空了,就跑到板间面前一趴,大尾巴甩来甩去,两只眼睛圆溜溜地注视着人家,明目张胆撒娇卖萌,【那就别谈了,给他找点活干。孩子不听话,多半是闲的,忙起来就没空想太多了。】
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源纯想,但你一边觊觎人家的鸡腿,还一边迫害人家,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你……你要吃吗?”板间没顶住九喇嘛的眼神攻势,迅速败下阵来,把自己的鸡腿贡献了出去。
源纯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唉,又一个被毛茸茸迷惑的人类。
“既然你不想吃了,那本大爷就帮你解决了吧!”九喇嘛心满意足地得到了加餐。
板间:“……”感觉哪里怪怪的。
“板间?”源纯放下筷子。
板间被吓了一跳,“啊?!”
“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源纯双手合十,抵在胸口,做了个拜托的姿势,“我实在是有点忙,顾不上姨父那边,他那里需要人手,你明天能去看看吗?”
“是清点粮草和武器之类的工作,”源纯补充道,“柱间哥哥他们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月的粮草,如果战争短时间内不结束,我们之后还得把粮运过去……”
源纯充满暗示意味的话令板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赶紧答应下来:“我可以!我明天就去!谢谢姐姐!”
板间露出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激动地抢下了收拾的工作,把锅碗碟筷端去厨房,哼着歌认认真真地刷干净。
源纯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弟弟勤劳的背影,摇了摇头。
【啧,你还说我呢,你才是真正阴险的那个。】九喇嘛谴责道,【可怜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许了一张空头支票。】
【这话说的,不是你提议给他找点事干吗?】源纯微微一笑,【况且我可什么都没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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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板间的问题后,源纯这边基本就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了。
她的日常就是有条不紊地处理因柱间离开而暂时积压的族务,因为态度过于淡定,还很好地安抚了一些忧心忡忡的族人们。
【要是知道你在计划什么,他们就没法安心了,】九喇嘛揶揄道,【说不定你还会被当成宇智波的卧底。】
源纯拒绝背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根据羽衣与日向的想法,推断出他们下一步打算如何行动,并且守株待兔罢了。】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不来怎么办?】九喇嘛对此持怀疑态度,【偷袭大本营这种事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偷袭千手家。】
源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富贵险中求。】
日向家或许会犹豫不决,但在小暮公主三番五次煽风点火后——她后来又以鼓励的名义多次给羽衣和日向赐下嘉奖——至少羽衣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其实羽衣一族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能在千手灭亡后迅速壮大,远超宇智波,渐渐的他们还是会被贵族抛弃。
但想在战场上取得压过宇智波的功绩约等于痴人说梦,就算千手是个靶子让他们站着打,宇智波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功劳被抢,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斑又是个可怕的家伙,羽衣明秀暂时不想与盟友发生正面冲突。
正道走不通,只好尝试歪路了,只要能成功,一切的牺牲都是必要的。
源纯:【千手家的精锐目前被牵制在青萝山,留守族地的全是老弱病残和不会忍术的普通百姓,这种偷袭的好时机千载难逢,我都把机会给他们创造出来了,再不赶紧抓住,过了这村可就真没这店了。】
九喇嘛拖长声音:【你太坏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都是跟谁学的?】
【咦,你不知道吗?】源纯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当然是……天生的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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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正如源纯所料——
千手抵达战场的第二天,就跟宇智波、羽衣和日向打了一架。
柱间谨记源纯的叮嘱,根本没客气,双方一照面,他直接放大招,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交战区域的五分之一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瞬间长出来的浓郁的一小片森林。
木遁·树界降诞。
要不是斑瞪出万花筒写轮眼开了须佐能乎,大名的讨逆联军说不定已经当场全军覆没了。
柱间和斑打了起来,这俩人一交上手,眼里除了彼此就没别人了,所幸扉间早有预料,将指挥的任务留给自己,他大哥只需要放开了打就行。
两家族长从白天打到黑夜,到最后双方都暂且收兵回营地休整歇息了,就他俩还在愉快地起舞,要不是最后都肚子饿了,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斑!我们结盟吧!”柱间第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对斑说,“不要再打了,只要我们结盟,就能平息这场战争!”
斑拎着大团扇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已经死去的人要怎么办呢?”
时间仿佛回到了六年前,他们刚刚在南贺川边偶然相遇,成为了朋友。
当时柱间和斑就在苦恼该如何消弭仇恨,如今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被解决。
时光流转,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理想仍然是遥不可及的梦。
“比起已经去世的先辈们,还活着的亲人更重要,”柱间轻声回答,他的眼神无比坚毅,“如果他们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看到后代一生都被仇恨所束缚。”
斑吁出一口气,“……说得轻巧。”
柱间没再试图说服斑,他能看出斑已经动摇了,这时候就该让他好好想一想。
“小纯没来吗?”斑忽然问。
柱间眼珠一转,忧虑之色爬上眉梢,他欲言又止:“她……”
“她怎么了?”斑紧张起来。
“她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我找不到病根。千手家对写轮眼都没什么研究,更别说万花筒写轮眼了,你那儿有相关记载吗?我不是想窃取机密,她毕竟也是你妹妹,”柱间苦恼地叹道,“你知道的,她还有离魂症,虽然这些年没发作过,但她随时都可能睡过去,我没法治愈她,只能尽力让她在清醒的时间里过得舒服一点……”
柱间开始想对斑打亲情牌,但说着说着,他真的越来越发愁了。
柱间后面说了什么,斑完全没听进去,他的瞳孔微微紧缩,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她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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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筒写轮眼用多了会失明,这还是小时候的源纯告诉斑和泉奈的,这几年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源纯说的是实话——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非常强大,但强大同时也意味着负担,不得不频繁使用的斑今年才二十岁,已经近视得快瞎了。
柱间作为千手家继承人的地位一直很稳固,除了他自身实力过硬外,也跟千手家后面较为和平的环境有关系。
相比之下,宇智波家就不是那么安稳了,在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极限一换一之前,除了斑,宇智波家下一任族长的热门候选人还有一位,是宇智波二长老的孙子宇智波龙一,他比斑大一岁,写轮眼也开到了三勾玉,实力在同龄人中尤为出众。
斑最后能坐上族长的位置,是因为宇智波田岛差点儿死亡刺激了他,令他开启了族中几百年没出现过的万花筒写轮眼。
在魔神之瞳的威慑下,二长老的势力退避了,但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既然他开始以纯粹的实力来服众,那么就意味着从今往后,他只能走这条路,还要比其他人走得都远,一旦哪天落后了,那些被武力镇压下去的声音就会鬼魅般冒出来,给予他致命的打击。
斑残酷地锻炼自己,以近乎压榨生命的方式提升实力,他的力量越来越强,渐渐的,一些族人们看他的眼神从崇拜变成了畏惧。
后来泉奈也开启了万花筒,宇智波族内有些势力暗搓搓挑拨兄弟二人对立,但泉奈是个纯粹的兄控,他坚决支持哥哥,以实际行动捍卫了斑的地位稳固。
一年前,斑的眼睛开始出现视力问题,起初只是偶尔看东西会模糊,后来逐渐发展成只能看清近处的物体,最近一个月,问题骤然严重,斑偶尔会毫无征兆地眼前一黑,眼睛彻底瞎掉,每次持续的时间从短短的一瞬到漫长的一炷香不等。
失明时间长达一炷香的那次,斑静静地坐在桌子前,听着窗外清脆的鸟叫声,整个人被包裹在浓郁的化不开的黑暗中,疯狂和绝望悄然生长。
重见光明的一瞬间,斑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眼睛对宇智波太重要了,宇智波不能没有眼睛,宇智波斑更不能瞎,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完,他还有跟朋友约定好的理想未曾实现,他不能现在出局。
斑开始尝试自救,他查遍了家里的古籍资料,却一无所获,就在斑快被残酷的现实逼疯的时候,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宇智波神社下有个密闭空间,当中供奉着一块据说是祖先六道仙人留下来的石板,石板上的内容只有使用写轮眼才能解读一部分,讲述了写轮眼的开眼方法。
斑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后忙得昏天黑地,每次来神社都是开会,一般也不会瞪着写轮眼开。直到走投无路之际,他才记起这点,用万花筒尝试了一下。
石板上确实记载了如何根治万花筒写轮眼失明的症状,但这不是救命的良药,而是索命的剧|毒,斑看过后宁愿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个方法。
万花筒的宿命就是失明,想要避免失明,只有一个办法,即移植另一双万花筒,令两双万花筒的瞳力融合,诞生出新的名为永恒万花筒的眼睛。
整个忍界只有三对万花筒,能给斑移植眼睛的,要么泉奈,要么源纯,一个是他亲弟弟,一个是他心怀愧疚的妹妹。而斑变强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拥有足以保护家人的力量,如今他怎么能反过来,为了变强去剥夺家人的光明呢?
但他真的不想瞎。
他不想再体验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无依无靠的感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一点一点、无法抗拒地走向不可逆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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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啊?发什么呆?”
柱间渐渐提高的声音唤回了斑的神智。
“你想什么呢?”柱间怀疑地问,“难不成你知道怎么了?”
柱间也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问,没想到真的有意外之喜。
“没看过,不能确定,”斑摇摇头,他说话的语气冷静得自己都感到惊讶,“我回去翻翻资料吧,但你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找到相似的案例,也不见得对她适用。”
柱间有点着急,“为什么?”
“她有一半千手的血统啊,”斑说,“谁知道这种情况会不会有血迹病。”
柱间:“……”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俩人约定好给源纯找病例后,就各回各家的营地了。
柱间那边先不提,斑一回去,立刻被等待了一晚上的人包围了。泉奈关心哥哥的情况,宇智波火核要向族长汇报今天的伤亡情况,以及询问明天的作战计划,日向族长和羽衣族长则是来打听千手柱间的水平的。
亲眼见识柱间和斑放开手打架,羽衣秀明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跟这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羽衣一族想要压过宇智波一族有多难,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冒出了“千手真的能赢”的想法,这对他的信心产生了极大的动摇,差点儿就崩溃放弃了。
但是想想翘首期盼的族人,羽衣秀明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走下去,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千手无法对抗大名,忍者不可能对贵族挥起屠刀……
等见到安全归来的斑后,羽衣秀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情况如何?”日向族长先开口了。
“柱间的实力毋庸置疑。”斑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战意。
日向&羽衣:“……”你能不能含蓄一下,不要夸得这么露|骨!
“那要怎么办?”日向凉介愁容满面,他大方道,“斑,我说实话,我的实力远远不如千手柱间,只能靠你……”
“哼,那是必须的,柱间交给我就行了。”斑理所当然地说。
日向&羽衣:“……”我们都知道千手柱间的厉害了,求求你不要再吹他了!
这算个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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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羽衣驻扎的营地后,羽衣秀明火速招来了儿子羽衣和彦。
“父亲,”羽衣和彦也被千手柱间展现出来的实力震撼到了,直面木遁太震撼人心了,令他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我们还要……”
“按原计划执行!”羽衣秀明咬咬牙,坚定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羽衣和彦犹豫道:“可是——”
“没有可是!”羽衣秀明冷冷道,“又不是让你去跟千手柱间打,你有什么好怕的?他千手柱间厉害,我们羽衣家也有秘密武器……”
羽衣秀明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卷轴交给儿子,神色郑重地叮嘱道:“你现在就回家,在祠堂祭拜的六道仙人神像面前解开封印,将自己的血滴上去。”
羽衣和彦双手接过卷轴,好奇地问:“父亲,这是……”
“我们羽衣一族也是六道仙人的后裔,”羽衣秀明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情,“祖先给我们留下了一件秘密武器,由历代族长保管传承,唯有家族生死存亡之际才可动用,且只能使用一次。”
“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
“这是契约卷轴,可以召唤出传说中的神兽,为我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