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明天就来,不是说晚几天吗?”顾秋问。

“那边说让人来观摩观摩。”

“……”观摩个屁啊,干看着能看出什么来,不会是担心这边耍赖,把名额给弄没了吧?这也是够着急的。

顾秋想了想,自家员工已经把未来一周的名额都给定了,就这还没把人全部安排完呢。

现在还要插进来50人。

但这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干等着。

只能让自己人往后挪挪?

顾秋挠挠头,一天18个名额还是太少了。

冬冬啥时候才能有第三个分身啊。

那边忽然开来几辆工程车,是供水局的,文鹰从上面下来,走过来:“主任,不对,现在应该叫顾部长了。”

他和顾秋打了招呼,又和庄雪麟问好,然后对顾秋说:“我们来给灵修部铺水管。”

供水局从Q市那边的地下水库铺水管到西武县,工程还在进行中,现在还没通水,不过西武县内部,该铺水管的先给铺了、该修补的水管也给修补起来,到时候一通水,各地就能用上水了。

水管施工这个顾秋不懂,让工程师来和供水局的人协商。

她就在一旁和文鹰说话。

穆主任成了供水局局长,杨书记安排了几个人进供水局担任主任等要职,文鹰因在提升营进修的履历和优异的成绩,如今晋升为外勤部部长,接了顾秋离开后空出来的缺。

“……外头铺水管,不大太平,频频遭到丧尸和变异生物的袭击,外勤部明天就要出动了。”文鹰说。

顾秋说:“这一去好几天不回来了吧?”

“嗯。”

“那你们的训练室时长可要浪费了。”

文鹰就是要跟她说这事:“所以希望能通融一下,让我们晚上来用。”

“优秀学员”和“优异学员”中,有不少是供水局外勤部的,而且他们在供水局重组中,大多都有升职,这次都要出门执行任务的。

如今灵气园晚上是不开放的,主要是大晚上还让人进进出出,不安全,安全司的人还没训练出来呢。

不过既然是文鹰来说了,而且他们是事出有因,顾秋也没那么不讲情面:“那你们就晚上来吧,今晚给你们开通宵。”

文鹰大喜:“多谢部长。”

顾秋笑道:“还是叫我顾秋吧。”

两人在那相谈甚欢,庄雪麟借着给人矫正姿势的动作,看了一眼又一眼,顾秋还没什么感觉,文鹰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某次回头一看,对上了庄雪麟的目光。

“……”原来是这位主,难怪压迫感那么强。

他赶紧表示要去忙了,和顾秋拉开距离,他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意外,平白惹了这位。

此时,西武县中抢到了玉米的人家,正小心翼翼地围着这个东西,研究着要怎么煮。

论坛上出现了蒸、煮、炖汤、熬粥之类的各种吃法分享。

家里人口多的,其实熬粥更合适,那玉米粥熬得全是玉米香,每个人都能吃得满嘴玉米味。

人口少的,就整根煮了,一次吃个过瘾。

还有那喜欢显摆的二百五,也不管糯米玉米其实不大适合烧烤,直接就用炭火烤了,撒点烤肉料,用一根筷子插着,大摇大摆地拿着上街,一边吃一边晃悠,那玉米上的油一边往下掉,又香又甜的玉米味传出去老远,把一条街的小孩都馋哭了。

总之西武县出了新粮食的消息,插了翅膀似地传遍了。

十多天就一成熟,超级好吃,甚至能够强身治病的玉米,真的不是假消息。

人们哪怕勒紧裤腰带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但知道这事后,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希望。

有了希望,谁还没事瞎折腾。

……

“你看看,以后日子多有盼头啊,别想着去了的人了,你老公儿子也不想你天天惦记着他们,你要好好过日子,把他们的份都过回来啊!”

一个被隔出了好几个隔间的逼仄安置房中,一个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着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着照片上的全家福,本来幸福的一家三口,就只剩她一个了。

她好多次想过死,这日子太痛苦也太难过了,死了一了百了,但现在好像又不一样了。

她看着碗里的那一截玉米,这是老太太的孙女拿给她的,说是隔壁的好心姐姐帮她们抢的。

就那么一个玉米,哪怕是什么惠民福利价,也要好几个积分,老太太祖孙俩现在靠着救济粮过日子,一个月一人10个积分是唯一的进项,就这样还把玉米分了一半给她。

女人拿起玉米咬了一口,很甜,又很苦,很苦,却又是甜的,女人的眼泪流下来,再哭这最后一次,以后要好好生活,替孩子和孩子他爸,看看这新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

一个老院子里,末世前只剩下了老两口,末世后外头的儿孙回来,一个不大的小院便住满了人。

人一多矛盾就多,政府给青壮的救济粮很少,于是家里的青壮就得出去找工作,挣到的那点苦力钱加上救济粮、救济积分,这才把日子磕磕巴巴地过了起来。

但这一家的女儿却是离了婚的,末世后还死了,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虽说有政府救济粮,但那个其实也就勉强果腹,到底还是要舅舅舅妈养着的,小的那个又不满一岁,晚上哭起来,那是整个院子都睡不着。故而姐妹俩到底是不受待见的。

这个姐姐就每日里抢着干家里的活,饿了渴了都半点不敢吭声,就自己干熬着,舅舅舅妈从外面带回来什么吃的,眼睛半点不敢往上面看,吃饭的时候也只敢埋头吃自己这一份。

处处小心,生怕被赶出去。

今天舅舅从外面买回来一个玉米,她就抱着襁褓里的妹妹躲到屋里去,默默听着外面表兄弟姐妹的兴奋叫。

很快,玉米香飘了出来,姐姐一个劲咽口水,肚子里咕咕叫个没完,妹妹好似也被香醒了,闭着眼叫哭,声音也是细细弱弱的,吃不饱可不就没力气吗?

门突然被推开,姥姥端着一碗东西进来,看到小的哭了,叹了口气:“又哭了?来,喝点玉米水。”

姐姐小小抿了一口那淡黄色的水,眼睛一亮:“姥姥,放了糖!好甜!”

如今糖可是紧俏物,家里用得很省的。

姐姐不舍得自己吃,拿勺子喂妹妹,妹妹尝到甜甜的水,嘴巴一抿一抿,终于不哭了,吃得可凶了。

姥姥看到这一幕,眼睛就酸酸的,想起失去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出去后就和大儿媳商量:“……要不拿点米给她们熬点粥,瘦得不像样了,到底是你们妹妹的骨肉。”

是微带哀求的语气,如今当家的是大儿媳。

大儿媳有些不乐意,自家孩子也饿着呢,现在哪怕一颗粮食都不是多余的,但看着一粒一粒吃着玉米的儿子,想到那灵气园十多天就能成熟一批粮食,她这心里到底没从前那么慌了,犹豫了一下点头:“行,掺上玉米水熬,给孩子补补。”

姐姐在屋里听到对话,眼睛悄悄湿了,她赶紧低下头继续喂妹妹,但心里突然没那么怕了。

……

“老郑,今天怎么不哭丧着脸了。”某个将要拆迁却赶上了末世的老弄堂里,邻居们觉得很奇怪,这老赵每天都说这日子多少难过,政府怎么不做人,说到厉害的地方,还哭得哇哇的,老搞得大家心情不好,可今天他怎么一脸笑呢。

老郑摆摆手,笑着说:“哭丧着个脸干啥,过不过日子了,咱们老百姓啊,要对明天抱有希望,熬过眼前这一段黑暗,光明就在前方啦!”

邻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等他溜溜达达地走了,才困惑地问老婆:“这是吃错药了?”

老婆白他一眼:“你才吃错药了,这是吃了玉米了,吃完后就这样了,对谁都乐呵呵的,还劝了老汪头那两口子好一会儿,说他们肯定能和儿子团聚,不要放弃什么的,说得两人眉开眼笑的。”

邻居惊得张大嘴:那玉米真有这么神奇?

老郑哪次不是跟老汪头那老两口长吁短叹,说他们儿子肯定不在了啥的,每次说得老两口又气又急,完了就是一宿一宿睡不着,眼看着就一天比一天老下去,大家都说老两口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今个儿老郑不缺德了,说起好话来了?

老郑面对邻居们的惊异目光,心里很得意,唉,之前真是想左了,总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差,可今儿玉米一吃,他就觉得,还是活着好啊,不活着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玉米?

等那什么洗牌党的人再偷偷上门“传教”,他一把把人干趴下了。

对方吃惊:“你要干啥?”

“干啥?天天跟老子说这些丧气话,把老子都带歪了,这日子眼看着是越来越好了,老子凭啥跟你们豁出命去?你个鳖孙,老子把你送到派出所去,看你还咋传播这些错误思想!”

……

顾秋还不知道一个玉米就造成了这么多改变,她正在考虑名额紧张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员工,把Q市里的50人给解决掉再说。

但委屈了自家员工,得有补偿吧,而且现在灵修部的财政一直是赤字,建房子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啊,简直到处欠钱。

她嫌弃十几天才能出一波粮食的速度太慢了。

“还是得种菜!”

至于在哪里中?种植园挑高那么高,那空间都浪费了,多可惜,搭上架子,在水稻和玉米上方种菜呗。

至于说土壤很珍贵,就算有多的,也得筹备第三区,为冬冬的第三分身做准备,那搞水培呗。

找种植队的队长——从前是某蔬菜培育基地的负责人,一个中年女人,这么一说,她愣了下,然后大喜:“能这么做啊,我其实一直想提,又担心灵气不够用。”

天知道她看着那么高那么大的种植园空间白白在那浪费,多心疼。

顾秋道:“你去找赵园长借人借东西吧。”

“成,他那边水培区,什么都是现成的。”

结果不仅东西是现成的,赵园长还把现成的水培种植架连带架子上正在培育的蔬菜,直接给拉过来了。

理由也现成的:“你们这从架子开始搞,那又要多少时间,不如把我那边东西直接拉过来,这节省一天时间,就能长出十天的菜啊!”

顾秋道:“那你们那边不是要重新弄了?”

“这个不碍事,养着那么多人,正愁没那么多活给他们干呢,我说这些东西送过来,到时候这边收割了,肯定能给点菜叶子补偿补偿,那一个个都高兴得不行,赶着要把东西送过来,别提多积极了。”

给点菜叶子补偿补偿,说得这么可怜。

但事实上,顾秋怎么会只给点菜叶子呢,拿了人家现成的东西,到时候肯定要还一批回去。这小老头这笔买卖可赚大了。

顾秋去看了看那些水培蔬菜。

水培大白菜,水培生菜,水培空心菜,水培鸡毛菜,水培豆芽菜,种类很不少,种植架上大多配有全光谱植物生长灯,为之提供关照,有的长得半大不小的,很快就能收割了,割了就能卖钱,缓解部门财政压力。

而有了这些架子,多少影响了水稻和红薯的光照,所以种植房里就打开了大功率生长灯,补充照明。

有了蔬菜,顾秋就宣布,因为有50个紧急名额插队,还没引气入体的员工都要向后推迟三天,为了补偿大家,每个员工每推迟一天,就可以从灵气园带走一斤蔬菜。

这消息一出,本来对要推迟而心生焦虑的员工眼前一亮。

有补偿啊!

还是一斤蔬菜!

好像还挺划算的啊。

反正引气入体只是推迟几天,可得到蔬菜却能带回去让全家人吃!

于是人们都很满足,皆大欢喜。

第二天Q市的50人到了,分成三天引气入体,完了之后顾秋就把人交给庄雪麟了,因为这些人要的是速成,需要的是高强度的训练。

如此堪称悠闲的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十多天后,这天顾老一上班就来找顾秋:“我们这个月的名额已经都用完了吧?”

顾秋说:“还没有啊,三分之一就是180个名额,加上上个月攒了20多个名额,这还差十几个呢,我们的员工,嗯,三月一号之前招进来的,都还有一小部分还没成为灵修。”

顾老喝了一口水:“部队那边催得厉害了。”

“这样啊。”顾秋一想也能理解,都三月中旬了,灵修部的名额用得差不多了,政府也插了50个名额,就部队还什么都没得到。

顾秋说:“那明天让他们来吧。第一批员工剩下的,和第二批一起就是了。”

顾老点点头,总算不用听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在耳边唠叨了。

“第三区已经准备就绪了,第三只灵龟能毕业了?”顾老看向一旁脑袋上用爪子扒拉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的大猫。

那只乌龟就是第三只即将出师的乌龟。

顾秋看了一眼,笑道:“就这两天吧。”

顾老眼神热切地看着那只乌龟,来吧来吧,灵龟越多越好。

王以枫走进来:“部长,种植队那边说,水稻可以收割了。”

顾秋道:“那就收割吧,割稻机都准备好了?”

这次为了节省人力时间,决定把割稻机开进种植房里收割。

“都准备好了。”

王以枫汇报完就要离开,她现在是秘书处处长,很忙的。

不过想起什么她又回头说:“今天下午,那些罪犯要被处决了。”

顾秋一愣,然后想起这说的是谁。

就是在灵顺区要杀她的那些洗牌党成员,几天前完成了判决,除了个别罪行轻的,其他人大多判了死刑,到不单单是因为杀顾秋的事,主要是数罪并罚,这些人身上可都不干净。

处决是公开的,就在前县镇府大楼前执行。

顾秋下午没事,就提前下班,过去看了个热闹。

她过去时那边安全线外已经围满了人,司法警察包围了整个刑场。

只见一队带着手铐和脚铐的穿着囚服的人走出来,站成一排,宣读完罪行和审判结果后,就开始行刑。

行刑的是薛艳,枪稳,手更稳。

随着一声声枪响,人群里鸦雀无声,而一侧观刑区,站着好几排罪犯,有人是偷窃罪,有人是过失伤人罪,有人是遗弃罪。

总之都是罪不至死的罪行。

所谓乱世用重典,末世后刑法严格了很多,像是qj罪这种的,都是直接死刑,就是为了震慑。

那么现在把这些囚犯拉出来在一旁观刑,包括让百姓观刑,都是为了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让大家明白死刑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开玩笑的,大家都要遵纪守法。

效果也是很好的,人群鸦雀无声,那些囚犯则看得一脸煞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要被杀死的就是自己,有人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死刑犯也有当场哭的,有一个人就跪下来哭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杀我……”

但刚才听着罪行,这人“传教”别人不成,也就是洗脑别人加入洗牌党不成功,心中生恨,将人给残忍杀害了。

实在是死有余辜。

薛艳的子弹也毫不留情,一枪带走了这人。

轮到了田井,这是西武县洗牌党最高头目,他死死瞪着薛艳:“薛艳,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薛艳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说,枪端得稳稳的。她走到这一步,和组织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田井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顾秋,他眼神变得极为阴毒,对顾秋说了无声的三个字,那嘴型是“你等着”。

随即脑门上出现一个血洞,轰然倒了下去。

观刑区,龚行戴着手铐,看着一个个人被处决,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只比其他囚犯好一点点。

然后他顺着田井的目光看到了顾秋。

这目光过于强烈,顾秋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龚行盯着她不放。

他因为袭击顾秋,被判了杀人未遂,在龚家周旋活动之下,他请到了一个好律师,最后判了二十年。

那可是整整二十年啊!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龚行不会怪自己为什么要袭击顾秋,他只会恨毒了顾秋。

行刑结束,人们心情沉重地散开,顾秋却被一人拦住。

是龚言。

龚言瘦了很多,他当时没有想要杀顾秋,也没有帮龚行行凶,所以他没有被起诉,不过也挺惨的,骨头断了好几根,在病床上躺了好多天,到现在还活动艰难。

“顾秋,我哥想见你。”

顾秋道:“我想我没必要见他。”

“求求你见他一面吧,他说他有关键的消息要告诉你。”

顾秋看了他一会儿,终是答应了下来。

探视手续办得很快,不久后顾秋再次和龚行面对面。

龚行看着顾秋冷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要去探监,兜兜转转一圈下来,竟然最后成了你探视我,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

顾秋淡淡道:“我和你谈不上缘分,有话就快说,我时间宝贵。”

龚行脸色变了变,嗤笑道:“对,你现在是一部之长,是千万人追捧的对象,时间当然宝贵。但你能永远这样风光下去吗?总有一天会有人让你彻底栽个大跟头。”

顾秋用一种你真可笑的眼神看着他:“都说杀人者,要有被人杀的觉悟,我喜欢用拳头解决事情,当然也做好了被人用拳头解决的准备。技不如人,活该挨打,从来就是这样。我不担心未来,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尽我可能做好准备,在那一刻来临之时,会拼尽全力,哪怕最后还是没有好结果,也不会怨天怨地。而你今天落到这个下场,是你自不量力且又技不如人的结果。说来说去,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龚行被噎得不轻,他意识到自己是说不过这个女人的。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龚行憋屈不已。

不过这一刻,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是她了。

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是她,为什么被盯上的人也是她。

深吸一口气,他通过话筒对顾秋低声说,“你知道,洗牌党的最上面是谁吗?”

顾秋握着话筒,皱了下眉,冷漠地隔着玻璃看他:“你知道?”话语中满是不信。

龚行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变得有些惧怕,声音变得更低:“我见过他,他从很早之前,就在搜集一些人的出生时间,或者说是生辰八字,他有一个名单,上面记的都是人名,是用繁体字写的,我那次偶然撞见,觉得有些奇怪,记下了几个名字,后来去查了查,发现上面的人或早或晚全都死于意外了。”

顾秋心中微微一跳,表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露出几分不耐烦:“糊弄我玩呢?你不会是想靠这个减刑吧?

龚行咬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次你打了我之后,我就恨上了你,我家有一面墙,刻满了你的名字,然后我偶然发现了顾的繁体字写法,你猜我记起了什么?”

顾秋微微眯眼,片刻后讥诮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会是想说,那些人名里就有我的名字吧?

龚行定定看着她。

就是有你的名字,“顧秋”两个字,明明白白地夹在那些名字中。

两个人谁都没再继续说话,但彼此的意思都很明白。

狱警上来:“时间到了。”

龚行放下了电话,站起来,张开嘴说了几个口型:无罪释放。

只要你让我无罪释放,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