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追上去,就听黛玉哼哼,“你流氓!”
他气乐了,“昨儿谁先撩的?现在骂我流氓?”
“是你先招我的。”黛玉哼道。
陈蕴藉懵了懵,好笑的拉住她的手,“你给我站住,说清楚,我招你的?”
“谁让你半夜……”陈蕴藉吓了一跳,忙俯身堵住她的嘴。
黛玉瞪圆眼睛,没被他握住的手捶他,“还说你不流氓!”
陈蕴藉吸了口气,“这不能怪我,晚上的事你也嚷嚷,这回不怕人听见了?”
“谁让你笑话我。”黛玉红着脸瞪他。
陈蕴藉挑眉,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前晚,我说很晚了,睡觉,你非撩我。昨晚,我也说很晚了,别闹,你还是要撩我。到底谁不放过谁啊,玉儿?”
黛玉恼了,“是你那天晚上先撩我的。”
陈蕴藉噎住,他深吸一口气,“那是谁先怀疑我不行的?”
黛玉:“……”
“我不管!”黛玉说不过,就开始耍赖了。
陈蕴藉快要笑死了,“好好好,我流氓行了吧?”
这服软一点诚意都没有,黛玉脸上红彤彤的,甩了甩陈蕴藉的手,没甩开。
陈蕴藉忙伸手抱住她,“好了,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黛玉也没生气,就是羞恼。
“没生气。”
“我们玉儿最大度。”陈蕴藉笑着道。
黛玉瞪他一眼,“你嘲讽我?”
“哪儿敢啊,诶,织画来了,应该是找我们的,走吧。”陈蕴藉看见织画走过来,忙止住话头拉着黛玉走过去,“织画姐姐。”
织画行了一礼,“夫人请表公子和姑娘去正院说话。”
“好……”陈蕴藉扭头看黛玉,“我们过去?”
既然是长辈来请,黛玉端正了姿态,“那就走吧。”
两人手牵着手往正院而去。
织画跟在后面,也忍不住酸了。
姑娘和表公子的感情可真好,怪不得嫁到陈家的大姑奶奶来商议提前婚期呢。
就这黏糊的样子,她家姑娘怕是留不住了,再留要留成仇。
陈蕴藉和黛玉进了正院,先行礼问安。
黛玉在宋雨婷身边坐下,陈蕴藉就在宋氏身边坐下。
等他们坐好,丫鬟奉上茶,宋雨婷才问,“蕴藉想将婚期定在十二月?”
“是。”屋里都是自己人,陈蕴藉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坦然回答。
宋雨婷想了想,又问,“十二月的好日子不少,你想定在哪一天?”
“二十。”
腊月二十,宜嫁娶。
按照现代的日期谐音,就是‘要爱爱你’。
也是凑巧了,这个日子真的极好。
宋雨婷与宋氏对视了一眼,而后道,“那就挑个吉日再来吧。”
这是同意了陈蕴藉挑的日子。
陈蕴藉与黛玉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边上两位老母亲没眼看,宋雨婷端茶,“得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可以回家去了。”
陈蕴藉噎了噎,“堂姨……”
宋雨婷瞥他一眼,“我有话要对玉儿说。”
宋氏拍了拍陈蕴藉的肩膀,“跟娘回家吧。”
陈蕴藉:“……”
好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他看了看黛玉,起身行礼告辞。
等陈蕴藉和宋氏走了,黛玉还坐在正院,宋雨婷喝完茶,看她还坐着,“玉儿怎么还在这儿?”
“母亲不是有话要对我说?”黛玉一懵。
宋雨婷闻言笑出声,“傻丫头。”
黛玉不解,“母亲?”
“我没什么话说,把你许给蕴藉,根本不需要我叮嘱你什么,他会照顾好你的。”宋雨婷摸了摸黛玉的头,“你也算是我养大的,这么多年来,你跟我的女儿也没什么不同,我盼着你幸福。”
黛玉愣了一会儿。
“好了,回去吧。”宋雨婷拍了拍黛玉的肩膀,道。
黛玉回过神,起身告退。
晚间,林如海回来,吃过晚饭,林瑜兄弟俩去书房攻读,黛玉回去歇息,宋雨婷将林如海叫住。
“今天姐姐带着蕴藉来过了。”
林如海想起陈蕴藉跟他说过的事,一笑,“是来说提前婚期的事?”
“正是,我和姐姐商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蕴藉和玉儿叫了来,最后蕴藉定了腊月二十。”宋雨婷道,“这个日子极好。”
“确实不错,那就定这一天吧。”林如海喝了口茶,叹道,“盯着蕴藉的人太多了,让他们早些成亲,也省的有些人惦记。”
“老爷说的是。”
林如海拍了拍宋雨婷的手,“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宋雨婷微笑道。
林如海起身,“那就这样吧,我回书房了。”
“老爷慢走。”
……
这边陈蕴藉跟着宋氏回到家,还有些不得劲。
到了晚间,陈蕴藉摸着黑去了林家。
黛玉屋里留了灯,陈蕴藉顿了顿,翻窗进去,黛玉手里把玩着陈蕴藉送的小电扇。
见陈蕴藉进来,忙坐起来。
陈蕴藉将窗户关上,走过来,在床沿坐下,“好玩儿吗?”
“风好像有点小了。”黛玉道。
陈蕴藉拿过来看了看,“可能没电了。”他从仓库里取了电池换上,再给她。
黛玉吹了一会儿,笑道,“还真是没电了,不过这电是什么?”
“说来话长,往后再说吧。”陈蕴藉道。
黛玉往里侧挪了挪,“上来呀。”
陈蕴藉脱了鞋,躺在外侧,“堂姨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闻言,黛玉笑起来,“也没说什么。”
“怎么?还有秘密了?”陈蕴藉笑道。
黛玉摇头,把话复述给他听。
陈蕴藉无语了片刻,“就是找个理由撵我走?”
他搞不懂为什么。
黛玉将小电扇摆到边上,往陈蕴藉怀里一靠,“蕴藉哥哥。”
“嗯?”
“今天还要我帮忙吗?”黛玉笑着问道。
陈蕴藉:“……”
他低头看着她,“你还上瘾了?”
“这不是怕你憋坏了吗?”黛玉轻轻笑道。
陈蕴藉是发现了,在床上这丫头没什么顾忌。
他笑了笑,将人搂紧,“今天晚上就算了吧,这种事要适度。”
黛玉不懂,“适度?”
“你以后会明白的。”陈蕴藉意味深长的道。
黛玉见他好像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再撩他。
“蕴藉哥哥明天还来吗?”
“来。”
“我想听故事。”
“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
陈蕴藉想了想,声音低缓的给她说睡前故事。
他的声线恢复之后,带着磁性,压低声音的时候,更明显。
黛玉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恍恍惚惚的就睡着了。
等她睡着,陈蕴藉便也住口,吹灭了灯,也睡了。
次日照常摸黑起来,赶回家练武。
上回他答应过宋氏,要拉着小鱼儿一起练武,不过他都是练了半个时辰之后,再让人去隔壁院子叫醒陈蕴裕。
小鱼儿还是有点脾气的,不过面对陈蕴藉身边的青墨和锦书,他那点脾气,根本唬不住人。
青墨无视了想赖床的小鱼儿,像提小鸡仔一样,把他提到了陈蕴藉院子的练武场里。
“哇——二哥,我要睡觉!”
“娘说了,你每日跟我一起练武,也不需要你跟我一样练两个时辰,两刻钟就行了。”陈蕴藉看着坐在地上打滚的小鱼儿淡淡的道。
小鱼儿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就在这里站着,辰时正再去东院跟母亲吃早饭。”吃完饭正好去书院读书。
就在这里站着?
小鱼儿傻眼了。
这会儿才卯时正,他岂不是要站一个时辰?
“二哥……”
“叫二哥也没用,你是跟我练两刻钟,还是站一个时辰,自己选。”陈蕴藉道。
陈蕴裕也并非不聪明,见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很干脆的道,“练两刻钟。”
两刻钟和一个时辰比起来,当然是两刻钟好。
但小鱼儿还是年轻啊。
“那从今天起,你每天早上卯时正,跟我一块儿练武两刻钟。”陈蕴藉道。
陈蕴裕眼前一黑,“每天?”
“有意见?”陈蕴藉睨他一眼。
陈蕴裕噎了噎,“没意见。”
陈蕴藉将他练的锻体术交给了陈蕴裕,锻体术一共九式,初学不算难,难在持之以恒。
对自己的弟弟,陈蕴藉自然不会小气。
陈蕴裕很快就记下了锻体术的招式,开始练。
才一刻钟,陈蕴裕就大汗淋漓。
他心里大呼上当,这锻体术好难练,招式刁钻,一套要不间断不出错的练,错了就要从头来。
可这会儿,他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二哥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他选了练两刻钟,就不能再改了。
陈蕴裕欲哭无泪,咬着牙练。
练完两刻钟,陈蕴裕就想往地上坐,被陈蕴藉喝住。
他吓呆,“二哥?”
“刚练完不要坐在地上。”陈蕴藉板着脸训斥,转头吩咐青墨,“带三爷去沐浴更衣,把我花厅里准备的糕点给他。”
“是,爷。”
陈蕴裕累得不行,心里还在抱怨,一听有糕点,马上笑开花。
“谢谢二哥。”
等青墨将小鱼儿抱走,陈蕴藉心里失笑。
大棒加甜枣这招,对他这个弟弟,真是百试百灵。
等陈蕴藉练完武,已经是巳时。
他沐浴更衣,然后做饭吃。
刚吃完饭,丫鬟将碗筷都撤下去,锦书捧着一封帖子进来递给陈蕴藉。
“是邵公子的请帖。”
陈蕴藉接了拆看,看完就笑了出来。
“蠢货。”
这家伙自从上回被他媳妇抓回去之后,就再没出来过,陈蕴藉知道他在攻读,也就没去打扰。想着邵宜年没找他,应该还扛得住。
哪里知道,邵宜年不是没找他,写给他的信都被截下来了。
但送帖子就不一样了,这是正常的交际,即便祝盈静得了公爹的允许管邵宜年,也不能拦着他出门交际。
邵宜年在帖子上就写了几个字。
蕴藉!救我——邵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