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笑着哄她一番,虽然没做满汉全席,但也做了好些黛玉爱吃的菜。
至于满桌的小月饼,被黛玉拿去做人情,这个送一点,那个送一点,很快就送完了。
过了中秋,陈蕴藉虽每日都去衙门点卯,但已经不必天天去琉璃厂盯着,他手里的权利如今大了许多,可以用的人也多了。
他花了些时间将镜子做出来,虽然也算个小功劳,但并不足以让陈蕴藉升官。
不过却能在皇上这里刷点好感度。
毕竟镜子也是海外那些洋人捞钱的来源之一,朝廷有更好的镜子,那何必花大价钱去卖洋人的镜子呢?
工部下设营缮清吏司,虞衡清吏司,都水清吏司,屯田清吏司,除此之外还设有制造库,节慎库以及料估所,各司之下还设有其他科,统管各司。
陈蕴藉如今就属于营缮清吏司,他虽然升了官,手底下也有人可用。
但营缮清吏司这里,对他而言暂时没有施展的余地了。
他又呆了半个月,将手头的事都交割清楚,便找了跟机会传话给他舅舅,调去了都水清吏司,接手战船、渡船的督造之事。
当年在他哥哥的帮助下,他成为了福建梅家的恩人。
梅家世代督造海船,战船,如今回到岗位上三四年,海船的督造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展,但也没有再继续退步。
系统的仓库里有不少战船的制造图纸,陈蕴藉想要弄清楚原理有些困难,可若是交给梅家人,想必是能有结果的。
梅家人大部分都回了福建,战船的修造在福建沿海地带,陈蕴藉自然不可能跑去福建,梅家也有人留在京城,陈蕴藉就借着梅家留在京城的人,将图纸送去了福建梅家人的手里。
不提梅家人收到图纸的时候有多震惊,陈蕴藉目前还真没什么事情可做,每日很早就下衙回家翻看杂交水稻的资料。
黛玉泡了茶来书房看他,敲了敲门。
陈蕴藉回过神来,“玉儿怎么来了?”
“你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儿再看吧。”黛玉端着茶壶进来,“我泡了茶,要喝吗?”
陈蕴藉揉了揉眉心,起身过来陪她喝茶。
“天气转凉,出门的时候多添一件衣裳,免得着凉。”
黛玉应下,“新式水稻的资料,你看得怎么样了?”
“培育的资料是看得差不多了。只是……我没时间去试验。”
京城的田庄,哪怕是上等的水田,也抵不上湖广那边下等水田的产量。
这新式水稻最好用湖广那边的水田来试验,才能看到效果。
“那怎么办?”黛玉眉头微蹙。
陈蕴藉想了想,“我想请旨去湖广那边专门负责试验新式水稻,但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让皇上支持我去做……”
“不如……去问问大哥?”黛玉道。
陈蕴藉想了想,“嫂嫂将要临盆,大哥又政务繁忙,等过了这一阵再提吧,正好我也还没完全吃透这些资料。”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黛玉握着他的手,道。
陈蕴藉笑了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十月初八,沈氏平安产下一子,陈蕴贤为幼子取名陈英晗。
晗,有天将明之意。陈英晗出生在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因此得名。
沈氏平安生产,陈家上下都喜气洋洋。
冬月初八满月宴,更是宾客云来,热闹非凡。
如今想要巴结陈蕴贤的人,不知有多少。
陈家老爷子已经到了快要致仕的年龄,等他致仕,陈蕴贤距离接任吏部尚书之位,就更近了。
年底朝廷封印,陈蕴藉得了空闲,带着黛玉去灵犀园小住了几日。
回府后,便去找陈蕴贤,说起了新式水稻培育一事。
“你已经有把握了?”陈蕴贤知道,不让他弟弟去试试,恐怕是不会死心的。
陈蕴藉道,“我想试试。”
“你想怎么试?”
陈蕴藉将他的打算详细说给陈蕴贤听。
陈蕴贤听后,道,“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去了。”
“天灾人祸不断,如果粮食的产量能提高,不管是对于朝廷还是对百姓,都是好事。”
“但你要知道,这件事一旦闹到御前,你给了皇上希望,却没有做到,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还是要去。”陈蕴藉对新式水稻的执拗,出乎了陈蕴贤的预料。
他不是不支持,只是他觉得这件事还可以再缓缓,不需要这么着急。
“你有多大的把握?”陈蕴贤沉吟片刻,问道。
陈蕴藉道,“只要得到支持,两年内,我一定可以做到。”
陈蕴贤叹了口气,“明年你就及冠了,等行冠礼过后,我再向皇上提此事。”
“多谢大哥。”
陈蕴贤失笑,“行了,你回去吧。”
陈蕴藉没有再缠着陈蕴贤。
新的一年,陈家又添了丁,陈蕴藉红封都多包了一个。
过完年,朝廷开印,各部都很忙碌,陈蕴藉哪怕是个小官儿,都忙得团团转。
二月初二,陈蕴藉举行及冠之礼,至于表字,当年考中举人后,祖父就给他取字明朗,如今也没有更改,只是让观礼的人都知道他的表字。
冠礼过后,没两日,陈蕴贤下衙回府,叫来陈蕴藉。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去吗?”
陈蕴贤问得认真,陈蕴藉眉头皱起,“可是出了什么事?”
“年前你是不是给梅家送了制造战船的图纸?”陈蕴贤问他。
这事儿其实陈蕴贤清楚的知道原委,此刻不过明知故问。
陈蕴藉挑眉,“梅家不会真的把战船做出来了吧?”
“图纸上的战船没有造出来,但这将近半年的时间,梅家凭着你的图纸,改进了战船。新式战船的威力大增,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该知道了。”
陈蕴贤道,“梅家不会贪你的功劳,图纸是你给他们的,凭着这图纸,你再升一级,不是问题。”
而梅家将战船造出来,功劳也不会小。
总之各有各的好处。
陈蕴藉道,“这是好事啊,不过……”顿了顿,他疑惑的道,“这跟我培育新式水稻又有什么关系吗?”
陈蕴贤揉了揉额角,道,“你这耿直纯良的性子,要不是我护着,你怕是要被人啃得渣滓都不剩下了。”
闻言,陈蕴藉就知道自己恐怕忽略了什么。
“还请大哥明言。”
“从你考中状元,被授官,入了工部,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先是用极低的造价做出了玻璃,又做出了远胜于外洋人的千里镜,镜子,如今又画了新式战船的图纸,让梅家造出了新式战船,这能让水师的战力大增。
这些东西,哪怕单独拿一个出来,都足够引人注意了,玻璃、千里镜还有镜子,可以说都是玻璃做出来之后才能改进的东西,并不算稀奇,可你这个战船图纸,影响太大了。”
陈蕴贤说到这里顿住,喝了口水,“战船和水稻,你现在只能选一样,战船已经做出来,那么你就没得选。”
陈蕴藉:“……”
“我以为那图纸过于先进,就算梅家人要把东西做出来,也得要三五年的时间……”可他有点低估了梅家人制造战船的本事。
陈蕴贤被逗笑了,“梅家世代督造战船,他家因为蒙冤,损失不小,你的图纸对他们家来说就是雪中送炭,他们不需要把你图纸上的战船立刻做出来,他们只需要对比一下现在的战船,选择性的革新,提升战船的实用性,对于水师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对于皇上,也是好消息。”
朝廷为什么禁海?
就是因为这些海盗猖獗,他们的战船都比朝廷的战船要厉害得多。
可如今新式战船出来,只要配备给水师,朝廷就能拥有一支可以清扫海盗的水师。
至于陈蕴藉画的战船图纸,慢慢研究,一步步的改进,好处多得很。
等战船继续改进,水师也可以继续扩充,到时候称霸海洋,将不是一个梦。
皇上想收拾这些外洋人很久了,可惜这些外洋人都在海外,他心有余力不足。
可水师如果能配上这些新式战船,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谁像陈蕴藉一样,一口气把这么多好东西都拿出来?
陈蕴藉:“……”
“你现在还要去吗?”陈蕴贤问道。
陈蕴藉眉头皱起,深深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一个人可以优秀,但如果你优秀到让人难以接受,会被人当成妖怪烧死的。
陈蕴贤的优秀,在暗处,很多人都知道他不好惹,但并不清楚陈蕴贤的深浅。
而陈蕴藉,他简直就像是在明牌跟人打斗地主,而他就是那个被打的地主。
成功打消了陈蕴藉现在就要去培育新式水稻的想法,陈蕴贤松了口气。
“这两年你先好好沉淀,等这一阵风浪过去,再跟皇上提这件事。”
陈蕴藉叹了口气,“皇上还能活几年啊?”
“你的大红袍效果很好,继续喝下去,活到七八十岁不成问题。”
陈蕴藉噎住,陛下今年正好六十岁整,去年刚办完万寿宴。
做寿都是做九不做十,也就是说,六十大寿,得五十九岁的时候办寿宴,古人认为十同‘死’发音很像,不吉利。而九同‘久’,就很吉利了。
即便是现代,也是做九不做十。
自古如此……
如果按照他大哥这样的投喂法,有灵泉制作的大红袍月月上供,皇上再活个二十年……
他觉得当今陛下有希望熬死儿子和孙子,让自己的曾孙来直接接任他的帝位。
“要是睿王和敬郡王知道皇上这么长寿都是因为你,恐怕杀了你的心都有了。”陈蕴藉道。
陈蕴贤微微一笑,“蕴藉说笑了,这大红袍明明是你的,怎么是因为我呢?”
陈蕴藉噎住:“……”
“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陈蕴藉郁闷的道。
“回头再送些大红袍来,皇上喜欢喝,再给他送点。”陈蕴贤觉得,像当今陛下这样的好人可要长寿一点,至于下一任皇帝,他觉得睿王和敬郡王都差点意思。
陈蕴藉:“……”
“还不够啊?”
因为要给皇上特供,陈蕴贤怕他弟弟手里那一株大红袍茶树不够用,又花大价钱给他买了四颗大红袍的茶树送来。
都是成树,陈蕴藉手里有灵珠,轻轻松松就养活了这些茶树,大红袍的产量自然也多了。
“你手里留那么多茶叶也是浪费,不如拿来给皇上,给他延年益寿……”陈蕴贤喝了口茶,美滋滋的道,“当今陛下对你我不好吗?有办法让他活久一点,那就让他再活久一点嘛。”
陈蕴藉:“……”
他咧咧嘴,“我一会儿让青墨给你送来。”
然后匆匆告辞离去。
他觉得他哥哥愈发可怕了。
就这么一份大红袍的茶叶,就掌控了帝王的生死。
你敢信?
只怕皇上还觉得他哥哥贴心呢……
想到皇上也跟个傻子一样被他哥哥摆弄在股掌之间,陈蕴藉被碾压的郁气顿时散去大半。
嗯,众生皆苦,大家都一样,那就没什么好气的了。
回到明心院,陈蕴藉一改往日的作风,直接回了屋。
黛玉正在看书,见陈蕴藉这个时辰回屋,有些惊讶,“你没去书房?”
“最近都不用去了。”
见陈蕴藉有些没精神,黛玉将书放下,“这是怎么了?”
“去湖广那边培育新式水稻的事,黄了。”陈蕴藉往床上一躺,叹道。
黛玉惊讶,“怎么好端端的黄了?大哥出面都不行?”
她印象中,但凡是陈蕴贤点头的事,都是做到了的。
陈蕴藉想到原因,一脸菜色,“不是大哥的原因。”
原因在他自己身上。
黛玉不解,“什么?”
“是我太心急了……”陈蕴藉叹了口气,“我错估了形势,新式水稻培育的事儿黄了,原因在我自己身上。”
陈蕴藉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黛玉,这件事不涉及什么党争,就是很直白的问题,黛玉一听就懂。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陈蕴藉,“蕴藉哥哥,你怎么东一棒槌西一棒槌的?”
陈蕴藉讪讪的道,“这不是以为梅家的人没个三五年吃不透那战船的图纸嘛。”
他也是一叶障目,忘了人家可以改进,没必要死脑筋的照着图纸去制作战船。
要是按照图纸上的工艺去造船,没个三五年确实造不出来,可谁规定了就一定要按照图纸上去建造战船呢?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蕴藉哥哥也不必着恼,多个两年的时间继续研究新式水稻的培育也好,不是还有一系新式水稻的资料吗?蕴藉哥哥这两年不妨多看看,总之多学学也没有坏处。”黛玉劝慰道。
陈蕴藉道,“也只能自己在家里看看了。”
因为战船的事,陈蕴藉的计划被打乱,只能暂且将培育新式水稻的计划押后。
展眼是黛玉的生辰,陈蕴藉心里也烦闷,干脆告假,带着黛玉去了灵犀园散心。
住了两天,才带着黛玉回家。
而这个时候,梅家的折子也到了京城,呈上了御前。
皇上一直都知道陈蕴藉有才华。但没想到,他的才华还能作用在军事上。
这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梅家将陈蕴藉画的图纸抄了一份呈上来,皇上对于战船的构造并不懂。
但梅家擅长督造战船,仅仅是按照这份图纸,就改进出新式的战船,那么陈蕴藉画的这份战船图纸,显然远胜目前造出来的新式战船。
他只要想想,将陈蕴藉画的这个战船造出来,到时候海外这些蛮夷,还能继续嚣张吗?
皇上的心情很激动,冷静下来,让人去请陈蕴贤。
陈蕴贤早就得到了消息,被皇上叫来,也并不意外。
现在但凡有什么事,皇上都会第一时间来找他。
皇上将梅家的折子给陈蕴贤看,然后问他,“朕该怎么安排你弟弟呢?若只在工部做个小官儿怕是浪费了。”
“舍弟还需要磨炼意志,毕竟还年轻。”陈蕴贤道。
皇上想起陈蕴藉,道,“确实有些年轻,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不似你。”
陈蕴贤这个人,连他都不能完全看透,不过陈蕴贤的忠心他是认可的,因此他很宠信陈蕴贤。
而陈蕴藉,虽然没有陈蕴贤的才能,但他这坦荡的性子,皇上也很喜欢。
这种直白的人,可少见的很。
要不是有陈蕴贤护着,就陈蕴藉这个性子,确实不适合当官。
“舍弟其实原本就无心仕途,是微臣逼着他读书科举,再加上……他深爱自己的妻子,不想让人耻笑她,他入仕后,这样激进,大概也是想早些做出成绩,然后辞官跟他夫人游山玩水。”
陈蕴藉的小心思,哪里瞒得过陈蕴贤?
他弟弟虽然纯良,但也不是傻子,他难道不知道频繁的拿出好东西很惹眼吗?
他也是知道的,因此他都是有计划的将东西拿出来,比如玻璃,千里镜还有镜子。
至于战船,这是陈蕴藉对梅家的了解不够,预估出了错误,才搞得现在进退两难。
不过,陈蕴贤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至少让他弟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会如他想象的那样发展,如果你想做一件事,就要方方面面都顾虑到,仅凭着一腔热血,是做不成大事的。
将陈蕴藉的小心思透露给皇上,也是陈蕴贤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他弟弟的性子,搞些发明还好,真要长久的做官,会消磨他弟弟的心气。
他不想看见那样没有活力的陈蕴藉。
倒不如早点给他铺路。
给皇上打个预防针,到时候新式水稻真的做出来,给他弟弟赐个爵位,也就是了。
新式水稻只要有成果,他弟弟封个侯爵都不是问题。
至于新式水稻是谁研究出来的,这也没办法,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皇上听了陈蕴贤的话,揉了揉额角,“你弟弟还真是……疼爱妻子啊。”
“微臣这个弟弟与他妻子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感情很深。这两年弟妹没有孕信,不少人心思浮动,想打蕴藉的主意,可结果如何,只怕皇上也听说了。”
皇上哈哈一笑,“蕴藉真性情,朕挺喜欢他的。”
“就是下手没什么分寸。”陈蕴贤叹道。
陈蕴贤虽然叹气,可也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他觉得弟弟下手还轻了些。
理国公家的一个庶女,妄想给他弟弟下药,那药有些阴损,不知她是从哪儿得来的,只要吃了这药,再发生关系,到时候一定能怀上,可吃药的人,子孙根就废了。
他弟弟惯来对这些女子防备心重,加上如意铃预警,他自然是没上当。
既然没上当,自然就不知道陷阱是什么。
但陈蕴藉还是不放心,让星剑去查。
让星剑查,就等于陈蕴贤也知道了这件事。
陈蕴藉的性子素来好,可这次是动了真怒。
治国公府同理国公府同为四王八公之一,两家素来交好,他家设宴,陈蕴藉接了帖子,便说自己会去,然后就盯着理国公家那柳姑娘。
治国公府袭爵的是马尚,一个三品威远将军,人品也不怎么样。
理国公柳家那庶女一听陈蕴藉也去赴宴,便又动了歪心思,陈蕴藉便一点也没客气,将这药给马尚吃了。
马尚跟那贾赦是一样的货色,贪爱美色。
那柳姑娘貌美,马尚吃了药,哪里抵得住这个诱惑?
治国公府是主人家,当家的主人却不见了,大家四处找人。
然后,结果不言而喻。
旁人只当是柳家那庶女自甘下贱,柳家也觉得丢人,一台小轿就让人抬去了治国公府。
马尚得了个美娇娘,一开始还挺美,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行了。
让人一查,就查到了柳姑娘身上。
请了太医来看诊,说是秘药,无药可医。
男人自尊没了,对马尚这样的人而言,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发了疯一样整天折磨柳姑娘,没一个月,这柳姑娘就因小产,一尸两命。
陈蕴藉一点都不同情。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不自爱的人,比如之前的谢姑娘,但那位谢姑娘虽然喜欢自取其辱,但他成婚之后,这谢姑娘也绝了心思,没有再示爱。
可柳姑娘这样出身勋贵的庶女,即便陈蕴藉没娶妻,凭她的身份,也不够资格嫁给他。
还妄想给他下药,还是那种断子绝孙的秘药。
陈蕴藉当时差点没忍住直接提剑杀到理国公府,要她的狗命。
可他手里没有切实的证据,毕竟他当时躲过去了,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正好,那马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做,手里的人命也不少,没了那祸害人的子孙根,也是功德一件。
这些事情,已经败落的治国公府自然不知道陈蕴藉掺了一脚,可皇上是知道的。
毕竟,他们这位皇帝陛下,是本朝有史以来,手里权利最大的皇帝。
皇上当然知道,陈蕴贤说陈蕴藉下手没分寸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你弟弟呢?练武之人本就火气旺,险些被下了这种秘药,换了朕,早就诛九族了。”
“让皇上见笑了。”陈蕴贤道,“舍弟无心仕途,若有一日辞官,还请皇上给个恩典。”
“嗯?恩典?”皇上笑了,“这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是。”
见过了陈蕴贤,皇上对陈蕴藉的印象又深了几分。
想了想,给他升了工部郎中,又让他兼任刑部郎中,闲着没事,去刑部磨练磨练也好,刑部案子多,见识多了,说不定陈蕴藉不会辞官呢?
说到底,皇上还是爱才,像陈蕴藉这样实干型的人才,他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