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一声凄厉的猫叫, 惊动了搜寻到这儿附近的杀手,见草丛里一只灰扑扑的小猫浑身炸毛地冲他们叫唤,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还弓起脊背做出进攻的姿势, 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示威似的呜呜声,跟之前吸引他过来那道声音十分相似。
原来只是只猫吗?
杀手迟疑了一瞬,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又一声呼哨。
附近的另一名杀手几个跳跃接近, 对他喊道:“回去!。”
杀手:“可是跑了四个。”
“跑就跑了,头儿已经抓到萧青了。”
“哦。”
然后这两名一点儿也不冷酷的杀手就原路返回了。
见两人离开, 灰扑扑的小猫才转身,挤开面前缠绕的藤蔓钻了进去。它钻进了一个幽深漆黑的洞穴,一进去就被一双手按住抱了起来。
“喵~”小猫在那人手里发出了一声嗲嗲的呼唤。
花宜姝也不嫌脏了,抱紧小猫往怀里塞。她的目光透过藤蔓一点缝隙往外瞧,看见确实是没人了,但也不敢往外跑, 谁知道还有没有人守在附近呢?要是她跑出去没两步就被抓了,那下场花宜姝可不大敢想。
心脏砰砰跳, 她抱紧小猫费力地转动脑筋。
从他们的对话可知, 萧青已经被抓, 还跑掉了四个,这四个里除了她和李瑜,应该就是副统领和一名护卫了。毕竟副统领武功最高, 不大可能其他护卫跑掉了他却反而没跑掉。
想到可能已经死了三个护卫,花宜姝咬紧牙,在心里将鬼楼痛骂了一顿。
这些个违法乱纪的江湖人士当真恶心透顶,等着吧,等李瑜出去, 一定会派大军压死这群挨千刀的!
不过刺杀皇帝可是大罪,鬼楼怎么敢?更何况男主越不凡是个心狠手辣的,他会抓到女主后就甘心放手?
想着想着,花宜姝失序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她恍然,是了,鬼楼压根不知道李瑜的真实身份,哪怕他调查到了岳州去,也只能查到李瑜借用的那个身份——宋将军,一个顶着大将军名号,却什么本事也没有,只是跟着剿匪的忠武将军出来混军功的勋贵子弟。
倘若越不凡知道李瑜的真实身份,他一定没有胆子前来得罪皇帝,哪怕他为了得到女主已经疯魔了,不顾一切也要下手,那么为了避免日后被报复,他一定会赶尽杀绝。毕竟李瑜又没有子嗣,只要他一死,京中一定会乱,到时候那些宗室子弟忙着争夺皇位,也就顾不上清理鬼楼了。
而现在越不凡不知道李瑜的真正身份,对于他来说,杀了一个草包勋贵子弟,什么好处也没有,还会被京中贵族追杀,平白招惹一个强大的敌人;但是只抓走女主和杀了几个护卫,那性质就不同了。
据安墨所说,鬼楼藏得深,又没有在明面上犯过什么大案,这说明越不凡对朝廷力量还是十分忌惮的。
所以哪怕被越不凡抓住,只要李瑜不暴露身份,也就不必担心会有生命危险。再说了,越不凡放弃抓捕人质的机会,应该是担心逃走的人回去搬了救兵到时候他们反而逃不掉。
不过能藏还是要藏,当人质的滋味可不会美妙。
想到这里,花宜姝一手搂住小猫,另一只手抓住了身边的李瑜。
李瑜正在昏迷当中。
当时他抓住她就跑,花宜姝没被血腥杀人场面吓破胆,没被杀手迎面而来的刀刃吓破胆,倒是差点被李瑜的样子吓坏。
当时他双眼通红,气息不稳,一开始跑得极快,后面却开始颠三倒四起来,花宜姝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出事,一个没留神,就被李瑜带着滚进了洞里,身体失衡的那一瞬,她还以为李瑜把她带进了原书中那个深不见底的幽深陷阱。
等手掌触底才发现,这只是个普通的、深一点的洞穴,里头还有些颜色黯淡的毛发和干草,想必是动物挖出来后又遗弃了的洞穴。
山洞挺深,高度却很低,没法容人站起来,只能一直坐着或蹲着。
李瑜似乎十分不舒服,昏迷中不断发出破碎的呓语,还夹着一些呼吸不畅的呜呜声。刚刚就是这呜呜声差点杀手引了过来。
花宜姝不太明白他是怎么回事,在昏暗的洞穴中沿着他的头脸摸了一圈,摸到了一些细小的粉末,仔细捻了捻,十分湿滑,不像是尘沙,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她骤然一个激灵,摸出帕子将这些粉末全擦干净然后扔掉。
难道李瑜就是因为这些粉末才变成这个鬼样子?这不会是剧毒吧?不会把李瑜给弄死吧?真要这样那她折腾了这么久岂不是白费?她可连他的身子都没用过!
算计好的一切都被鬼楼给搅糊了,花宜姝心里悲愤不已,恨恨地想:越不凡可真是个害人精,害得女主背井离乡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来害她!总有一天,她要把这烂了黄瓜的东西吊起来烤熟了喂鱼!
冷静冷静,越不凡不敢真下手害了李瑜的,这些粉末很有可能只是拖延,并不会真的要了李瑜的命!
然而这也只是花宜姝的猜测而已,她心里惶惶,担心自己之前算计的一切统统付诸流水,于是把李瑜头脸上的粉末擦掉,担心擦不干净,她又不敢去外头找水,赶紧哭了一把,用泪水将撕下来的布条浸湿,然后再给李瑜擦了一遍。
擦着擦着,她忽然发现李瑜身子发抖、浑身发烫。
这身娇肉贵的小皇帝,怎么之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没有发烧,这会儿倒发烧了?是剧情的力量在起作用,还是这粉末的问题?
花宜姝无暇去思考了,为了她的荣华富贵皇后之位,她必须不能让李瑜出事!
把冷得发颤又死沉死沉的李瑜搂进怀里捂了一会儿,眼见外边天色渐黑,花宜姝决定把强行把李瑜唤醒,这人看着瘦,不想竟这么沉,她根本没法带着他离开这里。更何况她摔下来时崴了脚,自己也走不出多远。
反正逃出去的副统领他们肯定会去搬救兵,她只要带着李瑜捱到那时候就够了。
前提是李瑜能熬到那时候啊!
花宜姝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掐着李瑜的手也越发用力,仿佛在对待生死大仇。
李瑜的半边脸已经被她掐得变形,揪起来肉肉的一小块,像是从面团上拉扯出来的。
他一动不动,眼睛也没有睁开,可是那死水一样的心声,终于又响了起来。
【是谁掐朕脸?如此大胆……】
花宜姝一喜,忙唤道:“陛下,陛下……”
李瑜又没了动静。
花宜姝只好又用力掐他的脸。
李瑜眼睫抖了一下,仍是没有睁眼。
【不要弄醒朕,不要呼唤朕,朕好累,让朕睡。】
睡什么睡!睡死过去谁来给我荣华富贵母仪天下?
花宜姝松了口气,却换了个肉多的地方继续掐。她的手从李瑜的衣裳下摆伸进去,冲着这人挺翘的屁.股蛋子就狠狠掐了下去,这回不是在脸上,不用控制力道,花宜姝几乎是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气,因为用力太大她的表情都狰狞起来。
如此私密的地方被蹂.躏,李瑜不出预料有了动静。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疼了,他的身子肉眼可见地震了震,终于睁开了眼。
洞内光线昏暗,花宜姝其实看不清李瑜的脸,更看不清李瑜的眼睛是否像之前那样红。
但没关系,李瑜的心声会给她答案。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像、似乎……不对!是真的有人掐了朕的……】
耳边静默了几息了,一阵高亢嘹亮的尖叫声响起。是震惊又痛苦,是羞耻又疼痛……仿佛一个江洋大盗刚刚清醒,忽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已被侵犯,而旁边站着十五个同样不着寸缕的大汉。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花宜姝面无表情地搂着李瑜,她已经对此麻木了。
过了好半晌,李瑜被惊飞了的神智才重新回归。花宜姝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或许他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庞早已经失去了镇定。
【可恶!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你这个……】
金尊玉贵的天子憋了半天,终于从心里憋出了两个字,“混账。”
他沙哑微弱的声音响起,不等他继续斥责,花宜姝的眼泪已经掉到了他脸上,啪嗒几声轻响,濡湿的感觉似乎从脸上传入了心里,李瑜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陛下,您可终于醒了,妾身好怕,那些杀手好可怕。妾身更怕您再也醒不过来了。”花宜姝呜呜呜呜地哭,这次是真心委屈,真心害怕。
这份真心自然触动了李瑜。他昏昏沉沉地听着这哭声,一时忘了去计较自己金贵的屁.股被掐这件事,只能从干涩的嗓子里吐出两个字,“别怕。”
花宜姝赶紧道:“陛下您感觉如何?是不是那些就人给您下了毒?”
毒……听到这个字眼,李瑜的神志勉强清醒了两分。他想要运功,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耳边似乎有嗡嗡声不停在响,头脑也是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催促着他继续睡过去,有些像是中了迷.药的症状。
【朕好困,朕要睡一觉……】
感觉到李瑜又要闭上眼睛,花宜姝连忙喊:“陛下!不要睡过去!撑下去啊陛下!”
【朕为什么要撑?不要,朕好困……】
花宜姝心想谁知道你会不会一睡不醒?你要是死了我不就亏大了?
她用力抱紧了李瑜,突然道:“陛下,这里好黑,妾身一个人害怕。”
【黑!】
李瑜仿佛被突然惊醒,眼睛又睁开了一些,他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什么样的地方。
【怎么这么黑?这里是哪里?】
每一次花宜姝跟李瑜过夜,对方的侍从都会特意留一盏小灯,那光芒不是很亮,却也照得花宜姝不大自在,仿佛回到了幼时刚到青楼的时候,大老板举着灯笼掐着她的脸不停照亮的一幕。
她只提过一次灭灯,被李瑜拒绝后就不再提起,那时李瑜心里虽然没想什么,但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觉得李瑜是不是怕黑,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一直到今天,这个猜测才被验证。
荒郊野岭,漆黑阴冷,更可怕的是……还有虫子飞来飞去,当感觉到有东西爬到了脸上时,李瑜浑身狠狠一激灵,昏沉的意识被这险恶的环境刺激得清醒无比。
可他的四肢依然酸软无力,他无法摆脱这个地方,于是只能在心里发出一声又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黑!】
【这里好脏,好冷,还有虫子!】
【朕讨厌虫子啊啊啊啊……】
【朕要睡床,朕要沐浴!啊啊啊啊有虫子爬到了朕脸上!】
他越害怕厌恶什么,花宜姝就越要提醒什么,一会儿说怕黑,一会儿说怕虫子,一会儿又说这里又脏又冷会不会得病,把李瑜刺激得别说睡过去,连眨一下眼都不敢。
但是同样的法子刺激久了就不管用了,更何况是中了药以后精神不济的病人。
没过多久,花宜姝就发现李瑜紧绷的精神又松懈下去,他看起来比之前还更加困倦疲惫,身上的热度也一直没有退。
花宜姝紧紧地抱住他,山上夜里寒冷,抱着他就仿佛抱了个暖炉。
“陛下,好黑,会不会有鬼啊?”
李瑜神情恹恹,有气无力,好半天才回了几个字,“没有鬼。”
可是连安墨这种穿越者都有了,连读心术这种匪夷所思的神力都有了,又凭什么不能有鬼呢?
花宜姝嘴上害怕,心里不怕,她想:这荒山野岭,就算真有妖鬼,想必妖鬼也不会傻得来害她,毕竟她花宜姝要是死了,肯定也会化作厉鬼,到时候去找它们报仇,那妖鬼多划不来。
可是李瑜显然是怕的。
他的神志又清明了几分,嘴上说着没有鬼,心里则念叨:朕脖子上挂了太极八卦图,朕袖袋里藏了观音菩萨像,鬼神勿近,诸邪退避!
花宜姝:……
她目光一动,忽然道:“陛下,您别睡,妾身害怕,你听妾身说说话吧!”也不管李瑜回不回应,她自顾自开口了,“妾身怕黑,小时候妾身不听话了,爹爹就把妾身关小黑屋里头,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喝的,我吓得在里头一直哭。”这是大老板调.教小女孩的第一个手段,往往这第一关就能吓服许多小姑娘。
她只盼着能用这种实实在在的经历引起李瑜的同情,叫他自己撑起意识来听故事。
李瑜却回应了她,“他真过分。”他声音沙哑,却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寒山冷夜里,这同仇敌忾的愤怒叫花宜姝不禁心头一暖。她抱紧了他继续说话,“那时我就好害怕,我怕我一闭眼,黑暗里就会蹿出个鬼怪吃了我。”
李瑜:“别怕,都过去了。”
【朕当时也怕。贵妃把朕关进小黑屋里,还使人扮成鬼怪吓唬朕,她想把朕吓疯。幸好朕手里有个菩萨雕像,朕抱紧雕像不停祈祷,才有勇气熬过去。】
花宜姝微惊。
听李瑜描述,那应当是他小时候的事情了,如果他那时候已经是太子,贵妃一定不敢这么做,除非是他还做公主的时候,可贵妃为什么要吓疯一个公主?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除非贵妃早就知道李瑜是个带把的,却又不敢直接下手担心留下把柄,于是找人惊吓年幼的李瑜,企图将这位“公主”吓疯,这样既除掉了儿子的竞争对手,又不必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嘶!这后宫女人果然好毒的心肠。
看来她也得早早把自己武装起来,输什么也不能输在宫斗上!
“陛下!”她把李瑜抱得更紧,诱导他说出更多童年阴影,“虫子我也怕,好怕,小时候没人管我,就有别的小孩欺负我,他们拿虫子扔进我衣服里……”
李瑜的身子明显紧了紧,下一瞬,他费力抬起手,搭在了花宜姝手上,“别怕,都过去了。”
【好惨,原来你也有这样的经历。小时候父皇不爱朕,母后不管朕,贵妃的儿子欺负朕,那些该死的奴才也捧高踩低,他们为了讨好贵妃的儿子,往朕被窝里扔虫子,朕夜里翻身,滋一声,压扁了那些虫子,绿色的汁液喷得到处都是。从此朕就很怕虫子……】
这样寒冷的夜里,被迫躲在洞穴中相互依偎,本就能让人生出共患难的情谊,更何况还有幼年相似的经历。花宜姝能感觉到李瑜对她明显更亲近了许多。
还有……原来李瑜小时候真被捧高踩低地欺负过啊!
他小时候就被奴才欺负过,见识过奴才瞒上欺下两面三刀的计俩,也难怪难以容忍身边人阳奉阴违。以李瑜的敏锐,就算曹公公不说,他也能察觉这人做了心虚的事。
也许最让他寒心不是曹公公瞒着他做了什么事,而是他明明信任曹公公,对方却仍然背着他妄做主张。
那么我花宜姝呢?李瑜现在信任我亲近我,一旦他发现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又会怎样震怒?怕是会觉得天都塌了吧?怕是会用更狠的手段惩治我。
花宜姝担心了一小会儿,但很快,那股永远也浇不灭的野心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烧得她心肝脾肺都涌起了热意,烧得她将一切后果都抛到脑后,眼里心里都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后位,和那千千万万人仰望渴求的泼天富贵。
我花宜姝生来卑贱,若是什么也不去抢,什么也不去争,那么我也将卑贱地死去,永远不会有人记得我。
反正人总要死,我前十几年过得窝囊,难道死也要死得窝囊吗?
拼尽全力地去争去抢去骗!
若是将来某一日被拆穿了,被赐死了,那我将死得轰轰烈烈,世人会记得我花宜姝将高高在上的天子耍得团团转,哪怕我的名字不能留在正史中,野史上也必然会有我的名讳,等将来李瑜死了,这一朝代灭亡了,还会有人将我的故事搬上戏台,我花宜姝将流传百世!
若是这条路走得顺顺当当,若是李瑜永远也不知道我骗了他,那么等我死去,我必然以最最尊贵的身份下葬,死得万众瞩目,死得风风光光,皇室子孙后代还要年年给我祭拜,以他们自以为金尊玉贵的天潢贵胄之身,祭拜他们眼中卑贱不堪的青楼妓子。
我花宜姝,可真厉害!
花宜姝美滋滋地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连周遭的寒冷也忘却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李瑜又合上了眼,面颊滚烫,气息微弱。
她不是个大夫,但她知道原剧情里女主一直没让发烧的男三入睡。于是花宜姝又一次罪恶地伸进了李瑜的衣裳下摆狠狠一掐。
屁.股蛋子又是狠狠一痛!这一次李瑜并没有睡沉,只是合上了眼将要睡去,因此他这一次的感受也格外强烈。
当他浑身一震的时候,花宜姝尽管看不见,也可以感觉到李瑜瞪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花宜姝声泪俱下,“陛下,您不能睡。”
不知是病得太难受还是气狠了,李瑜呼呼喘息,滚烫的鼻息都要喷到花宜姝脸上来了。
“你……走。”
李瑜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了心底的呐喊。
花宜姝当然不能走,出去了万一遇到杀手怎么办?出去了万一李瑜又睡死过去怎么办?
她盯着李瑜气得不停起伏的胸膛,感觉到他的意识又要昏沉下去,心中一动,忽然俯身,找到李瑜的唇角亲了下去。
一刹那间,李瑜心底所有的呐喊为之一静,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颤的身体也绷直了。
生疏的一吻完毕,李瑜却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花宜姝疑心他又睡过去了,伸手摸到他不断颤动的眼睫,才放心下来。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花宜姝:……
我就知道。
不过这个刺激他的法子果然有用啊!
花宜姝嫌他太吵了,于是又低下头亲过去。柔软的唇瓣彼此相碰,异样的情愫暧昧流转。
黑漆漆的洞穴内,李瑜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颤抖地感觉到女子倾覆过来的气息以及……
他什么也形容不出来,只有心跳像是骤然攀上高峰又狠狠摔落,砰砰砰激烈得像是战前雷动的鼓点。
这个夜晚也太长了,花宜姝把李瑜翻来覆去亲了一次又一次,期间李瑜的心声一片空白,仿佛已经被震撼到彻底失语,亲到后来花宜姝实在太困了,眼皮撑不住都要睡着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一道颤巍巍的声音。
【再、再来一次……】
【朕、朕还想要。】
花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