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璞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去, 孙璞的爸妈和爷爷奶奶,高兴地拿着鞭炮去县高中门口放,放了之后还嫌不够, 又去楚韵家门口放。
孙璞他爸妈上门放鞭炮的时候, 还给楚韵送了十斤肉:“楚老师, 你尽管收着, 都是你喜欢的五花肉, 做腊肉香得很。”
楚韵哭笑不得:“你应该知道我家现在不缺肉。”
孙璞妈妈大声说:“肉哪有嫌多的,拿着尽管吃。我跟你说,你给孙璞把录取通知书找回来, 让他以后每年给你送肉都没错。”
孙璞奶奶帮腔:“就是,就是, 一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多少肉都换不来。”
楚韵只得把肉收下, 都拿去空间腌上,等到了北京,刚好可以拿出来晾上。
第二天,路阳的报道出来了,《消失的录取通知书》引起了大家的广泛关注,特别是江东县这边, 孙璞的录取通知书失而复得的事情, 知道的人不少。
原来觉得自己考得不错的学生,赶紧托人打听,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是不是被人“不小心”遗失了。
约定好拍照那一天,一群学生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从各地赶过来,路阳也一早就到了江东县。
楚韵笑:“心情这么好, 有什么好事儿?”
路阳咧嘴:“托你的福,我马上要升职了。”
“副主编?”
路阳赶紧点头:“前天那篇报道,被上面点名表扬了,说我很有做记者的职业素养,紧跟时事,又能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报道,体现出了一个记者的价值。”
“恭喜,恭喜啊!”
陈秋在外面喊:“楚韵,快来啊,大家都到了。”
“来了。”
今天拍照的地方就在会计广场,楚韵站在最前方,县高中的学生,以及原来会计班的学生,一千多名,各自拿着录取通知书,还互相看对方的录取通知书。
欢声笑语的学生站在后面的台阶上,台阶最上面,就是已经再次关上大门的,曾经的江东专业财务学校。
王亮淹没在一群高个子的同学当中,急得跳脚:“我要站在前面,你们挡住我了。”
穆东笑:“不让你站前面,你就站我旁边好了。”
“哼,我才不和傻大个儿站一起。”王亮使劲儿挣扎。
楚韵笑着招了招手:“王亮,你过来。”
王亮眼睛一亮:“楚老师,我来了。”
楚韵把王亮拉到身边站着,王亮亲密地靠着她的手臂,楚韵对着照相机微微一笑,身后的一千多名学生激动地跳起来。
咔嚓一声,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这天中午,楚韵请客,在学校食堂聚餐,这是最后一次大家欢聚一堂了。这顿饭之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
一群学生抢着和楚韵碰杯,不管杯子里是茶水还是汤,闹就完了。
王亮端着一碗汤过来的时候,楚韵问他:“谁送你去北京读书?”
“我爷爷送我去。”
楚韵问陈秋要了只笔,要了个本子,把四合院的地址写下来交给他:“你们如果提前来,到这里来找我。”
王亮收起纸片:“我知道啦,谢谢楚老师。”
梁静和马一鸣听到了,立马不干了:“楚老师怎么不给我们?”
楚韵笑:“你们问王亮要一个地址,以后来北京就来家里吃饭,没事儿也可以来北京看看我。”
楚春玲他们知道楚韵明天要走,想送她一程,楚韵拒绝了:“今天下午就回去,家里的床不比招待所的好睡?我这么大的人了,不用你们送,回去吧。”
一群孩子被楚韵送上车,路阳最后才走,上车前,他跟楚韵说:“老同学,我明天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楚韵笑:“以后再见。”
路阳点点头,坐在车上,汽车缓缓开动,他也没敢朝窗外看一眼。
楚韵回家的路上,遇到街坊邻居,人家和她打招呼,她就留一会儿,和人家聊聊天。
这一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等她走到机械厂家属区的时候,迎面碰上李春丽。
楚韵诧异,她年纪轻轻的,怎么突然老了那么多?皮肤暗沉,眼角已经看得见鱼尾纹。
李春丽跟她点点头,很快和她擦身而过。
回到家里,屋里都被她搬空了,厨房里连一粒米都没有,酱油醋这些瓶瓶罐罐都被收进空间了。堂屋和卧室也是空空荡荡的。
她进门后,冷风一吹,这空荡荡的屋子,看起来有点阴森,赶紧跑去空间。
明天要搬走的行李,楚韵收拾了一个大箱子,箱子底部还装了两个滚轮,这就是一个粗糙版本的行李箱。
明天早上趁天没亮就下山,到山下再把箱子挪出来,去车站乘车。
一切计划好了,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一早,楚韵刚睁开眼睛就有人来敲门。
楚韵打开门,是谢大姐他们。
谢大姐笑眯眯道:“知道你今天一早要走,你一个女人家,要搬东西下山可不容易,我们就来帮帮忙。”
这个不好推脱,楚韵笑着谢谢大家,转身去卧室把她收拾出来的大箱子,和双肩包拿出来。
谢大姐惊讶:“你这个箱子弄得真好,只要是在平地上,这么大的箱子,随便都能拖着走。”
“对,就是滚轮不好找,我也是托人找了好久,才弄来两个,装到箱子底下。”
楚韵把房门锁好,跟在他们后头下山。
前面两个大男人,抬着她的行李箱一点都不费力。
谢大姐一路跟她唠叨,路上要注意安全,火车上要看好孩子,现在的拐子可厉害了,别看孩子八九岁,迷晕了一样带走卖掉。还嘱咐她有空多回江东县看看,大家都会想她。
路上碰到街坊们,大家看到她旁边那么大的箱子才反应过来:“楚老师这是要走啦?”
“哎呀,我还以为要年后呢。”
“楚老师,我送送你。”
楚韵摆摆手:“不用,以后还会回来,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忙你们的,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楚韵怎么劝也没用,楚韵到车站的时候,身后跟了一群人,有楚韵教过的学生,有学生家长,还有这些年认识的朋友。
李香兰背着一个小包上车,坐在楚韵旁边。
楚韵挑眉:“你这是要送我送到火车站?”
李香兰撸了一把刘海:“对,送你,我顺便回家一趟,还要去市里税务局公干。”
“什么事儿?”
李香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市局空了一个秘书的位置出来,我让我爸帮我争取了一下,今天就是去见见人。”
“局长秘书?”
李香兰啧了一声:“我现在都混到副局了,去市里当副局的秘书,我不要面子的?肯定不能去当副局长的秘书。”
楚韵竖起大拇指:“有想法,有冲劲儿。”
李香兰笑:“开年后,我们家周老师就要去青大读大学,我肯定不能留在江东县,夫妻分居的日子我可过不了。而且,我跟你说,大学里面流行自由恋爱,多的是人打着自由恋爱的旗号,看上一个男人就强上,根本不管人家乡下有没有老婆孩子,还觉得自己高尚着呢。”
“只是个别人,大部分人还是做不出来这事儿。”
李香兰叹气:“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我们周老师长得好,进了大学之后,肯定多的是人扑上去。”
“那你调去市里就方便了,有空去学校转一圈,宣示一下主权。”
李香兰得意地哼笑:“那必须的。”
到了车站之后,李香兰帮着她把箱子卸下来,两人一起拖着箱子去火车站,这时候,公婆和两个孩子都到了。
刘翠快步迎上去:“怎么弄这么大个箱子?”
“不能多带箱子,我就干脆弄一个大的,带着孩子,箱子多了也不好拿。”
“哎哟,送上火车就好了,到站的时候,建业会去接你们。”
“嗯,没关系,下面装了轮子,搬得动。”
王建国和王杰两个帮着把行李抬上火车,张素芬给楚韵一个包裹:“里面装了煮鸡蛋,切好的卤肉,你拿着路上吃。”
楚韵接过来,笑着道:“谢谢大嫂。”
张素芬:“谢啥,本来王勤和陈晶也要来送你的,今天天气冷,我和你大哥不放心,就让陈晶要在家里看孩子,王勤单位今天上午有领导检查,也来不了,你别放在心上。”
楚韵点点头:“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王勤和陈晶今年参加了高考,但是两个人都放不下手头的工作,复习也没有复习好,最后双双落榜了。
上次见了一面,楚韵感觉这小两口对于上不上大学,好像也挺无所谓的,楚韵就没有再打听。
李香兰也塞给她一个包裹:“给你准备的吃的,多吃点。”
楚韵拿着包裹:“你有事儿就去忙,别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走。”
“嗯,有空给我写信,等我有时间了,去北京看你。”
“嗯。”
李香兰转身出了火车站,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列车员拿着大喇叭喊:“火车马上要开动了,请送亲朋好友的人赶紧下车!”
刘翠摸摸两个孙子的头,跟楚韵说:“路上注意安全,看着点孩子。”
楚韵点点头,拉着两个孩子:“跟爷爷奶奶和大伯大妈再见。”
从西南腹地去北京,火车开过了大半个国家,越到北方越冷。
火车即将到北京的前一天,两兄弟缩在床上,都不肯下地了。
同车厢的一个大叔笑话他们,说他们没有男子气概。
这时候,王沐就很稳得住,笑话就笑话吧,反正他不下床,除非实在憋不住想尿尿。
楚韵也无奈:“给你们盖了两床被子还冷?”
王二娃可怜巴巴的:“我的脚好冷。”
王大娃哆嗦了一下:“二娃的脚,冷得跟冰条子一样。”
王二娃生气:“不准喊我二娃,要喊我大名,我叫王林。”
楚韵扶额,这样也能吵得起来。
要走的前两天,楚韵让他们两个在市里陪陪爷爷奶奶,原本好好的,因为刘翠叫他们两个回家吃饭,叫了他们的小名,二娃就被嘲笑了,回去就说,以后只准喊他的大名。
楚韵问:“王林小朋友,我给你装个热水袋要不要?”
王林赶紧点头:“我要。”
楚韵从箱子里拿出来两个热水袋,去前头车厢装开水。
热水袋拿回来,脚底下放一个,怀里抱一个。
楚韵给他们掖好被子:“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能到北京,回到家里就不冷了。”
“嗯。”
两个孩子睡在上铺,楚韵睡在下铺,火车里气味掺杂,虽然她长期处在这个环境里面已经感觉迟钝了,但是还是觉得难受,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眼下的黑眼圈特别明显。
车厢外面的过道上,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照清脚下的路,楚韵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和车厢门口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对上。
无声的交锋,那人站了几秒钟,又退了回去。
楚韵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等到外面的夜色退去,天空慢慢变得明亮,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车厢里才又嘈杂起来。
叫同伴起床的,起床洗漱的,准备去吃早饭的,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的,热热闹闹的一副人间烟火气的景象。
楚韵把两个孩子叫醒:“起来去上个厕所顺便洗漱,一会儿回来吃早饭,快到站了。”
“嗯。”
两兄弟穿上最厚实的衣裳,从被窝里出来,还是冷得一哆嗦。
楚韵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直接把床上的被子抱下里,利索地叠好塞进箱子里。
“快点,时间不早了!”
上厕所还行,火车上没有热水,洗漱该怎么洗漱?
两兄弟站在水龙头前,互相看了一眼,把牙刷沾湿,就当洗漱了。
忙碌的早餐时间刚过去,火车呜呜一声,缓慢进站,火车门一打开,冷冽锋利的北方冷空气窜进来,楚韵深吸一口气,感觉憋闷的胸腔都被冷空气涤荡洗刷干净了。
楚韵不着急,让别人先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来。
“楚韵。”
楚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扭头,是王建业。
楚韵不自觉地对着他笑:“你来了!”
王建业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但是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起:“嗯,来接你了。”
王大娃和王二娃认出了爸爸,冲上去抱着他:“爸爸,我们好想你啊。”
楚韵摸摸他们脖子:“爸爸也想你们。”
两个孩子被他们爸爸的手冰的一哆嗦:“算了,我现在不想你,你别摸我们。”
楚韵笑出了声:“别闹了,先回家,你这两个儿子冷得受不了了。”
王建业笑着说:“当年我读书的时候,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和他们没两样。”
王建业拖着大箱子,楚韵牵着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地出站。
在火车站前面,一辆越野汽车朝他们按喇叭。
“弟妹,终于来啦!”
王建业放下箱子,给楚韵介绍:“这是我大师兄郭旭,这是我二师兄罗红日,他们平时还算照顾我。”
罗红日不高兴了:“什么叫还算?”
王建业笑,转头跟他们说:“这是我媳妇儿楚韵。”
楚韵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谢谢你们来接我们,别的不说,回头都来家里吃饭。”
郭旭笑:“我们可期待弟妹的手艺。”
王建业跟两个孩子说:“叫叔叔。”
罗红日下车,抱起王二娃:“你是王林?”
“昂~”
罗红日嫌弃:“怎么穿得跟只熊一样?”
楚韵哈哈大笑,王沐和王林两兄弟郁闷了。
南方人,就是怕冷,有什么办法?
也别站在冰天雪地里寒暄了,赶紧回家才是正经。
说真的,他们家买的这个四合院是真的好,修整好了之后,屋里的火炕都还能用。
王建业出门之前就烧好了火炕,他们一到家,屋里都是暖融融的。
两兄弟摘下帽子:“哇,好暖和呀。”
楚韵给他们把厚外套脱下来:“换一件薄的。”
郭旭和罗红日帮着把箱子抬进屋子。
郭旭说:“你们两口子先忙着,我和老二就先走了,这两天马上过年了,老师和师娘那里也忙,我回去帮帮忙。”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家家户户都忙。
王建业点头,送他们到门口:“等初一我带着楚韵和孩子上门拜年。”
“嗯,回吧,我们走了。”
楚韵想起一件事:“厨房在哪里?我把腊肉和香肠晾出来。”
这段时间腊肉和香肠都在空间里挂着。
“我带你去。”
原来的房主真是大户人家,后院家里的厨房特别宽敞,楚韵说:“冰箱、洗碗机什么的都能放进来。”
“等以后再说。”
两人互相合作着,把那三百斤腊肉、香肠都重新挂上。
王建业望着锅灶上面挂得满满当当的腊肉、香肠:“我们这才是大户人家。”
楚韵勾唇:“我找人订了六百斤肉,空间里面还囤着好多新鲜肉,还有猪蹄、排骨什么的。”
灶台后面有个柜子,看得出是放各种调料的,王建业一个人的时候不怎么回来住,柜子里面只有一包盐巴,一小罐猪油。
楚韵把江东县家里各种各样的调料全部拿出来,瞬间就把调料柜摆得满满当当,还有各种各样的油没处放。
王建业:“下午我去回收站再找个柜子回来。”
“嗯。”
忙完这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楚韵把儿子都叫到厨房:“和你们爸爸一起做饭,我去收拾卧室。”
楚韵回到卧室,也就是正房,看得出王建业没怎么在这里住,屋里除了简单的被套,柜子里他的换洗衣服都只有一套。
楚韵把床上用品换成原来家里的,再把她的东西搬出来,梳妆台、衣柜、还在那边的窗子下面,放了两把单人沙发,中间放一个小圆桌,铺上桌布,搞定了。
东厢和西厢,楚韵都布置好了卧室,两兄弟一人一间,以后住到结婚之前都够了。
他们换洗的衣服也放到柜子里,至于她一路拖来那个掩人耳目的大木箱子,就放进空间的杂物间,功成身退了。
“楚韵,吃饭了!”
“来啦!”
今天的午饭,酸辣白菜、清炒土豆丝,还有一个烂肉酸豇豆。
王大娃尝了一口腊肉酸豇豆,惊奇地瞪大眼:“原来北京泡菜的味道,和我们家里的一样啊!”
楚韵笑:“对,就是一样的,多吃点。”
吃完午饭,楚韵烧水让两个儿子洗澡,洗完澡两人就趴床上去,抱着暖乎乎的被子睡着了。
楚韵在院子里溜达,问王建业:“咱们家前后左右都是谁?”
“后面的房子空着的,据说是一位教授的,下放的时候人没了,上个月房子转到了他儿子手里,听说要卖房子。左边那家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那家人回来住了,住着一家四口。右边那一套是个老太太住着,儿女都在上海。”
楚韵望着后面的院子:“咱们后面那个,真卖还是假卖啊?卖的话我们就买过来。”
“卖,卖的价格也不高,好多人想买,但是都没谈下来。”
“价格不高,还没谈下来?”
“嗯。”
“他们家什么时候有人?我们去聊聊。”
“现在应该就有人,我昨天回来碰到他们,在往外搬东西,看样子,都是老箱子。”
楚韵笑:“这样的人家呀,怎么可能没一点防备,你看看,房子被占了十年,都没找到最值钱的东西,人家后人一来,就开始搬东西。”
两夫妻穿好外套,围着巷子绕了好大一圈,绕到后面那家人家的正门。
敲门进去,人家听说是来问房子的,就让他们进去。
楚韵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家的情况:“我们家就在你们后头,我们两家共用一个墙头,说起来也是缘分。”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斯文的中年男人,他淡淡道:“确实是缘分,房子卖给你们也没什么,我们要价也不贵,只是,我们不要钱,我们要黄金。”
楚韵听他报了一个数目,确实要价不贵,只是一般人家,也没有这么多黄金和他交易。
不过巧了,楚韵空间里面的金条有好几箱。
楚韵点头答应:“这个价格我们应了,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去办手续。”
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道:“家里的东西我们今天就能搬走,你们要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去办。”
“行。”
楚韵回了一趟家,隔了一会儿,提着一个箱子过来,让那男人当场验货。
确认金条没有问题,关上箱子,楚韵把箱子交给王建业拿着。
两家人去办房子过户的地方办好手续,王建业当场把箱子递给他。
男人提着箱子,幽幽地叹气。
楚韵跟他说:“以后想来家里看看,欢迎你随时来做客。”
男人摇了摇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楚韵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那一箱黄金,他猜,他大概是要出国了吧。
王建业和楚韵拿着工业票去百货大楼买了一把锁,给新买的四合院换了一把新锁。
刚换好,一个穿着干部装的中年男人脚步匆匆地过来:“请问,你们这里卖房子吗?”
楚韵摇摇头:“房子我们已经买了。”
那人失望离开,楚韵笑着跟王建业说:“看看,我下手多准!”
王建业笑:“走吧,你不是还想买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