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秦家寨的人太多, 再加上秦清还想去一趟上海,去秦氏公司视察,所以用车这个问题要解决。
秦澜找外交部帮忙, 又弄了一辆越野车,把空间最大化利用,勉强能坐得下一大家子。车买回来上好牌照,秦澜又招了一个退伍老兵帮忙开车。名字叫胡耀,北京人, 今年也才四十出头。
秦锦他们期末考试的前一天, 秦爷爷和秦奶奶带着秦润来北京了,秦澜和胡嫂子、爱华一起收拾要带走的行李, 因为车子紧张,所以行李要提前送到船上去。
家里收拾好后, 秦澜跑了一趟罗家,艾丽母子三人的行李也一起送去港口。
等到三天后, 秦锦和秦锋考完试后, 他们总算出发了。
艾丽和秦清坐一辆车, 艾丽嘴巴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看到窗外的民居、农田, 她没见过的植物,都能兴致勃勃地和秦清讨论。
秦清揉揉额头, 请艾丽一家一起过暑假,对她来说可能是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和秦清这里不同,四个孩子坐在前面那一辆车,一边撸大狗一边聊天, 中英夹杂着, 聊的飞起。
上船后, 秦锦和秦锋作为乘过几次船的老手,拉着罗大伟和罗杰希满船跑,跟他们介绍船上有什么东西。
第二天,船上的新鲜东西看完了,两兄弟又带着罗家两个孩子围观捞鱼。
“你们看到了吗,渔网撒下去,都不用动,船拉着就走了。”
“等会儿把渔网拉上来,说不定会有大鱼。”
“来了,来了……”
渔网拖上来,打上来一小捧虾,两条杂鱼。
“这次运气不好,咱们等会再撒一网。”
四个孩子每天都在甲板上晒着,没过几天,脸上黑了好几个色号。
这天中午的时候,海上的海风吹拂过来,船上十分宁静,大人和孩子都睡觉了,秦清反而有兴致出来看看海。
神识撒出去,她努力把神识扩展到最大,最远,她看到了深海的沉船,海里的藻类,穿梭其间的大鱼。
秦清左右看了看,此刻甲板上没人,她拉了一个大桶过来,勾着一条大鱼从深海一路游过来。
“跳起来!”
鱼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下跃出水面,跳到最高点的时候,被秦清双手捧住,扔到大桶里。
她随后又抓了三四条鱼,才满足地收手。
天空飘来一片乌云,挡住了炙热的阳光,秦清舒服地伸展身体,准备回房间休息。
至于桶里的鱼,刚好看到爱华走过来,秦清把鱼交给爱华处理。
爱华刚睡醒呢,揉揉眼睛,打开桶盖,我的天,好几条一米多长的大鱼挤在桶里,这么大的鱼,族长怎么钓起来的?
爱华瞌睡彻底醒了,回屋把她妈叫过来,母女俩对着这桶大鱼,商量晚上怎么做才好吃。
晚餐的时候,几条大鱼全部下锅,清蒸、红烧、香辣、烧烤,总之,各种款式任你选择。
四位老人比较喜欢清蒸的,艾丽则对香辣口味爱的不行。
“我的上帝,我从来不知道海鱼能这样好吃?”
秦清笑了,“喜欢吃就多吃点。”
艾丽有点晕船,这几天一直在房间里休息,胃口也不好,今天吃到合口味的,势必要吃到饱。
这几天秦清耳根子清净了,心情特别好,答应她明天再钓一些海鱼,再过几天就要到上海了,等他们从长江往西走,暂时就吃不到海鱼了。
秦锋笑眯眯地献殷勤,“妈妈,你明天钓鱼的时候叫我,我帮你忙。”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她钓鱼的方法可不能让他看见,她怕颠覆他的认知。
鱼主动跳到怀里这种抓鱼方式,可还行?
“好吧。”秦锋埋头苦吃。
钓鱼不钓鱼无所谓,有得吃就行啦!
海鱼没什么刺儿,方若挑了一块鱼肉喂小丫头,花花也吃的美滋滋的。
小丫头说话嫩生生地带着一股奶味儿,“还要。”
方若笑眯了眼,“好,祖奶奶再给你夹一块哦,吃完这个咱们就喝奶。”
“嗯嗯。”喝奶奶她也喜欢呢。
秦清微微一笑,决定明天再抓几条更大的鱼,给小丫头清蒸。
秦清发挥稳定,每天都能抓好几条大鱼,接下来几天,大家吃鱼吃个够,到了上海之后,大家还意犹未尽。
艾丽遗憾道,“只有等咱们回去的时候,才能再吃上海鱼了。”
爱华笑道,“罗夫人,河里的鱼也很好吃。”
艾丽跃跃欲试,“那咱们到时候试试。”
两辆越野车先下船,按照秦清的吩咐,先把他们送到淮海路秦家,行李稍后再来搬。
秦构家,正在家过暑假的秦雪一大早就去饭店定了餐,让他们中午送到家里来。
中午十点过,秦雪端起小板凳坐在门口,等着师父上门。可是,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来?难道遇上什么事儿耽误了?
杜明德从隔壁走出来,“要不我骑车去码头看看?”
“不用,师父他们开车过来,到时候你半路遇上他们怎么办?咱们就在家里等。”
秦雪的大哥大嫂今天要上班,秦构也去他新开的工厂里上班了,家里只有秦雪和妈妈肖燕。
肖燕正在厨房榨果汁,她在厨房门口喊,“小雪、明德,进来喝杯果汁,我加了冰,凉快。”
杜明德毫不见外地两三步跑进屋,“婶婶,我来端。”
杜明德端了两杯芒果汁出去,一杯递给秦雪,“给。”
“谢谢。”
秦雪把手里撰着的小石块儿丢回院子里,拍拍手,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真爽!
杜明德问,“你在研究阵法?”
“没有研究,就是练习一下困阵,好长时间不用,我觉得再过几年,我都不记得了。”
杜明德也有这样的感觉,“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每天都在用,闭着眼睛都能摆出来,我现在有时候居然能摆错了。”
秦雪望着街道出神,“不止咱们这样,前段时间秦莎莎联系我,她说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咱们几个师兄弟里面,大师兄学的时间最长,他应该是最厉害的。”
秦雪叹气,“好想见到师父啊,我又很害怕见到她,到时候师父问我功课,我一句都答不上来,怎么办?”
杜明德无所谓,“去年过年的时候,师父就说了,以后我们想干什么都可以,不一定要继续学这个,我觉得你想多了,师父不会生气的。”
秦雪也知道,师父看的很开,但是她心里就是有点难受。
杜明德扭头看她,抿了下嘴,才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笨,根本就不配学这些东西。明明努力学了那么多年,回头很快就忘了。”
秦雪靠着院墙,揪了一朵花,“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第二个师父那样的天才呢?”
杜明德沉默了。
一辆车停在秦家大门口,秦清打开窗,看到垂头丧气的两个徒弟,“你们两个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秦雪抬头看到秦清,惊喜道,“师父,你来了。”
“嗯,快点,帮我把小丫头抱下去,一上车就折腾,跟跳蚤似的。”
秦雪赶紧从车窗里把花花抱出来了,“哎呀,花花又好看了。”
秦清打开车门下来,“你应该说她又长肉了。”
秦雪笑出了声,“小孩子嘛,就是要肉肉的才好看。”
杜明德打开另外一边的车门,扶着秦爷爷秦奶奶下车。
屋里的肖燕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迎接,“族长,秦叔叔,婶子,里面请。”
到了地方,其他不说,一大家子先去洗漱了一遍,换了一身衣裳,整个人才觉得舒坦。
这时候,秦雪定的餐到了,客厅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让艾丽大开眼界,天气热也没影响她的食欲。
秦清随便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和肖燕聊聊家常。
肖燕回忆起过往,“我们刚回来的时候,上海的风气还没那么开放,为了拿回我们家的房子,秦构找了不少关系。第二年形势就变了,随着考上大学的年轻人们来城市,眼见的城里多了一丝活气。”
“后来啊,秦构见城里出现了一些小摊贩,又出了允许个体户做生意的政策,秦构赶紧去办了一个厂子,还是做刺绣。绣品还是走出口,说到这里,就要感谢族长帮忙,绣品出口海外,价格比六几年的时候翻了两三倍。”
“那就好,咱们都是秦家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秦氏在上海也有公司,随时都找得到人。”
肖燕给秦清倒了一杯果汁,“咱们秦氏远洋公司在上海可有名儿了,有些认识的熟人都找我打听,问公司招不招人,咱们公司给的工资,比国企还优厚,工作条件也好。”
秦清微微一笑,“明天我去公司看看,你要感兴趣,咱们一起去转转。”
“那感情好。”
下午,杜明和秦构他们都下班回来了,杜明家都没有回,立马就跑秦家这边来。
“哟,过年的时候才见过,这才半年不见,花花又长高了。”
花花仰头看了一眼杜明,跟小老头一样,背着手迈着外八步,走了。
杜明德哈哈大笑,抱起小丫头,撸了一把她脑袋上的两根小天线,“刚刚秦叔叔、大哥他们也和你说了一样的话,小家伙不耐烦听了。”
“真的吗?”杜明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对白金的手镯,上面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
花花眼前一亮,连忙扑过去,“我要。”
“哈哈,我就说嘛,无论多大的姑娘肯定都喜欢首饰。”
秦清微微一笑,“她年纪小,你们不要给她买那么多贵重的东西,惯坏了她。”
下午的时候,肖燕和杜明德的妈妈和大嫂,都送了花花一匣子礼物,里面全是各种首饰,大多是五颜六色的宝石,正是小丫头这个年纪最喜欢的。
杜明大手一挥,“这点东西算啥,咱们花花要什么,咱给什么。”
秦澜正在厨房给胡嫂子打下手呢,听到这话,“哟,杜总现在财大气粗哦。”
杜明很实诚,“和你们秦家比,咱们这就是小打小闹,但是日子还是过得去吧。”
经过那十年之后,杜明现在在钱财方面很想的开,什么都不如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呆在一起重要,至于钱财,够用就行,赚是赚不够的。
秦清看到杜明德过来,“你去找方叔,我给你们一家带了一斤养身酒,放在车里,刚才忘了拿出来。”
这一批养身酒是她开年的时候在北京酿的,用的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在秦家寨酿的白酒。这一次去秦家寨过暑假,她带了一批药材过去,准备在秦家寨再酿一些养身酒。
“哈哈,我们可有口福了,谢谢族长。”杜明放下小丫头,小跑着跟着杜明德去拿酒。
“等等我。”秦构也赶紧跟上,生怕杜明这个老小子贪了他的好东西。
两家人围坐在一起,热闹地吃过晚饭,出去街上溜达了两圈,才回房间洗漱休息。
第二天,秦清要去秦氏公司,除了秦澜之外,杜明德、秦雪他们没事儿也跟着一起去,还有艾丽,和四个孩子,都跟着去看热闹。天气太热,四位老人不耐烦出门,就在家看着花花。
由于事先没有接到通知,秦清到秦氏楼下的时候,被前台拦下来。
“请问你们找谁?”
秦澜往前一步,“打电话叫你们董总下来。”
前台十分熟练回道,“不好意思,今天董总有事儿出去了,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单位,我帮你们预约,您看行不行?”
看到他们一行人男女老少都有,后面还跟着三条大狗,还能睁眼说瞎话,问他们是哪个单位的,这个前台找的不错。
秦澜笑了,给他们介绍,“这是我们秦氏负责人秦清,你给总裁办打个电话,董总自己知道。”
前台半信半疑,但秉承负责任的态度,打了一个电话到总裁秘书办。
“是,秦女士在这里,好的,好的。”前提挂掉电话,态度变得更恭敬了,“秦总请到这边坐下休息一会儿,董总马上下来。”
“好的。”
秦清才刚坐下,西装革履的董大成从电梯里走出来,“秦……总,没想到您今天到公司来视察,这边请。”
董大成在秦澜的示意下立马改口。
秦济从楼梯间跑下来,还在喘气呢,看到秦清他们,笑着道,“族长,没想到你们来上海了。”
“嗯,去秦家寨,路过上海,就来看看。你在这边过的怎么样?”
秦济嘿嘿一笑,“过的挺好的,我现在是董总的秘书,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很好,今天就让你带路。”
“好好,族长,这边请,一楼和二楼是咱们的外贸部……”
秦济在前面带路,顺带解说一下公司的部门工作,董大成就在旁边补充两句。
秦清在三楼见到了姜氏的人,秦清没想到,姜宪超居然让他的大儿子姜政过来上海。
“见过秦族长,我是姜宪超的大儿子姜政,我现在正在读大一,正好暑假,我爸爸让我来大陆工作看看。”
秦清微微一笑,“国内才改革开放,现在正是机会最多的时候,回来看看也好。你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
说到爸爸,姜政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我爸爸恢复的挺好,爸爸吃完药后,找邓总借了一个药膳大师,调养了一段时间,现在身体比生病之前还好。”
“那就好。”和姜宪超寒暄了几句,秦清还要去港口,就先走了。
姜政目送秦清离开,一个姜家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大少,没想到秦家的当家人这么年轻。”
姜政淡淡道,“是啊,确实年轻。”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但却有那么厉害的本事,所有疑难杂症到了她手里,仿佛就没有治不好的。
能和阎王爷抢命的人,怪不得那么多富豪捧着钱蜂拥而至,都敲不开秦家的门。
“听说二少玩女人得了脏病,这段时间到处找医生,还放出话要找秦医生治。”
姜政冷笑,“秦医生可不是什么人都看的,她要的价钱,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的起的。”
“确实,听说上个月张家的老爷子,捧着钱找方家,方总联系了北京那边,秦澜秦小姐去了一趟港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听我爸说,姓张的以前混□□的,十多年前靠着拍电影洗白了,但他手里的人命不少,他这样的人,连秦家的门都进不了。”
港城不缺有钱人,就算现在身体健康,谁能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得病?
为着自己的小命考虑,秦家挑选病人的规矩,早就被他们研究的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