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唇瓣, 他的唇形极好,软软的,弹弹的, 让人爱不释手。
“你晚上还要上工,现在时辰不早了, 快去洗漱,早点歇息。”
冯清乖巧点头,立刻去了。
好一会儿,冯清才回来,躺在床榻上,偏头在田恬脸颊上印了一口。
清新干净的味道,昭示着他刚才仔细刷牙了。
田恬拉起男人的手, 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辛苦清郎了。”
刚才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他坚持了小半个时辰,她心中感动异常。
她虽然现在眼睛看不见,可对冯清的喜欢日复一日的增加。
冯清小脸微红:“妻主,这都是奴家应该做的,哪里谈的上辛苦二字。”
“麻了没有?”
冯清知道妻主问的是什么。
“没有。”
小时候被大人卖进小倌院,第一堂课就是舔稀饭吃,那时候他不懂为什么要这样, 只知道如果不按照爹爹说的做,就会挨一顿鞭子, 还不给饭吃。
他为了能吃饱饭,不挨打, 学的比其他哥哥都要努力。
后来爹爹对他十分赞赏。
他轻轻松松就能坚持一个时辰, 远远把其他哥哥甩在后面。
也是如此, 他成人之后, 爹爹对他寄予厚望,他的初次就被拍出万金。
妻主当时为了给他赎身,足足花费了一万两金子。
这价钱还是看在她位高权重的份上,爹爹不敢把人宰狠了,否则一万两恐怕都赎不了。
田恬震惊,这男子有两把刷子,不愧能当上风雪院的花魁。
若是当初在王府后院,他能如此待原主,他怎么可能被冷淡。
不过幸好他没有,让她感觉她是不同的。
他们现在互相喜欢了,所以他才愿意的。
“我的清郎真是个宝贝。”
田恬摸索着靠近他,慢吞吞碰上他的唇,爱怜的亲他。
冯清很顺从,几乎是田恬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他的嘴巴很香,十分好亲,田恬没有一点嫌弃,加深了这个吻,好一会儿才分开。
“快睡吧。”
冯清俊脸带着笑,被妻主夸是宝贝,他心里就像是吃了三斤蜜一般。
“好。”
冯清累的不轻,昨夜唱了一晚上小曲,今晨回来又收拾了家里,还要照顾伺候她这个瞎子,着实辛苦。
没一会儿就陷入熟睡。
田恬睡了一晚上,如今没有半点睡意,她又看不见,只能躺着。
饱暖思□□,脑子里还是之前那些场面。
田恬想起来都觉得心悸。
魂都快被吸走了。
就在这时,田恬听到一声痛苦的呢喃,是冯清发出的。
她赶紧伸手摸索过去,冯清两条眉毛紧紧皱起,好似睡梦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痛苦,不得安稳。
他月事来了,肯定肚子疼!
她活了多世,知道女子来月事有多难受,如今冯清这般,恐怕八九不离十。
田恬连忙伸手在他的小腹轻轻揉着,默默运转龙诀,试图能让他好受些。
这龙诀确有奇效,她记得上辈子刚穿越的时候,来月事还会疼,后来练习龙诀,症状越来越轻,到了三十岁左右,完全没有一点疼痛,好的不能再好。
果然,没一会儿,冯清眉头顺了,继续陷入沉睡。
田恬始终慢慢帮他揉着。
冯清醒来准备做午饭,还能感受妻主在帮他。
受宠若惊。
“妻主,您一直在帮奴家揉小腹?”他睡梦中隐隐感觉小腹有一道暖流温暖着,很舒适,原以为是做梦,没想到竟然是妻主。
田恬笑:“我见你睡着还在嘟囔难受,反正我闲着没事,就帮你揉揉。”
“冯清何德何能。”他快感动的哭了,大凤王朝女子为尊,男子来了月事,基本不会和妻主同床,妻主不嫌弃他就算了,竟然还帮他揉小腹。
以妻主的高傲,恐怕之前的王夫和最受宠的玉侧夫都没有被这么对待过。
“这只是一件小事,怎么还牵扯到何德何能了,你是我的男人,我对你好是应该的。”田恬哭笑不得,这男子也太容易满足了。
又骚又乖,深得她心。
冯清又哭了,他觉得现在就算是为妻主死了,他都愿意。
他以为这辈子能和妻主待一段时日,已经很好,根本没想到,还能得到妻主如此盛宠。
“别哭了,以后妻主还能对你更好,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田恬哄着。
冯清点头,擦了擦眼泪:“妻主,奴家去给您做午饭。”
“去吧。”田恬拍了拍他的屁股。
该占的便宜,一点没少占。
冯清乐颠颠就去了。
之后的日子,冯清和田恬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冯清来月事期间,田恬虽然看不见,但会叮嘱他喝红糖水,会让他少碰凉水。
冯清感动的不行,回报也是惊人的。
他来了月事,不便伺候,但总会想其他法子伺候她。
田恬美死了,越来越爱这个冯清小宝贝。
难怪古代很多男人都喜欢去逛青楼,她之前不知道,如今算是明白了。
就这种小/骚/货,又骚又体贴又温柔,谁能逃的过去。
她现在晚上都恨不得别让他出工了,不过家里没银子,没办法。
而且原主不知道他重进风雪院,她也不便多说,否则容易引人生疑。
*
这晚,冯清唱了半夜,回到后台休息喝茶,青楼老倌带着他的相好,神情激动的过来了。
“冯清,好消息啊。”
冯清站起身,恭敬喊了声:“爹爹。”
青楼老倌笑的合不拢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说。”
冯清点头,两人坐在一块。
老倌相好站在旁边,她穿着一身红衣,三十多岁的年纪,和老倌在一起有几年了,一直靠着老倌过日子,软饭吃的正大光明。
风雪院的公子都知道她的存在,平时给她三分颜面。
“爹爹,您有什么好消息?”
后台还有不少公子歇着,青楼老倌没避着他们,直接道:“你不是一直想给你家那个看眼睛吗?”
冯清点头:“爹爹难道有什么好大夫推荐?”
青楼老倌笑着道:“确实有一个,京城益禾堂的刘大夫要回来了,我今日还是听一个贵客说起才知道的。
刘大夫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声吧,那是京中有名的神医,这些年一直在大凤王朝各地游学,这次回来,恐怕医术更精湛了,我想着这个消息对你有用,赶紧来告诉你了。”
冯清很激动:“谢谢爹爹。”
后台有个公子道:“刘大夫我也是听说过的,此人医术极好,但极爱银子,若想要找她医治,恐怕要大笔银子才行。”
又有个公子道:“听说五年前隔壁小倌院有个花魁得了脏病,请便无数名医救治无门,最后找了刘大夫,花费千两,才药到病除,那价格贵的让人咋舌,平常的小倌,一辈子也出不起这个价,只能等死。”
冯清当时还在风雪院,还没接客,但也听过这个事情,那时候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道都难。
这时,一个小厮端了一杯茶水上来:“爹爹,您喝茶。”又给旁边站着的女人端了一杯。
青楼老倌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郑重对冯清道:“你家那个伤的是眼睛,病情恐怕不比五年前那花魁轻,你若想治,至少也要准备一千两,否则刘大夫那里想都不要想。”
冯清犯愁,他现在统共才存了三十多两银子,哪怕结了这个月的工钱,也就一百两左右,根本没有那么多银子。
青楼老倌继续道:“冯清啊,你得想办法赶紧凑银子,眼睛这病越早治越好,若是治的晚了,能不能重见光明还得另说,想来你心里也是明白的。”
冯清心中苦涩,他何尝不知青楼老倌的心思,他这么好心过来告诉刘大夫回京的事,还不是想逼迫他接客。
一旦他接客了,银子挣得多了,他拿六成,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爹爹,您让我好好想想吧。”冯清现在心乱如麻,让他拿身子去伺候别的女人,他打心底不愿意。
青楼老倌笑着道:“成,你好好想想,大堂那边还有不少客人,我得过去看着,你想好了就来告诉我,我会替你安排。”
冯清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路上,老倌的相好忍不住道:“那冯清会愿意吗?我瞧着你这是多此一举了。”
老倌笑着道:“别人或许不愿意,冯清说不准,他那个傻性子,也许真的会为那个女人豁出一切。”
他愿意为霜王爷重进风雪院,那就有可能为了霜王爷,再次把自己卖了。
相好不懂,她觉得这世上没有那么傻的男子。
后台房里,一众公子劝冯清。
“你可千万不要犯傻,爹爹什么心思,大家都明白,你好不容易才出了这个泥潭,可千万不能再陷进来。”
“依我看,那女人的眼睛永远不好才稳妥,若是真的治好了眼睛,届时她还能要你吗?你别花那个钱了,既然喜欢那女人,你就好好守着那个女人过日子,等这个月结了工钱,你就别来风雪院了,身上有个百八十两银子,自己找个小本营生做,能过活就成。”
“对,我觉得张哥哥说的有道理,冯清,你就按我们说的做。”
“爹爹就是不怀好意,你千万别上当了。”
“那女人眼睛好了,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你自己得想清楚了。”
冯清点头,心中感动:“多谢众位哥哥为冯清筹谋,你们容冯清再好好想想吧。”
翌日回家,田恬就感觉冯清心事重重的,忍不住道:“清郎,可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更夫的活计若是做的不开心,咱们索性就不做了。”
田恬这段日子在家里也没闲着,她也琢磨着给自己找个营生,可以养活两人。
“大不了我出去做事,我听说去茶楼说书也能挣钱,我想去试一试,若是成了,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冯清眼泪婆裟:“妻主身份尊贵,哪里能去说书,奴家是不会同意的。”
“有什么尊贵,我已经被母皇厌弃被贬为庶人,我现在就是一平凡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冯清感动的不行:“妻主,您待奴家真好,若是有一日您发现奴家并不值得您这样做,您肯定会后悔的。”
“你是我的男人,对你好是妻主的本分,你在我最危难时不离不弃,还散尽家财为我治伤,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我怎么会后悔。”田恬道:“我确实后悔,后悔在府中没有好好待你,冷落你三年,以后,我会珍惜你爱你,和你生一堆的孩子,你说好不好?”
“好,奴家要给妻主生一堆的孩子。”冯清感动的稀里哗啦,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帮妻主治好眼睛,妻主那么好,她应该有更好的男子配她,她的人生应该是绚烂辉煌的,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困她一辈子。
他这样脏污的人,注定配不上她。
这辈子能和她有过一段,能得到她真心垂怜,他已经知足了。
“妻主,奴家月事过了。”冯清倚在她怀里,声音柔柔充满魅惑。
田恬浑身就像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心都乱了。
虽然冯清月事时,有用别的法子伺候她,她也美得很,但毕竟不是真刀真枪的,她还是怀念那种感觉的。
“很好。”田恬声音都低沉了。
冯清像只小狐狸似的:“奴家这就去洗漱,妻主稍等片刻。”
田恬吞了吞口水,坐在床前期待的很。
冯清是个爱干净的,洗了小半个时辰,才进屋。
田恬要求她也要洗,冯清又开始帮她。
毕竟是两人同房,田恬也是个爱干净的,而且冯清伺候的极为周到,若是没洗干净有味道怎么办?
总之仔细谨慎总是没错的。
“若是难受,记得直接说出来,不要忍着。”田恬想起之前冯清哭的厉害,她就忍不住心疼。
冯清点头,他只感觉今日妻主十分温柔,对他给足了耐心。
他虽然只伺候了妻主一人,但成日在风雪院做事,见惯了公子们伺候女子的场景,那些个女子一个个急不可耐,只顾自己痛快,根本不会顾及男子是否痛苦。
田恬很小心,生怕让他痛了,甚至还让冯清准备了猪油,以便到时候派上用场。
说到底,冯清这也是第三次伺候,还是个新夫。
这一次,两人分外和谐,折腾到了中午,两人吃过午饭,才相拥入睡。
晚上,冯清去风雪院上工,他刚进后台收拾上妆,旁边的哥哥就忍不住盯着他看。
冯清被他盯得不好意思。
“张哥哥,你这么盯着我作甚?”
张哥哥笑着道:“今日看你红光满面,与往日有所不同,你家妻主看来没少疼你。”
冯清小脸就红了:“张哥哥,你又取笑我了。”
“我这哪里是取笑你,这是羡慕你。”张哥哥继续上妆。
冯清想着妻主对他的温柔,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似的。
之前伺候妻主,只有疼痛,今日他也尝到了不一般的美妙。
那是妻主给予的。
日子继续过着,进入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但是雨水也多了。
连着好几日,大雨滂沱,房子四面漏水,田恬住的房子潮湿的厉害,冯清想要重新找房,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两人只能先凑合着住。
“妻主,都怪奴家没本事,找了这么多日的房子,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冯清自责不已,田恬安慰道:“没事,慢慢找就行。”
原本想着夏天来了,热起来了,房子破旧点也能住人,多余的钱存着治眼睛,没想到连日大雨,房子都快倒了。
“妻主,奴家带您去镇上住客栈吧,这样淋下去,恐怕不行。”冯清担忧的很,妻主本就是个病人,若是一直住在这么潮湿的地方,对身体肯定有影响。
田恬却有顾虑:“我现在看不见,你带着我恐怕不方便,路滑的很,这时候出去,容易摔跤。”
冯清愁的不行。
田恬道:“要不等雨势小一些,咱们在出去,到时候咱们就一直住在客栈,等你找到新房子,咱们在搬进去。”
冯清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
田恬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她有龙诀,但双眼有病是实打实的,当天下午,她就感觉双眼刺痛的厉害,那种疼痛不能忍受,疼的她在床上直打滚。
冯清当即被她吓哭了,手忙脚乱起身:“妻主,您忍一忍,奴家这就去给您请大夫过来。”
田恬强忍着疼痛回了一句:“好,你去吧。”
冯清打着伞,快步消失在大雨里。
田恬疼的快晕过去了,她默默运转龙诀,疼痛稍微减轻一些,但还是特别疼。
她不知道冯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隐隐听到有个女人道:“这房子不能住人,得赶紧把人移到医馆里去,否则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冯清忙不迭的点头。
田恬只感觉被人抬起放进马车,她就不省人事了。
等她再次醒来,只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床边还趴着一个人。
她摸了摸那个人的脑袋,确认他是冯清。
冯清被妻主这一摸给摸醒了。
“妻主,您醒了。”冯清先是高兴,然后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田恬吓了一跳:“怎么还哭了?”
“都是奴家不好,若是奴家早早找房子,妻主也不会出事。”大夫说了,妻主的病就是房子太潮湿引起的。
田恬安慰:“没事,我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眼睛也不疼了。”
冯清道:“您都昏迷两日了。”可把他担心死了:“奴家这就去告诉大夫您醒了。”
田恬诧异,她居然昏睡了两日,不过现在眼睛不疼了,和之前无异。
片刻,大夫过来诊脉,又问了田恬一大堆问题,然后才离开,开了几服药让她服下。
田恬在医馆又住了三日,直到病情稳定下来,冯清才带她去客栈住下。
“奴家还在看房,等看好了,就带妻主搬进去。”
“好。”田恬点头。
晚上,冯清去上工了,连着五六日没去风雪院了,他必须过去。
若是不去,就没有银子,他怎么给妻主治眼睛?
青楼老倌见冯清好不容易来了,终于松了口气:“你可真是吓死人了,来了就好,快去后台准备着吧。”
他还以为冯清不来了,那位的眼睛也不打算治了,冯清这辈子就准备守着那个瞎子过日子呢。
冯清进入后台,不少哥哥对他嘘寒问暖。
冯清也如实说了这几日没来的原因。
“你家那个的眼睛,那大夫怎么说?”
冯清心情沉重:“目前算是稳定下来了。”
大夫也私下里找过他了,若是想要治好妻主的眼睛,必须要尽快安排,耽误的时间越久越不好。
他也知道是这个理,但这种情况,他身上没银子,若是想要挣银子,他就势必要接客,他.....舍不得妻主。
可,妻主根本等不了了。
冯清想着,眼泪水忍不住掉下来。
张哥哥连忙道:“冯清,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我就是....就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和他们说,他们只会劝他不要给妻主治病,让她瞎一辈子,霸占她一辈子。
可妻主那么好的人,他怎么忍心。
有些决定,必须要做了。
青楼老倌正在大堂招待贵客,冯清抱着琵琶前去找他。
老倌看到他过来,还有些诧异:“找爹爹有事?”
冯清点头:“爹爹,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倌同意了,安抚了贵客,跟他去了后台。
“什么事?”
冯清道:“爹爹,若是我愿意接客,我要六成,你可答应?”
老倌傻眼:“你愿意接客了?”高兴的很,随即想到只有四成利润,他又不高兴了:“不可能的,风雪院的规矩就是我拿六成。”
“那是哥哥们有卖身契,您拿六成无可厚非,可我没有卖身契,我来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我还是自由之身,若是爹爹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大不了去别的小倌院,想来会有老倌答应的。”
老倌气的不行。
冯清眼眶通红:“爹爹,您就同意了吧,我若不是想给妻主筹钱治眼睛,是绝对舍不得出卖身子的,您就当行行好,可以吗?”
老倌被他说的没脾气了,这个冯清啊,真是空有美貌,没有脑子,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他叹了口气:“冯清啊,你可想好了?这世道男子不易,一步下去,再不能回头。”
他是看着冯清长大的,如今看他哭哭啼啼的,他竟然有一丝不忍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