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清脸色一沉, 盯着刘五一的眼神带着不善。
他没想到刘五一疯到这个程度,陷害徐老头和他爸不成,又开始攀咬张萱萱姐弟。
更可怕的是, 刘五一是穿书者, 他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张萱萱跟陆川的身份证明有问题。
赵建国面露愤怒:“刘五一,往常你在大队里头捣乱, 我看你是个孩子不跟你一般计较,但你这次实在是过了。”
“各位乡亲们, 知青都是经过严格的政审, 才能从城里下乡, 这人又不是我去北京挑的,我只是个大队长,哪儿来那么大的权利?”
“再说了,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被人知道是要倒大霉的, 谁还不烂在自己肚子里,会让一个不着四六的小孩子知道?”
社员们听了也纷纷赞同。
“刘五一咋能知道这种事情,我看就是他瞎说的。”
“红新, 快让你家孩子别瞎说话了。”
“是啊, 大队长一直在咱们村,他去哪儿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看这孩子是犯了失心疯, 他这是要闹得大队不得安宁才罢休。”
刘红新气得浑身颤抖, 伸手去拽儿子:“赶紧跟我回家去。”
刘五一挣脱他的手, 大喊道:“这事儿去北京一查就知道, 查证了可是大功劳。”
红袖章眉头一挑,要是真的确实是功劳, 可这事儿能靠谱吗?
刘五一看出他的心动,大声喊道:“带我一起去,我能帮你,只要能立下大功劳到时候你就是革委会的一把手。”
“啪!”刘红新又一巴掌打在儿子身上,连声喝道,“你闹够了没有,快跟我回去,否则从今天开始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咱俩断绝父子关系。”
刘五一捂着脸,冷冷的盯着他:“断绝父子关系就断绝,你以为我稀罕这破地方。”
【宿主,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五一勉强做了几个深呼吸,却还是压制不住内心咆哮的愤怒。
赵云清暗道不妙,转身拉住赵国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国庆点了点头,偷摸的消失在人群中,撒丫子就朝着知青所的方向跑。
红袖章眯起眼睛,过来拦住刘红新:“小孩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刘五一揉了揉发疼的脸颊:“我偷听到的。”
赵建国冷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同志,你不会真的相信这孩子的瞎话吧,这么重大的秘密,合着他们闲着无聊往外说,还这么巧让他听见了。”
孙明是知道张萱萱姐弟俩底细的,他这时候也心急如焚。
真要查起来的话,到时候不只是张萱萱和陆川,就连他跟大哥都逃脱不了关系。
孙明大声道:“我就住在知青所,从来没听张知青和陆川提起过这事儿,刘五一跟谁都不亲近,他打哪儿听见的?”
“难道他整天躲在陆川的床底下偷听,这才听见?”
社员们都憋不住笑起来:“可不是吗,要是真的谁还犯傻,把这事儿往外说。”
“张知青刚来的时候那双手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干活的,资本家的小姐还要干活啊?”
“张知青跟陆川一点都不娇气,下地干活一把好手,成分肯定没问题。”
红袖章一想也是,心底怀疑这孩子狗急跳墙,随意咬人。
刘五一暗道不好,再次大声喊道:“我知道陆川的背景,他父亲是北京鼎鼎有名的资本家,号称陆半城,家里头长辈还有逃亡海外的,正是急需被打倒的坏分子,反动派。”
“陆半城?”听见这绰号,红袖章顿时来劲儿了。
这名字一听就不普通,要是他能从底层挖出一个敌特分子,那升官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红袖章看向赵建国:“赵队长,既然有人举报,那不妨找到这位张萱萱和陆川姐弟,当面审问一番,如果是假的,也好还他们一个清白。”
赵建国拧眉:“一孩子的疯言疯语,不值得兴师动众。”
“值不值得,问一问就知道了。”
红袖章横扫一圈,朗声道:“乡亲们放心,我们只是按规矩审查,如果是诬告,那也没有人可以冤枉知青同志。”
赵建国心底暗道不好,他是知道一些张萱萱的底细,这件事并不算特别隐秘,甚至不用去北京,往公社走一趟就能查出一二三来。
张萱萱姐弟,是经不住查的。
“陆川,张知青。”赵国庆一口气跑到知青所,上气不接下气的喊。
“你怎么来了?”陆川奇怪的看着他,这个点小学还没放学。
赵国庆赶紧把小学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出事儿了,你姐呢?”
“我姐还在地里头。”除了赵建国带走的人,其余人都在地里头干活呢。
“那怎么办,阿清让我来送信,我怕红袖章真的信了刘五一的瞎话,到时候过来查你们。”赵国庆抓耳挠腮的着急。
陆川心里咯噔一声,感到不妙。
心底越是紧张,陆川表现的越是冷静,还笑着说:“我们的成分没问题,不怕他们查。”
一听这话,赵国庆抓了抓头发,也说:“也是哦,就是红袖章可讨人厌了,我怕吓着你张知青。”
“国庆,谢谢你来告诉我,我会找到姐姐告诉她这件事,她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害怕了。”陆川镇定如常的说。
赵国庆安心不少,点头道:“那你快点,估计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陆川也没耽搁,直接去地里找到了张萱萱。
张萱萱吓得脸色发白:“小川,现在该怎么办,咱们的身份证明经不住查的,经手的多少知道一些。”
他们家老早就倒了,张萱萱能下乡还是托了亲妈改嫁的福,这也是她妈对女儿最后的一点母爱。
陆川的证明则是以前几个叔叔帮忙弄的,骗骗临川镇的人可以,可他的身份压根不是秘密,在北京一戳就破。
张萱萱记得团团转:“不行,万一被发现的话我们肯定会挨□□的,指不定还要劳改。”
陆川反倒是比姐姐镇定,反过来安慰她:“姐,事情没坏到这样的程度。”
“那些人不一定会信刘五一,就算信了,他们想要证据还得去北京查,一来一回至少半个月,这么麻烦,他们不一定会去。”
张萱萱这才冷静了一些,但还是紧张道:“万一他们不怕耽误事儿,就是要查我们呢?”
孙志见姐弟俩神色不对,走过来一问,脸色大变。
“刘五一怎么会知道这些?”
张萱萱咬着指甲:“是啊,他怎么会知道,自打来到临川镇,我跟小川一次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她心底害怕的很,从来不跟弟弟讨论家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陆川看向孙志。
孙志脸一黑:“除了我弟,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他怕张萱萱误会,又解释:“我弟口风很紧,再说我们俩的身份也……他怎么可能告诉第三个人?”
张萱萱抿了抿嘴,还是选择相信他。
陆川叹了口气:“现在讨论这个于事无补,我们还得想想应对的办法。”
“最好的情况是红袖章压根不信刘五一,我们就能安稳过关,最差的情况是他们去北京查,那我们的身份肯定是瞒不住的。”
张萱萱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姐,我们得做好最差的准备。”
张萱萱一把抓住弟弟:“小川,万一真到那份上那就让他们□□我,你还小,只要你跟我们划清关系,他们不会追着不放的。”
“姐!”陆川不赞同的皱眉。
张萱萱搂住他:“以前姐姐没能保护你,但我说过,以后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孙志看着姐弟俩,一咬牙:“如果他们真的去北京查,那你们就离开这里。”
张萱萱茫然的看着他:“离开这里?那去哪儿?”
“大队长再好,他也不敢在这当头给我们开证明的。”
孙志见四下无人,低声说:“我有路子,咱们偷偷的走,直接往南边去,从那边有船可以直接偷渡出去。”
“偷渡!”张萱萱吓了一跳,“不行,那风险太大了,而且那样一来,我们不就真的成了叛国贼?”
孙志握住她的手:“真到那时候,咱们只能以身试险。”
陆川见到了这份上,孙志没落井下石避而远之,反倒是愿意为他们冒险,倒是对这便宜姐夫多了几分认可。
所谓南边偷渡的路子,恐怕是孙家兄弟给自己留的退路。
陆川开口道:“情况还没坏到那份上。”
“金水大队这边氛围轻松,社员之间也讲感情,他们宁愿□□稻草人,也不肯为难自己人,所以就算我们俩的身份落实,留在这里也比去其他地方好。”
张萱萱也点头认可:“大队长为人公道,也压得住大队里其他人,如果一定会被□□,那我宁愿留在这里,至少还有一条活路。”
“志哥,谢谢你,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离开祖国。”
孙志叹了口气,虚搂了一下她没说话。
“姐,他们来了。”
陆川看到了远处的人群,脸色发沉,知道事情朝着不太好的方向在变化。
“同志,这位就是我们大队的知青张萱萱同志,旁边的是她表弟陆川。”
赵建国不偏不倚的介绍:“自打张知青下乡到我们大队,一直以来勤勤恳恳的下地干活挣工分,从来不偷奸耍滑,这是社员们都看到的。”
刘红新脸色最黑,他死死拽着儿子,大声喊道:“我也看到了,臭小子的话我都不信,我看你们都要白忙活。”
“是啊是啊,刘五一是失心疯了,疯子的话哪儿能信哦。”
红袖章的目光落到张萱萱身上,见她皮肤晒得微黑,一双手上都是老茧,虽然模样清秀,但压根看不出什么资本家的气息来。
他又去看旁边的陆川,小孩儿晒得黑漆漆的,干瘦干瘦,乍一看跟大队里的孩子没啥区别。
难道刘五一真的发了疯胡说八道?
红袖章心底打鼓,又不想白跑一趟,咳嗽一声开口问:“张知青,有人举报你是资本家的小姐,身份证明作假,你有什么话说?”
张萱萱早有准备,这会儿面露气愤:“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响应国家号召才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自问这一年来矜矜业业,从未有过懈怠,凭什么污蔑人。”
说着便开始擦眼泪,又喊道:“是谁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他的嘴,乡亲们,你们都是知道我的,下了地我一样卖力气干活,从来没偷懒啊。”
“我要真的是资本家的小姐,我哪儿会干这些活,我的手怎么可能长满老茧?”
说着,张萱萱还伸出自己的一双手让大家看,她从没想过继父一家的苛待,现在倒成了她证明自己的证据。
“张知青快别哭了,我们都相信你。”
王春花更是仗义执言:“现在是没王法了,红口白牙的就能污蔑别人,那我还要说刘五一是地主儿子呢,你们查不查?”
刘红新脸一黑,但自家儿子理亏在前,他能怎么办,只能沉着脸:“我都说了这娃娃脑子不清楚,他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才闹腾,是他们偏要听信,偏要来查。”
红袖章一时有些拿不准心思。
吴明山哪里会放过这样的运气,要是不落实金水大队的罪名,他就要挨打挨□□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现在都有人实名举报了,你要没问题他为啥举报你?”
陆川沉着脸:“也许是上次我打了他,他记恨在心。”
赵建国一听,也觉得是这样,解释道:“同志,你们有所不知,前些时候发大水的时候,我家孩子在地里头玩,跟刘五一发生了冲突,被他推到了水里头。”
“是陆川小同志及时发现救了我家儿子,当时陆川还打了刘五一一拳。”
赵云清挺起胸膛,大声喊道:“他不但推我,还想淹死我。”
“爸、妈,刘五一是不是疯了,他老觉得别人会害他,整天胡思乱想。”
社员们头一次知道这事儿,顿时咋舌:“还有这事儿呢,刘五一连孩子都下手?”
“大队长你咋没提起过?”
赵建国沉着脸:“当时我还以为孩子年纪小,相互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刘五一不是故意的,我得给他一次机会,没想到他不但没改过,反倒是变本加厉,污蔑起救人的知青来。”
陆川看了父子俩一脸,知道他们是有心为他们开脱,心底升起感激之情。
王春花恨恨道:“就是那天泡了水,当天晚上我儿子就发了烧,送到医院里打了针才好,这事儿镇卫生所能查到。”
“我知道,不就是红新媳妇生孩子那天吗,我就说咋这么巧。”
红袖章看向刘五一:“有这事儿?”
刘五一想要辩解几句。
刘红新却直接点头:“有,那天五一鼻青脸肿的回家,我还以为他挨了欺负,上门去找大队长说道,大队长没计较,还送了我一篮子鸡蛋。”
说着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我没教好孩子,小肚鸡肠心思这么毒,早知道他会变成这么个玩意儿,当初生下来就该扔进马桶里淹死。”
“我们刘家身家清白,从来也没出过这样的人,好端端的举报别人,指不定哪天他看我不顺眼了,还要举报我这个老子。”
这话一说,好几个红袖章面露不自在,显然他们做过类似的事情。
红袖章咳嗽一声:“刘五一,你有什么要说的?”
刘五一连忙道:“我们是有过小矛盾,但我今天举报千真万确,跟私仇无关。”
“屁个无关,那天我也打你了,你咋不举报我?”赵国庆忿忿不平。
赵媛媛也喊:“我也揍你了,有本事你也举报我。”
红袖章提醒道:“举报是要讲证据的,不可儿戏。”
陆川便问:“那他有什么证据,总不能他说我们是我们就是,那天底下还有讲公道的地方吗?”
他理直气壮,义正词严,落到社员们的眼中,那就是有底气。
是啊,姐弟俩要是没问题,可不得这么生气,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生气。
红袖章顿时觉得难办。
罗织罪名他们在行,可无凭无据的对付俩外来的知青,这事儿闹大了可不好。
“他们说的也有道理。”红袖章看向刘五一,“既然你要举报,但除了你自己的话之外,到底还有没有证据?”
“你们只需要去北京查一查,他们的身份就瞒不住,一查就知道。”
红袖章听了直摇头:“我们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申请去北京,上头能答应?”
“同志你说的对,这个头不能开,要不然以后大家相互举报,你说去北京,我说去新疆,这天南地北的查,事儿没办几件,人光在火车上了。”赵建国开口道。
张萱萱偷偷松了口气,知道这趟要熬过去了。
刘五一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豁出去举报,闹成了这样,张萱萱姐弟俩还能毫发无损。
要是不趁着这次爬起来,他就彻底毁了。
看着周围社员们不赞同的眼神,徐老头冰冷的厌恶,还有赵云清那黝黑黝黑,深不见底的双眸,刘五一心底最后一根理智线崩坏。
“我有证据。”
红袖章心头一跳,难道真有功劳要落到他手上。
哪知道下一刻,刘五一指着张萱萱喊:“在她身上,她背后纹着的图案,实际上是陆家藏在海外保险箱的密码。”
这一声石破天惊,震得整个大队的人都目瞪口呆。
陆家兄妹心底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张萱萱的后背上确实是有一个纹身,是一些奇怪的图案,是她很小的时候就有的。
就连张萱萱自己都不知道那图案代表什么,她只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晚上,祖父带着她出门纹上了这个图案,那天她哭得很惨,祖父为了哄她还特意买了一串糖葫芦。
张萱萱对那一天的记忆,只留下纹身时候蚂蚁咬似的疼,还有那串很甜很甜的糖葫芦。
因为那次之后不久,祖父身死,陆家分崩离析,母亲离婚后带着她改嫁他人,一晃眼已经过了十多年。
比张萱萱更加吃惊的是陆川,这是父亲临死之前的遗言,父亲曾说过祖父一死,这个秘密只剩下他们父子俩知道,就连母亲和身为密码载体的姐姐也不知情。
陆川死死的盯住刘五一,为什么他会知道?
一个土生土长的金水大队人,居然知道陆家隐藏最深的秘密。
红袖章脸色一惊:“外国保险箱的密码?这可是反动大罪。”
张萱萱的反应比他更快,连哭带骂的喊:“哪有这么污蔑人的,我身上要是真有那东西,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合着他跑来知青所偷看我洗澡了?”
“老天爷啊,从今往后我没脸见人了,让我死了算了。”
说着就要往旁边的树上撞,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张知青,你别这样。”
“快拦住她啊。”
“咋个闹成这样了,红新你倒是管管你家孩子。”
刘红新能怎么办,他倒是想动手打,却又被红袖章拦住。
张萱萱哭着坐倒在地上,又喊:“大队长,你可要帮我做主啊,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话锋被她这么一带,立刻就歪了。
社员们纷纷议论起来:“这真的假的?刘家小子从哪儿知道女知青身上的东西?”
“刘五一才十一岁吧,这么小年纪就偷看女知青洗澡了?”
“这要是我家儿子直接拖过来打死,真是丢人。”
“张知青,刘五一还是个孩子呢,没人敢拿这事儿笑话你。”
赵建国更是骂道:“不像话,我们金水大队就没出过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刘五一眼看形势不对,大声喝道:“她这是要混淆视听,掩盖自己反动派的身份。”
张萱萱哭道:“现在我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难道还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裳自证清白,真要这么干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好孩子快别哭,没人让你这么干。”王春花搂着她安慰。
“这就是一场私仇导致的报复闹剧。”
赵建国看向红袖章:“你们就让他这么闹,一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刘五一连忙喊道:“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陆川冷笑道:“就算我姐身上有胎记之类的东西,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从哪儿知道什么外国银行,又从哪儿知道什么密码?”
“大队长,我看他不只是狭私报复,根本就是反动派埋伏在我们大队的坏分子,他根本不是刘五一,是被冒名顶替的敌特分子。”
闹到了这份上,刘五一哪里会让他们狡辩逃脱。
他陷入癫狂,现在有了系统,与其抱男主大腿,还不如直接弄死了他取而代之。
刘五一冷笑:“是真是假,只要派几个人进屋一看就知道。”
“让大队里的媳妇婆子去看,张知青也不必要死要活,你一味哭诉,只会显得你心虚。”
红袖章赞同道:“都闹到了这份上,不如就请几个人进屋看看。”
“如果没有,也好还这位女知青清白,要不然她不就得背负这些怀疑,整天被人说三道四。”
“合着我还得感谢你?”张萱萱怒道。
陆川拉住她:“好,我们愿意接受审查。”
“小川。”张萱萱惊声道,她以为自己背上有纹身这件事是秘密,是祖父跟她之间的秘密,连弟弟都不知道,所以陆川才会这么说。
陆川捏了捏她的手:“如果是真的,我们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可如果是假的要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他污蔑一位清清白白的女知青,毁坏别人的声誉,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吗?如果他不受到惩罚,那我们大队以后谁还能安稳睡觉?”
一听这话,社员们心有同感,谁不怕被背刺一刀。
尤其是那三户中农的,心底怕的要死,恨不得上去给刘五一掐死。
赵建国也说:“同志,刘五一先污蔑自己的老师,又污蔑我这个大队长,现在还要污蔑下乡支援建设的女知青,他要是不受到惩罚,公平和公义在哪里?”
红袖章毫不犹豫的点头:“你说的对,如果他真的是污蔑,那应该得到惩罚。”
反正被惩罚的又不是他,红袖章看向刘五一。
刘五一胸有成竹。
他记得清清楚楚,书里头男主之所以一直寻找失踪的姐姐,除了姐弟之情外,就是因为陆家巨大财富的唯一密码在他姐姐身上。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口:“我没有污蔑任何人,如果没有,那我愿意接受劳改。”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刘红新气得吐血,却又阻止不了。
陆川点头:“那就请大队长选几位婶子进屋,看一看我姐背上到底有没有东西。”
“人选得我们来挑,万一大队长包庇她呢?”刘五一叫道。
赵建国黑着脸:“好,你挑就你挑,但我赵建国怎么样乡亲们都看在眼里,不是你能污蔑的。”
社员们纷纷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
刘五一却已经顾不得其他人了,他看向众人:“妈,你去。”
刘家媳妇黑着脸,骂道:“十一你别闹了,听你爸的赶紧回家去,你真想劳改吗?”
“妈,你不想让我劳改就应该好好看看,她背上一定有东西。”
刘红新一跺脚:“去,你去,让这混账东西去劳改,老子教不了,那就让国家来管教。”
红袖章怕一个人不够,又随机挑了几个人,他还点了王春花,以表示自己是公正的。
“姐,去吧。”陆川捏了捏姐姐的手心。
张萱萱欲哭无泪,脸色苍白的摇摇欲坠,完了,弟弟不知道她身上真的有纹身,这次他们姐弟俩怕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