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论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得知消息的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她,沈沛霖能怎么办,只能都给带上。
严巧云三人倒是也想跟上,可他们还有工作摆着呢,无奈只能拉着自家儿子女儿千叮咛万嘱咐,看好了回家来跟他们说。
一人一辆自行车,罗家人齐刷刷的骑在大道上。
虽说如今自行车不是稀罕东西了,但能一口气给孩子们一人配一辆的,也就沈沛霖干的出来。
孩子们很满意,沈沛霖还嫌弃不够: “这路是该修一修了,等修好了咱家买辆车,这样出门就不用风吹雨淋了。”
罗星惊讶的问: “奶,小汽车啊?”
“当然是小汽车,不然买拖拉机开着也不方便,而且几年就该淘汰了。”
其实以他们家现在的条件,直接买也不成问题,即使村里头的路不太好,虽然因为厂子扩展了几次,但走起来还是磕磕碰碰。
沈沛霖决定把修路和买车的事情放到计划中。
罗文松吭哧吭哧追上来,听见这话兴高采烈的喊: “哦哦哦,我家要有小汽车喽,娘,到时候我开着载你。”
“等你拿到驾照再说吧。”沈沛霖笑道,毕竟汽车跟自行车不一样,得凭证开车。
罗文松这会儿还信心满满: “我一定能考上,上次我都考一百分了。”
他是考过一百分,但也就一年级,毕竟读了三次一年级后,加减法罗文松能做了。
沈沛霖带着一群孩子,还都骑着车,目标太明显。
索性就把车停在了供销社门口,带着孩子们进去一人一根大冰棍,这才溜溜达达的到了市政府门口。
还没靠近呢,那边就传来喧哗的声音,沈沛霖抬头一看,得,已经闹上了。
沈沛霖特意找了个高地儿坐下来,吃着棒冰,看着热闹。
其他孩子有样学样,有的坐下,有的站着,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沈沛霖能瞧见政府门口已经闹成了一团,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又是哭,又是骂,有一个直接躺在了地上。
“没天理了,日本鬼子来了都没掘了我家的祖坟,现在新中国了,你们为了几块石头要让我们迁坟。”
“我爸,我爷爷,我太爷都在一个山头上,那山头祖祖辈辈都是坟地,凭啥你们来了,我们就得让?”
“别以为你们给几块钱就能收买人心,我把话放在这儿,谁敢动我家的祖坟,老子跟他拼了。”
“大家伙儿过来评评理啊,祖坟是能随便动的吗,你们要是再敢这样,我找根绳子直接吊死在政府门口,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
沈沛霖看得很满意,眯起眼睛笑了。
罗星靠在亲奶奶身边,低声问: “奶,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
“我让文明多走动走动,告诉村里的老人真的开矿了,到时候占地方的祖坟都得搬迁,结果文明去附近问了问,还真有人那么不讲究,开矿就开矿,偷偷占了人家的坟地。”
其实也没占到,不过开矿的地方距离坟地太近,明显是有些影响了。
这不,老人们一看不好,有人还给他们出主意,顿时来政府门口闹起来。
罗星听了直点头: “奶这法子好,咱们都不用出面,有了这一茬事情谁还敢提开矿。”
沈沛霖笑了笑,她咬着冰棍,眯起眼睛看向政府的方向。
异能提升后,沈沛霖的五感远超常人,能轻而易举的看在对面二楼的某个办公室内,两个人正躲在窗后往外看。
看来之前不是她多想,而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捣乱,沈沛霖露出冷笑。
罗星打了个哆嗦,他咋觉得奶身上一股杀气,再仔细看,奶分明面带笑容,哪里有杀气,难道是棒冰太冷才冻牙?
二楼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这会儿满头大汗。
“这就是你说的能搞定?你他娘的昏了头了,为什么要去动别人的祖坟?”
挨骂的擦了擦馒头的汗,连声解释: “汪书记,冤枉啊,这真不是我干得,我才刚过来哪儿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管是不是你,反正今天这烂摊子你得收拾好,否则闹大了,等闹到了市里头,我跟你都得吃挂落。”
他气得摔了杯子: “早前我就别的地方随便你挑,长泉村那边不要动,不要动,结果你就是不听。”
“长泉村有村办企业,人家办得风风火火的,还有一个辣椒厂,那是市里头都点名夸过的,结果你倒好,一来就把主意打到人家头上去,现在闹出事儿来了吧。”
“表哥,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秃头表弟觉得自己很冤枉: “不是你说那个什么长泉村是前头扶起来的企业,就算办得再好也跟你没啥关系,拿不出手。”
“我实地考察过,长泉村附近那几个小山头石头的质量很好,而且山头低,容易开采,之前你也是同意的啊。”
表哥气得大骂: “那是你说能搞定当地人,让他们自己吵着闹着要开矿,结果现在呢?”
“你瞧瞧,你看看,今天闹了这一回,老子再敢撕毁承包合同的话,这书记也别想当了。”
秃头表弟纳闷道: “怎么忽然就闹起来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他还特意找了本地人,专挑那些游手好闲的鼓动,让他们以为只要能开矿,他们就能当个管事挣大钱。
结果那么多炖酒都白喝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啥用,我先把人安抚好,你赶紧走,暂时别再提开矿这事儿了。”
祖坟两个字卡了本地人的喉咙,就算有人觉得开矿也成,能挣钱,可谁家也不敢拿着祖坟冒险。
再说了,他们都打听清楚了,隔壁镇的石矿里头,一天的工资顶了天也就十块钱,不算少,但比起来也不算太多。
毕竟这些年长泉村发展的好,连带着周围的村子都跟着养鸭子,家家户户养殖户。
如今长泉村农产品加工厂不但收购他们的麻鸭和鸭蛋,还有鸡鸭鹅都买,甚至有个村子还有样学样,搞起了养猪场。
瞧瞧到处都是新房子就知道了,家家户户多少是挣了点钱的。
且不说这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事儿压下去,保证绝对不会动当地人在山上的祖坟。
沈沛霖看到这里,就知道结局已定,撇嘴道: “走吧,没好戏看了。”
扔掉冰棍棒子,沈沛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奶,这就回去了?”罗星有些遗憾,还想留下来看一会儿。
沈沛霖笑着说: “你们想看就继续看一会儿,反正不着急,待会儿自己回家就行。”
孩子们都是在镇上上学的,路都走熟了,沈沛霖可不担心。
自顾自骑着车,沈沛霖却没直接回家,反倒是跟着那人兜了几圈,看着他进了一个院子。
“刘哥你可来了,来来来,倒酒。”里头的闲汉招呼道。
沈沛霖扫了眼,依稀认出几个熟面孔,都是他们长泉村好吃懒做的那些个,其中有个人让她意外,是早年搬出长泉村的孙海银。
秃头刘哥哪儿还有喝酒的心思,一把将桌子掀翻了: “狗东西,老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你们给我把事儿办成这样。”
“一群废物,真以为老子好糊弄,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说着揪住对面的人就是一顿暴打。
闲汉们都惊呆了,挨了两下听见惨叫声才反应过来,又是拉架,又是劝说,愣是没能让刘哥消消气。
姓刘的吐了一口带血水的唾沫,骂道: “滚你娘的蛋,老子活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闷亏,你们最好把这段时间吃我的,喝我的都赔出来,否则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倒霉。”
闲汉们顿时傻眼。
沈沛霖乐得看他们狗咬狗,等里头传来动静,她迅速的避开。
法治社会不流行杀人,沈沛霖鄙夷的瞥了眼这群闲汉,平时一个个游手好闲,眼高手低,居然还敢给她惹事儿。
沈沛霖决定替他们爸妈教训一番,让他们吃个苦头,将来能改过自新,也算是她为长泉村做出了贡献。
于是白白挨了一顿打的闲汉们溜溜达达的往回走,路上还在埋怨刘哥发神经。
至于赔钱,他们都吃进肚子了,哪里拿得出钱来。
哪知道走到了半路,几个人都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走路歪歪斜斜的,居然直接摔进了灌木丛,还是长满了尖刺的灌木丛。
一个个扎的满头满脸都是,看着血糊糊的,吓得路过的村人惊叫不已,差点以为是猛鬼索命,一脚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人又踹了回去。
罗星几个看完了热闹,骑着车路过,听见这声音停下来一看: “那不是老六叔吗,他咋弄得这幅狼狈样。”
罗莹莹一看,果然是罗家人。
她撇嘴道: “八成又是喝醉了,别理他,他那个人不讲道理,回头咱们好心好意,回头反倒是被他讹上了。”
罗星一听很是赞同: “也对,反正也出不了人命。”
几个孩子顿时心安理得的走了,就连鹿小雪都没多看他们一眼,心底觉得自己得听干娘的,给坏人帮忙,那就是给好人添乱,她得懂得看人。
这么多闲汉摔得四仰八叉,其中摔得最惨的就是孙海银。
他不但满头满脸都是血,还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这会儿正在草丛里哀嚎。
等闲汉们的家里人找过来,一看见他们这熊样,再一闻他们身上还有酒味,顿时更生气,一个个揪着他们的耳朵,恨不得再给来一顿。
“媳妇,媳妇赶紧放手,我刚中邪了,手脚不听使唤就往刺从里头钻。”
“我看你是中邪了,被鬼迷了心窍,家里的活儿不干整天喝酒,再喝酒老娘阉了你。”
“娘,我没喝酒,我们刚才鬼打墙了,不信你问我哥。”
“老娘就是太惯着你,好的不会就会睁眼说瞎话,从明天开始你俩就给我下地,不干完活就别吃饭,老娘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爹……”
“你还有脸叫我爹,文明都说了,就是你们几个混账东西为了那点石头钱,连祖坟都不顾了,老子今天就打死了你,你亲自下去跟你爷磕头认错。”
叫骂声中,罗文明呵呵笑道: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别往要害打,咱们今天就得把他们教训狠了,否则他们还敢再犯。”
一听他的话,原本打累了的人又开始动手。
每次他们停下来,罗文明就在旁边说风凉话: “咱们长泉村富裕,倒是也不怕他们在家吃干饭,怕就怕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头去南边闹出了事儿,现在,哎……”
“别的倒也罢了,咱们家家户户的祖坟都在山头上,你们说着要是开矿了,咱们自己睡不安稳,祖宗八代在地底下也跟着不安稳。”
“婶儿,累了是不是,我说你就是太实诚,咋能用自己的手呢,用竹竿儿。”
“叔,他还敢跟你还手,太不是东西了,文康你把人按住,叔,你放开手用力打,今天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教训,罗文明冷眼看着,要让这些人都好好长记性。
角落里,孙海银蜷缩着身体,他媳妇倒是没动手,可他断了腿,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
马英苦着脸: “你说你,好好的出门跟他们喝酒,咋还把腿给摔断了。”
孙海银哀嚎道: “媳妇,我腿疼,你快送我去医院看看吧。”
马英拧着眉头: “去医院,怎么去医院,咱家连孩子的学费都拿不出来了,哪还有钱给你看腿,再说了,我爸会接骨,等他回来给你接好了养养就行。”
孙海银脸都黑了。
可他也知道家里头是真的没钱了,他还想说: “要不咱问他们几个要医药费去,都是一块儿出的门,凭啥就我断了腿。”
马应可不敢: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那几个一个比一个混账,闹起来指不定还得挨打。”
一听这话,孙海银也不敢了。
毕竟能跟他一起混的都不是啥好东西,今天又是受伤,又是挨打,还丢面子,一个个可定都憋着气呢。
等马父回来一看,口中忍不住的埋怨: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咋做事情没点数,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合着老婆孩子还得我们俩给你养着。”
听着老丈人毫不留情的挤兑,孙海银黑着脸: “回头等我挣了钱……”
“你可别说这话了,都说了多少年了,你啥时候挣过钱。”
马母也唠唠叨叨: “我们也不图发财,可你好歹本本分分的干活,别整天到处跑,要不是马英铁了心要嫁给你,我当初就不答应。”
孙海银心底很不是滋味,可谁让他现在吃喝都在老丈人家,实在是直不起腰杆儿来。
下一刻,腿部剧烈一疼,孙海银惨叫起来。
“爸,你轻点。”马英心疼坏了。
马父却撒手不管了: “接骨哪有不疼的,你找根棍子给他绑好,养三个月也就好了,真是,一天天的不挣钱,就知道惹麻烦。”
孙海银疼得满头是汗,马英心疼,连忙喊女儿打水给他擦脸。
孙秀兰低着头干活儿,离开长泉村后她整天干活,这会儿黑黑瘦瘦的,哪里还有在长泉村时候的好气色。
人刚到床前呢,孙海银就一巴掌拍上去: “他娘的丧门星,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要是我们没离开长泉村,现在还养着鸭子,哪里会过这种苦日子。”
孙秀兰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整个人跌倒在地,水洒了一地。
马英不但不心疼,反倒是骂道: “笨手笨脚的,怎么连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赶紧再去打一盆。”
孙秀兰捂着脸,含着眼泪出去了,打水的时候,她看见倒影中的自己,瘦瘦黑黑的,甚至连上辈子的模样都不如,这会儿脸红肿起来,左右不对称,看着很是怪异。
“啊!”孙秀兰被自己的倒影吓了一跳,倒退一步。
“瞎叫唤什么,赶紧的。”里头传来马英的催促声。
孙秀兰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倒影,不明白明明家里头的情况已经好转起来,为什么忽然就急转直下,反倒是比上辈子都不如了。
是了,上辈子长泉村没有人养鸭子,他们家自然也没有,更没有搬到现在的村落来。
孙秀兰的记忆中,父母虽然有些重男轻女,但夫妻恩爱,对她也还算可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简直把她这个女儿当做了仇人。
她做错了什么?
赶紧打了盆水端回去,还没进门,孙秀兰就听见父母在议论她的婚事。
“秀兰也十六了,不如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咱们多收点彩礼,靠着彩礼钱也能缓一缓。”
“那丫头长得不咋样,人家能乐意给彩礼?”
“样样都好的不要,娶不到媳妇的总是肯花钱的。”
蓦的,孙秀兰打了个哆嗦。
她不能坐以待毙,上辈子父母精挑细选的男人都不怎么样,如果她听了父母的话,嫁给本地的穷男人,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得逃离这里!
当天晚上,孙秀兰就揣着包袱,偷走了孙海银夫妻俩仅剩下的那点积蓄,包袱款款奔赴南方,打定主意会靠着自己两辈子的眼光,闯出一番事业来。
等到她衣锦还乡,会让这些欺负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孙秀兰信心满满,她有未来的记忆,即使没容貌,没学历,也没本事,但靠着金手指,总能找到一夜暴富的好办法。
等孙秀兰卷了家里头的钱跑了的事情传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孙海银夫妻俩私底下找了很久,怕这事儿传出去对女孩子的名声影响不好,他们倒不是爱女儿,而是怕女儿名声坏了不好换彩礼钱。
可谁知道找了三天还没找到,夫妻俩这才慌了,又是报警,又是喊人帮忙一起找,可现在又不是出门得靠证明的年代,哪里还找得到。
马英坐在村口哭了几天,反倒是让这事儿成了附近茶余饭后的笑料。
罗家的饭桌上,金红莲也提起了这事儿: “你们说她一个小姑娘能跑哪儿去?”
“现在到处都是车,只要有钱买票哪儿都能去。”严巧云开口道,还说, “你要有本事,连国外都去的。”
金红莲咋舌: “她胆儿怎么这么大,哎,好歹是咱看着长大的孩子,希望她可别出什么事儿。”
沈沛霖听了也有些意外。
她早就发现了孙秀兰的不对劲,可不管是重生,还是穿越,这人活得也太憋屈了吧。
沈沛霖有些闹不懂孙秀兰的脑回路,不过再一想,甭管是重生还是穿越,人的智商改变不了,说不定正因为比别人多了一次机会,反倒是更加偏执了。
她淡淡道: “别人家的事情,咱们也别在背后议论了。”
金红莲点头道: “也是,就是觉得挺可怜的,希望她在外头吃了苦头就回来,哎。”
严巧云却看向自家的两个姑娘,说: “琪琪,苗苗,你们要是对爸妈有啥意见,平时有啥想不开的,一定要开口说,就算是泼妇骂街也比藏在心里头强。”
罗老二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说: “可不是,爸妈都疼你们,把你们当命根子。”
金红莲跟着说: “莹莹你也听着,在咱家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可不能闹离家出走,你们走了我们可得着急死。”
罗莹莹连忙道: “妈,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我不舍得让你跟奶担心。”
罗琪琪也说: “爸,妈,我向来都是有啥就说啥的。”
罗苗苗还不太懂,好奇的问: “家里的饭菜这么好吃,我为啥要走?”
沈沛霖被逗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咱家的饭菜最好吃,大家都多吃点。”
她并不关心孙秀兰去了哪儿,这个人的心态太差,过于失衡,即使一时发达,将来也会有苦头吃。
吃完饭,沈沛霖将碗筷一扔,就带着家里头的猫猫狗狗上山溜达了。
过了几年,如今家里养着四条狗,其中两条小一些的是招财的后代,只留下了这两条,其余都被村里人求走了。
除了四条狗,还有五只狐狸和一只大鸭子。
没错,不是一只狐狸,是五只,白狐狸厚着脸皮吃罗家的,住罗家的,死皮赖脸的登门入室后,居然还拖家带口的上门了。
四只小狐狸是今年春末才出生的,这会儿走路还磕磕绊绊,却深得白狐狸真传,知道抱着大腿有肉吃,呜呜呜的可会卖萌了。
沈沛霖瞧着那雪白的团子,到底没狠心将它们赶出去,还能怎么办,自己养着呗。
顺着山路往上走,如今的刺梨也已经大变样,山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刺梨丛,像一个篱笆一样围拢这一个个小山头。
附近的人都知道,罗家种的刺梨不但产的蜂蜜香甜,还特别刺人,一个不小心手掌都能给你扎破,现在都没有人敢所以越过刺梨围墙上山。
刺梨的本体却还在那片阳光最充足,土地最肥沃的山坡上。
沈沛霖最喜欢的就是吃饱喝足,来刺梨旁边的石头上坐一坐,跟小梨梨说说话,用异能陶冶陶冶情操,顺便温润一下周围的山头。
做完这一步,沈沛霖没急着下山,反倒是一直爬到了最高的一个山头上。
山头上有一块竖起来的大石头,沈沛霖倒退三步,一跃而上。
高高的站在山头,脚下都是自己承包的土地,感受着梨梨的勃勃生机,沈沛霖露出满意的笑容。
狗子在山林中穿梭打闹,大黄又飞到了那颗巨大的桃树上,啧,桃子成熟了,这鸭子是知道啥最好吃。
白狐狸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被母亲带着熟悉山林,它们可不是白吃罗家的饭,这几个山头上鲜少出现老鼠,都是白狐狸的功劳。
微风徐徐,送来小梨梨的香味,中间掺杂着蜂蜜的香甜,蜂箱又可以摇了,沈沛霖笑容更甚。
长泉村是她的根,但长泉村只是她万里版图的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