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
某处山岭下,有一个地域颇开阔的山谷。
而在山谷里,建有一座颇有年代的石城,虽然石城不大,却给人一种幽暗、阴森、牢固和森严的气息……
其实这座不大的石城,却是十分著名的监狱,名为“石狱”。
传言,这个恐怖的监狱,不但是关押大量重犯的人间炼狱,更是血腥恐怖的集中之地。
有人说,在百多年前,这座监狱被用来惩罚最危险的犯人。在未建国前的数十年里,几乎所有的犯人都死在这所监狱里,死因多为谋杀、自杀和死刑……
更有人传言,在这座监狱内,有一个叫做“死人房”的房间。即使在建国后被监狱停用了,但还是常常传出犯人凄惨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在下午时。
“哈哈,有新人来了?”
在监狱里,有犯人看到四名狱警,押着一名犯人进来,不禁有些兴奋地喊着。
“你们说,他能够支撑几天?”
“几天?一天都算多了?”
“可不一定哦,你看看,他的体格不错啊,说不定很能打呢?”
“呸,长得粗就能打啊?说不定,还是一个受呢。”
而在此时,监狱里的犯人,都好奇看着新进的犯人,或是吹口哨,或是击打门栏,或是高声呼喊……
“789号牢房,开门。”
一名狱警对着别在胸前的对讲声说了一声,随即那铁门就“滴”一声打开了。
“进去!”
其中一名狱警,取下头套后就推了一下,道:“789号牢房,关门。”
而在此时,里面的三名犯人,都打量着新进的犯人。只见对方体格粗壮,豹头环眼,面相有些凶恶,显得孔武有力。
这时,三名犯人相视一眼,眉头随之皱了皱。
“东哥,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其中一名犯人想了想道,就指着对方喝道:“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到墙角站着蹲下,我说什么时候起,你才能够起,明白没有?”
可是,那新进的犯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进向自己的床位。
“操!”
那犯人不禁大怒起来,正想冲上去教训时,却被一名满是纹身的犯人拉住了。
“怕什么?难道我们三个,还干不过他?”
那犯人不甘心,虽然新进的犯人,长得魁梧,看起来不像是好欺负的人。但是,凡是进入这座恐怖监狱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好欺负的?
而且,长得魁梧,不一定就能打啊?
“你没有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有一名比较瘦弱的犯人道,依然在打量着新进犯人,继而问道:“新来的,犯了什么事?几年?”
而在此时,新进犯人依然不理会他们,只是静静坐在床上。
“我靠!”
那名三十多岁,看起来体格同样粗壮的犯人,看到新进犯人竟然闭目养神,根本就理会他们,不由再次大怒起来了。
这时,他走过来,准备给新进犯人,一个教训。
“阿武,回来。”
那名满身纹身的犯人,立即喝住了。
“东哥,教新人规矩啊。”那壮汉略有些不满道。
“随便你。”那纹身犯人皱了一下眉头,道:“不过,你小心阴沟里翻船了。”
“切,长得壮能当饭吃?”
阿武有些不屑道,他可是一把刀一人砍几条街的存在。
虽然他不是监狱里最能打的,但是至于是中上水平,在这监狱里,算得是一个小头目。
“起来,到墙角蹲着。”
阿武走到床边道,脸上有些冷笑。
而在此时,新进犯人微微睁开眼睛,透着一条眼缝在看着,而眼睛却射出两道寒芒。
这寒芒如同两支箭般,射入阿武的脑袋里,让他脑子不由一痛。
“啊——”
阿武连忙倒退两步。
另外两名犯人看到,微微蹙起眉头了,其中纹身犯人问:“阿武,你在搞什么?”
“啊,没、没什么。”
阿武愣了一下,甩了一下脑袋,就道:“刚刚脑袋有点痛。”
而在这时,阿武有些恼怒起来了,再次踏上去瞪着新进犯人,喊道:“你妈的,找死是吧?”
“东哥,你有没有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人了?”而在此时,那名相对比较瘦弱的犯人道。
“是有些面熟。”
那纹身犯人点点头,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就问:“不过,像谁啊?”
“大法官,钟无恶!”
那名瘦弱犯人,盯着新进犯人,一字一字道。
“啊——”
这时,那名新进犯人还没有反应,阿武就率先惊叫起来了,回头问道:“四眼,你说他是大法官,钟无恶?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肯定是你认错了,就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哈哈,不错,就是大法官钟无恶。”
那纹身犯人不由大笑起来,打量着新进犯人,高兴地道:“怪不得如此面善,原来是钟大法官啊。”
“东哥,不是吧,他真是大法官,钟无恶?”
这时,那阿武有些傻眼了,脸上露出些难以相信的神色,道:“那他,怎么会进来的?这不应该啊。”
“呵呵,有什么不应该?”那瘦弱的犯人笑着道。
“钟大法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呢?我可是被你亲自判刑的,哈哈。”那纹身犯人走过来道,脸色渐渐冷下来了。
“不是吧,真是他?”
阿武依然有些不相信,可是和脑海的钟大法官,好像又十分相似,接着捅了捅四眼,问道:“那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不是大法官吗?怎么成了犯人了?和我们一样关进来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那四眼翻了一个白眼道,“不过,肯定是犯事了呗。”
“犯了什么事?”阿武又问。
“我操,你问我,我问谁啊?你自己有嘴,你不会去问啊?”四眼被阿武问得有些不耐烦了。
“钟大法官,托你福,我方东一身,就只能在这阴森的监狱里渡过了。”而在此时,满身纹身的方东阴森森地道,脸色越来越冰冷,接着哈哈大笑道:“不过,没关系,毕竟你也来陪我了。”
这时,他在钟无恶的床边坐下,道:“可能你不知道,这座监狱里,可是有大半,都是你亲自审判的,你没有想到吧?嘿嘿。”
“不是吧?”
那阿武听到,不禁有些惊讶起来了,问着四眼道:“四眼,这里有一半人是钟大法官审判的?”
“三分之一吧。”四眼想了想道。
据他知,这座监狱里,的确有不少犯人,都是钟无恶审判的。而且,他还知道,似乎还有不少犯人,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死钟无恶。
因为,他们都认为,钟无恶判得太重了。
有些犯人,认为自己只会被判三四年,最后却被判了七八年,足足重了一倍……
“哈哈,不知道我的钟大法官,可是犯了什么事呢,又被判了几年呢?”这时,方东高兴地问着,看着钟无恶实在太意外了,谁又能够想到呢?
钟无恶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他们三人,就继续闭目养神了。
那有些凶恶的脸上,似乎还透着一缕的鄙视,似是耻以他们为伍,更,更不屑与他们说话。
“哈哈,我的钟大法官,你也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方东大笑起来,对着阿武和四眼道:“哈哈,今天我实在太高兴了。”
“呵呵,我也高兴,当浮一大白。”四眼满眼笑意道。
“东哥,想不到钟大法官,竟然落到我们兄弟的手里了,你说,该怎么做?”阿武有些兴奋道,“可是有机会报仇。”
“慢慢玩呗吧。”方东道。
不过,看着钟无恶依然不理会他们,心里渐渐怒火起来,就对着阿武道:“阿武,你来教教钟大法官规矩。”
“好啊。”
阿武兴奋道,卷了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而在此时,钟无恶突然睁开眼睛,盯着阿武冷声道:“陈阿武,男,三十七岁,初中文化,无业,户籍地……”
阿武听到这话,有种熟悉的感觉,一时愣在那里。
而方东和四眼,听到这威严无比的审判声,同样是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钟无恶。
“本院认为,被告人陈阿武饮酒、吸食毒品后,因琐事持刀行凶,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二人死亡、一人轻伤,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依照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五条、第二百三十九条,判陈阿武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这时,陈阿武身子不由猛然一颤,似乎回到审判的那一天般,整个人颤抖起来了。
钟无恶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陈阿武,冷喝道:“你怎么还不死?!”
“我、我、我……”
陈阿武有些惶恐地看着钟无恶,他感觉此时的钟无恶似乎恶魔附体般,身上散发着一股恐怖无比的气息,让他无比的畏惧。
“说!我明明已经判你死刑,你为何还不死?!”
这时,钟无恶身上迸发出一股怒气,整个人如同被激怒般,冷冷盯着陈阿武,给陈阿武巨大的压力。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陈阿武一边哭喊,一边惶恐后退。
而在此时,钟无恶盯向四眼,沉声道:“罗四明,绰号‘四眼’,男,四十三岁,小学文化,无业,住……”
四眼听到,身子同样一颤,眼里出现些畏惧。
“本院认定,被告人罗四明犯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你为何,还没有死?!”
这时,钟无恶瞪着眼睛,似乎眼里还有着熊熊的怒火,喝道:“说,你为何还没有死?!本法官,明明已经判你死刑!!!”
“你、你……”
四眼一步步退着,同样有些畏惧看着钟无恶。
这时,他感受到钟无恶身上,涌出一股令他丧胆的恐怖气息,根本就不敢与之对视。
怎么会这样?
自己怎么不敢看他?
他现在又不是大法官,和我一们都是犯人而已。
所以,四眼鼓起勇气,想瞪一瞪钟大法官,可是刚刚抬头看着,就看到一双凌厉无比的怒目,如同两柄尖刀般刺进了眼睛。
“啊啊啊——”
四眼突然大喊起来,“我该死,我该死……”
此时,方东有些惊骇地看着钟无恶,这是怎么回事?而他,有些警惕起来起身,不敢再坐在床边。
“还有你,方东。”
钟无恶的目光转身方东,冷声道:“被告人方东,男,高中文化,无业……”
“不要再说!”
方东听到后,仿佛回到了审判的那一天,他猛然甩了一下脑袋,冲着钟无恶大喝起来。
“本院认为,被告人方东酒后无端滋事,持刀在公共场所行凶,致三人死亡、一人重伤、两人轻伤,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且犯罪情节极其恶劣,后果严重,社会危害大。依照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五条、第二百三十九条,判决告人方东死刑……”
“你为何不死?!”
这时,钟无恶一声暴喝,如同滚滚雷霆般,在方东的脑海中响起。紧接着,他就从床上跳起来,指着方东喝道:“说,你怎么还不死?!”
“我……”
方东有些畏惧看着钟无恶。
而钟无恶之名,在无数犯人的眼里,就是无比恐怖的大恶魔。甚至,监狱里有些犯人听到钟无恶的名字,会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例如,就像现在这样。
“说,你们为何还不死?!”
钟无恶瞪滚圆的怒目,指着阿武、四眼和方东喝道,身上散着一股威严无比的气息,有所判官降临般。
而他们三人,却是无比害怕,一步步后退。
“说!”
钟无恶再喝。
这时,他们三人已经被逼到墙边,无法再退了。
“说!”钟无恶再次暴喝,身上竟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黑雾,散发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
这时,他们三人已经被吓得蹲下来了,瞪着眼睛惶恐地看着,不知道为何变得如此吓人的钟大法官。
这,还是那钟大法官吗?
怎么像恶鬼一样?
他们心里的惶恐,不知道为何被无限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