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袁州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语气淡然地回道:“师傅您一会就知道了。”
“你小子不是从来不愿意用带味道的东西,这会还卖起关子来了。”连木匠笑眯眯的调侃道。
“这次是例外。”袁州道。
“袁师兄也会开玩笑。”马晓也笑着接了一句。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袁州也没多解释,只是示意两人继续往后院走。
从厨神小店到进入樱虾墙景门内,直到进入放着木料的后院,一共也没多远,不过五分钟就到了。
连木匠和马晓一眼就看到了那躺在地上的四根木料,还有一根木料的一头被拆开了一点。
因为今天天气晴朗,这黄花梨木的香气并不像是雨天那样浓郁,而后院又是开阔式的,除了刚刚拆开时候的浓郁醇厚的味道,现在散了这么久,味道倒是不明显了。
当然,这个不明显是对于连木匠和马晓这样普通人的嗅觉,在袁州这里味道还是很明显的。
“来的正是时候,你小子还没来得及拆呢。”连木匠笑着道。
“是的,正好师傅和师弟可以一起拆。”袁州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那感情好,好木头一起拆倒是美事一桩。”连木匠乐呵呵地说道。
“可不是,现在好料子难见。”马晓也点头。
“嗯。”袁州点了点头没多说。
“你把工具就拿出来摆上,一起拆。”连木匠放下手上的小工具盒,然后转头对着马晓道。
“好的师傅。”马晓点头,然后也放下手里的工具盒和背上的木锯。
然后马晓直接蹲下开始打开工具盒,从里面一一拿出拆木料外层的工具出来。
而连木匠则直接背着手去了袁州拆开了一头的木料那里,显然连木匠是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木料。
连木匠习惯性的直接蹲下身,然后眯着眼看过去,只是这一蹲下首先迎上来的就是股淡淡的香味。
“嗯?”连木匠疑惑的皱了皱眉,这才仔细的看向木头。
但目光看向木头的时候,那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立刻低下头就差贴在那放地上的木头上了。
“这,这,这是……”连木匠惊的话都说不出来,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袁州。
“师傅,您慢慢看,不着急。”袁州淡定地说道。
“好,我慢点。”连木匠愣愣的回了一句,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地上的木头。
好一会后,连木匠伸出干枯粗糙的手准摸摸那木头,但在距离木头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那样子是既想摸一下,但又有些怕的感觉。
就在连木匠心里纠结天人交战的时候,马晓拿着拆包工具走到连木匠所在那根木头的另一头,弯下腰就要上手。
“师傅,我来拆这里。”马晓说着就准备动手了。
“你给我住手,马上住手。”连木匠几乎是弹跳起来,以绝对不可能的敏捷速度一把抓住了马晓的手。
“师傅?”马晓一脸懵逼的看着连木匠,完全不知道怎么了。
“这东西也是你能碰的?给老子让开,粗手粗脚的。”连木匠拽下马晓手里的工具,瞪眼道。
“额……”马晓感觉又被自己师傅鄙视了,并且还不知道原因。
倒是一旁的袁州开口道:“师傅,这我已经拆了一半了,剩下的肯定也要拆出来的。”
“这口子就是你拆的?”连木匠指着那露出头的木料道。
“是的。”袁州点头。
“暴殄天物,我教你的东西都学哪里去了,这么粗鲁要是伤到木料怎么办。”连木匠立刻火力十足的开喷。
但还好,连木匠还是有理智的,知道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得意关门弟子,没上手就打。
“咳咳,要不剩下的师傅您亲自拆。”袁州摸了摸自己的额角,然后道。
“当然是我拆,你们毛手毛脚的离远点。”连木匠立刻没好气地说道。
只是还不等袁州和一脸懵逼的马晓退走,连木匠又开口道:“你们还是站过来点,学着点怎么拆。”
这下,袁州和马晓两人都无奈的冲对方扯了扯嘴角,这才在距离连木匠一米的地方站住。
虽然连木匠已经认定这就是他知道的那珍贵木头,但不拆开看完整的,他始终有些不敢认。
没办法,这黄花梨木早就没有现存的料子了,就是新料都极为少见,更别说这一看就时间不短的老料。
就是那些收藏圈的人都不曾见过如此大的老料,最大的不过手臂粗细而已。
而面前这个可是有结结实实的十五米长,四十厘米直径的心材,这木头已经不能称之为多少钱,而是无价之宝。
并且连木匠看袁州那样子,怕是地上那剩下三根没拆的也是黄花梨木。
“不行,不能在想了。”连木匠按了按心脏,把目光从地上那三根没拆的木料上移开,这才开始专心的拆手里这根。
别看连木匠是个老头,但因为长期的木工活,他手臂上还是布满肌肉很是结实,手掌也很大,说话中气十足,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骂人。
但现在他却温柔的好似初次抱起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一般,手上动作温和至极,神情却很虔诚。
连木匠拆的速度却也很快,把铁丝一点震动都不发出的剪断,油脂布料轻轻揭开,那动作轻的上面腐化的外皮木粉都没掉一颗。
然后完完整整的木料就呈现先三人面前。
木料长十五米,加上外层腐化的外皮大约四十三厘米,木料通身笔直,整个拆开后散发出淡淡萦绕的木头香味,闻起来像带着晨露的馥郁玫瑰一般。
“卧槽!海南黄花梨木。”马晓瞪大眼睛,忍不住往前一步仔细看去。
“当真是黄花梨木。”连木匠语气赞叹道。
这下,除了袁州剩下的两人都围着这根拆开的木料发呆,不对,应该说是欣赏,毕竟这么大的黄花梨那可是珍宝,早就没人见过了。
倒是袁州一脸的淡定,并且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显然他忘记他自己拆开时候的震惊了。
院子里安静了好一会,突然连木匠转头看着袁州大声开口道:“你小子昨天说让我们来做什么家具的?”
在连木匠咄咄逼人的热烈目光下,袁州泰然自若的开口道:“大型碗架。”
“师兄你要装的是金碗玉碗?”马晓咽了咽口水,开口道。
“不是,是店里碗碟每个季节都需要更换不同的碗碟来应季,木架用来盛放非当季的碗碟。”袁州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话一说,连木匠和马晓瞬间呆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