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寒小心地松开他的手,又过去把拐杖拿来,放在他腋下让他撑着,退后两步,看看他不会摔倒,这才退出房外,把门带上。
左少阳方便完,挣扎着把马桶盖盖好,舒了口气,这才扭头道:“行了,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白芷寒迈步进来,把门掩上。走过来拿开拐杖,搀扶他慢慢躺在地铺上,盖好被子。然后将马桶拿到屋角放好。
左少阳闭目歇息了一会,为自己刚才的坚决而欣慰,这超级美女白芷寒,现在一改凶巴巴的样子,不仅不凶了,还耐心照顾自己,甚至可以说百依百顺,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腐化堕落,做出一些对不起苗佩兰的事情。自己已经跟苗佩兰肌肤相亲,就该好好对待她,不能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
想到苗佩兰,左少阳心中一阵温暖,低声道:“麻烦你你去把苗姑娘叫来,我有话和她说。”
“嗯,”白芷寒答应了,放下手里针线活,来到门边拔掉门闩,拉门出去,片刻又回来了,面无表情道:“她让我问你有啥事情?”
左少阳知道苗佩兰是在躲自己,战场上生死关头,她为了抢救自己的性命,不惜宽衣解带,赤裸相拥,可现在到了家里,却连面都不敢相见,不禁暗自好笑,对白芷寒道:“你去跟她说,就说我有话要当面问她,叫她马上来。”
白芷寒又出了门,这一次,过了片刻才回来,身后跟着苗佩兰,俏脸羞红,低着头,两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问道:“左大哥,你叫我?”
“我有话问你,──芷儿,麻烦你回避一下,把门带上。”
白芷寒迈步出门,把门拉上了。
左少阳拍了拍床沿,柔声道:“坐过来!”
苗佩兰摇摇头,俏脸跟火烧云一般,又羞又窘道:“左大哥要是没什么事,我去忙了……”伸手拉门要出去。
“哎哟!”左少阳捂着自己受伤的大腿,一声惨叫,这声音不大,却把苗佩兰吓了一大跳,急忙走过来蹲下问道:“怎么了?”
左少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拉,苗佩兰扑到在他怀里。以苗佩兰的力气,别说现在左少阳大失血极度虚弱,就算是平时,她不愿意,左少阳也拉她不进怀里来。
苗佩兰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几乎是跪在床铺上,扑在他怀里的,两手撑着他后面当靠背的包裹,想撑起身来。左少阳哪容她脱身,一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另一手袭上了她滚圆的酥胸。
这一招使出,苗佩兰顿时失去了抵抗力,瘫在了他怀里,任由他的魔爪在鼓鼓的胸脯上肆掠。娇喘吁吁低声道:“左大哥,别……”
左少阳道:“你不想我吗?”
苗佩兰的俏脸贴着他,听了这话,顿住了,侧过脸来飞快地亲了他脸颊一下。
左少阳大喜,扳过她的脸,瞧着她湿润性感的红唇,心中爱极,便想吻下去,可自己两片嘴唇已经成了烤肠,又红又肿,有些不好意思亲吻她。
苗佩兰本来仰着脸等着的,半天不见动静,微微睁开眼,见他犹豫的表情,还有停在自己红唇前的那张变形了的嘴,顿时明白了,嫣然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迎上去轻轻吻了他烤肠一般的双唇,生怕碰疼了他,随即舌尖吐出,挤进了左少阳的嘴里。
左少阳又是欢喜又是欣慰,想用舌头缠绕她的香舌,可舌头被苗佩兰和白芷寒各自狠狠咬了一口,受伤颇重,这一动,一阵刺痛,左少阳禁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苗佩兰忙撤回红唇,关切地问道:“哥,怎么了?疼吗?”
左少阳听她把左大哥省略成了“哥”,不禁一喜,摇摇头:“没事!”搂住她又要亲吻,苗佩兰已经把脸扭开了。
左少阳有些着急,硬扳她的俏脸,这一次苗佩兰却不顺从。左少阳急道:“兰儿,怎么不让我亲?”
苗佩兰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含羞带怜道:“等你好了……,随你亲……!”
左少阳这才知道苗佩兰是心疼自己嘴上有伤,听她那句随你亲,当真心花怒放,搂着她,低声道:“那让我摸摸!”一直魔爪从她衣摆往里伸。
苗佩兰急忙按住他的手,含笑带嗔道:“别……,哥,门没关呢……”
“我不管!”左少阳里面的手挤开了苗佩兰并不坚定的手,摸索而上,抓住了她无处躲藏的丰乳。
苗佩兰嘤咛一声,软倒在他怀里,嘴里呢喃着:“哥……”
左少阳刚才被白芷寒曼妙的身姿挑逗起的欲火,重新迸发,使劲咽了一声口水,魔爪便要往她私密出探去。
便在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苗佩兰立刻想被踩住了尾巴的小花猫,嗖地一下把左少阳的手扯了出来,一拧腰,便挣脱了左少阳的怀抱,扭头瞧了一眼,见房门好好关着,这才松一口气。一张俏脸早已经成了火烧云,又羞又窘瞅了左少阳一眼。
这一下挣脱急了点,牵动了左少阳的伤口,他忍住疼,强撑这扮了个鬼脸,孱弱地说了句:“谁啊?”
“我是芷儿,太太有话交代。”
苗佩兰听出了左少阳话语里的痛楚,知道碰到了他的伤口,歉意一笑,附身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即站起身走到门后,整了整衣衫,捋了捋鬓发,朝左少阳莞尔一笑,这才把门拉开。
白芷寒站在门口一步远的地方,淡淡道:“太太说了,如果苗姑娘有空,请过去帮帮她。”
“好的!”苗佩兰飞快地瞟了左少阳一样,撩衣裙迈步出了门。
白芷寒这才进门,把门关上。走到板凳上坐下,拿起女红接着缝制袍衫。
左少阳盯着她,缓缓道:“我娘真忙不过来?”
白芷寒没有抬头,飞针走线缝着衣袍,轻声道:“太太这么吩咐的。”
“我娘她在忙什么?”
“做晚饭。”
“我娘做饭,从来不需要帮手!”左少阳声音有些怒气,“到底怎么回事?”
白芷寒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刚才我见老爷把太太叫过去,是这么吩咐太太的,太太这才让我把苗姑娘叫出去。”
左少阳顿时想起老爹左贵说的,左家的儿媳妇,必须是门当户对的,绝不能找个什么山野村姑就作数。很显然,老爹已经看出来自己和苗佩兰有意思,但是苗佩兰显然不是老爹心目中的理想儿媳妇,所以见他们俩单独在一起,便故意叫母亲把她找借口叫出去了。
左少阳心头火气,道:“你们搞什么?兰儿救了我的命,就不能让我跟他单独说说话?搞什么搞?!”
白芷寒面无表情看着他。
左少阳哼了一声:“算了,没你的事,──扶我躺下!我睡觉!”
白芷寒过来,附身扶起他,抽调后面的靠背和枕头,把当作靠背的自己的衣服包裹放在一旁,将枕头放好,然后搀扶他慢慢躺下。
左少阳心头有气,明知道这件事与白芷寒没关系,还是连带她一起生气,艰难地翻了个身,侧脸朝里睡。
他睡的是白芷寒的被褥,先前他极度虚弱,躺下就睡着了,所以没有什么感觉,而现在睡了一天,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却一时没有睡意了,便闻到了被褥淡淡的幽香,那种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檀香,而是少女的清香,刚才白芷寒搀扶他躺下时,两人凑得很近的时候,他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现在又在被褥之间闻到了,不觉有些心慌意乱。
他想屏住呼吸,却哪里做得到,正在这时,听到大堂里有人高声道:“请问,为救伤兵英勇负伤的贵芝堂小郎中在吗?”
听声音,正是城门口战地医馆的负责人,随军郎中的头领刘火长。
……
早晨的时候,刘火长见到左少阳活蹦乱跳地出城救治伤兵,回来时却是身负重伤,躺在担架上。当真是站着出去,横着回来,幸好还留得一条性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心中感慨,目送苗佩兰他们抬着左少阳远去之后,叹了口气,快步走回了城墙下的战地救治医馆。
这里乱哄哄的挤满了伤兵,满满登登的,今晚这场战斗,目前所知战死的兵士才几百人,而送来的伤兵目前就已经超过了五千人!这在以往战斗中很少见,似乎敌军故意将官兵杀伤而不是杀死。这给战地医馆救治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古代对战伤救治的重视程度远远比不上现代,给军队配备的随军郎中数量相当少,这次出征,数万人的大军,只有两火共计约五十人的随军郎中。数万人的大军只有五十名随军郎中,一旦战斗激烈伤员数量大,根本忙不过来。
这随军郎中归属辎重队管辖,按照以往经验,伤员过多时,往往会把一些轻伤或者伤势虽重但是不很着急的伤员转送当地药铺医馆,请他们协助治疗。现在城楼下的战地医馆已经转移走了相当一部分这样的伤兵,却还是十分的拥挤。
刘火长带着两个亲兵,视察郎中救治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