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时代终将过去!”
“我地时代即将来临!”
“席老头说他是魔鬼,我又何尝不是?”
“我让战争变得更加简单,杀人更加直接,屠杀更加无可避免!”
朱五遥望樊城的城头,摆摆手。
汉王亲卫统领花云,不声不响的出现。
“传令,破樊城后,活捉襄阳王博罗不花。”
“诺!”
勇猛的白狼骑在汉王大旗下覆没,骑兵拎着赤术和一众白狼骑兵的头颅,在战场上夸耀武功。
汉军三军振奋,尤其是汉水高地那一边。
被白狼骑和高地上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双刀赵普胜勃然大怒。他自从归顺朱五以来,都是追着别人打,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待汉军重新准备完毕,赵普身性起,直接脱了上身的铠甲,左手持盾,右手携刀。
“小地们,跟着俺杀上去!”
他身后,同样数百露着精壮身躯的汉子,震天一般的吼叫。
随后,这些彪悍的汉子一马当先,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很快和高地上地残敌,杀在一起。
赵普胜勇猛精进,手中长刀无一合之将,身上头上满是敌人地鲜血。
主将如此勇猛,士卒必然也是舍生忘死,汉水高地上的元军营地前几道防线,马上就崩了。
这是实打实的生死相搏,容不得任何的花哨,也容不得任何取巧。
朱五身边的亲卫们看得热血沸腾,恨不能抽出刀子一块去砍人。
但朱五却摇摇头,勇猛是好事,可是鲁莽却不行。汉军发展到今天,作为一军的主帅,不应该如此草率。
汉水高地的元军营地,被彻底占领,樊城前面最后一道屏障没有了。
同时汉军对于樊城的攻击,也加大了力量。火炮,投石机,将城墙上敢于露头的人全部扫平。
樊城外面的土地,大部分是河滩,不适合铺设轨道,架设巨大的攻城楼。
远程武器的掩护下,汉军的工兵推进到城墙下,躲在防护车中,疯狂的挖掘城墙。
城上的人也同样疯狂的反击,时刻都有防护车破碎,工兵倒下。
远程掩护不可能特别精准,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误伤,炮弹落在自己人堆里,投石机就更不用说。
可是人命不值钱,工兵的核心是那些军事化管理的工匠,这些挖墙的工兵,大多数是俘虏的降兵。
去了活下来才能成为真正的汉军,不去就是死人。
由此可见,朱五的心其实非常狠。汉军中最残忍的当属常遇春,但那厮只是爱杀人,大军所过之处,敢于抵抗的元军,全部杀死。
而朱五则是先用,让他们死于别人的刀下。
“工兵作业的方向,正对着汉水高地……”
工兵两位统领石老三和张鼻子,跪在朱五的战马前,汇报工兵作业的具体步骤和方向。
这两个人以前,一个是盗墓的,一个是挖水井的。
朱五痛恨盗墓,大汉境内盗墓者一旦被抓,夷三族,石老三盗掘晋朝古墓,本该被杀,但是席老头救了他。
物尽其用,盗墓也是门高深的学问。挖水井的善于勘探土层,再加上矿工为骨干,这两人带着工兵土木作业,简直就是绝配。
“挖完城墙之后,汉水高地的蓄水坝也要尽快弄起来!”朱五刚开口,眼神忽然凝固住。
“杀呀!”
樊城的城门突然洞开,里面一队军马杀了出来,直奔墙底的工兵们。
朱五的汉军善于攻城,炸塌城墙已经不是秘密,当初他就是挖地道炸了城墙,才进的南京。
襄阳王早防着这一手,这些元军的敢死队,不理会城外的汉军,也不理会火炮的轰击,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工兵。
朱五冷笑一声,“杀工兵有什么用,杀了再派人挖就是了,你有多少敢死队?”
这就是理念的差距,如何挖掘如何爆破,靠的是精准的计算,普通工兵只不过是人肉工具而已。
再说,也杀不到,汉军早就防备着呢。
这时作为主攻城墙的步兵队伍,已经挡在了元军敢死队的前面。
郑遇春打的就比赵普胜稳当得多,也阴险得多。
砰砰砰!
火绳枪射击两轮,元军敢死队割麦子一样倒下。然后火枪兵快速的跑向后阵。
待元军敢死队冲过来,还有汉军那两个人就能扛着跑的小霰弹炮。
铁砂,琉璃渣子,直接把最前面的元军打成了蜂窝煤。
最后面,随着唢呐尖锐的声响,排列着密集队形的长枪手,机械的刺杀。
汉军,元军随时都有人倒下。只不过汉军是刺猬一样缓缓向前,受伤的士卒被同袍拉扯到一边。
而倒下的元军,只能无助的看着,汉军长枪手身后的刀斧手,狰狞的剁了他们。
没一会儿,这些敢死队就被几路合围的汉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城头上,襄阳王博罗不花双眼欲裂,心中一片悲凉。
望了望,汉水对面的襄阳城,心中更是绝望。朱五把两座城池分割开,襄阳在汉军的监视下,根本不敢出来,也出不来。
“诸位!”博罗不花的声音有些沙哑,“朱贼凶恶,百年未有之大贼,樊城危在旦夕。但,诸位不可心灰意冷,朝廷援军定然已在路上。”
说着,一挥手,襄阳王亲兵们抬着无数大箱子走上城墙。
哐哐,当着士兵们的面,一口口箱子被打开,城堆的金银珠宝被倒了出来,粗暴的散落的城墙上,发出悦耳的金玉之声。
“这是襄阳王府百年的积蓄!今天本王分与守城的儿郎们!”
财帛动人心,在城外火炮和投石机的轰鸣下,城头的元军呼吸有些粗重。
但谁也有些人,目光中却一片清明,城要是破了,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有命拿,有命花吗?
襄阳王一手宝刀,一手黄金,“儿郎们,只要守住城池,这些钱就是你们的!”说着,长刀向天,“本王也和你们一同奋战,就在这城墙上,寸步不退!要死,本王陪着你们!”
这话,胜过真金白银。
元军的士卒看向襄阳王的目光热烈,帅为兵之胆,士气渐渐高涨。
但是就在此刻,一个元军士卒突然指着城下,“有人!”
霎那间,炮声停了,喊杀声也停了,天地一片静谧。
一匹战马缓缓而来,马上一个骑士,拿着铁皮喇叭在城下,放声大喊。
“城内元军听着,俺家汉王有令,蒙元无道,上天将以汉代元。”
“降者免死,家人财产汉军不动分毫。抵抗者,人头落地!”
博罗不花听着城墙下,汉军道骑兵在嚣张的大喊,冷笑起来。
这不是招降,而是在故意打击元军的军心。
“拿来!”
博罗不花伸手,边上递过来一张硬弓。
城头上,襄阳王弯弓搭箭,瞄准马上的骑兵。
“汉王有令,若有活抓襄阳王博罗不花出首者,赏大汉万户!黄金千两!”
“去!”
博罗不花大喝一声,箭流星。
然而那马上骑士似乎早有防备,射箭的刹那,纵马疾驰,堪堪避过这一箭。
“可惜!”博罗不花冷笑,“如意本王年轻十岁,他必死!”
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过去的就是过去时,早晚会被淘汰。
轰隆!
天地间忽然天塌地陷,万物震颤,城墙上几个士卒猝不及防震倒在地。
博罗不花魁梧的身子,在剧烈的震颤中踉跄起来。
“墙,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