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算沙部:覆舟山

黄坤依借着池塘,而池塘里的水,并非只有池塘的一潭泉水这么简单。

玉泉寺兴建于东汉建安年间,早期由僧人普净在此结庐。看中的就是玉泉寺这里地下泉水的贯通。当时这里的地名还不叫“玉泉山、玉泉寺”,而是叫覆舟山,覆舟山的山丘之下,一十八条地下的泉水水系,在山下交叉融汇,而整个山丘如同一个颠覆过来的大船,所以命名为覆舟山,普净僧人之后,僧侣渐渐扩大寺庙,到了南北朝时期,后梁的皇帝册封此地为“覆船山寺”。

隋末唐初的铲截最后一战,本来是在这里定下了战场,截教集聚最后的道士,选中了覆舟山下的十八条地下黄泉,准备布下道教大阵“红水阵”。

可是由于临阵之前,截教九龙宗的司掌突然遭受了暗算,截教中人,再也没有人能够驱动十八条地下水系,布置红水阵。九龙宗司掌的大徒弟,本事只有师父的一半,能够驱使九条水系。

当时铲教知道如果最后一场红水阵,由九龙宗的司掌摆布,铲教必定全军覆没。于是设计害死了当时九龙宗的司掌。当时红水阵已经布下。铲教釜底抽薪,用了违背道德的阴险招数。

截教无奈,只能让九龙宗的首徒来主导红水阵。但是覆舟山已经不合适,截教的高手临时在覆舟山附近寻找相近的水系。结果就找到了七眼泉。

七眼泉七条水系,九龙宗首徒能够操纵。可是七条地下水系,比不上十八条水系运作的凶狠。截教最终还是输掉了最后一场冥战。红水阵就此成为道教大阵的绝唱。

而九龙宗的首徒,因为眼见截教的所有高手都埋没于红水阵一战,也不愿意在中土看着铲教碾压截教剩下的凋零门徒,更不会转而投奔铲教。于是心灰意冷,转而离开中原,根据当年鉴真和尚的路线,东渡到了倭国。在倭国投奔了一个大名,受到倭国土著的尊敬,开创了倭国的九龙宗。

这个九龙宗,就是后来同断所属门派避水流的前身。以至于后来避水流参与甲午水战,还有三峡冥战,都是当年中土道教争斗的历史遗留。

这段历史说起来让人唏嘘。

如果不是当年铲截二教,相互斗争。九龙宗这种层次的门派,怎么可能流传到日本,并且还要回过头来继续纠缠当年的恩怨,并且还卷入到了中日之间的民族仇恨。(笔者:九龙宗东渡的事情,暂且不细说,留到《铜炉》再慢慢的讲述。)

总之,就是当年九龙宗看中了覆舟山地下的十八条黄泉水系,差点将最后的道教大阵放在了这里,启动红水阵。只是后来功亏一篑。

铲教获胜后,对九龙宗的红水阵十分的忌惮,就要破坏覆舟山的十八条水系,以绝后患。可是驻守在覆舟山的僧人不乐意了,僧人认为,你们道教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佛教身上来,于是覆舟山的僧人又和铲教的传人为这件事情纠缠了几十年,于是因为铲教自己的门人也凋零落魄,没有能力一举击败覆舟山的僧人。

到了唐太宗李世民的时期,道教中兴,覆舟山的僧人再也没能力保护覆舟山的地下十八条黄泉水系,就在唐朝派遣了民伕,挖掘覆舟山地下的水系的时候。武则天横空出世,武则天为了对抗李家的道教国教,在全国扶持佛教,这个也与她当年投入感业寺为尼,信奉佛教有关。

武则天登极,覆舟山的僧人立即告了御状,武则天刚好借这个机会,铲除道教的势力,于是为覆舟山水系挖掘的事件,借题发挥,牵连到了好几个当时的道教高人。

于是挖掘覆舟山地下黄泉水系的工程就此停止,覆舟山僧人为了感激武则天的皇恩浩荡,主动把覆舟山寺,改名为“玉泉寺”。这也是为什么玉泉寺的住持僧人能够答应王鲲鹏的道理。王鲲鹏是截教诡道传承,与铲教相反,与佛教千年前就交好。

而当年民伕挖掘的一个深坑,就是现在黄坤身边,铁塔之下的那个大池塘。

黄坤镇守天璇星位在玉泉寺,绝对不是王鲲鹏的随性为之。就是因为黄坤的避水符,能够调动起地下的水系。凭借自身的能力对抗法术远超过黄坤的术士。

而这个布置,徐云风不知道,黄溪也不知道。是王鲲鹏嘱咐了刘陈策,私下偷偷告诉黄坤。

避水符带动起了池塘的水潭。水潭之下,联系着十八条黄泉水系。虽然黄坤做不到九龙宗当年那样的红水阵,但是对付单个前来的术士,比如胡东陵,应该增加了不少胜算。

而且现在黄坤已经知道了胡东陵的厉害,他不仅要使出避水符。他已经用祝融符守住了玉泉寺的气门要害——铁塔。

而且剖木符随着青龙的盘旋,也已经到了半空,游走在覆舟山(玉泉山)的山腰。

剖木符的青龙从云化雨,顿时整个玉泉寺的上空都是乌云密布,池塘里的水面开始翻滚沸腾。然后大雨倾盆而下,青龙更加的狂躁,雷电从空中直接击向地面。十八处地面的土地,都开始松动。

五行符从最开始在黄铁俞的手上就能相互配合照应。只是后人能力不够,黄家的门人,多半只能运作一门五行符。现在黄坤五行符占全了,又在徐云风蛇属的点化下,知道了人格分裂,相辅相成的道理。所以很自然的就把剖木符和避水符同时施展出来。

十八条地下黄泉水系,在地面上雨水的冲刷下,在地面之下暗流涌动。青龙张牙舞爪,雷击地面,巨石崩裂,泥土融解。

胡东陵看到眼前的异象,早就知道了厉害,所有的驯鼠都聚拢在他的身边。铁塔之下的老鼠也纷纷爬回到了胡东陵身边。

但是黄坤并不停滞,他的身体被大雨淋得湿透,干脆把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