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至于闯大祸吧, 我以为那心是……。”这回又心惊之下疏忽了一把,姬顺臣一时有些语塞。
“祭品自己跳出去会激发禁咒,鬼粽子可能要真吃人了!”
“这么说我们有麻烦了,让他们来吃吧,真要能捉上个鬼粽子的活体标本,我们出去就震惊世界啦!”
“别太过于自信,巫祝的禁咒比陪葬他的鬼粽子要可怕得多,一般说来,禁咒都是无形的,你能捉到它吗?再精良先进的武器也无能为力!”
“啊!不会吧!禁咒不过是古老的末日传说而已,大多是巫祝为了祭祀的神圣性,所采用的一种妖言惑众的手段,即使真有所谓的禁咒,几千年过去了,他靠什么载体来实施?”
“靠地望、空气、病毒、幻觉、不明生物、甚至灰尘!”徐道长回答说。
姬顺臣半信半疑,一切还得眼见为实,他在狭小的鼎肚里活动了几下手脚,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光顾着说话,怎么身下突然就没有了鬼粽们扔进来的物件?而且,鼎外的吵杂声也不见了。
“奇怪,祭品哪里去了?还有我的那只手套?”姬顺臣话音刚落,他们座下的铜鼎突突突地震动了起来,并且好像在慢慢倾斜。
“保险绳没有了!怎么办?道长!”姬顺臣呼地爬起来,一把把住了鼎沿,铜鼎一旦倾翻,掉下去就彻底了结了。
“别慌,你快抓住我腰带,我们马上出去!记住,蝎子蛰你都别松手!”
“啊,道长,我八十公斤呢,您老翅膀都没有,飞得起来吗?”姬顺臣听后吃了一惊,就算道长能悬浮飘移,100:160的比重,还有行囊,这怎么可能!
“少废话!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会飞!”徐道长起身钻出摇摆倾斜的鼎肚,把手搭上了天坑的天棚。
“妈呀!我的手,狗日的蝎子上来啦!”姬顺臣失去了手套的那只手上,瞬间嗖嗖嗖地掠过一阵揪心似的嗤嗤冰凉,他哪里还有再犹豫甩脱的功夫,刷地两把伸过去,紧紧地抓住了徐道长的腰带,喊叫间已被带出了方鼎。
出乎意料的是,徐道长的确不会飞,他就像一只壁虎一样,四肢呈凹字型,紧紧地贴着天坑天棚的抛面爬行,姬顺臣摇摇欲坠地悬在徐道长的腰上,仿佛一个摇摆不定的大坠子。
此时,一束手电的光圈定格在了他们身上,天坑内门神下的通道口那里,传来了那华和小舅子的声音:“抓紧!抓紧!别往下看,快要到了,快要到了!”
“保险绳都让您扔了,他们怎……怎么下来了?”姬顺臣有些吃紧,这可不是他的安排。
“哦,我和那华有个约定,三小时后,如果我们没有动静,他们就可以下来,前提是,不管我们是死是活,他们打死都不能出洞口!”
“您老老辣!出去了,我姬顺臣要行拜师之利,不知可否?您这天绝神功得后继有人啊!” 徐道长的这种走壁奇术,江湖上早就失传了,或者说,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
“老道真想收姬掌柜作个门下走狗,可惜可惜!你没机会了,不是老道我不给,是你结婚前应该给我打个招呼!天下奇术,大多是后继无人的!”
道长这么一说,姬顺臣差点没失手从徐道长腰带上掉下去。
童子功!下辈子吧!看来那华也没粘上什么便宜。
四人终于聚在了一起,香肠一样塞在门神下的通道里,诡异的天坑突然间寂寥了下来,出奇的平静意味隐匿着更大的危险,既然徐道长能壁上爬行,即使不要保险绳和长度足够的天梯,带他们下去不成问题,问题是,下去会不会出现意外?毒蝎和甲虫要是再出现如何对付?徐道长说的那个禁咒,会在什么时候会发作?
“我们是来寻找千年木牍原始符号证据的,这里的明器咱们一件都不动,我想,底下那位奉常巫祝,不会怎样为难我们,现在天坑里没有了障碍,机会难得,我们这个位置,刚好对着下面的小岛,我和王探长下来时,在上面甬道里作了牵引,非常牢靠,咱们在这里挂上天梯,可以直接抵达下面岛上的青铜器,你们看如何?”气氛有点压抑沉闷,不知道道长和姬掌柜在担心什么?那华有些等不及了,请求道。
姬顺臣接着说:“下面全是国宝呀,在岛上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静,绝对不能动枪动火,万不得己的情况下,动刀可以考虑!但切记不要划伤和打碎明器,道长您如何考虑?是否要留一个人在上面接应?”
“我可不想呆在这里,别忘了,蝎子和甲虫是从外面往进跑的!”王探长抢在道长前面,插了一句。
道长看上去有点忧虑,他摆弄着脚下那华早就准备好的钢索材质的天梯说:“你们这些担忧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从这里垂直降下去,切入点可能是致命的,表面上看,从这里下去可以直达岛上的明器,但我推测,从这里直接下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上来或者活着下去!就如同我们怀着一颗虔诚的心,要去一个威严的圣殿,不走前门正路,却翻墙而入,不管是从道义上和行为上,难免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处境,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有那么严重吗?岛上空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虚空,难道空气里也藏着恶鬼?”王探长说。
“道家讲,有就是无,无就是有,我们是在跟死神对垒,道长讲得有道理,看似危险的地方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吧,走正路,我们从坑底边沿接近小岛,我和徐道长带着天梯一端先下去,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再顺着天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