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勤嗤笑:“人家市长的闺女也不可能嫁给你儿子。”
于文桃被噎的有口难言。
叶烦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说错了。”
耿致勤只顾得跟她妈理论, 没注意到她嫂子,以至于没听懂:“错了?”
叶烦:“首都市市长的闺女来福暂时高攀不起, 但津市或者杭城市长的闺女,还真不一定。”
“嫂子说什么呢?”耿致勤一脸无语。
叶烦确定她到今天为止还认为嫁孙来福委屈了。难道之前没解释清楚?要是有这层原因,那她得说说:“你和来福的事是常光荣主动提的,但你不要认为谁先提这事谁就上赶着巴结另一方。”
耿致勤张张口,又叹了一口气,一副“我真不想理你”的样子,无奈地说:“嫂子,孙来福不是常来福。”
这话的意思还是觉得她下嫁?所以一直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止是因为孙来福这个对象不是她自己谈的。
三十多岁了竟然这么看不透!叶烦真没想到, 便不再客气:“他是常光荣的亲弟弟,父母健在, 父亲还没退休,本人是硕士, 还有老医生亲自带他, 相亲对象最低也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轮不到你!”
这一天正好周六晚上, 耿卉卉也在家, 她忍不住惊呼:“不是吧?”
叶烦瞥一眼满脸狐疑的小姑子:“看来你真不了解相亲市场。大宝, 森森,过来听着!”
兄弟俩拽着二宝到屋里认真聆听。
叶烦:“长相或身高不稀缺,但长相和身高放一起稀缺。有长相有身高有学历且有能力的人万里挑一。我的十几个员工都没有这么齐全的。脾气不错, 家世清白,本人没有不良嗜好, 还有个有钱有势的姐夫, 兄弟姐妹都老实不惹事,这种人十万里挑一!”
耿卉卉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叶烦道:“卉卉, 你大学和研究生同学没有五六十也有二三十吧?你想想有这么齐全的吗。”
耿卉卉仔细想想,有的有身高没长相,有的有长相又没有常光荣那样的姐夫。有几个长相身高过得去,但很清高,耿卉卉都懒得跟他们搭腔。
耿卉卉又想想高中同学,有长相好学习好的,但大少爷脾气。家世不如小婶和小叔,比大宝脾气还大。
耿卉卉摇了摇头:“孙来福简直没缺点。”
叶烦:“不,他还没出师,父母是农村人没有退休金,他本人没房子,大哥和姐姐也需要他照顾一二,这些都算缺点。过两年他大哥和大姐在首都安家,他工资待遇上去,也有自己的房子,人也不是毛头小子,成熟稳重,首都市长的女儿看上他,市长看在常家的面上也会同意这门婚事。”
“嫂子,您越说越夸张。”耿致勤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很虚。
叶烦听出她话里的迟疑,不如刚才嘲讽她妈那么坚决,不禁冷笑一声:“夸张?今天你跟孙来福分手,明天我就给程振华打电话,把他介绍给市领导的女儿,人家还会感谢我和程振华!”
耿卉卉不禁问:“小婶,真的吗?”
叶烦点头:“以后谁给你介绍对象,说是哪个教授的儿子,你也不要认为自己配不上。”
耿卉卉虽然暂时没打算谈对象,也想知道自己行情好不好:“小婶,再说说。”
叶烦:“教授的儿子也行,但必须跟你学历相当,有自己的房子,长相身高脾气都不错。”
耿致勤不禁问:“像你说的这种干嘛不找市长的女儿找卉卉?”
叶烦:“你以为她不如市长的女儿?书记见到你二哥客客气气,市长在书记面前得客客气气。”
耿卉卉忙问:“我那个爹这么厉害啊?”
“你爸说他是钳工你真当他是钳工?”叶烦白了她一眼,“说不定你学校校长见着他都不敢喊老耿。耿致勤,你爸呢?”
耿致勤无法回答。
于文桃也没想到快结婚了她还嫌弃孙来福出身,没好气道:“不跟你三哥三嫂住一起,你只有一个唱戏的妈。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咱家大千金是卉卉,小千金是二宝!”
叶烦:“小勤,别嫌我说话难听,跟我们分开常光荣看不上你。别认为你学历高。但你年龄大。人家没打算丁克,找对象会把生儿育女考虑进去,再过两年你是高龄产妇,一不小心一尸两命,很多家庭都赌不起。”
这一点卉卉赞同:“小姑,我比你小十岁,你是孙来福,找个比你大四岁的还是找比你小六岁的?”
耿致勤犹豫片刻:“……只想找年龄小的也太庸俗了吧。”
叶烦:“你不庸俗干嘛不找个其貌不扬的?”
“我——”耿致勤无法反驳。
叶烦:“比你小的人家又不是高攀不起。配得上干嘛不找?耿致勤,我警告你,因为你的问题离婚,我们会帮孙来福找下家,至于你,好自为之!”
耿致勤看她妈,于文桃没等她开口:“我跟你嫂子说过,你对不起人家,我们就负责帮人家找个好的!”
“你——不可理喻!”耿致勤气得出去,晚饭也没吃。
卉卉要去后面看看她被于文桃拦住:“都是我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翌日耿致勤回到前院吃饭也没人理她。
过两日孙来福休假,耿致勤请假,两人试了婚纱和西装回叶烦家吃午饭,耿致勤话不多,看起来心情一般,也没敢当着嫂子和她妈的面给孙来福甩脸子。
耿致勤去厨房刷锅洗碗,于文桃交代孙来福,“以后小勤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收拾她。别惯她,她被我跟她爸惯坏了。”
叶烦家房子小,在正房稍微大点声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耿致勤确定她妈不是吓唬她,终于消停。
至于会不会故态复萌,叶烦不清楚,反正她把话撂下,耿致勤再作,别想进她家门。于文桃也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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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给孙来福钱的时候二宝在外面,二宝不清楚钱的事:“婚纱钱不该来福出吗?”
叶烦:“你小姑是这样想的。你奶奶嫌你小姑不知足,让你小姑掏钱又怕她到时候不掏,所以叫她把钱拿出来,你奶奶把钱给来福。”
二宝道:“以来福的脾气会还给小姑。”
叶烦:“那就是他俩的事。来福知道不是你奶奶这个丈母娘撺掇的就行。”
二宝啧一声:“头一回见丈母娘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于文桃从外面进来:“还不是你姑不懂事,我不想帮她收拾烂摊子。”
二宝抱住她:“奶奶不气,不气。小姑不懂事,我们懂事。”
于文桃:“你小姑像你这么大也懂事。也不知怎么了,偷偷谈一次对象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叶烦:“可别说刘宁把她带坏了。刘宁自打知道他父母什么德行,人家找对象就擦亮眼。”
刘宁的事二宝清楚:“奶奶,小明说刘宁的媳妇很厉害,其实人家俩感情很好。我见过好几次,人家俩一起吃饭。刘宁有几次跟她媳妇一起碰到我还不好意思呢。”
叶烦:“刘宁媳妇也是你学校老师?”
二宝点头:“初中老师,学校好像不放心她带高中。可能她母校是普通大学,学校担心高中家长知道了闹吧。对了,还是他媳妇追的他。其实我们学校有好几个女老师追刘宁。同学还说刘宁眼瞎找个农村的。我要是不知道刘宁姐姐跟王爱荷一个德行也会这样认为。”
叶烦拉过二宝:“别缠你奶奶。”
二宝:“奶奶,小姑那天被你和妈妈臭骂一顿,肯定不敢再小瞧来福。”
叶烦看到耿卉卉突然想起一件事:“卉卉,你师妹现在在哪个学校代课?”
耿卉卉:“把她介绍给宏伟表叔啊?不行,一个在西城一个在东城不合适。我问过她她也觉着可惜。明儿回学校我问问其他人吧。宏伟表叔是不是才二十四?”
叶烦点头。
“那还好。今年毕业的师妹几乎都是二十二三岁。明年毕业的师妹今年也有二十一二岁。”耿卉卉道,“年龄相仿,明年见也行。”
叶烦:“你早点问问。愿意见见就叫她和你给你小姑当伴娘,叫磊磊和宏伟给来福当伴郎。”
耿卉卉连忙说:“不能叫磊磊过去。万一师妹没看上宏伟表叔看上磊磊多尴尬啊。”
二宝:“妈妈,让哥哥当伴郎啊。”
叶烦笑着点头:“也行。你哥穿上大人的西装一看就是半大小子高中生,人家瞧不上他。”
于文桃叫叶烦写喜帖,改天她和叶烦一起送过去,正好趁机让叶烦认认人。
叶烦把大宝叫进来写喜帖。
大宝一边写一边嘀咕:“小姑结婚真麻烦。二宝,以后不许像小姑这样。”
二宝:“我又不是小姑脑子里净是风花雪月,想找个琼瑶剧里的男主角。”
叶烦愣了一下:“二宝,你说什么?”
二宝被问蒙了,回想一番,二宝恍然大悟:“妈妈,小姑不是很想嫁给来福除了以前认为来福配不上她,肯定还觉着人家不浪漫。”
于文桃:“浪漫能当饭吃?我年轻的时候天天都有人请我看电影。我要是嫁了,你小舅爷现在还打光棍呢。”
“小姑以前就爱写东西,好像还给出版社投过稿,很有想法的。何况小姑还没吃过苦受过罪。”二宝道,“像我从小跟哥哥一起摆摊卖对联,最清楚爱情不重要。”
叶烦摸摸女儿的小脑袋:“你可以追求爱情,妈妈给你兜底。”
二宝摇头:“只有爱情我才不嫁。妈妈养我可以,不可以用咱家的钱养别人。”
耿卉卉跟着点头。
叶烦:“你俩要是这样,将来也不好找对象。人无完人啊。”
二宝道:“我会衡量,不会学小姑。”
耿卉卉道:“小叔可能担心我早恋,早就提醒过我,不要看人家说什么,要看人家做什么。好像是这个意思。过去很多年我也记不清。”
叶烦看向儿子和侄子。
大宝:“你想当婆婆至少要等十四年。因为我打算十三年后三十岁再找。”
叶烦心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打算好了也没用。
“多话!赶紧写请柬。”
翌日上午,叶烦跟婆婆乘公交车满城送请柬。虽说满城,其实只有十来家。第二天上午,叶烦又随她去于家村。
耿致勤发出去的请柬跟叶烦发出去的合在一起,叶烦算算人数,整条胡同就收了左右邻居和张家的份子钱。韩大伟问耿致勤什么时候结婚,叶烦都没说具体时间。
韩大伟看她这样便明白叶烦不打算请他。其实他也猜到,毕竟要结婚的人是她小姑子,不是她儿女。
于家村除了两个舅舅两家,每个堂舅家就只给一张请帖。没请于文桃的表姐妹和堂姐妹。于文桃不打算跟她们来往。
叶烦把大概人数统计出来交给常光荣。常光荣算算他订的酒席发现多了两桌。常光荣便问叶烦:“如果还剩两桌,就把我的发小朋友和跟你批发的人叫过来?”
叶烦:“我没算小孩,星期天小孩不上课肯定想去。万一人多了就把二宝、卉卉、磊磊和森森撵回家。”
常光荣闻言就说:“那算了。喜事叫别人来吃饭,不收份子钱人家也得硬塞。吃不完我们打包,别让人破费。”
不出所料,十月五号那日张小明的继女想去,隔壁邻居家的几个孩子也想去。隔壁邻居大爷的儿媳妇不叫小孩去。叶烦出来说:“去吧。没座位就坐你怀里。”
大宝指着小豆丁:“叫他坐你怀里。”
邻居大爷的儿媳妇也希望孩子吃顿好的,闻言就带上孩子。
常光荣找人弄了一辆车,亲自当司机来叶烦家接耿致勤。耿卉卉看见车就跑回正房在她姑耳边埋汰:“嫁给别人你得坐自行车。”不待她姑开口:“我知道您清高,宁愿坐在自行车也不坐吉普车。在我看来你就是既要这个又要那个,还不敢争取。”
耿致勤瞪她:“说完了?”
耿卉卉点头:“不过还是要说恭喜,恭喜奶奶不用为你费心劳神。”
耿致勤气哭了。
李大妈等人进来看热闹,见状就劝她,大喜事不兴哭。
耿卉卉撇嘴笑笑“深藏功与名”。
十一放假前,耿卉卉又给她已经毕业的师妹打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当伴娘。她的学校好,她想调到于宏伟所在的初中附近高中都不需要托关系走后门。
于宏伟那边有个高中跟她师妹所在高中实力相当,师妹认为太折腾不值得,又想见见于宏伟长什么样就要当伴娘。
耿卉卉又找个调到东城的师妹。
叶烦听说这事数落她胡闹,也不怕俩姑娘在婚宴上撕起来。
耿卉卉就是故意的。
于文桃最近虽说不管不问,可她神色很疲惫。现在胡同口有个卖早餐的,于文桃不用走很远买早餐,二宝就可以去,她应该轻松才是。
耿卉卉一想家里只有一个闹心的,就心疼她奶烦她小姑。
然而俩伴娘到饭店都看上了耿磊磊。趁着耿卉卉落单,俩人先后找耿卉卉问耿磊磊是不是她家亲戚。
耿卉卉估计一下俩人条件,很是抱歉地说:“不行!他要找个门当户对的。”
俩师妹都不死心地问:“比如?”
耿卉卉:“大学教授的女儿或者师长的女儿,或者咱们市市长女儿。”
俩师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能考上大学全靠自己争气,除了学历自身条件不突出。此时此刻耿卉卉才明白她婶为何认为她的条件可以跟市长的儿子相亲。她的综合条件确实比俩师妹高一大截。
可是俩师妹没死心,找机会跟耿磊磊搭话。耿磊磊又不像耿森森圆滑,用耿森森的话说他哥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
俩人媚眼抛给瞎子看。
耿卉卉看到这一幕幕也意识到以前师妹为什么对孙来福不动心,因为孙来福是外地人,跟她姑一样没瞧上孙来福。
耿卉卉想到这里朝她小姑看去,见她小姑笑得不勉强,还频频往师妹那边看,像防着人家,立刻向她婶报告:“你把她骂醒了。”
叶烦:“是终于意识到她是老姑娘,跟你师妹比没多少优势。”
耿卉卉:“我跟你一起吃饭吧?”
叶烦点头。
耿卉卉把她的餐具拿过来。孙来福和耿致勤来敬酒,耿卉卉故意问:“我还没喝呢。我也是客人,瞧不上我啊?”
孙来福想打圆场,看到耿卉卉直勾勾盯着耿致勤顿时不敢掺和。耿致勤瞪着眼睛问:“故意给我添堵?我以前白疼你!”
耿卉卉:“我不是为你好?小姑,你这样想可不行。”
耿致勤气得拉住孙来福去下一桌。
耿卉卉嘀咕:“当自己是小孩子呢。”
叶烦提醒:“差不多行了。”
喜宴结束,耿致勤回到新房就哭,不敢说她以前瞧不上孙来福惹的全家心烦,孙来福问她怎么了。她就说被耿卉卉气的。
婚后第二天两人去了常家,因为孙来福的父母在常光荣家。第三天来叶烦家吃过午饭耿致勤就要走。孙来福不好意思。
叶烦故意说小勤想跟他独处。孙来福便和耿致勤回去。
俩人走远于文桃才说:“还生咱们的气。”
叶烦:“刚开始单过想吃什么买什么,舒服又自由肯定觉得小家好。月底工资没了,她就老实了。”
叶烦家叶烦买馒头包子偶尔还出钱买早餐,米面煤球也是她找张小明开车拉。日用品也是她买。就这每月给婆婆五十块钱。
耿致勤嫁出去什么都要买,头一个月要置办各种东西,两个月工资都裹不住。
于文桃:“要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叶烦:“你不能问问你女婿哪天休假过来吃饭?你女婿过来会不叫你闺女?”
果不其然,十一月中旬孙来福赶上周末休假,他过来耿致勤也来了。
耿卉卉知道她奶放心不下小姑,希望她姑常回来,这次没有故意气她。她小姑在正房,她就去厨房帮忙做饭,她小姑去厨房刷锅,她就去二宝房里。
二宝问:“你和小姑还不说话啊?”
“她不搭理我啊。”耿卉卉道,“我那样做也是因为她拧巴,不希望她一直拧巴下去。这么不识好歹我也不想理她。要知道她以前跟我说的话都被我告诉奶奶和小婶,她能跟我断往。”
二宝:“我跟你说的话你会告诉我妈吗?”
“你有秘密吗?”
二宝没秘密,也没有什么事不能让她妈知道,便转移话题:“你给宏伟叔介绍的对象呢?”
“我不想聊这事。”卉卉提起这事就烦,亏得她还偷偷跟舅奶奶提过一嘴。幸好没告诉于宏伟,不然多尴尬啊。
二宝:“给宏伟叔找个在银行上班的。给他找个护士也行。她们中专毕业不如小姑和你师妹学历高就心高气傲。”
“我师妹也有接地气的。”耿卉卉一边说一边去正房,到屋里就问:“来福姑父,你单位有没有二十出头没对象的护士啊?”
耿致勤在厨房听见就问她妈:“你孙女又想干嘛?”
“又不可能给来福纳小。”于文桃烦她的口气说话也不好听。而她话音落下,孙来福就问:“有事吧?”
耿卉卉点头:“给宏伟叔找个对象啊。”
“宏伟表弟吗?”
耿卉卉:“对,给你当伴郎的那个。”
“他在东城离医院远,不合适。”孙来福道。
耿卉卉忘了这一点:“对啊。”忽然想到一个人:“三婶!”
叶烦头疼:“你小点声。”
“三叔的舅舅——”
叶烦打算:“也是你爸的舅舅。”
“忘了,忘了,舅爷太多。”耿卉卉道,“舅爷爷不是在东城吗?离宏伟叔学校不远吧?你让舅奶奶给问问啊。”
叶烦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早:“跟我去你舅奶奶家?”
耿卉卉找围巾和帽子。
二宝跑出来:“还有我!”
叶烦:“耿大宝,出来陪妹妹玩儿。”
二宝拽着叶烦的胳膊不松手:“我想跟妈妈玩。”
“不想跟你玩!”叶烦拿掉她的手,大宝把二宝拽去正房,指着妹妹,“老老实实待着。”
二宝嘀咕:“妈妈偏心眼不疼我。”
大宝:“二宝,你今年十四岁,不是四岁,这种抱怨没用。”
卉卉到门口冲二宝挥挥手,二宝气得扬起巴掌要打隔空给她一下。耿卉卉拽着她婶就跑。到公交站牌,耿卉卉问:“小婶,小姑要是一直不原谅我呢?”
叶烦:“不用强求。你奶奶小时候跟她亲妹妹比你跟你姑亲,现在不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亲人也要讲缘分。”
“就像我们跟我姥姥姥爷?”
叶烦点头:“人的思想会随着交际工作生活改变,今年没发生冲突不等于过几年不会。如果磊磊没被你大爷有意锻炼一段时间,他和森森亲哥俩也会话不投机半句多。”
“以后会变好吗?”
叶烦:“有可能!时间能冲淡一切。”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奶奶夹在中间多为难。”耿卉卉最近经常反思,她姑结婚那天她是不是不该故意添堵。
叶烦道:“你姑的事你少管。你没看到今天我就没问你姑和来福有没有吵架,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耿卉卉仔细想想,她姑和姑父过来她婶客客气气的,就像对待于家小舅爷:“我要跟你学。”
叶烦:“不用特意学。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觉着自己懂得多什么都能管,过几年你大了就知道,劝过提醒过,她还一条路走到黑,那就祝她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