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扬帆

求药

那三个人身上痒得抓心挠肝的, 皮肤上还有阵阵刺痛感,好像有数根针扎着皮肤一样。

所以,他们在韩沉面前完全没有抵抗力。韩沉没费什么力气, 就给两个人戴上了手铐。还有一个人,因为手铐不够用了,韩沉就找了根绳子把他给捆得结结实实地。

这几个人双手被困, 没办法再抓挠, 身上的刺痒感却更加强烈。

实在受不了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 几个人便开始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哀嚎着。

这样的场景是韩沉万万没想到的,他环顾着这间诊室, 看到窗台和窗边的桌子上都铺着薄薄的塑料布, 很像是饭店那种一次性的桌布。塑料布上喷了薄薄一层水,让塑料布变得潮湿, 有一些浅黄色的粉末就沾在这几块塑料布上。

他确信,这些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 肯定跟塑料布上的粉末有关系。那东西应该是罗裳临走时布置的。

他深吸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自己戴着的手套, 自觉后退两步。

他也怕沾上那些粉末, 要是真的沾上了,他照样扛不住那种痒感…

这时老韩头听到了动静, 披着衣服就赶了过来。看到诊室内一片狼藉时, 他吃惊地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啊?诊所有什么可偷的, 她这好像没什么名贵的药啊?”

老头刚开始不解,但他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 就问孙子:“你说,会不会是……”

韩沉点了点头:“很可能就是了,你先去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把人押走。具体什么情况,得审。”

派出所离诊所不远,不到十分钟,就来了四个警察,留在所里值班的人几乎全都到了。为首的人正是副所长魏安民。

此时那几个人还在哀嚎,因为挣扎过猛,手腕与手铐和绳子连接处都被磨红了,看着都有点疼。

魏安民和几个警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今天这种场景,他们还真是头一回见。

几个警察好奇地打量着诊所屋内那几块喷着黄色粉末的塑料布,在韩沉的提醒下,谁都不敢碰。

魏安民一脸稀奇地指着那些粉末,问韩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挺吓人的,这几个人在这儿闹多长时间了,还没完呢?”

韩沉知道的并不比他多什么,罗裳又没告诉他。他只好说:“不太清楚 ,罗大夫应该早有防范。她是大夫,难免懂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魏安民看上去挺感慨的:“大夫真可怕……”

“得,咱们把人带回去审吧,这边先拉上警戒带,留俩人在这儿勘察现场,拍拍照什么的。”

紧接着,他又叮嘱几个手下:“你们几个,都把手套戴好,不要跟这几个嫌疑人的皮肤直接接触。”

几个警察全都一脸敬畏地掏出手套戴好,谁都不想步那几个歹徒后尘。

有个歹徒见警察来了,不但没像以前一样害怕,反而一边呼痛,一边求救:“同志,求求你们,帮帮忙吧,帮我们问问哪儿有药。又痒又痛,我要死了……”

韩沉没理他们,魏安民也无奈地摊摊手,说:“这大晚上的,上哪儿找大夫去?没办法,先带回去吧。”

“等回去了冲冲水,没准一会儿就好了。”

听说警察允许他们用水冲洗,这几个人脸上顿时露出期盼的神色。都没用警察动手押送,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跟着走出了诊室。

魏安民更加稀奇,回头跟韩沉说:“今天这种案子可真是头一回见,等罗大夫来上班,我得问问她窗台上到底撒了什么东西。”

韩沉其实也想知道,但他还想把这几个人的幕后主使人审出来,就跟魏安民说:“她得明早才能到,你先把人带回去。等这边勘察完了,我也去一趟所里,亲自看着你们审。”

魏安民这边自然没什么问题,他就留下两个手下,自己和另一个警察把那几个嫌疑人拉走了。

韩沉认出来,这几个嫌疑人中,有个人就住在附近,姓名他不清楚,但他感到这人脸熟。

早六点,天已大亮,韩沉才从所里出来。

魏安民带人连夜对这几个入室歹徒进行了审讯,但审讯过程却并不顺利,无论他们问什么,这几个家伙都没承认有幕后主使人。

韩沉有些意外,罗裳诊所开业时间不长,诊所内除了一些普通的药品,真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因为罗裳经济实力还不够,买不起名贵药材。

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偷东西,就是想搞破坏。这种行为,要说不是受人指使,不只韩沉不信,就连魏安民也觉得不合理。

罗裳和曹治平之间的冲突,魏安民他们这些人也听说过。所以他们也认为,这一起冲突,也是因为曹治平而起。

可那几个人都那么痒了,还是死咬着不松口,魏安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他们交待。

“怎么样,那几个家伙交待没有?”

看到韩沉回来,老韩头立刻迎上前来。他后半夜根本没睡,就在这边守着,那两个勘察现场的警察走了,他都在。

“没,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几个嘴为什么那么紧?”

“这几个人都是几进宫的老油条,不太好审,再等等,或许会有别的办法。”韩沉正跟老韩头交代着情况,这时他小学和初中同学姜灿跑了过来。

他后半夜来过一回,不过当时韩沉不在,他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就先回家了。

看到韩沉,他立刻穿过马路,兴冲冲地问道:“老韩,听说你昨晚抓了仨人?”

说到抓人,韩沉有些无语。确实是三个人,但人并不算是他抓的。因为他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那几个人就被铐上了。

他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好抓的人呢,所以,这几个人要说是他抓的,他自己都不想承认。

“是有三个人要来搞破坏,人被抓了,在派出所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又有几个街坊赶了过来,都在打听诊所被砸的事。

汪翠夫妻俩来得早,她看了眼室内,就跟韩沉说:“这事都不用问,肯定是姓曹的干的,以前张大夫诊所不就被砸过吗,还砸了两回。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她能猜出来,其他街坊自然也猜得出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有人还向韩沉打听起昨晚的情况。

韩沉正应付着这些人,这时他听到老韩头说了一句:“姜灿,那东西你可不能碰啊……”

但他这句话到底说晚了,姜灿一只手已经穿过破了洞的窗户,碰到了窗台上的黄色粉末,好奇地说:“这什么东西啊?”

韩沉快速走到诊所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姜灿手上的黄色粉末。

此时警察已勘察完了现场,警戒带刚撤。韩沉刚刚又在应付着陆续赶过来的街坊们,所以他们竟不知道,姜灿站在窗外,看到窗台上有一些不明粉末,出于好奇,他就伸手抹了下,还在问韩沉这是什么东西。

韩沉很是无语,他匆忙拽着姜灿去了院里,从桶里舀水让姜灿赶紧冲洗。

“啊,这什么东西啊,跟蜂子蜇人似的……”姜灿开始痛呼。

韩沉匆忙戴好手套,制止了他:“忍着别挠,要不会扩大面积的。”

姜灿:……

他回过神来,痛苦地紧握双手,连后背都在抖,抖动时还不忘了埋怨韩沉:“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韩沉无奈地道:“谁知道你手那么快,乱摸什么?”

“我哪知道这东西这么吓人啊,我就听说你抓了几个人,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天哪,这谁下的药啊,简直是要人命……”

就算是不断用凉水冲洗,姜灿手上的痛痒感也没有减轻,他几乎破防了。

韩沉无奈地看了下表,只能期望罗裳早点过来。他觉得,她手里应该有解药。

罗裳是半个小时后到的,她照常骑车拐进了山河路。

在看到门口的一堆人时,罗裳猜了出来,诊所应该是出事了。

这时有一些街坊已经看到了她,众人纷纷给她让路,谁也没说话,都眼巴巴瞧着她推车进了诊所。

这时有个姓岳的街坊带着两个人也过来了,他身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那女人一边走一边劝:“三叔,咱们换个地方吧,小艺也不是什么大病,还是去正规医院比较好。在这小诊所,万一治坏了可怎么办呢?”

“哎呀,你让大夫给看下,听听她怎么说再决定去不去医院呗。这地方不是近吗?走几步就到,也花不了多少钱。”老岳说。

他身后那妇女还想反对,但这时他们几个人已经挤进了人群,也看到了那两扇被砸成洞的窗户。

几人愣住了,立刻向周围的人打听情况。

围观的街坊们个个都是推理小能手,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把整件事分析得头头是道,连这两个诊所的恩恩怨怨都被他们分解成几个回合,说起来堪比章回小说。

听他们说完事情经过,老岳就跟身后那妇女说:“英子,今天不巧,大夫这儿出了点事儿。要不,一会儿我陪你们娘俩去一趟大医院吧。”

那个叫英子的妇女却又改了主意,竟然决定要留下来。老岳很惊讶,问她:“你怎么突然又要留下?”

英子却道:“三叔,这个诊所能让别的诊所那么忌惮,这就说明开诊所的罗大夫不简单。要不然别人根本不用这么对付她。”

“先在这儿等着吧,看看大夫有没有时间,请他给小艺瞧瞧。”

老岳觉得侄女说得也有道理,就没再反对,带着他们站在诊所外,想看看情况。

此时,罗裳刚从韩沉那里了解到那几个歹徒的情况。

“都没招吗?”罗裳问道。

“都没招,不清楚他们都顾忌什么。他们只肯承认想偷点药材卖钱花,别的什么都不说。”

罗裳淡淡地看着破碎的窗户,心知昨晚韩沉如果不在,这些人就逃了。

她暂时没说话,戴上手套,进屋去把那几块塑料布都卷起来收好。韩沉在旁边对方远耳语几句,示意他赶紧去把姜灿带过来,让罗裳给看看。

刚才姜灿忍不住,先回家去找止痒药膏去了。但韩沉怀疑,他自己找的药膏会不会管用。

这时姜灿还没到,韩沉就问道:“你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威力很大啊。”

罗裳往旁边看了看,见身边没人,就小声跟韩沉说:“也没什么,一部分是从某种毛毛虫的绒毛上提取到的物质,还有一些其他成分。这东西一旦沾上皮肤,就会生红疹,有针刺感,奇痒无比,三天之内不会消退。”

韩沉:……

他沉默片刻,才道:“自己找点止痒膏,能好吗?”

“哪有那么容易!要是那么好治,我也不会用这东西。”罗裳不以为然地道。

韩沉望着门外,心知姜灿今天要是不过来,就只能死扛了。

他正想问下罗裳接下来要怎么办,但这时他俩都听到了门口呕吐的声音。

罗裳立刻走到门口,刚好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在弯腰往外吐水,吐了几口就站了起来。

“她怎么了?”罗裳今天其实想把门诊往后推一推,但这个孩子明显在生病,所以她也不好不问。

老岳连忙站出来,告诉罗裳:“这是我侄女和她女儿,他俩是外地人,在这边才住了三天。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小艺这两天动不动就吐。”

“哦,外地的?先过来我看一下。”罗裳说着,招手叫小艺过来。

她情绪很平稳,这一点在场的街坊都看在了眼里。

这让他们都觉得,罗裳年纪虽轻,控场能力却强得很,碰到这么大的事都如此淡定,这绝对是个能扛事的人啊。

经此一事,众街坊们对罗裳的信心反倒更强了。也对她产生了一些怜爱的心思。

有几个人小声议论起来,纷纷在骂曹治平他们不是人。医术打不过一个年轻姑娘就够丢人了,还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当然,敢公开议论曹治平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挺忌惮他的。

主要是因为,曹治平的师傅是气功大师关一贺。

青州市很多人都听说过,有个宾馆起了大火,是关一贺发功给灭掉的。这件事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但不管信还是不信,大家明面上都不太敢得罪关一贺和他的徒弟。

这时,罗裳已经给小艺做完诊断,就跟老岳和英子说:“小艺这病不严重,有五苓散就能治。我这儿有现成的,磨成了粉,不用熬。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吃。”

英子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举动,见她始终神态自若,这位中年妇女对罗裳就更加欣赏了。

“现在就能吃啊?那大概多久能见效?”英子问道。

“一天内吧,短的话,更快。刚才说了,她病情不严重。”罗裳说话间,已转身回了室内去取药。

她刚才忙着了解诊所被砸的情况,忙着给小艺做诊断,所以没注意到,在人群外围,还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中,有个人正是四院中医科的季常明。另一位,则是四院的副院长。

季常明这次之所以能把副院长请过来,是因为,有个得了肝硬化的老病号去四院复诊时,医院发现,这个病人病情大为好转。

季常明一打听,就听说这病人曾找罗裳治过病。罗裳不仅给他开了药,还给他做了针刺和艾灸治疗。几种治疗方法叠加之下,这个患者的病情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改善。

罗裳给那个病人开的药方里,就有针对腹水的一些药物,包括五苓散和其他药方。这个方子季常明没有拿到,因为病人没带。

但他很想跟罗裳聊一聊。因为四院这边,最近正要展开一个项目,就是研究各种水肿病的综合治疗方案。

在临床上,像心衰、慢性肾病、肝硬化等疾病,多见水肿这种症状。四院西医常用利尿剂或者扩血管的药物来治疗这些病,但长期应用,效果并不理想,还会有各种副作用。

抽水的话,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现在四院打算组成攻坚小组,研究出一系列方案,针对各种情况,制定相应的中医配方。在应用时,稍加调整就可以直接用在病人身上了。

在治疗各种水肿的药方中,五苓散就是常用的一种,当然在复杂疾病中,这个方子并不单独使用,通常需要合并其他药方。

之前接受过罗裳治疗的肝硬化病人,他的疗效就十分显著,正是因为这个例子,四院副院长才愿意跟着季常明走这一遭。

这时罗裳已拿着一包药过来了,“先吃这一包的三分之一,一会儿看看她还吐不?对症的话,吃完很快就不吐了。”

罗裳递过一碗很稀的清粥,粥是请老韩头帮忙盛的,可以帮助小艺把药粉咽下去。

小艺服完药后,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吐出来。看着她顺利地把药和稀粥咽下去,英子在旁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想吐吗?”

“还行。”小艺这几天喝什么吐什么,几天时间里就瘦了好几斤。像现在这样顺利地把药物和粥咽下去,已经好几不曾出现了。

英子便猜测,应该是大夫给的药管用。她连忙向罗裳道谢,罗裳随意地摆摆手,说:“这是小毛病,挺好治的。”

几个人正说着话,这时有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被人搀扶着奔这边来了。她一到地方,就试图抓住罗裳。罗裳见势不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责问道:“你要干什么?”

那妇女一脸焦急,质问道:“你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药,他一直痒一直痒,听人说皮都挠破了,全都是红疹子,你快点把药拿出来,给我儿子送去。快点啊!”

她急得直跺脚,罗裳却听出来了,昨晚闯进她诊所那三个歹徒中,有个家伙是她儿子。

可真是够溺爱孩子的,儿子跑别人家打砸搞破坏,这个女人居然还好意思跑她这儿讨药?

罗裳便道:“昨天晚上那三个人,有个人就是你儿子?”

“跟我讨药?我还要找他要赔偿呢。”罗裳毫不客气地道。

“你,你是大夫,你怎么能下药害人呢?你赶紧把药拿出来啊,再这样下去,孩子命都能丢一半。”

罗裳不屑地道:“我什么时候下药害人了?是我让他们砸窗户跳进去抢东西吗?你自己没教好孩子,倒怪到别人头上了,真是稀奇。”

说到这里,罗裳断然道:“没有药。你不如去找曹大夫问问,他说不定有药呢。”

“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个妇女不甘心,总觉得罗裳应该有解药。

她赖着不走,罗裳也没有松口的打算。姜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方远扶着他,两个人走近时,能看到姜灿身体都是抖,估计是痒得实在难受。

他没见过罗裳,但这次看到罗裳时,却感到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也顾不得两个人根本就不熟,过来就道:“罗大夫,救命啊,太痒了。”

众人顿时惊讶地看向姜灿,离他近一些的人便看到姜灿两只手上已经出了不少红疹,还有挠出来的一道道痕迹。

有个街坊担心地道:“你怎么也成这样了,刚才罗大夫说她没药……”

他刚说到这里,罗裳就淡定地回了屋,等她重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圆形塑料盒。

她把那盒子往方远手上一递,告诉他:“给他抹上试试,或许有用。”

方远二话不说,拽着姜灿就去了院子里。

“哎哎,你不是说你没药吗?那这个药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有?”那五十多岁的妇女急了。

周围的街坊们全都默默地看着罗裳,众人都看得明白,罗裳不是没有药,她就是不想给那几个歹徒。

换成是他们,谁又愿意把药给这种人呢?

众目睽睽之下,罗裳摊了摊手,说:“没了,就那一点。你要是想要,得等我重新做。”

“那你赶紧做啊!”妇女又焦急地跺了下脚。

罗裳却道:“我诊所让人砸了,现在心情不好,想不起来药方。想不起来药方,我就做不出来药。所以你等着吧,十天半月后,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你!”那个妇女听得出来,罗裳这是成心在气她,就是不想给药。

她想打人,这时韩沉却站了出来,冷淡地瞧了她一眼,说:“你儿子伙同另外两个同伙,砸窗进入诊所,口口声声要往药柜里撒尿,剩下的药也要往里灌水,这事你怎么说?没想过替你儿子道个歉吗?”

“就是,儿子干出这种事,她还有脸在这儿要这要那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那妇女也清楚现在情势不对,她咽了咽唾沫,只好不情愿地向罗裳道了歉,随后就道:“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给药?我儿子在所里都快痒死了,抓的皮肤上都是血啊!”

听到这番对话,四院的季常明和副院长也不禁暗暗称奇,他们最好奇的是罗裳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后劲这么大?

两人谁都没吱声,像众街坊一样,都在观望着事态进展。

罗裳也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磨下去,就道:“什么时候他们招出真正的原因,什么时候我就给药。你把这话带过去,就说是我说的。不说实话,就算把我诊所拆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拿到一点药渣。”

那女人其实知道一些事情,但这种事怎么能说实话呢,说了实话,不就把关大师给得罪了。

可这大夫咬死了这事,不说就不给药。

想着儿子被抓成一道道的皮肤,她陷入两个难之中:“你,你就非得这样?”

罗裳没理她,转身回了诊所,“哐啷”一声,把门关上了。

周围有几个街坊就劝那女人:“你赶紧去跟你儿子谈吧,我看罗大夫这边不会改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