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令被李衍搅得神思不属,以至于起夜的时候摔伤了腿,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李衍知道后特意去看了他,还特别好心的送了他一根拐杖(就是先前送太后的那只,只不过把龙头上的夜明珠抠了下来)。然后嘱咐他好好休息,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掖庭我一定帮你管理好。”
掖庭令眼一翻彻底挺尸:完了!
掖庭要完了!
要是李衍知道掖庭令的想法,肯定会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打折。
他先前把掖庭折腾得乱七八糟那是因为没经验,这次他出去后,痛定思痛,已经制作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他不擅长的东西,比如比制作新型纺织机、手工洗衣机之列的可以摇人啊,他十哥不就是个再行的吗。陆小宁的那些问题可以找大皇兄啊。
便宜爹说不可以联系后妃,又没说不可以兄弟相亲相爱。
他问几个问题,探讨一下技术不过分吧。
于是,李衍托人从宫外带了几只信鸽回来。从这天开始,和十皇子友好的交流木工经验,和大皇子求教起学问来了。
皇宫一入夜就有信鸽乱飞,自然瞒不过皇帝的。
建宁帝起初让暗卫逮了几回信鸽,让汪全念了几回信后,顿时没兴趣了。
这十一是闲得无聊吧,研究起木工来了。还有老十,学问上一点长进都没有,说起工部的事倒头头是道。等他以后出宫建府,倒是可以丢到工部去历练历练。
十一在外头不好好读书,跑到冷宫天天问老大四书五经,经义典籍。
不过这老大倒是叫他刮目相看,先前不曾去过学堂,学问文采样样不输老四。
上两回去上书房见到他,表现也不错。
之前还为了十一和太后闹翻了。
看来心性不错,到底有一半自己的血脉,看来也不必太过忌惮他。
建宁帝让人把信鸽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然后交代暗卫道:“十一皇子的信鸽就不必拦了,注意也别让其他宫的人拦了去。”
暗卫领命去了。
当晚,七皇子起夜开窗,瞧见有信鸽飞过,正欲拿弹弓射之,弹弓就不翼而飞。
他惊慌找到四皇子说了此事,第二夜,两人临窗而立,然后看着信鸽飞来飞去。
四皇子默默看了一阵后,道:“看方向应该是冷宫那边来的,这么大动静,父皇必知道。父皇没动作,你也不必管它。”
冷宫?
七皇子暗自思忖:该不会是十一那病秧子吧?
没事夜夜放鸽子是怎么回事?
七皇子好奇啊,每到夜里就趴在窗户边上等。然后看着那信鸽一飞就是一整年。
这一年里,掖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洗衣处、纺织处、缝纫处、养蚕处等等的地方劳作设备都换新了。勉强了以往劳作的辛苦不说,当就做事也没那么累了。活干得好,效率也高。
衣食住行也因为李衍的到来提高了不少。
这期间被贬入掖庭的宫婢后妃还以为这辈子完了,但进了掖庭后,才发现掖庭和后妃口中的完全不一样。若没有野心的,掖庭当真是个好去处。
李衍两耳不问窗外事,小日子过得很安稳。
但大病两场后,看着日益减少的生命值和荷包,李衍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安逸的窝着了。
他要挣钱。
去后宫挣不安全,干脆就出宫挣。
掖庭西直门的情况他早摸清楚了,他的腰牌和掖庭令的令牌都能出去。
但若他拿着腰牌出宫,那不到一刻钟便宜爹就会知道。
而且,以掖庭令怕事的程度,也会抱着他裤腿求着他不要出去。
李衍不耐烦这个,干脆就想着偷偷出去。
首先,得拿到掖庭令的令牌。
这个好办,直接把令牌描摹下来,然后让十哥给他刻一个,再让姜嫔娘娘找人秘密送到掖庭。
至于他娘和赵娘娘这,就需要陆家姐弟打掩护了。
他可以装病,让小路办成他躺着,再让陆小宁照顾就是。只要他天黑前能赶回来就成。
小路最听他的话了,他是不担心的,原以为说服陆小宁需要点时间。
没想到陆小宁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带他们一起出去。
李衍有些为难。
陆小宁认真分析道:“你一个人出去危险,我和小路生在京都,跟着你一起出去比较好。而且,你装病,难免许姨不会过来看,不若我们清早出去,天黑前能赶回来,
她们便以为我们在掖庭的哪个角落里玩耍。
李衍瞧她计划得这样周密,忍不住问:“你不会想着跑出宫了就不回来了吧?”
陆小宁:“怎么可能,掖庭有登记造册的,没有路引,我们哪也去不了。”
李衍:“如果你们想要路引,我可以帮忙……”他是说真的,掖庭少两个人而已,他能做到。
陆小宁摇头:“外面不一定有掖庭好。”她和小路是要出去,但不是现在。
“我只是想回我家看看。”
父亲问斩后,母亲就自缢了,她和小路直接被送进了掖庭,他们的家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小路也沉默了,眼眶开始发红。
其实陆家遭难的时候陆小路还小,父母的长相和很多事他都不记得了,但他就是莫名的难过。
李衍看着姐弟俩,一咬牙同意了。
等拿到十皇子制作的掖庭令腰牌后,三人如同往常一样,同许嫔和赵娘娘打了招呼,去掖庭。
然后陆小宁将李衍带到了南卫所,李衍换上小太监的服侍后,低头跟着陆小宁和陆小路身后往西直门去。
到了西直门,陆小宁就拿出令牌给门卫看。
掖庭西直门是有两轮守卫的,内门是由掖庭里的总管太监轮守。外门是御林军的人轮守。
两个轮守的总管太监一眼便认出了陆小宁,知道她是十一皇子身边的人,立刻客气的打招呼,询问她要去哪。
陆小宁很镇定,肃声道:“上头的事少打听!”
那两个太监立刻闭嘴,反正有令牌放行总没错的。外门的御林军也只认令牌,三人很顺利的出了西直门。
出了门后,李衍立刻拉开脑海里的皇城地图,开始签到。等走出皇宫范围,三人找到一家成衣店换了衣裳,才租了辆马车先去了陆家老宅。
陆家在京都北街,陆小宁报了老宅的地址,就掀开车帘子沿路往外看。
陆小路也凑了过去,空间小,李衍倒是不好意思挤过去了。待走了一阵,陆小宁突然回头朝他道:“喏,这个就是许府,你外祖父家。”
李衍这才探头过去,好奇的往外瞧。
许府的大门已经破败,牌匾都掉了半截下来,门上的封条已经褪色
。整个大门口蛛网横生,荒凉得很。
李衍倒是没多大感触,但若是他娘瞧见了,定会难过吧。
马车又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车夫掀开车帘子喊:“到了。”
李衍疑惑问:“怎么就到了?”
陆小宁解释:“我家和你外祖家是挨着的,我父亲和你外祖父同在户部任职。”从前她听父亲提起过,自己刚去户部时,得了许嫔父亲的很多提携。
所以,许嫔当初说起这事时,陆小宁才很快放下了戒心。
李衍哦了一声,跟着陆小宁姐弟下了马车。
陆家的屋子也没好到哪去,门口杂草冒了头,封条也摇摇欲坠。
两家有种同病相怜的凄惨。
陆小宁带着他绕到了陆家后门,然后从后门的石头缝里抠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生锈的木门,三个人悄悄溜了进去。
陆家是外来户,人丁单薄,屋子也不大。从后门进去,一眼就能看得到头。
主屋,偏厅,书房,灶房……看着也就比冷宫好一些。
陆小宁随手扶了一把扫帚起来,解释道:“我家从前不这样的,虽然小了点,但我母亲每日早起都会扫洒,很干净的。”
李衍疑惑问:“你母亲扫洒,你家没有奴仆吗?”
陆小宁摇头:“我父亲只是个户部小吏,月银不多的。这屋子还是问许伯伯借了些银子才置办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贪户部的银子!”
李衍好奇:“那你姑母宜嫔怎么进宫的?”
这个陆小宁还真不知道,父亲很少提起宜嫔。
李衍就地签了个到,系统叮咚一声响【滴,检测到宿主首次签到皇城北面陆家成功,生命值+10,奖励地下宝藏点一处,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连续签到,再爆出更多奖励哦。】
李衍拉开陆家地图查看,发现地图上有个金币标注。他按照地图的标注走了十几步,然后在院子里的一颗老桑树下停下。
他围着老桑树转了一圈,又用脚跺了跺,没发现任何异常。
陆小宁注意到他的动作,转头问他怎么了。
李衍指着脚下道:“这里好像有值钱的东西。”
陆小路眼睛亮了,立刻奔了跑来,蹲下伸手就要去扒。陆小宁也走了过去,好奇问:“
你怎么知道地下有值钱的东西?”
李衍:“直觉,对铜臭味的直觉。”
陆小宁:嗯,这直觉她信。
她左右看看,在屋檐下拿了一把铁锹过来,巴拉开她弟,照着李衍脚下就铲了几下。
很快,一个用铁铸的四方盒子露了出来,盒子用一把奇特的锁锁起来的。
陆小宁把盒子抱了出来,拉着那锁试了试:“打不开。”
李衍问:“这是你父亲埋的吗?”
陆小宁摇头:“不知道。”她拿起来晃了晃,里面没有任何响声。
李衍虽然很好奇里面有什么,但在人家屋子里挖出来的东西,总不好随意处置的。于是道:“要不你把它抱回去?”
陆小宁点头,把地下的土填平后,从屋子里找了个包裹把铁盒子裹上,背在了身上。
姐弟两个给陆父陆母上了香,就出来了。
陆小宁询问李衍现在要去哪,李衍眉眼弯弯:“去牙行,买铺子。”
陆小路哒哒的跑到他跟前:“买铺子做什么?”
李衍:“买铺子做生意挣钱。”
他都想好了,便宜爹赏赐的东西不能买卖,从各位娘娘那得的东西现在不适合卖。那就先开铺子挣钱,先开一间香粉铺子。
他的胭脂水粉可是经过宫里的娘娘们试用的。
陆小宁蹙眉:“我们都住在宫里,怎么开铺子?”出来一次都为难。
李衍:“可以请人啊,就算不开铺子,把铺子租出去也是好的。”银子放在手里就是死钱,能钱生钱最好。
这显然触及到陆家姐弟的盲区。
两人跟着李衍去了京都两处牙行问铺子,牙行的伙计一见三个孩子,想也没想就把人轰走了,喊着让他们家大人过来。
李衍有些郁闷,然后还是决定先去京都各处胭脂铺看看。
三人连着逛了好几家,生意有好有坏,唯独北街的一家门口罗雀。
李衍探头往里看了看,就瞧着一个青衣女子支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台前,对着一堆的胭脂水粉叹气。本来精致的面容叫左脸一道疤生生破坏了美感。
李衍诧异:“卫含薇?”
那女子听见有人喊她立刻抬头看来,瞧见李衍时愣了愣。然后快步走了
过来,又往他身后看了看,确定只有这三个小的时,才小声道:“十一皇子,您怎么在这儿?”
李衍:“你别管,你怎么在这呢?”
卫含薇把三人请进了铺子:“如你所见,我在卖胭脂。”
“用皇帝当初赏赐的一千两买下的铺子,但已经要关门大吉了。”
李衍指了指她被划伤的左脸:“或许,你把它遮遮,生意不至于这么惨。”
卫含薇给三人倒了杯茶,苦笑道:“遮了也没用,事实证明,聪慧的人,不是在哪个方面都无往不利。”
她当初回到卫家后,起初因着汪公公的亲临,父亲和主母还对她客客气气。时间久了,发现她脸毁了,连最后的价值都没有了,又不能随便将她嫁了,就想着把她赶出去自生自灭。
幸好她早有打算,出宫时就用那一千两买了铺子。但她到底养在深闺太久,主母只让人教她要如何勾引男人,没教过她如何做生意。
两年下来,她亏得一塌糊涂。
起初她担心影响生意,还是会遮掩脸上的疤痕的。现在已经彻底摆烂了,随便怎么的。
“你没瞧见我铺子门口挂了售卖的牌子吗?”
李衍方才还真没注意:没想到卫含薇这么聪明的人,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
他方才看了这铺子的位子,虽然在北街,但地处开阔,前后左右都没有遮挡,铺子面积大,上下两层,还带院子。想到这,他道:“我刚好想买铺子,你这铺子盘给我如何?”
卫含薇惊讶:“盘给您?十一皇子不是住宫里吗?要这铺子做什么?”
李衍实话实说:“开胭脂铺,还想请你做掌柜。”
卫含薇惊讶:“请我做掌柜?你没瞧见我铺子都开倒闭了?”
李衍:“那是你经营不好,东西也不好,这些我都可以教你。”
卫含薇上下打量他:“你?胭脂水粉铺子?”
不是她不相信李衍,实在是一个九岁的孩童要开女人用的胭脂铺,有些奇怪。
而且,纵使再聪慧,九岁会做生意吗?
李衍不理会她的怀疑:“只问你同不同意?铺子卖不卖?”
卫含薇眼眸转了转,迟疑:“我是卫家女,十一皇子不担心?”
李衍摇头
:“你和卫家人都不一样,长公主很喜欢你,我相信皇姐。”
卫含薇一咬牙:“卖!”十一皇子是她的贵人,这次她依旧相信。
而且,她别无选择了。
李衍唇角翘起,从袖带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她道:“那要麻烦卫掌柜替我跑一趟三皇子府,把三皇子给我请来。”
卫含薇拿着香囊匆匆去了。
片刻后,三皇子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先回来了。
瞧见胭脂铺的李衍时,又惊又喜,围着他上下打量一圈,问:“你这是偷偷出了掖庭?”
问完他又恼道:“也不怕父皇怪罪!再怎么也得带几个人出来!”
自家十一都九岁了,瞧着还是孱弱病白,万一出门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
李衍忙道:“我带了的,带了两个婢女。”
三皇子看着个头还不到自己肩膀的陆家姐弟一言难尽:“她们顶什么用?”
李衍讪讪:“三哥不会告诉爹爹吧?”
三皇子没好气道:“你既是叫了我来,是问这个做什么?”
李衍冲着他笑:“我就知道三哥最好了。”
三皇子跟着笑,真心道:“这么多兄弟里,也就你始终没变。”
李衍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三皇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走,三哥请你去京都最好的酒楼吃饭!”
眼看他要往外走,李衍连忙拉住他:“哎三哥,先别急,你先帮我一个忙再去酒楼。”
三皇子很是豪气道:“你说。”
李衍同他说了几句,三皇子什么也没问,带着匆匆赶来的卫含薇去把铺子地契转到了李衍名下,又顺带把自己名下的几间铺子也转给了他。
李衍拿到地契的时候受宠若惊。
三皇子道:“你别说不要,这都是我出宫建府时,我母妃替我置办的,父皇另外还有赏赐的。”他娘是贵妃,他名下的田地铺子不少。
但十一在冷宫,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
手上多几间铺子也能补贴一二。
李衍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三皇兄,你这是在救我的命啊!”
三皇子轻笑,拉着他出门了。
李衍三人乘了马车,三皇子一路骑马去了京都最繁华的酒楼—
—集英楼。
掌柜的显然认识三皇子,一见他来,也不敢多问,立刻殷勤的将人引进包厢。
待进了二楼临窗的包厢,李衍就拉开系统面板签到【滴,恭喜宿主首次签到京都第一酒楼集英楼成功,生命值+10,奖励集英楼历代菜谱一本。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连续签到,爆出更多奖励哦。】
李衍刚想拉开菜谱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就听三皇子问:“你出来,许嫔她们知道吗?”
李衍摇头:“所以我晚些时候就要赶回掖庭了,不然会被发现的。”
三皇子点头:“本想带你去三皇子府瞧瞧的,但京都人多眼杂,你现在身份不方便,吃完饭我送你一程吧。”
李衍:“不用不用,我自己雇马车过去,你也说了人多眼杂。”
“也好。”酒席上桌,三皇子这才问起他为何置办铺子。
李衍说起自己要开胭脂铺的事,三皇子蹙眉:“你还要聘请卫含薇当掌柜?她姓卫……”他原本想将姓卫的都臭骂一顿,到底因为卫含薇救过李衍和老十没骂出口。
“我知道。”李衍无所谓,“而且三哥不是学了兵法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三皇子嗤笑:“我说不过你,总之你小心。”
之后三皇子说起自己出宫建府的事,以及去皇城指挥营历练的事。
站在窗口的陆小路突然小声道:“十一皇子,对面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三皇子立刻警觉,抬头看去,确实看到一闪而过的衣角。
两人都没说话,李衍直接找店小二要了个幕离戴上,然后道:“我要回掖庭了。”
三皇子也快速起身,同他并肩往楼下去,陆家姐弟赶紧跟上。
一行四人往外走,行到东大街岔路口,李衍的马车往西走,三皇子骑着马往自己府上去。
马车走了一阵停下,李衍从里面出来。然后和陆家姐妹沿街东拐西拐……
身后的人跟着他们东拐西拐,然后一个转弯,人不见了。
不见了!
卫子陵前后左右甚至两边的墙都看了,依旧没有。
“人呢?”他朝身后的两个随从大吼。
他方才在对面茶楼好像看到李衍了,但又不确定,跟了一路了,本打算把人捉
住确认的。
人怎么好好的飞了!
随从惊慌四顾,挠头:“方才还瞧见了……”
就在主仆疑惑时,三只麻袋从天而降。把三人套得严严实实,然后摁住就是一顿胖揍。
卫子陵被揍得吱哇乱叫,扯着嗓子大喊:“你们知道小爷是谁吗?等老子出去非得扒了你们的皮———啊——”
一只脚踩在了他嘴巴上,他惨叫一声终于不嘴硬了。
巷子口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群纨绔子弟边走边喊:“卫兄,卫兄,喝茶喝得好好的,怎么走了?”
三皇子往巷子口看了一眼,朝还在踩卫子陵脑袋了李衍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
李衍最后踩了一脚,然后和陆小宁一人一边,拖着还在兴奋踩嘴巴子的陆小路躲进了隔壁的矮房子里。
他们刚进去,背着一袋子赃款的燕小乙就从隔壁屋子里跳了出来。冷不防看到地下三个扭曲惨叫的麻袋,吓得倒退两步。
然后又和撸袖的三皇子打了个照面。
燕小乙抬腿就想跑,被三皇子一下子灌倒在地。他摔得头晕眼花,等再爬起来时手里就被塞了一根木棍,摔他的人早没了踪影。
巷子出口处来了一群少年,惊慌的看看他,又看看地上刚从麻袋里探出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卫子陵。
燕小乙呆滞脸:艹他娘的,近两年流年不利啊,不是被揍就是被陷害。
他一棍子把刚爬起来的卫子陵打晕了过去,然后捡起包袱,跳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