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用尽自己二十几年积攒的智商,脑袋飞速的运转,支支吾吾一阵后果断伸手指向三皇子:“是三哥,都是三哥!儿臣赶着进宫给父皇贺寿,三哥骑马冲出来就将儿臣撞翻了!儿臣急急忙忙的追进宫才会搞成这个样子的!”
对就是这样,他死咬住李湛不放,就算挨罚,也有人陪着他一起挨罚。
三皇子连忙起身辩解:“父皇,儿臣原本打算进宫贺寿,但刑部有逃犯逃出,儿臣临时去抓捕逃犯,匆匆赶来时才同七弟撞上。但七弟不知怎的,不管不顾拉着儿臣就是不肯儿臣进宫。”
这话说的,难免让人怀疑七皇子故意不让三皇子进宫。
七皇子恼了,嗓门拉高,震得旁边的李衍耳膜都生疼。
“什么叫就是不让你进宫?你撞了我一句道歉都没有,扭头就跑,我能不拉住你吗?”
但建宁帝深知他的尿性,反问他:“贺寿?寿礼呢?”
“寿礼?”七皇子四下看看,瞬间惊慌。
寿礼他忘在马车里了。
他求助的看向淑妃,淑妃扶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七皇子又看向他四哥,四皇子侧头,余光瞟见隐在御花园暗处朝他招手的侍从,以及侍从手上的和寿礼。于是起身,朝建宁帝道:“父皇,小七昨夜就把贺礼交给儿臣了,让儿臣带进宫给您。”说着他拿出自己那份贺礼先呈了上去。
七皇子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建宁帝喝道:“老四,你少给他打掩护。昨夜给你的,你总不说他直接让你挑的礼?自己没手,要你送进宫来?”
四皇子被噎了一下,有些无奈。
建宁帝继续盯着七皇子:“你三哥追逃犯迟了情有可原,那你说说,你迟了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他要等着堵李湛啊。
七皇子正努力找理由,一旁的阮贵妃就抿唇轻笑:“总不可能是睡晚了吧?那七皇子就太不上心了,明知今日是您父皇寿宴还如此……”
七皇子急着辩解:“儿臣没有!”
淑妃也帮他说好话:“是啊,皇上,臣妾昨日还叮嘱他务必早到,他定然不般这心大的。”
“叮嘱了还敢如此,就是故意的了?”建宁帝拧眉,不耐烦再听他叨叨,直接下旨道:“既然
迟了,就不必参加寿宴了。你现在回你的王府,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半年!”
“父皇!”七皇子急了,又看向淑妃和四皇子。
四皇子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争辩了,赶紧走。
父皇近日脾气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再吵,后果可能更严重。
七皇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然后留下满地的狼藉,当着群臣的面一瘸一拐的往御花园外走去。
那背影看上去即凄惨又可怜。
他一走,寿宴重新恢复热闹。有宫婢和小太监迅速过来收拾寿宴上的残局,李衍就往三皇子那边靠了靠,侧头就瞧见三皇子一截脏了的衣摆。
他扯了扯三皇子,三皇子低头,也瞧见了那截脏了的衣摆。见李衍要动手给他清理,他连忙把袍子拉到另一边,压低声音道:“无碍的,就是摔下马的时候沾到泥土了。”
李衍眼眸微睁:“还摔下马了?没受伤吧?”马那玩意儿,他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不是不敢,而是身体条件不允许。
三皇子摇头,冲他露出一口白牙:“你皇兄我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事!”他拿起寿礼,仔细检查:“倒是这寿礼,一同砸到了地上,别弄坏了。”
李衍目光落到寿礼上,跟着他看了一圈,突然讶异问:“这寿礼跟你一起砸到了地上,怎么一点灰尘也没有?”
经他一提醒,三皇子也注意到了。
他仔细回想,先前他摔下马的时候,那贺礼滚了几圈,直接摔进了一片浅淡的水污内,不可能连点灰都没沾上。他又把贺礼来回翻转检查了一遍,确实是自己的寿礼盒子。
外表一样,那就确认里面。
三皇子立刻解开寿礼盒子检查,李衍也低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锦盒看。锁扣打开,一只蛇头探了出来,还嘶嘶的吐着信子,差点没吓死他。
三皇子眼疾手快,啪嗒一声就把盒子盖上了,那一截没来得及收回的蛇信子还在外面疯狂的抖动。
邻桌的十皇子听见动静,轻咳了一声,问:“怎么了?”
三皇子摇头,将锁锁死,用袖子将锦盒盖住了,摇头:“没事。”
十皇子又询问的看向李衍,李衍也跟着摇头:“没事。”
十皇子看看这个
,又看看那个,突然又凑近了一点,小声问三皇子:“三哥,你打算送什么寿礼啊?”他从进御花园就一直憋着想问,这下终于能开口了。
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衍把他推开:“你送你自己的就好了,问了还能换寿礼不成?”
十皇子一想也是,于是又正襟危坐,吃起席来。
一旁的三皇子却脸色发白,难看的紧:寿礼是他亲自挑的,是一件刻了麒麟图腾的圆形羊脂玉璧。今日出门前他还仔细查验过,怎么会变成一条剧毒的蛇?
他又开始回想从挑选寿礼后到现在的每一个过程。
寿礼似乎只有方才进宫前,和老七撞在一起滚落在地时,离开了他的视线。
然后寿礼就被老四的侍从捡了起来,还给了他。
起先他只以为是老七想故意拖住他,不让他进宫贺寿。却原来,老七只是用来迷惑他的工具,掉包寿礼才是老四的目的吧。
他眸色变冷,抬头看向斜对面坐着的四皇子。
若不是十一发现了异常,他待会直接把寿礼献上去,真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
尽管建宁帝生肖是蛇,但送他一条剧毒的活蛇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和行刺无异!
寿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行刺,就算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不会这样蠢,但事实摆在眼前,父皇绝对不会放过他。
储位之争,光明正大的来抢,他决计不会说什么。
但老四这样未免太狠。
这是想至他于死地!
他看向四皇子的同时,四皇子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还朝着他遥遥举杯。
三皇子冷漠的移开眼,然后看向阮贵妃。
阮贵妃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刻让身边的春桃过来。春桃过来后,三皇子朝着她耳语了几句,她回到阮贵妃身边后,小声道:“三皇子说寿礼出了问题,让娘娘另外给他备一份礼。”
寿宴已经开始,群臣已经在献礼,待他们献完礼后,几个皇子公主就要献礼了。
时间紧迫。
阮贵妃立刻吩咐春桃:“去本宫寝殿将本宫前些日子亲手绣的金刚经拿来,记得用锦盒装好,别弄得太潦草!”临时找不到太过宝贵又特殊的东西,不如献爱心。
那金刚经是三皇子亲手所抄,虽然是她绣的,但只要字迹是三皇子的。献上去的时候,往孝心上靠,总能讨到好的。
春桃匆匆去了。
她一走,淑妃那边的宫婢也跟了出去。
三皇子注意到淑妃的宫婢往这边过来,伸腿就绊了那婢女一下。那婢女手上还端着酒水,一个趔趄,酒水就直接朝着李衍洒过来。
三皇子一惊,想伸手去拉李衍,正在和李衍说话的李明嫣就先挡在了李衍面前,整壶的酒水全洒在了她的裙摆上。
那婢女吓得要死,扑通一声跪下就朝李明嫣疯狂的磕头:“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淑妃蹙眉,暗骂对方没用。
阮贵妃隐隐得意。
“你怎么走路的?”李衍蹙眉看着李明嫣:“皇姐,你没事吧?”
李明嫣倒是好脾气的摇头:“算了,寿宴人多,她许是没注意。衣服脏了,去换一条就是了。”说着,她提起裙摆要走。
李衍起身:“我陪皇姐一起过去吧。”
他才迈了一步,就被大皇子拉住了:“十一,皇姐去换衣裳你跟去不合适,在这等着吧。”
李衍一想也是,于是又坐了下来,朝李明嫣道:“那皇姐快去快回,别错过献礼了。”
李明嫣点头,带着自己的两个婢女走了。
半刻钟后,春桃先捧着锦盒回到了寿宴之上,阮贵妃问她:“你没弄错吧?”
春桃摇头:“没错,奴婢再三确认才放进锦盒里的。”
阮贵妃还是不放心,伸手开了锦盒来确认。只是她刚看到明黄色的经卷,淑妃就喊她:“贵妃姐姐,轮到您向皇上贺寿了。”
阮贵妃忙把经卷往里推了推,把锦盒盖上,推给了春桃。
春桃会意,将锦盒隐在了宽大的袖子里,走到三皇子身后跪下。再把锦盒塞给了三皇子,并小声告知他里头的物件,以及阮贵妃交代的话。
他们说话的功夫,李明嫣已经换了裙子过来了。这次她直接走到建宁帝身边站着,群臣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她看去。正好没人注意三皇子这边。
待春桃走后,三皇子低头去看锦盒。
汪全就开始宣唱:“诸皇子给皇上拜寿——”
大皇子先上去了,献上自己亲手种的一盆长寿松。那松树造型奇特,赏心悦目,甚为好看。
建宁帝对大皇子没什么期待,对他送的寿礼要求也没那么高,至少他瞧着这盆长寿松还挺喜欢。
这么多年了,对着大皇子这张脸倒也没那么厌恶了。瞧见他瘦得过分的身体时,甚至还关心了一句:“你这身体要细细养着才是,没得比十一瞧上去还差。”
群臣看看大皇子又看看十一皇子。
确实,十一皇子出宫三年,不仅没死,气色还明显好了。反而是大皇子,瞧着就没好过,一咳嗽起来,身体好像随时要碎掉。
瞧着让人揪心。
大皇子被关心后,脸上浮现笑意:“多谢父皇关心。”
贤妃娘娘在一旁顺口道:“皇上,绪儿年纪也大了,是该成家立业了,您看这大皇子妃的人选?”若要成亲,必定不能再住在宫里的。
贤妃娘娘对这出宫建府一事格外的执着。
建宁帝方才舒展的眉眼明显淡了下来,把盆景放下后,问大皇子:“绪儿是如何想的?你想娶亲?”
皇帝一问出口,家中有适龄女儿的文武百官都紧张起来:大皇子不得宠就算了,身子骨还差得要死,看着比十一皇子还容易挂掉,嫁过去不是守活寡。
万一大皇子点了头,皇上又乱赐婚,不是害了自家女儿一辈子?
贤妃才不管这些,她考虑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只要能出宫,怎么都好的。
她拼命朝大皇子使眼色,然而大皇子压根没看她,只躬身朝建宁帝行了一礼,摇头道:“不必了,儿臣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不祸害人家姑娘了。”他再清楚不过,父皇不会想要任何冯家人的血脉。
他一旦点头,恐怕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建宁帝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假意训斥他道:“你既无意娶亲,只说就是。什么叫祸害人家姑娘,朕的儿子什么人配不得!”
大皇子:“父皇教训的是。”
建宁帝摆摆手,紧接着三皇子捧着锦盒上前,跪下后将锦盒呈上,高声道:“儿臣亲手抄写了金刚经一份,再由母妃亲自刺了绣,每日放在床头祈福一万遍,祝愿父皇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建宁帝自从有头
疾后,最喜欢听见的一句话就是身体康健,三皇子的这句贺词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脸上总算又有了笑意:“难得你有孝心,这浮躁的性子还能静下心替朕诵经祈福。”
其他嫔妃面上不显,心里却都在想:这一万遍祈福还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她们说十万遍都行。
汪全见皇帝高兴,赶紧上前接过了手里,打开锦盒摊到建宁帝面前给他看。
明黄带着佛香的布料呈现在建宁帝面前,建宁帝伸手拿过经卷,打开。
一节漆黑三角的蛇头探出了经卷……
饶是建宁帝在沉稳,也差点没吓死,手一哆嗦,直接将经卷丢了出去:“来人啊,救驾!”
他大喊出声,身边的护卫齐齐抽刀,紧张的护在他身前。文武百官也骚动起来,起身往这边看。靠近他的阮贵妃更是直接吓得往后躺倒,倒是赵娘娘一如既往的镇定。
经卷砸到地上,滚了两下,完全摊开了。
寿宴上所有人就看到一条吐着信子,已经死掉的蛇被一枚虎头钉,钉在了经卷上。还未干枯的蛇血一点一点的从蛇头上往下沁,明黄的经卷染上难闻的腥味……
看到那蛇头的一刹那,李衍就不淡定了:怎么回事?三哥不是去换了寿礼吗?怎么又出来一条死蛇?
十皇子也诧异:方才问三哥,三哥就不肯说,面色也有点奇怪,这死蛇不会真是三哥放的吧?
有胆小的女眷前一刻还点着脚看呢,下一秒就吓得尖叫。随即很快意识到场合不对,高高的调子一下子就压了下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文武百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谁不知道建宁帝的生肖是蛇,三皇子的生肖是老虎。皇帝寿辰,在金刚经里藏着用虎头钉钉死的蛇,这不是在诅咒皇帝吗?
建宁帝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至极,盯着三皇子怒目而视:“这就是你送的金刚经?你每日对着它诵经究竟是想祈福还是想诅咒朕?”
“儿臣没有!”三皇子本能的看向阮贵妃,阮贵妃脸色已经惨白一片,正扭头瞪着春桃。
春桃也被吓傻了:她明明仔细检查过的,怎么会?
她仔细回想从御花园去瑶华宫,再从瑶华宫到御花园的整个过程:经卷并未离开她的手啊!
阮贵妃
咬牙,扑通一声跪下了,朝建宁帝道:“皇上,湛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寿礼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建宁帝冷脸:“如何就有人做手脚了?方才他自己说,他亲自抄写,并每日捧出祈福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在经文里放蛇。”难怪他近日头疼频繁,太医又找不到原因,都是因为诅咒吧。
建宁帝这一刻出离的愤怒,并且偏执的认为事实就是这样。
阮贵妃辩解:“皇上,湛儿又不傻,怎么会挑寿辰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做出这种事?”
一旁的淑妃插话:“谁知道呢,近日三皇子频繁顶撞皇上,又被皇上贬到巡城处了,怀恨在心也说不定呢。”
“你闭嘴!”阮贵妃朝她喝骂。
淑妃悻悻闭嘴,然后看向建宁帝:“皇上,臣妾说的是实话。那金刚经就三皇子和贵妃姐姐碰过,不是三皇子难道是她自己不成?”
“淑妃娘娘,你别血口喷人!”三皇子阴沉着脸,“寿礼可不止我和我母妃碰过,还有七皇子和四皇子的侍从也碰过!”反正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错,但老四和老七要害他是事实。
干脆谁都不要想好,全拉下水算了。
淑妃急了:“三皇子,别敢做不敢认,你胡乱攀咬什么?”
“本皇子没胡说!”三皇子开始捋思路,“父皇,方才七弟追着儿臣进寿宴您也瞧见了,他亲口说进宫前,我们撞在了一起。儿臣的寿礼就是那个时候掉的,随后七弟拉着儿臣不放,是四哥的侍从赶过来,把寿礼捡给了儿臣。这事京都街上的百姓都瞧见了,寿礼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掉包的,是七弟和四弟联合起来想陷害儿臣!”
一直没说话的四皇子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三哥,原来你进宫前故意撞老七,是像当初的五弟一样,打着让老七背锅的主意?”
他这一开口,现场所有人都想起几年前,五皇子勒死卫子陵,让七皇子背锅的事。
先入为主,所有人一瞬间都觉得,这七皇子真真是个倒霉催的,怎么啥坏事都能碰上!
连建宁帝也这么认为。
四皇子继续道:“我不过是瞧见老七迟迟没到,让侍从过去喊他了。方才十一和老十在这也听见了,我从头到尾压根不知道他和你撞上了,如何能掉包你的寿礼?”
所有人又都看向李衍和十皇子,连建宁帝也看了过来。李衍没说话,十皇子心眼实,直接点头道:“四哥是瞧见七哥没来,才让侍从去看看情况的。”
四皇子的话被佐证,这一定程度上就验证了三皇子在说谎。
三皇子还要说话,建宁帝就冷冷喝道:“你闭嘴!”
三皇子不甘心,又喊了声:“父皇!”
建宁帝头又开始疼了:“说了让你闭嘴!”
三皇子知道,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他提高声音道:“父皇,儿臣敢以性命发誓,儿臣绝对没有要诅咒您的意思!”
“朕让你闭嘴!”建宁帝脑袋像是要裂开的疼,控制不住自己,抄起桌上的酒壶就朝三皇子脸上砸了下去。
阮贵妃大惊失色,起身就去挡,酒壶直接砸在了她后背。力道之大,直带着她向前倒去。
“母妃!”三皇子惊呼,及时伸手接住了她。
阮国公是再也坐不住了,出列后,直接跪到了母子两个面前,朝着建宁帝就以头磕地:“皇上明鉴啊!三皇子向来孝顺,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不凑巧,他刚说完,十皇子身边伺候的宫婢就突然尖叫一声,跳开了。
十皇子吓了一跳,待低头一看,就看到自己脚边有一条剧毒的蛇在嘶嘶吐着性子。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拉李衍,没想到李衍已经被大皇子拉跑了。
于是他边跑边喊:“母妃有蛇蛇蛇!!!!”
他好怕这玩意啊!
那毒蛇受了惊吓,开始到处乱窜。寿宴上尖叫连连,宫婢太监、大臣及一种女眷吓得全部乱跑,更有甚者直接跳到了摆宴席的桌子上。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声:“那蛇好像是从三皇子的座位上爬出的!”
跪在地上的三皇子惊慌的回头去看:那蛇他明明锁死了,藏在桌子底下的,怎么会跑出来?”
汪全护着建宁帝后退,连忙招呼着御前侍卫过来逮蛇。
那蛇许是受了惊吓,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建宁帝面前。建宁帝本就头疼难忍,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御座上。就在那蛇要攻击建宁帝时,三皇子想也没想,直接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将那蛇一分为二。
冰冷的蛇血渐了建宁帝满脸,他放大的瞳孔里是三皇子关切的脸,以及他左手上明晃晃的刀。
建宁帝突然就想起了大长公主临死前的那句诅咒:“本宫诅咒你,迟早众判亲离,死于至亲之手!”
在三皇子伸手要过来扶他时,他惊的一下子就打开了三皇子的手,然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朝御前侍卫喊:“快,快把这个逆子关进大理寺!”
御前侍卫上前缴了三皇子的刀,将他捉住。
三皇子也不反抗,只是不可置信,继而难过又受伤的看向建宁帝……
父皇方才那眼神,是以为自己要弑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