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博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上交了卫家宝库。
当初大长公主虽将宝库的钥匙作为陪嫁给了卫皇后,宝库具体的埋葬地点,却只告诉了他。
这也是作为卫博霖的最后一个保命底牌,或是东山再起的资本。
建宁帝难得龙心大悦,在李明嫣的怂恿下,将卫博霖官复原职了。
至于后来的户部萧尚书,直接被降级,补了户部左侍郎的缺。
这一举动引起了萧太傅和四皇子党的严重不满,建宁帝不上朝,他们就直接陪着四皇子跪到了长庆殿的门口。
皇帝不出来,不给个说法,他们就打算饿死。
大群官员在长庆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寝殿的门打开。所有人都以为是建宁帝出来了,但出来的是长公主李明嫣。
李明嫣站在台阶之上俯视他们,冷声开口:“诸位大人还是回去吧,圣旨已下,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臣等要见皇上!”萧太傅起身,怒瞪着李明嫣,“皇上这几日一直未上朝,身体究竟如何了,也该让臣等知晓!”
他要上前,李明嫣伸手拦住他:“萧太傅,父皇下旨不准任何人打扰,你是想抗旨吗?”
萧太傅恼怒:“究竟是臣想抗旨还是长公主想挟天子以令群臣?”
“萧太傅!?本宫是君,你是臣,说话要注意分寸!”李明嫣唇角讥讽,“你现在集结这些大臣在长庆殿外是想逼宫吗?”
“我们何曾有逼宫的意思?”萧太傅咬牙,“反而是公主太过跋扈,牝鸡司晨,岂有此理!”
“牝鸡司晨?”李明嫣面上的笑一秒收敛,刷的一下抽出御前侍卫的刀,架在了萧太傅的脖子上:“萧太傅,你有种再说一遍!”
原本跪着的大臣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拦李明嫣:“长公主,不可!”
“长公主,您怎可随意诛杀恐吓朝廷大臣!”
已经有官员以头抢地,朝着长庆殿内大喊:“皇上啊,您出来瞧瞧,长公主是如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他喊着喊着已经开始嚎哭了。
李明嫣不耐烦,一剑将对方的官帽给削去了大半。
那官员还以为自己脑袋没了,吓得眼睛瞪圆,两股战战,一下子跌倒在地。
其他官员看到这一幕都心
里发怵,没想到李明嫣真敢动手。
“长公主!”萧太傅被彻底激怒了,他不管不顾的往长庆殿内走。
他就不信了,他是天子师,长公主还真能伤了他!
李明嫣还不真怕这种自视身份的,就算她今日动了手,也是他们擅闯在先。
今日不震慑住这群老东西,还当她是那个没有任何依仗,只能和亲的公主。
她横剑就要动手,一直没说话的四皇子突然上前,单手直接握住了她的剑刃,警告道:“皇姐,擅自诛杀大臣可是大罪!”
“大罪?”李明嫣嗤笑,“他们辱骂本公主就不是大罪了?无诏擅闯父皇寝殿就不是大罪了?”
两人在较劲,剑刃割在四皇子手心,一阵阵的疼。
有鲜血顺着他手腕滴了下来。
萧太傅瞬间紧张:“四皇子!”
其余四皇子党也担忧的看着。
四皇子面色发白,紧咬着牙关不松手。
李明嫣看着这一群大臣和满手鲜血的四皇子,蓦的笑出声:“瞧你们紧张的,本公主还不至于六亲不认。”
她手一松,剑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下,面上又恢复了柔和带笑的模样:“四弟既然想见父皇,那便进去吧,至于其他大人,还是散了吧。”
她说完,让开了一条道,示意对方可以进去了。
四皇子拧眉,盯着李明嫣看了两秒,然后迈步走进了长庆殿。
李明嫣紧跟着他身后走了进去。
萧太傅还有其他大人想进去,就被御前侍卫给拦住了。
众人只能看着寝殿的门又重新关上。
四皇子一进去,立刻有太医上前给他包扎手心。他急于见建宁帝,本不想理会。
李明嫣温声道:“还是包扎一下吧,免得冲撞了父皇。”
四皇子想到近一年来,建宁帝暴躁的脾气,终于耐着性子等太医包扎完。
等太医包扎完,他才继续往内室走。
榻上的建宁帝听见声响,睁眼问:“是明嫣吗?”
李明嫣温声应他:“父皇,是儿臣。”说着走到塌边,扶起建宁帝。
建宁帝靠坐在床边上,拧眉揉着额角:“外头怎么吵吵嚷嚷?”
李明嫣立刻道:“是萧太傅带着几
个大臣闹着要见父皇,儿臣出去打发他们了。”
建宁帝的脑袋又开始疼了,他瞥见站在那的四皇子,冷声问:“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进来的?”
眼见着他要发怒,李明嫣连忙道:“父皇,是儿臣让四弟进来的。他跪在那已经有好多日子了,瞧着实在可怜……”
建宁帝这才勉强压住了怒火。
四皇子瞧着这一来一往,心下凉沁沁的。但有些事还是不得不谏。
“父皇,卫大人因贪污户部的银子才被贬,如今只是把该找回来的银子找回来了。直接将他官复原职实在不妥,而且萧大人在职期间并无过错,无端被顶替多少有些寒了老臣的心,请父皇收回成命!”
“并无过错?”建宁帝睨着他:“在职期间不思进取,不想办法充盈国库,还劳你一个皇子两下江南,这还是没有过错?”
四皇子努力替他说话:“父皇,充盈国库并不是官员的职责。且,国库空虚,是卫大人之过,卫大人不该起复!”
“你在教朕做事?”建宁帝操起床头矮几上茶碗就砸了下去。
茶碗砸在了四皇子的腰腹,茶水顺着他藏青的衣袍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建宁帝额头青筋凸凸的跳,又开始剧烈的疼。
李明嫣连忙上前帮他揉按额头,并轻声安抚道:“父皇,您息怒,太医都说了,您最好不要生气。”
建宁帝胸口起伏,指着四皇子骂道:“这一天天的,巴不得朕死,这能不生气吗?”
“你母妃想害朕,你也不想朕好过,只是个官员的认命,就劳你们一群人来逼朕!”他将矮几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来。
碎石茶壶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四皇子撩开袍摆,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父皇息怒,是儿臣错了,您千万保重身体,儿臣这就让外面的大臣回去。”
他认错太过干脆,李明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这四弟倒是比那三弟会看眼色。
建宁帝这才平缓的呼吸,闭眼骂了声滚。
四皇子恭敬的行了一礼,起身往外走。
汪全立刻过去送他。
待两人走到外间,快到寝殿门口时。四皇子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汪公公,父皇身体到底如何了?”
汪公公眼
眸微闪,欲言又止,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李明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汪公公,父皇睡着了,你进去守着吧,本公主送四皇弟出去。”
“是。”汪公公心头一凛,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乱说话。
他快速退了下去。
李明嫣淡声提醒他:“四弟,父皇的身体状况你也瞧见了,还要单独向汪总管打听做什么?”
四皇子看着她,眉头拧得死紧:“皇姐,我并未得罪过你,当初卫家和你母后的事也是阮贵妃牵的头,我母妃只是顺从。你为何处处针对我们?”
“你母妃只是顺从?”李明嫣嗤笑:“淑妃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性子!”
“你少推脱责任,我母后和卫家的事,你们谁也脱不了干。阮贵妃和三弟已经遭报应了,总不能厚此薄彼,放过你们!”她对应的四皇子一字一句道:“况且,和亲的路上,你那样照顾本公主,本公主当回敬一二。”
一句话成功让四皇子如芒在背,他咬牙:“是三弟同你说的?和亲刺杀,并不是我指使的。”
李明嫣打断他的话:“好了,本公主没空听你解释。以后少到父皇面前晃,以免你死的太快。”她唇角带笑,看着他还在渗血的手心。
寝殿的门打开,四皇子撑着脸走了出去。
萧太傅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小心问:“怎么样了?”
四皇子摇头,淡声道:“都先散了吧。”
萧太傅压低眉眼,朝其余大人摆手。其余十几个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先散了。
待只剩下四皇子和萧太傅,两人出了宫门。萧太傅才继续问:“如何了?”
四皇子抿唇,小声道:“父皇看着状态不太好,再继续进言只会适得其反。先静观其变吧,户部如今是萧家的户部,就算卫博霖回来,也未必能掀起风浪。”
萧太傅沉着脸:看来要随时做好皇帝有意外的准备了。
四皇子先把萧太傅送了回去,然后又折返回了自己的王府。
回了府上后,他就借口养伤,暂时先待在王府不出了。
七皇子听闻他受伤,急匆匆的就来了,看到他受伤的手,恼道:“皇姐太过分了,父皇寝殿前也敢拔剑!”
四皇子倒是没多在意自己的手,他提
醒七皇子道:“近日你也莫要进宫了,在我想到法子破局前,更别去招惹皇姐。”
七皇子愤愤不平,想到近日来李衍的避而不见,又骂道:“亏得父皇那样疼十一,十一就是不肯帮忙,连我的面都不肯见了。我瞧着他同皇姐就是一伙的,当初若不是他把皇姐迎了回来,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四皇子眼神暗了暗,最后还是道:“他既表明了态度,你就别去找他了。”
七皇子咬牙:“那母妃怎么办?难道就让母妃一直待在冷宫受苦?”
想到淑妃,四皇子心里也不好受,但又无可奈何。
“父皇还在气头上,母妃那你先别管了。冷宫现在看管不比从前,让人注意点就行。”他思虑片刻道:“卫博霖那边近日恐会作妖,你避着他一些。”
七皇子又憋屈的回去了。
他也确实按照四皇子所说的,没有进宫,没再继续去找李衍。
但一想到淑妃,他就难受。
他一难受,就跑去酒楼喝闷酒了,喝到有些难受时,就见一辆马车从街道上过。
车帘子掀起一角,卫博霖那张沧桑的脸露了出来,又很快消失了。
七皇子压低眸子:卫家的人出门不坐卫府的马车,而是坐不起眼的青棚小马车,如此低调,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付了酒钱,带着人跟了出去。
那青棚小马车从南城门出发,一路往十里坡去了。马车里的人下来,提了一打纸钱和黄纸到了四座坟前,开始烧起纸钱。
山风刮过,黄纸的灰尘被吹得四散飞扬。
卫博霖坐在坟前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就搁在那擦拭墓碑。
看这天,夜里就会下雨,墓碑肯定会脏。
七皇子搞不明白有什么好擦的。
大长公主一家都死了那么久了,估计早就投胎去了。
七皇子身边的侍从却有些可怜起这卫尚书了:当初风光无限的卫家人,死后无一人祭拜,前几年还被盗墓贼光顾了。若不是长公主回来,估计墓碑都找不到了。
流放回来,家里空荡荡的也挺惨。
主仆几人又守了一会儿,临近天黑时,终于见卫博霖动了。他重新坐上了马车,没有回城,而是直接去了南城的
一处别庄。
别庄内外都有护院把守,卫博霖在里面待了一会儿,等到天将将擦黑时,他才从里面出来。
待卫博霖走后,七皇子又盯着那别庄看了许久。
卫博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还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里面是藏了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七皇子心里痒痒的。
他硬生生等到了子夜,里面的人放松了警惕,才爬树进去了。
别庄不大,他很轻易就摸进了卫博霖待的院子,然后从窗户里面翻进了房间内。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座博古架后面发现了一个密室。
他让护卫注意着外面,然后自己进了。进去后,就发现十几个大木箱子。
他将木箱子打开,霎时间被一片金灿灿的光晃花了眼。
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玉器古玩还有字画,有几样是他特别眼熟的,他曾在父皇的私库里见到的东西。
他瞬间激动了,把所有的箱子都一一打开。十几箱全是金灿灿、明晃晃的,全是大内私库的东西。
就是父皇曾经丢的私库。
卫家居然还私藏了父皇的私库!
他是知晓当初私库丢失父皇有多生气的。
卫博霖和皇姐这下完了。
他正兴奋着,外头的侍从就提醒他别苑那有动静了。
七皇子赶紧跳窗出去,潜伏到庄子外。
很快,别庄那亮起了火把,有车马停在了庄子外面。一箱箱的私库金银被搬上了马车,然后朝着南边官道驶去。
七皇子暗自焦急:东西若是运走了,他还怎么弄死卫博霖!
他估摸了一下,总共三辆马车,三个车夫和六个护院。他这里带了一个侍从,四个护卫。
这四个护卫都是他精挑细选挑出来的高手,若是挑个好时机,好地点,应该能把东西截下来。
想到这,他带着人沿着小路追了上去。没多久就到了一处林子里,最前头的车夫停下来去林子里撒尿,其余车辆了也停下来。
七皇子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个护卫跟着车夫钻进了密林里。没一会儿,那护卫就扮成车夫走了出来。
天太黑,也没人注意他。
他走到马车边上,突然倒地,
浑身抽搐起来。
其余人不清楚什么状况,纷纷凑过来看。一把石灰粉撒了出去,在几人的惊叫声中,七皇子带着其余几个护卫冲了出来,然后将几人连同三车私库金银一起拿下了。
七皇子原想将人和货物一起弄进城,但又怕打草惊蛇。
想起南城外还有他的一处别庄,于是把人和货一起弄了过去。
天一亮,城门开了,他就直奔四皇子府。将他四哥拉了出来,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自己的别庄。
四皇子了马车,边走边疑惑问:“你一大早的,将我喊来做什么?”
七皇子带着他一路去别庄的正厅,正厅里整整齐齐摆了十几个木箱子。
四皇子更加疑惑了,抬头看他。
七皇子拍手,几个护卫立刻上前将木箱子打开了。
四皇子被晃花了眼,伸手挡了一下,待再多看了两眼,也同样震惊:“这,父皇的私库?”
七皇子点头。
四皇子连忙问:“你从哪弄来的?”
当初私库丢失时,朝廷内外查了大半个月都没查出个结果。都成了一桩悬案,如今出现在这,怎么不叫他震惊。
七皇子颇为得意,把他如何发现卫博怀的别庄,如何趁夜截马车的事情一一说了。
他说完,四皇子神色就凝重起来。
卫博霖不是卫子陵,怎会如此不小心?
那么多人,没发现小七进了别庄,没发现小七跟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轻而易举的被小七截了来?
这一连串的事,倒像是一个局,故意等着小七去跳!
四皇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问:“你抓到的人呢,拉过来看看。”
“关在柴房了。”七皇子立刻让护卫去把人带过来。
然而,柴房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七皇子还在疑惑呢。
四皇子面色突然巨变,吩咐几个护卫道:“立刻把这些金银从后门运走,随便找个地方丢都没关系,总之不要和七皇子沾上任何关系!”
“四哥?”七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皇子拉着往别院外走。
“四哥,发生了什么?这么好弄死卫博霖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要?”
四皇子来
不及和他解释,加快了步子出门。然而,刚拉开别院的大门,就见大皇子带着巡防营的大队人马和兵部尚书守在了别院外面。
七皇子看到这么多的人,终于也反应过来了,脸色瞬间煞白:他中计了,卫博霖是故意拿父皇的私库在钓他。一旦他把私库劫了,就来个瓮中捉鳖!
车夫和押运私库的护院都没了,对方可以直接说私库是他偷盗的。
以他父皇现在的脾气,若是这罪名坐实了,他都可以想象出自己有多惨了!
偏偏他还把他四哥拉了来!
七皇子光想了一圈,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他惊惧又愤怒,死死的瞪着站在门前的大皇子:他居然和皇姐也是一伙的!
七皇子要上前,就被四皇子拉住了。他将人挡住,神态自若的问:“大皇兄,大清早的,你带这么多人来我的别庄有何贵干!”
七皇子着急,连忙道:“是我的别庄,四哥不是早将它送给我了吗?”
四皇子拧眉看着他,七皇子不肯后退。上前一步和他并排面对众人:“大皇兄,你来就好了,还带巡防营的人和兵部尚书来是什么意思?”
一阵寒风吹过,大皇子单薄的身子晃了晃,裹紧斗篷咳嗽了两声,直至把脸都咳红了,才缓过一口气,看着他们二人道:“巡防营昨夜接到举报,说是有人偷运了几车东西到这边来。近日兵部正好有一批兵器失窃,兵部尚书就同我一起过来查了!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到了四弟的别庄……”
“我们人既已经来了,势必要进去搜查一二的。四弟,你应该不介意吧?”
四皇子还没说话,七皇子先急了,整个人挡在正门口:“不可,这是皇子别院,你们仅凭有人举报就来搜查,置皇家威严于何地?”
兵部尚书眯眼:“七皇子,皇城外,巡防营皆可查。您执意阻拦,莫不是真和兵部丢失的兵器有关?”
七皇子只想着拖延时间,让护卫快些把那些装着私库的木箱给弄走。于是蛮横不讲理道:“本皇子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总之,没有父皇的口谕,你们休想搜本皇子的别院!”
四皇子这个时候也不说话,就由着七皇子蛮横。
大皇子只是看着他笑了一下,那笑冷淡又渗人。
七皇子如芒在背,总觉得要不好。
果然,下一秒,几个护卫和三辆马车就被人从后门处赶了出来。有人高喊道:“大皇子,沈尚书,别院的后门有人鬼鬼祟祟的运箱子出来!”
几个护卫也是面色发白,惊慌的看向四皇子和七皇子。
十几个箱子被抬到了别院大门和大皇子带来的人马中间。
兵部尚书朝着箱子一步步的走近,第一个箱子被挑开,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三个……
大量私库的珠宝呈现在众人眼前,初升的日头直射过来,金灿灿的晃得人眼疼!
兵部尚书惊骇,瞪着四皇子和七皇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皇子慢条斯理的上前,拾起木箱子里的一只龙头玉雕,意味不明的看向四皇子:“四弟,你来说说,父皇多年前丢失的私库,如何在你的别院?”
这么多人看着,人赃并获。
四皇子隐在袖子里的指骨都在发白……
这次,估计他真的输了……
只是,输得如此莫名其妙,他委实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