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轻盈地落在山石、沟壑、树梢、矿车上,空气寒冷而干燥。
关远峰站在树下，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他眉眼柔和,拿起手机接着：“周耘？”
周耘坐在餐厅桌子边上，面前放着一碗面,刚刚吃完。彗星不在，屋里实在空得很不习惯,幸好电话打通了：“关哥，信号总算通了。你在忙吗？没打扰你吧？”
关远峰看着远处燕岭峰顶云雾缭绕，雪山与云海交相辉映像一幅壮阔的水墨画,他低声道：“没打扰，正闲着,你今天怎么一直关机呢？”
周耘有些心虚：“放着没电了没注意。”
关远峰想起一直急着联系他的初衷：“小江说，你想要出海？”
周耘：“……”已经回来了,他轻轻咳嗽了声：“嗯,想打点水系晶核，不过你不必担心,短途近海,两三天就回，问题不大。”
关远峰严肃道：“不可以，太危险。极端天气多,卫星不能用，茫茫大海,迷路了怎么办？我知道你水系异能很强，但大海里头未知生物很多,我们要敬畏自然。”
“这次我们在燕岭，就遇到了变异的杀人毒藤,会绞杀所有路过的生物作为养料，非常危险。”
“晶核的话，我前阵子杀了一群冰霜变异狼，拿了很多晶核，和一般水系晶核不太一样，冰寒的，特别是头狼的晶核，王级，我给你留着了，还有一些木系的晶核，还有一些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的变异树种，有空让人捎去给你，你不要自己冒险。”
周耘迅速捕捉到了关键字：“你去燕岭了？”
关远峰道：“嗯，基地缺粮，带人杀了些变异动物回去，发现了很多从前威胁不大但是现在十分凶猛的变异动物，而且它们的技能防不胜防，异能者也未必能保全自己。所以你一定要谨慎小心。”
周耘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如果是燕岭的话，有一些暗影属性的植物，你能不能替我留心收集一下。类似暗影麻、暗影藤这些。”
关远峰沉思：“这我倒是见过，你要的话我找个时间再去训练，采摘……”
周耘补充：“太好了，麻烦你了。市场上如果有什么高品质的暗影晶核，也麻烦帮忙收一下。”
关远峰道：“这些很便宜的，没什么大用，不过出现也少，你要我发个任务好了。恰好昨天刚杀了只变异蝙蝠，掉落的就是一颗王级暗影晶核，你要我用功绩点换了就是了。”
周耘却并没有高兴，反而敏感问道：“你怎么会遇到变异蝙蝠？你去了山洞？什么任务要去山洞？”
关远峰轻轻咳嗽了声：“带队清理一些矿山，燕岭这里有不少以前的矿山，带人清理里头的丧尸以后，派上驻军，组织人手，就能重新开采矿山了，这样也能缓解基地里的压力。”
他怕周耘担心，转移话题：“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看到矿洞里有个积水潭，积水潭旁边有一片暗影苔藓，漆黑得像一片阴影，仔细看结着一小点一小点密密麻麻的黑色结晶，很特别。你要的话，我一会儿就去挖了回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培育，淋水就行吧？”
周耘心中一喜：“淋水保持湿度，避光就行了，变异植物没那么容易死的。尤其是苔藓的生命力特别强，火星基地都大量栽种了。”
苔藓很好大批量培植，这样他自从知道秦暮是暗影异能后，一些构想立刻得开始试验。如果他想到的方法能成功，他又将拥有一项可靠的产业。
他心里愉悦，开始和关远峰聊天：“我想起来了，燕岭还有座金矿呢。”
关远峰失笑：“对……开采出来也能和别的基地交换点东西。出来的时候，你还送了我一对金条呢。”
周耘道：“用出去没？”
关远峰道：“没，好好留着呢。”
周耘道：“该用就用，都是身外物，人最重要。”
关远峰含笑看着远处风吹过，雪纷纷扬扬像梨花漫天，温和道：“是我自己的就用了，是你的，舍不得。”
周耘正拿着手机起身关窗，忽然听到关远峰这样一句话，耳根一热，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外边轰隆隆，雷声响起。
关远峰那边听见了：“你那边在打雷？”
周耘道：“嗯，应该是要下大雨了，你们那边呢？”
关远峰道：“原本开春了，我还给你送了几盆花，结果忽然又倒春寒，六月天下起雪来了，天气专家说难以预测，不过这一波雪后应该就好了。”
周耘关心道：“那可真的要注意保暖，还下雪的话，春耕没办法开始，粮食缺得厉害吧？”
关远峰道：“是，让水系木系的异能者都在大棚里种大棚菜，培育一些土豆、番薯之类的，也只是勉强有一些收成，现在晶核都优先给水系木系的异能者用了。不过有些王级的晶核，我都有留着了，任务打回来的晶核，我可以优先用功绩点换的。”
周耘点头：“嗯，你要小心，不要只想着基地，总天天执行一些很难的任务，矿山什么的，一听就很危险。”
关远峰嘴角忍不住笑，但还是没忘了自己的目的：“现在天气无常，太过古怪，无法预估，还没有卫星，所以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自己出海。等我回去，好吗？”
周耘轻轻咳嗽了声：“嗯，听你的，不过我前天已经出海逛了两天了，还好了找的比较有经验的船员，没事，还给你打了个闪电王级晶核。”
关远峰：“……”果然，他就知道没法放心，这家伙主意大得很，谁能管得住他？没有一刻能放心的。
他强调：“这次就算了，之后不要去了。等我回去。我这边主要是忙城主大会的事，忙完了应该可以申请到假期，到时候我回去陪你出海，你想打多少我都帮你打。”
周耘道：“知道了。城主大会是定在七月开吧？江队应该和你说了，我有个替我卖药的代理姓秦，叫秦晟的，他也会跟着北溟城的宫城主一起去，到时候我让他把闪电晶核给你带过去，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一起打包给你捎过去。”
关远峰想起那个陌生人，皱着眉提醒周耘：“他可靠吗？我听小江说你都让他进出小区，你这些药配方这样珍贵，你要卖药怎么不和我说，我可以在中州给你安排。”
周耘笑道：“放心，小秦和他哥哥可以信任的。他也是异能者，金系的，他这次去中州，会寻找一些其他基地的药商代理的合作机会，还要麻烦你照应他一下。”
关远峰皱着眉头：“行，我替你看着。”
周耘道：“宫家的事，江队也和你说了吧？北溟这边，最好联盟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关远峰道：“我和谭将军说了，谭将军认识他。目前为了大局着想，也还是比较倾向于团结目前各基地的城主。”
“宫砚青有比较强的组织能力，北溟城治理得还行，收容了不少生存者，他本人虽然有些小打算，但总体也比较靠向联盟这边，愿意出让一些利益。他私底下也联系过谭将军，希望能提前联络异能研究所治病。另外，可能会扶持他的女婿女儿，在联盟政府这边安排一些职务。”
“如果确定他的病治不了，联盟应该会派人接手治理，并且照料他的女儿女婿。”
周耘点头：“也是个不错的平稳过渡的方案。”
关远峰道：“你别担心。既然小秦都来，那你来吗？我可以通过谭将军那边让北溟给你加个飞机位。”
周耘顿了顿：“我这里有些新药想试试，还有可能雨季要来了，如果我离开时间太长，恐怕这些变异草药会有问题。”
关远峰很是失望，但还是理解：“知道你那些宝贝需要人看着，没事，我一开完会就回去看你。既然小秦来，我让他捎些晶核回去给你。”其实这个时候，极端天气频发，坐飞机也很不安全，周耘不出远门才是最安全的。
周耘心里酸酸的，但仍然硬起心肠：“嗯，你一切小心。”
关远峰深深叹了一口气：“周耘，我很担心你，你不要冒险。”
周耘宽慰他：“你放心，我这段时间已经有很多水系晶核了，又要专心制药，好供货给市场，基本上不会出门了。”
关远峰这才略微安心：“行。彗星乖吧？”
周耘笑道：“乖的，体重又涨了点，体型也还在增大，非常强的战力了。”也不知道他在秦家兄弟那边过得怎么样。
窗外闪电一道光一闪，大雨终于下了下来，天已经要黑了。
关远峰听到周耘那边传来哗哗的大雨声，仿佛能想象到云顶小区那边倾盆大雨涌进来水汽，带着泥土的芬芳，天台的叶子菜都被雨打得上下摇晃，花藤都被洗干净，在雨里像水彩画。
而他站在天台摘菜看雨的时候，往往楼下会传来蒜头爆香的香味，还有切碎的小米椒滑入锅底炒出来的呛辣香味，然后是菜叶的滋啦滋啦的声音。
思乡之意前所未有，他怅然道：“下雨了吧？你先去安排你那些宝贝花草吧，改天我再联系你。”听到周耘在对面含着笑意的说好，又挂了电话后，他才慢慢往回走。
雪越下越大，他浑身已经落满了雪，随着他走动才纷纷往下滑落着，他不以为意拍了拍，走回矿洞前，看到队员们已经陆续回来，沉声下令：“找个避风的矿洞，分开露营，轮班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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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城。
滂沱大雨中，四海帮的大堂上，全套鸡翅木桌椅亮锃锃的，大堂旁供台供着关公神像，堂上还挂着“四海帮”的大字匾额，看着十分气派。
秦晟坐在头一把太师椅上，好奇拿了桌子上的紫砂壶在手里看了看。秦暮坐在右边太师椅上，不慌不忙喝了口水，看着堂下被押着跪在下边的异能者。
当头的就是名为“蛟哥”的四海帮帮主吴蛟，他浑身衣服头发都卷曲着，脸上也被熏得通红灼伤，他旁边坐着彗星，虎视眈眈看着他。
他后头锁着三个异能者，一个木系，一个土系，一个水系，都是二阶出头，但在帮里地位超然。
之后便是一群帮里有名有姓的小头目，打手，都被结结实实捆着跪在了外边的武馆的场地里，四海帮在北溟弄了个武馆，同时开了个保安公司，他们的总部据点，就在这武馆里。
正好是他们帮会开会，各头目交成绩的时候，帮会的各分堂堂主都在，直接被秦晟带着彗星一人一狗冲了进来，一把火烧了会场那张漂亮的鸡翅木长桌，杀了个落花流水，包了个圆。
秦晟只把吴蛟和那几个异能者提到了大堂，却是交给秦暮谈判了。
吴蛟道：“都是北溟本地人，宫城主说了不允许帮派私下斗殴，你现在直接杀到我们本部来，到时候宫家问责起来。你们老街帮也不好受。”
“这样吧，手下人不懂事，占了老街帮的据点，是他们不对在先。这事我不知道，我做主把据点都还给你们，再另外赔偿你一个港口据点，光靠收船费就够肥的了，行了吧？”
秦暮道：“谁看到我们斗殴了？我们这不是心平气和地来和蛟哥谈谈吗？顺便切磋切磋异能罢了。”
秦暮看着下边跪着的异能者：“四海帮的异能者真多啊，却都进不去城主府，是因为城主府不收有犯罪前科的异能者吧。”
吴蛟冷声道：“秦暮，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彗星在一旁龇了下牙，一股小火就喷了出来。
吴蛟立刻老实了。
秦暮道：“其实呢，我最近特别缺人手，你们帮众里头，老实干活的，手上没沾血的却没有，我听说入你帮的，都得先杀个人做投名状，是不是？”
吴蛟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需要人干活，大不了我的帮众都给你干活行了。”他抬眼看着秦暮，一股压抑不住地狠厉之色：“异能者强者为尊，如今我们愿意听你号令，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秦暮又道：“只是这样可靠不住，谁信得过你们呢。”
秦暮悠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轻描淡写间，无数黑色阴影团忽然凭空出现在了厅堂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幽邃诡异，悬浮在大堂上空，所有四海帮的俘虏们全都不由自主抬头看去，难以抑制从心里冒出了一股恐惧感。
这是什么异能？这么看着太诡异了。
秦暮道：“都说二阶以上的异能者，就已经不容易感染丧尸病毒了。”
“我其实挺好奇的，为什么不是绝对免疫？有传说丧尸病毒和异能者的能力来源其实是同源，那么这个尺度在哪里呢？”
“蛟哥从末世后就觉醒了火系异能，听说现在已经是三阶高阶，因此就连宫城主对你也要客气几分，哪怕知道你杀人放火，血案累累……”
“有传说火系三阶进入四阶，就能随意召唤火山、流星火雨，像你这样的火系强者，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但是你却被一只狗遛得用尽了异能……现在想办法拖延，是想等着你们的异能恢复吧？”
他手腕轻轻一扬，一个柔软的阴影毛球轻悄悄地浮在空中，慢慢落下来，悬浮在吴蛟的眉心处。
吴蛟警惕看着那团阴影：“你要做什么？你居然是异能者？”
他看向秦暮，忽然反应过来：“你是暗影系？”
秦暮微微一笑看着他：“你一定要好好抵抗哦，让我看看我能做到哪一步。”
他轻轻弹指，那团阴影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到了吴蛟额头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淹没入额头内。
吴蛟只觉得额心一凉，拼命挣扎：“这是什么？你干了什么？”
秦暮笑道：“这个技能，我给它命名叫瘟疫之种。”
吴蛟只感觉到那团阴影渗入额内，立刻在体内肆意蔓延，他立刻调动仅有的一些火系异能能量，之前想着忍辱负重争取时间，毕竟旁边有一条火系异能狗看着不敢动。
然而此刻那股阴凉的能量在渗透着四肢百骸，整个身体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海里，他不能再等了！
火系异能在丹田内爆发出来，将那些阴冷沉重的感觉驱散了一些，他原本变得青白的脸色褪去了一些。
秦暮仔细观察着他：“果然……三阶就是三阶。”自己还是弱了点啊，自己应该是一阶多，接近二阶了吧？毕竟那颗王级晶核被他吸收了。
他有些遗憾，动了动手指，上空的阴影忽然像一群毛茸茸的黑影蜂拥而下，一大群直接涌入了吴蛟的头顶中。
吴蛟的只感觉到一股冰凉恐怖的东西从天灵盖灌入，像是传说中的水银酷刑。
瘟疫之种以震撼人心的方式猛然爆发，他面容瞬间扭曲，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所有人惊骇地看着他身体面容急剧异变，皮肤变得僵硬，青红变幻，双眼眼球暴凸，更可怖的是，他似乎还在努力调动他身上的异能抵抗那些东西，脸上肌肤一会儿恢复正常光滑的，一会儿变成青灰色。
这个过程显然很痛苦，大堂里一片安静，就连秦晟都有些惊呆了，手里还拿着那个紫砂茶壶，一句话没说。
只有彗星歪着头看着在地板上翻滚的吴蛟，似乎有些好奇。
须臾之间，吴蛟化作了一头面目狰狞的丧尸，张开嘴嚎叫着，却被牢牢捆缚在钢链中，只能在地板上翻滚，在他身边的俘虏全都避之不及哪怕被捆着也连滚带爬尽量远离了他。
彗星跃上前，四爪用力张开嘴喷出了一团火焰。
转瞬之间，那只还嚎叫着的丧尸立刻被烧成了一团焦炭，一股烧肉的味道在屋里弥漫着。
大堂内鸦雀无声，只听到屋外滂沱大雨哗哗下着，仿佛世界末日。
过了一会儿，秦暮才笑了声：“只试了一种技能，还有几种技能，夜还长，我们慢慢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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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大雨总算停了。
秦暮才有空带着海蚌里头剖出来的晶核珍珠、还有一些有用的鱼的部位，带着彗星过去找周耘。
彗星先进了小区里，过了一会儿周耘便下来开了后门隐蔽的侧门，把秦暮接了进来。
秦暮还是第一次到这座小区里，被这小区里仿佛生化植物一样的场景给惊呆了。
林子里的桃树李树都结满了累累的果实，树下的牧草肆意疯长，已齐人膝盖高。大豆也都结满了饱满的豆荚，四处都是各式郁郁葱葱长得异常繁荣的植物。湖畔的水稻等作物，蔚为壮观。
秦暮道：“这些到时候，需要人手收割吧。”
周耘道：“还好，弄个收割机来收一收。是有点麻烦，但那是将来的事。”
“眼下的麻烦是大批量制药。”
周耘有些无奈，闭关三天，他将那几颗王级晶核都慢慢吸收了，又在吸收了晶核能量后，在小区的异能植物上不断灌输木系异能，将刚刚吸收的晶核能量又不停地放出去，感受那种能量竭尽全力放出去，精疲力尽干涸的感觉。
被他这么一放开手脚的施法，整个小区的作物和各种植物全都欣欣向荣，作为药材原材料的几种多肉更是爆炸似的生长。
他用冰刃收了几回，放入机器内粉碎做提取液，等城主大会后，各地的经销商肯定都需要很多货。
只是这事虽然哪怕有机器，也还是太繁琐了。
他和秦暮道：“原本，还没有想到发展这么快，因此我一个人供给北溟基地这边的药，问题不大。但如果要同时大批量供给各城药物，恐怕得需要一个制药流水线。”
“这事如果和宫家谈，应该也会比较方便，我们只提供半成品，原料做成提取液，加入一些混合迷惑的药物提取液他们，他们来做烘干、粉碎、分装和包装的活，也是可以的。”
秦暮摇头，斩钉截铁：“宫家不值得信任。我们要掌握主动权，就不能依赖他们，这事，我来解决，你不必担忧。”
周耘有些诧异：“你有什么好办法？”他前世这个时候，还在忙于生存，并没有留心过这些基地之间微妙的局面。这一世也是见一步走一步，城主大会机会难得，但是面临下来的大面积供货的问题，立刻迫在眉睫了。
以现在的形式，他确实只能想到借助宫家的力量，当然必定也要担一些风险，但只要配方还在自己手里，主动权也还有。
他带着秦暮到了别墅一楼的大厅内坐下，给他倒水。
秦暮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地图：“今天过来正是想和你商量这事。”
“你不是说要招募木系种植者种药，在城里分散着小规模的种，那都不成气候，时间也太长。我开始只想着在金鸡村那边的据点种，但是保密性很差，安全也成问题。”
“加上四海帮这边俘虏处置也有难题。我们这次一口气把四海帮几百号的骨干全都捉了起来，总不能全杀了，放了也浪费，兄弟们白打了一场，也起不到震慑的目的。正想着如果能把他们这些精壮劳动力好好利用起来给你种药岂不是很好。”
“今天你正好就说要做制药流水线，那就正好合起来一起做了。”
周耘深思着：“你有好的地点？”
秦暮翻开地图：“就是打四海帮的蛟哥给我带来的灵感，你看这里。”他点了点一个地方：“南山监狱。”
“吴蛟就是从这里越狱，带着他一众帮众从这里发家的。四海帮的吴蛟的心腹骨干，有一百多人，就是这监狱里头逃出来的逃犯。”
“地点很合适，正好就在北溟和丹林的中间。监狱原本就建设在荒郊野岭，又有固有的农场，让监狱犯人们耕种的。也有厂房，有监舍，有办公楼和看守的宿舍区，有食堂，还有现成的铁丝网、电网和高墙，各种监控和设备齐全。四海帮甚至就把那里做了个据点。发电机也有。”
他看向周耘：“四海帮如今被我扣着的俘虏，我昨天就已让小晟带着帮众们把这些俘虏都押去那里关着了，打算这几天就开始翻地耕种。只需要派人做好把守，严禁外人进出，还有比这更合适的作为种药和制药的地方吗？”